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天阴魔煞血药的培养消耗多少让温九有些意外，不过三阶下品，但却需要大派金丹真人整个身家才能培养出来，代价可谓巨大。
精血，价值在五千万下品灵石左右。魔煞之气无需赘言，价值千万。
天阴之气、千年寿元，这些价值更是无法估量。不过因为两者都是白嫖所得，温九也懒得将它们也算在其中。就是前两者相加，价值也已经达到西山浮空域中连金丹难求的三阶上品的阴邪灵药。
寻常金丹真人，全部身家掏干净，也很难掏出这么多价值来。
也就只有经营数百年的金丹势力才有如此底蕴。
最让温九感慨的是，这还只是培养一株的代价，五鬼、三尸显然不是十株八株就能提升血脉的。这其中的消耗，恐怕是一个天文数字。
“现在就看培养效果了。”代价付出很大，因此温九更加期待培养效果。
语落。
温九当即控制东泉不化骨往天阴魔煞血药靠过去，天绝尸气悍然落下，开始吞噬、炼化的过程。但炼化过程与炼化寻常阴邪灵药有所不同，当绝灵尸落下时，天阴魔煞血药其中继续的天阴血煞之气跟着爆发，如同三阶爆符一般，逼得东泉不化骨只能释放更多绝灵尸气将其裹住。可纵然如此，也有些捉襟见肘的乏力感觉。
而且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况越发明显，可东泉不化骨已经爆发出足矣笼罩万丈之地的绝灵尸气，达到自身尸气的极限程度，但那一人多高的天阴魔煞血药还在不断地爆发着天阴血煞之气。
“荫州左道录中对这个情况竟然只字不提，若我只有东泉不化骨，岂不是得浪费很多。”
温九忍不住吐槽一句，已顾不上许多，立刻控制五鬼、其余两尸立刻冲入聚灵阵中，开始吞噬逐渐冲出绝灵尸气的天阴血煞之气。
与其让其泄露、损失，不如让五鬼他们也尝一尝，正好也看看培养其他两尸和五鬼的效果。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三日时间转瞬即逝，原本不断往外爆发的天阴血煞之气终于在血墨三千、血魔不化骨和五鬼的分而食之情况下得到控制。
又过七日后，三阶下品天阴魔煞血药终于尽数被炼化，东泉不化骨炼化最多，炼化五成。血魔不化骨、血墨三千则各自吞噬天阴魔煞血药两成。
至于五鬼嘛，稍少一些，一共只有一成，不过五鬼吞噬天阴魔煞血药的效果却让温九非常惊喜。
也让温九对于培养一株天阴魔煞血药付出巨大代价的心疼得到不小的缓解。
【阴五行五鬼】
【血脉：东泉鬼王――进化方向：天阴鬼魑】
【鬼法：后天鬼法神通无暇夺魂瞑眼】
“吞噬一成，只得到五百点经验，十成便只能得五千点经验，不过却得到了一个新的进化方向。天阴鬼魑……”鬼魑在荫州左道录中有所提及，身外化身若是为鬼物，那鬼魑就是成为身外元婴的必要条件之一。
鬼魑与尸魃属于同等一层次，都是可以承受违背天地规则所得恶业的存在，在万载之前也被称之为鬼神。至于为何叫鬼魑，同样因为神一字名声太臭了。
不过这些都无需赘言。
重要的是，五鬼有了进化方向后，温九之前就在心中酝酿的一个想法再度露出水面。
之前没有进化方向，纵然五鬼化作身外金丹，温九也不敢着重培养五鬼。因为血脉不蜕变，五鬼成为身外元婴的可能性很渺茫。
温九不想浪费资源，所以肯定优先培养三尸。
“有了新的进化方向，五鬼化作身外金丹后就可以着重培养了。”温九呢喃开口。
这个想法便是，等五鬼化作身外金丹之后，哪怕将血魔不化骨、或者血墨三千的培养搁置，也要先培养五鬼。因为它所带来的反哺可比四尸加起来都要强不少，但培养资源却只相当于培养一尸。
此次常住西山浮空域后，所需资源的急剧膨胀、增多，才让温九有了这个想法。因为这是在在保证东泉不化骨培养进度的情况下的最优选择。
既提升身外之物。
