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仁拉着乔轻音离开酒楼,在康钟不可置信的目光下,一起上了马车。
“你不要担心,叔父在军中任职多年,驰骋沙场,经验丰富,自有手段。先回家,等会儿,我会去请丞相帮忙,不会让叔父吃亏。”纪仁看着神思不属的乔轻音安慰道。
“可爹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事都藏着掖着的,不告诉我们。等会儿,我们去找甘昌的麻烦的,巴陵候敢动爹,我就打断甘昌两条腿。”乔轻音说到最后,杀气腾腾道。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别冲动,我刚刚因为斗殴才被关进去,你现在再动手的话,恐怕也要被关进去,给叔父添麻烦。而且还不利于丞相谋划,给我时间,最多一个月,一定化解叔父的麻烦。”纪仁安抚道。
乔轻音很强,但在年轻一辈里也不是无敌的存在。
毕竟她才十六,年纪在修炼的初期真的很重要。
换作乔轻语来倒是可以横扫年轻一辈。
学院之中,八大曜日,都不下于乔轻音,甚至犹有过之。
而吴王麾下,就有这么一个八曜日的强者。
吕昧,东吴大都督吕蒙之后。
类似许仲毅是魏王挖掘出来的人才一样,是吴王自己挖掘出来的人才。
只不过年岁问题,所以如今还只是曜日。
常年在修炼,若不是如此的话,一月前的赌场大战,纪仁这边必败。
“一个月,真的可以吗?”乔轻音担心道。
“可以,相信我。”纪仁肯定道,别的家族,他还需要绸缪,但巴陵候,最迟半个月,他要让巴陵候满门被灭。
乔轻音微微点头,倒不是完全相信纪仁,而是有了别的主意――写信给乔轻语。
年轻一辈里,她不是无敌,但她姐是。
更关键的是,她们两个本身是亲姐妹,法相也是亲姐妹,彼此联手,法相共鸣,当年都是人将的时候,几可匹敌地侯。
她们两个可以让甘氏一族除了巴陵候之外的所有人天天躺床上,如果她姐更上一层楼的话,直接去军营,把巴陵候给打了,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出于孝义,齐帝都不能说什么。
毕竟这个时代,推崇孝道。
而纪仁自不知乔轻音的想法,只是心中谋划,怎么自然地让甘家全家死光。
还有吴王,看来真的是让活得太安逸了。
康钟不知晓原因,驾驶着马车,很快回到威远伯府。
尚未停稳,乔轻音便跳出马车,朝着里面走去。
纪仁连忙跟上,只是毕竟进了天牢,所以跨火盆,去晦气这些操作,威远伯都给他准备了,他这时候也不好再违逆威远伯,只能让人随便弄了下,迅速地走完流程。
然后大步流星地往里走去,就见着乔轻音一把扑向威远伯,左看看,右看看。
“你这丫头干什么?是仁儿被关在天牢一个月,一个月不能见我,又不是你被关了一个月,一个月没见我。”虽然女儿的关心,让威远伯很是温暖,但还是忍不住道。
奇奇怪怪的。
这么温柔,是轻音?不是轻语易容的吧。
“爹,你还说呢。巴陵候当了你上级,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这跟我被关了有什么不一样?”乔轻音抱怨道。
“你怎么知道的?”威远伯面色顿时一变。
“回来的时候,魏王告知的。是侄儿连累叔父了。”纪仁走进来,朝着威远伯鞠躬行礼道。
“起来,起来。什么连累不连累,一家人谈这个做什么?何况这件事情,与你何干?假如语儿、音儿都是普通人,就算有你,魏王、吴王也不会在意我,更不会记恨你。说起来,是我乔家对不住你。”威远伯扶起纪仁,又关切道,“还有你刚才说魏王告知是怎么回事?怎么,你们见了魏王?”
“不错,刚出来,便遇到了。”纪仁也没有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来。
“胡说八道!”
威远伯听后,顿时大怒道:“你别听他胡言乱语,叔父的事情,叔父自己处理,千万不要信他,还有音儿也是一样。”
乔夫人也连忙把乔轻音拉来,她虽然不喜纪仁,但更不愿自己的女儿嫁给魏王,且不说年纪差了一轮,单说这储君之争,一旦失败,下场可想而知,她赌不起。
“侄儿晓得,只是要不是侄儿胡闹,叔父不会如此。”纪仁道。
“什么胡闹不胡闹的。你在学院里的事,丞相都告诉我了,是那吴王用心歹毒,竟然指使徐破,在学院大考中暗害你。你下手的好,好在现在丞相愿意教导你,诸葛家庇护你,叔父才放心。至于叔父,你不用担心,你真当叔父这么多年,都是白混的。你叔父的本事,可大着咯。便是英国公颜杰也与叔父有交情。”威远伯看着纪仁露出笑容道。
“叔父神威,我自然知道,但小人作祟麻烦,有些东西,可以让丞相师兄帮忙的。”纪仁道。
“不用,相信叔父,不用劳烦丞相,丞相日理万机,哪能事事麻烦?你好好修炼,就对得起叔父了。”威远伯道。
一旁的乔夫人看着这一幕,欲言又止。
“不,我方才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告知丞相,现在迟了。”纪仁道。
“你。”威远伯无奈摇头,也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道,“罢了,好好修炼去,别再和之前那些人勾搭在一块儿。”
“孩子长大了,一番好心,你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做什么?”乔夫人难得开口为纪仁说话道。
威远伯无奈,又说了会话后,让纪仁和乔轻音离开。
“你说你,现在有丞相帮忙,非要自己死撑,干什么?”纪仁和乔轻音走后,威远伯夫人不满地看着威远伯道。
“丞相是丞相,我是我。早些年皇后无子,关于储君之争,朝堂之上争了十来年,后来皇后生子,才告一段落。但是朝堂之上依旧明争暗斗,顶层世家作壁上观,中等家族纷纷站队,而我们乔家没有中立的资格,但是站队的话,一个不小心便是尸骨无存,所以这些年来一直是小心翼翼。为夫是跟着英国公立功,虽然不是袁氏门生,但素来与袁氏门生亲近,如果这次找了丞相,一来他们会觉得我背弃袁氏,二来,怕是他们想要利用仁儿拉丞相下水。到时让仁儿置身风波之中,后果不堪设想。”威远伯语重心长道。
“你就是想得多。所以旁人才肆无忌惮的打压你,要是丞相不出手,还不知道他用什么招数折磨你这个下属,什么脏活苦活都要干。”乔夫人埋怨道。
面对夫人的埋怨,威远伯也只是赔笑,事实上,有些事,他连乔夫人都没告知,几日前,巴陵候找他切磋,“无意间”伤了他,至今胸口还隐隐作痛。
而且官职调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就算是丞相出手,也需要不短的时间。
乔轻音和纪仁离开之后,乔轻音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写信给正在学艺的乔轻语。
而纪仁却面色难看,威远伯有心隐瞒,但他有天眼,威远伯的身体状况根本瞒不了他。
穿越之后,对他最好的便是威远伯,结果伤威远伯。
为了不让威远伯察觉,压抑怒火,纪仁一步一步走着,到最后胸中怒气难忍,一拳打出,蓝色灵力狂暴地落在自己院中那棵树上。
“轰~”
一声巨响,整棵大树炸裂。
“少爷?”康钟面色一惊。
“没什么,康叔,我突破了而已。”纪仁淡淡道了声,快入冬了,该死的东西还是都死了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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