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
傅七狼走到独肢老人面前停了下来。
独肢老人沉着脸问:“你已练成了刀谱外的三招,为什么还不对了秦天佐和秦国峰动手?”
“我?”傅七狼低下头。
“你父母被他们害得那么惨,死得多么冤;他们又害你在悬崖底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这么狠毒的人,杀死他们为父母报仇,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独肢老人越说越悲愤,说到最后不禁又哭又笑老泪纵横。
“不杀光他们,你父母一定死不瞑目的。”
傅七狼的眼睛闪过一丝凶狠的光芒。
独肢老人发现了傅七狼的变化,说:“孩子,你还小,不懂江湖险恶;有些人表明上像个君子,实际上他们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你要记住,绝对不能被别人的表面所麻痹。更要记着你父母的深仇大恨。”
“知道,伯父。”傅七狼点了点头。
……
‘好吃佬’馄饨馆,傅七狼(言谨)依然坐在那个位置,突然秦家大门开了,秦天佐走了出来。
傅七狼拿起旁边的包袱,付了馄饨的钱,走了出去。
馄饨馆老板接过钱,喊道:“小兄弟,还没找钱。”
“不用找。”傅七狼应了一声便消失在馄饨馆门口。
傅七狼走到一个角落,从包袱里取出一顶旧帽子戴上,让帽檐盖住大半边脸;接着取出一件破衣服穿在身上。拉下了帽子,用布条捂住脸部,急匆匆地走了。
秦天佐七拐八拐,走了几条街。傅七狼和秦天佐之间保持着一段距离,不徐不疾跟着他走了几条街,最后走进一条偏僻的胡同,秦天佐突然不见了。
傅七狼仔细听周围的动静,想听出秦天佐的位置。
突然,秦天佐从胡同转口处慢慢走了出来,冷冷地盯着傅七狼,“为什么跟踪我?”
傅七狼冷冷回答:“想找杀你的机会。”
“哈哈……”秦天佐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大的口气,你究竟是谁?”
傅七狼冷冷地回答:“一个想杀你的人!”
“哈哈,年轻人,口气不小啊!想杀我的人多的是。你只是其中之一。我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而想杀我的人反而到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但这次去阎王爷那里报到的将是你。”
秦天佐不怒而笑,“哈哈,年轻人,你肯定能杀了我?”
傅七狼冷冷地说:“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秦天佐问:“我跟你有仇?”
傅七狼是背着黑刀、全身衣着黑色的蒙面人,秦天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何况他在江湖打打杀杀,树敌也不少,所以一时没把他与傅七狼联系在一起,。
论武功,在上海他还没把谁放在眼里,虽然他觉察到这个年轻人非寻常人。
“深仇大恨。”傅七狼握紧拳头。
“何仇?”
“父母!”傅七狼一字一顿,回答:“傅……丹……阳!”
秦天佐脸色变了变,突然哈哈大笑,“原来你就是傅七狼!?好吧!我的命在这里,有能力你拿走。”
傅七狼知道秦天佐武功极高,也不多说;一拳直接击向秦天佐的胸口,快,速度快得比毛瑟枪的子弹还快。
秦天佐心一懔,赞了一声,“好武功。”
傅七狼一眨眼间,拳头已到他的胸口。他也不敢怠慢,急忙用右掌一抵,掌拳相撞,整个人被打得后退了三四步。
好快的速度,好大的力道。容不得秦天佐思考,傅七狼的第二拳已经到了。
秦天佐不敢与他硬碰硬,急忙侧身躲开。但傅七狼的第三拳随即又到。他不得不硬生生接下这一拳,又被震得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
秦天佐心中大骇,自从出道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吃了这样的亏,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年轻人。他再也不敢怠慢,全神灌注全力以对。
但傅七狼此刻却停止了攻击,“今天不杀你,等我什么时候开心,再杀你。”
说完,他已消失胡同里。
傅七狼突然停止动手,是因为这一段时间以来,他看到秦家的人做事光明磊落,并没有卑鄙小人的行径,他在馄饨馆观察秦家动静也是想再了解一下秦家的真正为人,并能找到最佳击杀条件。
再说傅七狼没带刀,也没把握能杀了秦天佐,刀谱外三招只能用他的黑刀才能发挥威力,他刚才只是想试一下秦天佐真正的实力。
秦天佐看到傅七狼消失了,心中震撼了。他清楚的知道,刚才的交手,他已经处于下方了,而且傅七狼真正的杀手锏黑刀还没展现。傅七狼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武功修为,太可怕了,以他的武功其威胁程度不亚于有“恐怖暗杀王”之称的王亚樵。如果对他搞刺杀,虽然不能说是十拿九稳,但成功率却极高。
……
秦天佐平复了一下心情,走到唐家。唐奉德看到秦天佐,客气地请他上坐,并叫家丁泡来了一杯乌龙茶。
唐奉德看到秦天佐的脸色有点不对劲,问:“秦兄,我看你的气色似乎有点不大对劲。”
秦天佐表情凝重地问:“唐兄,你知道我在路上遇到什么人?”