又提升自己。
双管齐下。
东泉不化骨提升修为用来保障安全，保证战斗力的上限。五鬼提升则用来反哺自身，将他的修为尽快提升上去，不至于比身外之物差距太大。
这样就不得不提到温九早就有的一个念头，这是早就在东泉不化骨成就不化金丹就已经产生的想法――自身修为其实也很重要。
身外之物殒落，可以重新培养。
可本尊不行。
“等五鬼渡劫之后，就先将血墨三千、血魔不化骨、无相魔尸的境界提升放一边。”温九当即对之后的修行、养尸、养鬼做出最新计划。
这是一个百年计划。
短时间内绝对不会改变。
紧跟着，温九又看一眼三尸的培养效果。不出所料，不管是五鬼还是三尸，培养效果都是一成五百点经验。如今东泉不化骨已经达到一万两千五百点经验，若想将之培养成不化尸魃，就需要十六株半的三阶天阴魔煞血药。
但是现在的东泉不化骨根本不可能完整吞噬一株，必须分五成效果出去。
“血墨三千、血魔不化骨血脉提升也可以先放放，那五成索性全用来培养五鬼。”
温九再做一个决定。
如此一来，所需三阶下品天阴魔煞血药的总量就在三十六株半。
“三十六株半，需要消耗的精血、魔煞之气、寿元都是一个恐怖的数字，而且我同时还要培养煞血尸菇和五鬼，这将是一个天文数字。”
温九一想到所需天文数字一般的资源，就有些头大。
纵然已经有一条直达元婴的路摆在眼前，依旧不是那么好摘的。
不过好在踏入金丹之后，寿元千载，一切都可以慢慢来，不再需要为了安全、为了在乱世中自保而争分夺秒。
温九收起思绪，也将结算面板关闭，一边培养煞血尸菇，一边思索着生灵石之道。
如今他的底蕴还有，种个四五株天阴魔煞血药不成问题，但并不能长久。
若依旧没有进账，一年之后必定掏空家底。
“看来光靠方启年的八方聚宝商行远远不够。”温九的目光落在了陆家。
落在了陆婵身上。
……
几日后。
陆婵从东极仙城离开，带着弟子搬至寒潭雾谷，金丹道场则建立在寒潭五里外。陆婵这么做的目的一来是为不打扰李白，二来也是自知修为低微，所以不敢在寒潭周围打造道场，害怕被天阴之气侵蚀。
随陆婵而来的还有一些弟子，不过都被其安排在了雾谷之中打理坊市事务，能入阴脉核心寒潭区域的只有陆星河一人。而陆星河的洞府就造在了封绝旁边，显然也是有意想和封绝结交。这温九并不用意外，但陆星河在看到阴脉核心寒潭之处还有洞府时，甚为惊讶。
当师父让他立刻立下禁言咒，不允许将今日所见说出去时，他更是惊骇万分。
那洞府之中究竟是何人，竟然连其存在的一丁点消息都不能泄露出去。
也因为如此，他再看封绝时，目光也变了。对自己的师父更是感激涕零。
也就在这天，陆婵登门拜访，在看到温九洞府后方，寒潭边缘没有遮掩的聚灵阵，以及感受到聚灵阵后的澎湃天阴之气后，神情顿凝。
不由得惊骇开口：“道友以三阶聚灵阵聚拢如此庞大的天阴之气，恐怕就算是镇灵将之一的林将亲临，也不敢深入、久留其中。道友这是要做什么？”
纵然隔着三阶聚灵阵，她也能感受到其中天阴之气的澎湃，更是越看越心惊。
一时之间只觉远离寒潭五里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如此恐怖数量的天阴之气若是倾泻出来，她若就在寒潭周围，那不说死在其冲击之下，恐怕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温九控制鬼化之后的东泉不化骨回应一句，“没什么，修行之用而已。”
听到此言，陆婵骇然再度感慨，干吞了一口口水，“道友不愧是西山浮空域数千年来第一位极品左道鬼丹，竟然能以天阴之气修行。”
“道友今日来，难不成就是为了吹捧我两句？”温九没有回应陆婵的夸赞。
