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多,陆家大门响起一阵敲门声。家丁听到声音,打开大门,一看,是三个武士打扮的日本人。
日本人到陆家,这是第一次,家丁地看着眼前的三个日本人,惊疑问:“请问你们找谁?”
带头的日本人问:“请问陆理事长有在家?”
“你们稍等。”家丁一看是外国人,不敢怠慢,急忙跑进内屋禀报陆封崖。
日本人来访,这是第一次,陆封崖可不敢怠慢,听完家丁的汇报后赶忙说:“快,快带他们进来。”
这么晚了,他们来干什么?
陆封崖满是疑问,走到客厅门口,见家丁已经带着三个武士打扮的日本人过来。他仔细一看,是黑龙会会长内田良平,秘书宗方小太郎,副会长坂本龙马。
陆封崖急忙迎上去,向他们三个人躬身,“内田会长三人光临,封崖倍感荣幸。”
内田良平向陆封崖躬身还礼,“封崖君,白天多有不便,所以夜晚来访,打扰啦!”
“内田会长客气啦!来,三位可是贵客。里面请,里面请。”
陆封崖把他们带进客厅,交代家丁泡来好茶。
待众人坐定后,陆封崖微笑着说:“内田会长,今日到来,鄙舍增辉啊。”
内田良平说:“初到上海,还需封崖君关照。”
“不敢不敢,以后还得靠内田会长提携,在岗田司令面前多美言几句。”
“哈哈,那是必然的。”内田良平哈哈大笑了起来,“早就想来上海,因事繁忙,直至这几天才到来。我们这次来上海有几个目的,一是在上海从事各种有利于帝国的活动,包括筹集军费、搜集情报、扫除帝国发展的障碍;二是让《黑龙》会刊在上海发行,在上海传播大日本帝国的精神。”
陆封崖点点头,说:“这些封崖知道,封崖一定为内田会长服务。”
“嗯。”内田良平点点头,继续说:“除这两件事之外,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请封崖君帮忙。”
有事要请我帮忙?这究竟是什么事?
陆封崖谨慎地问:“不知内田会长要我办的是什么事?只要我陆封崖能办的,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封崖君,其实这事对于封崖君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内田良平微微一笑,继续说:“你帮我打听一个人。”
打听一个人,这么简单的事,陆封崖马上问:“什么人?”
“傅丹阳的人。”
“傅丹阳?此人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内田良平突然睁大了眼睛,咬着牙恨恨地说:“死了?他,他可有后人?”
陆封崖看到内田良平激动的表情,心里不禁一惊。赶忙回答,“有,他有一个后人,但还不是很明确。”
内田良平突然吼道:“谁?是谁?”
“此人叫傅七狼。”
“傅七狼,他在哪里?”
“这傅七狼是个杀手,形影不定,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嗯。”内田良平点点头,“封崖君,寻找傅七狼这件事就拜托你啦。”
“内田会长,这件事交给我。”陆封崖点点头,“不知内田会长和傅丹阳有什么恩怨?”
内田良平咬牙切齿说:“当年,我父亲内田六辅就是在上海被傅丹阳杀死。我苦练武术二十余年,就是为了找傅丹阳报仇,没想到他却已经死了。”
陆封崖站起来向内田良平鞠了个躬,说:“原来如此,提到会长的伤心往事,封崖深表歉意。”
内田良平摆了摆手,说:“诶,封崖君不用客气,你要尽快找出傅七狼。”
“嗨!”陆封崖向内田良平鞠了个躬。
……
经过两个不眠的夜晚,闫队长一直想不出一个对付傅七狼的决策。他再三考虑后,决定把遇到傅七狼的事向齐德龙汇报,也许齐德龙能帮他出个主意。否则,他已没有其它的路可选择了。
齐德龙刚练好功,看到家丁站在一旁,便走了过去。他在练功的时候,别人都不能打扰他,这是他的规矩。家丁在那里已经站了那么久,肯定有什么事,便问:“有事?”
家丁赶忙禀报说闫队长已经在客厅等很久了。
“知道了。”齐德龙应了一声。
家丁便退了下去。
齐德龙到了客厅,看到闫队长在客厅等着他,表情看起来很是焦急。
“闫队长,这么早就过来,一定有事。”
“是,理事长。”闫队长点点头,把遇到傅七狼的事详细地跟齐德龙说了一遍,接着说:“理事长,傅七狼不除,以后将是我们的祸害。”
齐德龙听完便哈哈大笑了起来,说:“哈哈,没想到堂堂的上海巡捕队队长竟然被一个江湖杀手吓得束手无策。”
闫队长沮丧地说:“理事长,那傅七狼的武功真的太高了,又是神出鬼没的,让人防不胜防。”
齐德龙轻蔑一笑,问:“傅七狼真的那么可怕?”
“是,傅七狼仗着他的黑刀与白家刀法,很少遇到敌手。”闫队长往前走了几步,继续说:“理事长,如果抓到傅七狼,不但可以得到黑刀,还可以得到白家刀谱,这是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事啊!”
齐德龙点点头,说:“本来想留着傅七狼还有用处,没想到他竟然为难起我们来了,看来他真的是非杀不可了。我跟戴局长打个招呼,你这几天不要出门,一切由我来布置。”
闫队长脸露出喜悦的笑容,说:“是,我一切听理事长的安排。”
……
言谨(傅七狼)穿着一身旧衣服,戴着一顶旧鸭舌帽,围着一条围巾,围巾遮住半边脸走在大街上,他看到一群人围在一张告示下下议论纷纷,便随意瞟了一眼,他发现告示里的画像很是面熟,便慢慢走了过去。
唐奉德!?
