“又是江州的信?”
门房张管事见后脸色一怔,不禁开口出声道。
丁捕头闻言心中一动,问道:“怎么,难道最近江州的信很多吗?”
张管事笑着回道:“丁捕头不知晓,这一个月来,江州玉指挥都向王府寄了七封信了,今天又来了一封暗捕的信。”
六扇门除明面上的一众捕头之外,暗中还有一套情报系统,组成人员统称为暗捕。
平时隐藏身份,监察不法武林人士,搜集、传递各种情报资料,作为六扇门的眼睛与耳朵存在的。
魏林这封举报赵飞燕的信,直接交由暗捕传递到建业城六扇门,再送到越王府。
而丁捕头听了张管事的话之后,便随口说道:“江州最近爆出了个神秘组织——黑水渊,听说还襄助天理教造反,估计是那边又得到了新的情报要交予越王。”
张管事心中一禀,知道这是对方在提醒自己,这封信事关天理教造反,不能马虎对待。
便立刻拍着胸脯说道:“丁捕头放心,我晓得轻重,这就尽快将信交于王爷。”
说罢,便匆匆的从侧门进入府内。
而丁捕头并未马上离开,就这么呆在门房内等待,过了大概一刻钟,张管事才回来。
“丁捕头,信已被我亲手交于王爷!”
丁捕头问道:“王爷有何指示?”
张管事无奈苦笑道:“丁捕头高看我了,在下就是一小小的门牙子,怎么敢在王爷面前久待?”
丁捕头顿时摇了摇头一阵失笑,也是,张管事在外人眼中地位再怎么高,但这种六扇门内的机密要事也轮不到对方去听。
“既如此,我便先走了。”
“丁捕头慢走!”
一众家丁热情的送走了丁捕头后,门房又恢复了平时的秩序。
大概又是一刻钟后,正坐于案前奋笔疾书的张管事忽然停笔,随口唤了一声:“阿福!”
马上一小厮匆匆来到面前,躬身问道:“管事,找小的何事?”
张管事放下笔,将刚写好的一张单子交给阿福,又拿出一张银票。
“这是一百两银子,你去城南集市采买一些物资充实库房,都写在单子上了,快去快回!”
“唉,好咧!”
阿福大声应下,接过清单与银票,但在这一刹那,张管事迅雷不及掩耳将一封信塞入他衣袋内,门房内其他人都没有察觉这一动作。
而阿福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状,就这么脸色如常的离开了门房,径直向城南集市走去。
当他走了一半路时,转入一条巷子中,停在一普通的民房门口敲了十几下。
咚——咚——咚——
十几下敲门声非常的有规律,似是某种暗号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在看到一名蜡黄麻脸男子后,阿福直接将信拿出交给对方,便直接转身离开继续向城南集市方向走去。
整个过程二者都没有任何交流,麻脸男子接过信后便回到了屋内。
不多时,又出现在房屋正下方的一间暗室中。
就见暗室内,三道身影都坐于书案前书写着什么,见麻脸男子出现后都抬头望向对方。
他将信拿出,摊在一张桌案上。
就见这封信,竟然是张管事拍着胸脯向丁捕头再三保证,会尽快交于越王的那封信!
嘶啦一声,信封被粗暴的拆开,很快,其中的内容便都被暗室内的四人知晓。
“尽快伪造一封新的!”
麻脸男子脸色凝重,吩咐了一声后,自己也开始一阵奋笔疾书。
而其余三人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儿,开始对照模仿魏林信中笔迹,在白纸上书写。
这封信,建业府六扇门以及未知数量暗捕都知晓,他们不能草率的销毁。
必须写一封新的书信交于越王府,不然很容易暴露出异常。
不多时,一封新的由魏林‘亲笔’完成的书信就被密封好了,而麻脸男子也写完了另一封信。
他拿着信回到了地面屋内,又是两刻钟后,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
打开门就看到刚从城南集市采买完的阿福,一身大包小包站在门口。
阿福拿过伪造魏林笔迹的书信后,便迅速向着越王府方向返程。
又是两刻钟过去,这封信终于送到了越王手中,但其中的内容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且平静,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异常。
又过了一刻钟。
唳——
就见一只神俊的金冠苍鹰,自建业城某处宅邸中冲上天际,转瞬间就飞出了城向着江州广陵府方向飞去。
鹰击长空,横掠千里。
苍鹰于高空驰骋翱翔,狂飙的气流化作一道白白的线条。
这只苍鹰似是经过精心培育的异种,不仅体力极强,就连速度也是飞快。
从第一天正午,到晚上太阳落山,再到第三天日升当空,都没有疲惫的迹象。
只是连续飞了三天三夜,便飞行了两州六万多里的路程,来到了广陵城上空。
唳——
突然,似是嗅到了什么气味,苍鹰发出一声高亢的啼鸣,俯身向下冲去。
就见微小的大地极速放大,很快,气势磅礴的广陵府城出现在了苍鹰视野之中。
就在这时,恰好北城门中奔出了三骑,正是已经出发的方迅、东方缺、燕明三人。
方迅似是听到了这一声鹰啼,抬头望来。
就看到一只神俊的金冠苍鹰飞入城中。
‘是哪家的信鹰么?’
很快,他便将此抛到脑后,收回目光继续向着回廊山脉疾驰而去。
与方迅三人交错而过的苍鹰,一路俯冲向下,落入了内城一间院子中。
小院内别无他物,平整的青石板铺就于院落中央,周围还有十八般兵器琳琅满目的兵器架,似是一座练功场。
就见一道身影盘膝静坐,忽然听到空中一声鹰啸后,抬头望去顿时眼神一凝。
就见他伸手一招,嘴唇微动,发出一声奇异的尖啸声。
刹那间,似是找到了归宿一般,苍鹰稳稳的停在了手臂上。
看着鹰腿上那根长长的信筒,解下,倒出一卷纸条展开迅速浏览。
‘魏林查出赵飞燕之事后,向越王府发信......’
刹那间,眼神变得幽深了起来,似是心中在挣扎着什么,良久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院内才响起一阵幽幽的叹息声。
“魏兄,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啊,就算你不知飞燕是我的好媳妇儿,也不该瞒着兄弟向越王府送信,什么事不能好好的说吗!
既然你无义,那我也只能无情了,为了我儿的前程,你们师徒二人还是早些去死吧!”
说完最后一个字,眼眸中再无其他任何情绪,只有冰冷森寒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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