“自然不是，只是着实被道友惊到了。”陆婵传音回应一句，之后的话便直接开口，“老身已经得到族里的命令，往后将常驻寒潭雾谷，负责陆家在天阴山脉中的一切事务，道友若是有什么需要，可尽管传音。只要是老身能调动的资源，一定全力给道友弄来。”
此言一出，陆婵此行目的便很明显了。
温九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立刻开始索取，毕竟陆婵现在不欠他什么。
“陆道友有心了。”
但让温九没想到的是，作为同境的陆婵突然毕恭毕敬地冲东泉不化骨抱拳行了一礼，“道友结成极品鬼丹，如果想，连域主那样的超然存在都会花尽心思招揽道友，所以能为道友效力是老身的福分。说句实话，若老身今日不做，等来日道友踏入金丹中期，金丹后期，老身这等毫无潜力的下位金丹，怕是连道友的面都没资格见。”
陆婵后半句话很直白。但也确实很有道理。说实话，温九喜欢这样的人。
“不错，是个聪明人。”温九控制东泉不化骨满意点头。
陆婵既然是个聪明人的话，那也能省去他不少口舌和麻烦。
否则待五鬼化丹之后，为了往后的修行资源，他还得第一时间将陆婵控魂。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温九还是会这么做，目的就是为了绝对的可靠。
五鬼控魂，并非掌控灵魂，而是在潜移默化直接让其不会生出任何不忠于他的念头，以达到最为忠诚的地步。若是温九想，也可以随时解除。
所以控魂他人，温九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至于这对陆婵公平与否。
说实话，温九不在意，也无需在意。似方启年也好，似陆婵也罢，他们被自己控魂以后，只可能获得更多，不可能比控魂之前更差。
没有他，方启年可能此生都只能止步筑基初期。
没有他，陆婵此生也可能止步于金丹初期。
两人都不是大气运者，不可能像封绝一样逆天改命。
“愿为道友效劳。”
陆婵再度行礼。
不过此次腰却弯了下去。
温九颔首，旋即挥了挥手。
“下去吧，若有事我会传音与你。”
语落。
陆婵缓步退走。
……
待回到洞府后，陆婵又将陆星河叫到跟前，语重心长开口道：“想必阴脉深处的洞府你也已经看到，那韩立你已与其交好，就无需再刻意做些什么了。至于那封绝，你多与其往来，对你未来只有好处。”
李白弟子韩立，天纵之资，不过五十便筑基后期，那封绝虽然岁数较大，可是能被李白带入阴脉之中，很显然，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之辈。
往后待李白一飞冲天时，那封绝必然也能沾光。最重要的是李白带在身边，必为亲信。如今不结交，等到日后，恐怕陆星河也和她一样连对方的眼都入不了。
陆星河明悟颔首，“师父放心，弟子铭记在心。”
“与陆家之人，来往可以不必，但与那韩立、封绝，必须得紧密一些。偶尔送些东西过去，但不要过于厚重，带些平日里买不到的特殊之物即可。若遇到可以雪中送炭的机会，莫要错过。”陆婵再度叮嘱一句。
陆星河颔首，不过心中大为震惊，因为师父从来没有这么郑重其事地交代过这些事情。若不是知道师父已成真丹，他甚至都以为师父时日又不多了。
也因为知道师父后面的日子还多着呢，可还是如此说，他才更为震撼。
忙将陆婵之言铭记于心，待从陆婵洞府离开后，他便直奔封绝洞府所在。
倒是把封绝搞得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但韩天行一点也不例外。
若是他。
他也会如此。
这也是为何他隔三差五就让封绝往韩立那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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