画像里的人竟然是是兴中社理事长唐奉德。
他凑近一看,告示写着:
罪犯唐奉德,窝藏杀人犯傅七狼,妨碍警察执行公务,于七日后枪决。特此公告。
看了告示,傅七狼心不禁一沉,转过身默默离开。
傅七狼回到废弃工厂,见到了独肢老人,告诉他唐奉德七日后将被警察执行枪决。
独肢老人听完后脸露喜色,说:“七儿,虽然他不是死于你的手,但他死了,也算是罪有应得。”
“伯父为我父母的事真是呕心沥血。我父亲一辈子有你这样的一位兄弟也就足够了。”
独肢老人看着傅七狼,问:“唐奉德要被执行处决?他犯了什么罪?”
“听说是妨碍警察办案。”
“我就知道,他越来越嚣张了,竟敢与政府作对,这不是自己作死吗?”独肢老人长长舒了一口气,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问:“唐贺平与唐贺宁呢?他们死了没有?”
“没有,唐贺平还在筹集资金营救唐奉德,为了营救唐奉德,他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现在还在把贵重的物品抵押给典当行。唐贺宁与秦庆文去了广州办事还没回来。”
“哦,你要多加关注唐家与秦家的动静,能动手的时候尽快动手。”独肢老人想了一下,问:“你还没杀了恒昌社李老怪和三合会商夏凯。”
“没有,还找不到最好机会。”傅七狼找了个借口。
“一定要尽快把他们除掉,以防夜长梦多。”
傅七狼点点头。
独肢老人继续说:“唐贺平与唐贺宁也必须死,还有秦家的人都必须死。孩子啊,你要记住,父母之仇深似海。”
傅七狼点点头。
“等你杀了他们之后,再除掉青帮和洪帮,你就可以独步上。到时你不但可以报了父母的仇,还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如果有这一天,我一定让伯父成为上海的王。”
一丝喜悦之色从独肢老人的脸上闪烁了一下,随之消失,“咳,伯父已经老了,而且还是个残疾人,就是有那些荣华富贵又有什么用?无非也就不需躲躲藏藏,安安稳稳度完余生而已。”
……
深夜,天很黑,一阵阵凉风让人不禁起了寒颤。
黑夜中一个黑衣蒙面人跃过警察局,奔向后面的监狱。他的速度非常快,沿着通道往里面跑,沿途的几个狱警都被他打晕,终于他走到105牢房门口,望了望里面的一个披头散发满身是伤的男人,扯断了锁着牢门的铁链。
黑衣蒙跑进牢房扶起老人,叫了一声:“唐老前辈。”
披头散发的男人抬起头,嘿嘿一笑,双掌一击。黑衣蒙面人发现有不对劲,刚要躲闪,却距离太近,又事发突然,躲闪不及,被击中了胸部。
黑衣蒙面人同时也打出了一掌,击中了男人的身体,男人被打得踉踉跄跄后退了十多步,靠在墙上才停了下来。
黑衣蒙面人也后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身体。
“哈哈,傅七狼,没想到吧。”男人靠在墙上大笑了起来,话虽然这么说,但此时他心中惊骇无比,也暗暗庆幸,如果刚才不是装成唐奉德击了傅七狼一掌,他现在哪还有命在。他咳嗽了几声,吐出了几口鲜血,便靠在墙上不停地喘息着。
黑衣蒙面人正是傅七狼,他调好气息准备再次攻杀了对方。
“不许动。”一个男人大喝一声,快步走了进来。
傅七狼一看,进来的人正是闫队长,他的身后还跟着二十多个手执汉阳造88式长步枪的警察,枪口都对准傅七狼。
闫队长的手枪枪口对准傅七狼,说:“傅七狼,这么小的空间,这么多的子弹,看你怎么逃?后面还有一批警察在等着你。哈哈……”
傅七狼看了一眼那些黑黝黝的枪口,在这狭小的牢房里,自思没把我全身而退,便冷冷地看着闫队长,说:“原来是你布下的陷阱。”
“我哪有这么大的能耐,你现在最好别动。”闫队长说完走到披头散发的男人身边,问:“邓秘书长,您的伤怎么样?”
男人便是青洪帮的秘书长邓武魁,他看了傅七狼一眼,气喘吁吁说:“不愧为上海第一杀手,不过今天你是插翅难飞。”
闫队长转过身,把枪口对准傅七浪,恨恨地说:“傅七狼,你不是要我死吗?嘿嘿,我倒要看看是谁先死。”
原来齐德龙听完闫队长的话后,便警察局局长商量,最后定了一个请君入瓮的计策,由邓武魁冒充唐奉德作为诱饵,布下天罗地网,发出告示以引诱傅七狼、唐家和秦家来劫狱营救唐奉德。
傅七狼是唐奉德的外孙,又似是唐奉德的仇人,他们对于傅七狼会不会来没什么把握。但如果傅七狼来劫狱,他们则抓了傅七狼,谋取黑刀和《白家神刀》秘籍。
对于唐家和秦家,他们的把握性比较大,如果唐家和秦家的人过来劫狱,他们则可以除掉唐家和秦家以绝后患。
如果是傅七狼、唐家和秦家的人都来了,那就一举两得。
因此这次行动不但出动了大批量的警察,青洪帮的各大高手也都参加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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