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乐看了一眼手中卷曲的宰鱼刀,刚刚他那一刀用力过猛,让其彻底报废了。
随手将刀扔在一边,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他本想转身享受弟子的吹捧,但奇怪的是,在这二人脸上没有发现任何崇拜的眼神,反而是非常惊恐的张大了嘴巴,慢慢地抬起手,指向了他的身后。
寂乐疑惑的转身一看,只觉瞬间头皮发麻!
此时在距离几人十丈之外的水潭里,正不断往外涌出一只只黑影,打眼一看乌压压一大片,数都数不清。
它们在黑暗中蜂拥而上的身形仿佛有种特殊的默契,即使步伐杂乱无章,但却能在安静的洞穴中不发出一点声响。
这一幕惊悚的场面将众人心底的恐惧彻底点燃了。
“我的娘哎哪来这么多水猴子!”
“监院我们现在怎么办!”
眼下这种情况往回走,再从那狭窄的洞口钻洞出去,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几人不消一会就得被众多水猴子分尸。寂乐冰冷的眼神回头看了胡初九二人一眼,心中暗暗下了决定,他跑不过水猴子,跑过其他人就行了。
正当他想独自脱身时,消失了半天的张金柱在废墟之中呐喊道“几位道爷!快来这边!”
胡初九果断拍了一下胖子,后者猛然惊醒,随后二人用尽此生最快的速度向着那片废墟狂奔而去。寂乐比二人快了许多,他施展出独门身法,在黑暗中如同一只猎豹,沿途顺手还拍飞了几只扑上来的水猴子。
“这边这边!”
几人顺着声音找到了张金柱,借着火折子的光亮一看,不禁感叹这下有救了。
原来在这片废墟之下,竟有一处矮门,整扇矮门由岩石砌成,上面雕刻的图案复杂不堪,虽然坍陷下去了一半,但剩余的部分卡在了地里,露出了一道缝隙,缝隙后面一片黑暗,应该还有一个空间,可以让众人暂避一时。
张老汉趁着众人刚刚宰杀第一只水猴子的时候,就找了这处安全的地方躲了进来,此时正从缝隙里露出头,招呼着众人。
三人待到近前,便争先恐后的进入了缝隙之中,寂乐眼疾手快,拿起一块倒塌的石板就将缝隙堵住了,但慌乱之中还是让一只水猴子钻了进来,冲着胖子就扑了上去。
一人一鬼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还未停下,水猴子就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无数像锯齿一样的牙齿,对着胖子的肩膀就咬了下去。
“啊!操你姥姥的!给爷死!”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胖子骨子里的血性被彻底激发了出来,任由其撕下血肉吞进腹中,拿起地上的石块就冲着水猴子脑袋上招呼。
胡初九也赶来帮忙,双手紧紧勒住水猴子的脖子不让其再去咬胖子,水猴子在不断挣扎之中被胖子一下下砸着硕大的头颅“你姥姥!你姥姥!呃!!”。
最终水猴子渐渐归于平静,脑袋在胖子不断的敲击下被砸出了一个大坑,流了一地绿色液体。
二人还未喘口气,就听见寂乐叫嚷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过来帮忙!”
胡初九这才如梦初醒,危机还远未解除,缝隙之外正响彻着此起彼伏的婴儿啼哭声,幸亏它们只有嗜血的本能,没有常人的智慧,见利爪抓不破石板,一个个在外面急的团团转。
胡初九和胖子二人合力搬起另一块石板,立在了还未堵住的缝隙之上,在见到外面的水猴子这下终于进不来了,几人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嘶!疼疼疼!”拼命的劲头一过,胖子就捂着流血地肩膀嚎叫起来,看他那幅惨相,胡初九也突然感觉双臂一阵刺痛,刚刚在那只水猴子挣扎的过程中,他也不小心挂了彩,双臂上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幸运的是面积虽然大了点,但是都不太深。
他将残破的道袍撕下一块,先给胖子简单包裹住肩膀,又往胳膊上吐了口唾沫,刹时间沙得他呲牙咧嘴。
“我就说别进来别进来,这下好了,一块等死吧。”寂乐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对着张金柱不停的狠踹,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啊!道士爷爷别踹了,道士爷爷饶命!哎呦疼死我了。”
“死吧!贱民!”
胡初九和胖子实在看不下去了,二人赶忙上前阻拦,但无力的阻拦只会更加激发寂乐的怒火和不安,他根本对张金柱的死活不管不顾。
在他的思想观念里,包括胡初九二人在内都是贱民!都是他享受虚荣的工具,本以为当了监院自己就不用再受以前那种窝囊气了,谁知刚快活没两天,竟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最后被困死在了未知的地下洞穴里。
当寂乐的所有情绪发泄完毕,张金柱也早就被其踩的没有人样了,活生生被踩成了“地毯”。
胡初九二人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而且从没见过死状这么凄惨的人,此刻正扶着墙壁狂吐不止。
寂乐甩了甩额头的汗水,对着狂吐的两人说道“你们两个!我要是出不去,你们两个也别活了!赶紧给我想办法。”
胡初九长这么大,从没如此的厌恶过一个人,就算乔满和王德才算计他,他都没这么恨过对方。他不禁反问自己,这样还算是人吗?简直是自私、狂妄、自大的集合体。
但实力摆在那,眼下也只得被其驱使,一想到此处,胡初九心中就无比渴望实力,突然右臂传来一阵不适,但他没有在意,而是对着四周打量起来,开始寻找脱身之法。
只见在这缝隙之中,存在着一座走廊,走廊两旁的墙壁由各种石板组成,石板上雕刻着各种象形文字,上面每一个字都散发着古老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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