唐奉德不以为然笑了笑,“是什么人让秦兄如此在意?”
秦天佐一字一顿说:“傅……七……狼!”
“傅七狼!?”唐奉德突然睁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坐直了起来,“秦兄跟他交过手?”
“嗯。”秦天佐嘘了一口气,“跟他交过手,我才知道,傅七狼的武功在你我之上,要杀我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那你……”
“唐兄是说我还能毫发无损来见你?”秦天佐露出无奈的笑容,说,“他说今天不想杀人,改天再找我算账。”
“这是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但今天我可以确认的一件事,傅七狼就是傅丹阳的儿子。”
“他……他……他真的是丹阳跟菀儿的儿子,是我的亲外孙?”
虽然唐奉德一直高度怀疑傅七狼就是他的外甥,却没有得到印证,秦天佐的话还是让他激动得声音有些颤抖。
秦天佐点点头。
“秦兄怎么可以这么确定?”
“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他怎么告诉你这个?”
“他想找我替他父母报仇。”
“找你替菀儿她们报仇?”
秦天佐点点头。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秦天佐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清楚。”
“现在上海这么复杂,警察又到处在抓他,我还是希望他平安无事。”
“他似乎也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坏。”秦天佐点点头,转过话题,“码头的货原来就是齐德龙设计的陷阱。”
唐奉德点点头:“这是你我没有预料的事。”
“嗯,没想到那些是空箱子。之前的几批货都被我们抢走烧毁或撒入海底;齐德龙这老狐狸恼羞成怒设了个陷阱,在等我们钻进去。我们派过去的人几乎都全军覆没。”
唐奉德拍了一下桌子,怒声骂道:“齐德龙这只老狐狸,我恨不得宰了他,为受害的人民出口恶气。”
“齐德龙这种人昧着良心干着祸害老百姓的事赚着黑心钱,已经触犯了众怒。”
唐奉德叹了一口气,“可是如今青帮洪帮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上海最大的帮派,他们背后又有租界政府在支持,即使犯了众怒,大家对他们也是没办法。”
秦天佐无奈摇了摇头,端起茶,喝了一口,“据峰儿所说,丁勾被董符隐袭击处于危险时有一个高手救了他,这高手用不了十招就把董符隐打得没有招架之力。”
唐奉德惊讶地说:“哦!在上海竟然有这样的高手!?”
“不仅如此,就连邓武魁也没能胜得过他!”
“邓武魁的武功与齐德龙、郝东强不相上下,此人连邓武魁也没能胜得过他,他是谁?竟然有这么高的武功。”
“听峰儿说,此人从身形和露出的脸看,此人年龄应该在二十左右岁。”
“二十左右岁?”唐奉德脸上的表情更是吃惊了,“二十左右岁竟然有这样的武功?看来上海还不乏有隐藏的精英。”
“嗯!峰儿问他的名字时,他却一声不吭就离开了。”
……
‘好吃佬’馄饨馆,傅七狼又像一个柔弱的男孩坐在靠窗的位置,他一直在摸清秦天佐和秦国峰的生活习惯和生活规律,傅七狼知道,要完胜一个人,一定要对他了如指掌。
突然他看到远处有二十几个人跑了过来。
‘三合会的人?!这么多人一定过来寻仇的。’傅七狼拿起旁边的包袱退到一个角落,从包袱里取出一顶帽子戴在头上,让帽檐遮住脸;接着取出一件破衣服穿在身上退到一个角落里。
二十几个人跑到馄饨馆门口,把馄饨馆的门口围住。
“九哥,就是这家馄饨馆。”
傅七狼一看,此人正是被秦甄甄打的那个年轻男孩,旁边还有其他被打的几个人。
九哥给了那年轻男孩一巴掌,骂道:“*的,连他也拿不定,真给我们三合会丢了面子了。”
年轻男子捂着脸说:“不是他打我们的。”
“不是他,还有谁?”
“是……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
“*的,连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都打不过,还敢说!”九哥听完更是勃然大怒,又扬起巴掌。
年轻人急忙解释说:“那……那女孩的武功很厉害。”
九哥指着馄饨馆的老板问:“那女孩是谁?在哪里?叫她马上给我滚出来。”
馄饨馆老板瞟了一眼对面的秦家,默不作声:人家好心好意帮他,他总不能出卖别人吧。
“不说,好!把馄饨馆给我砸了。”九哥大吼一声。
馄饨馆老板赶忙求饶,“九哥,不要,求求你!我一家老小就靠这个靠这家馄饨馆生活,求求你,放过我们吧!再说,是他们吃馄饨不付钱的啊!”
一个年轻人站了出来,说:“九哥,你给他脸,他却不要脸,不用跟他啰嗦了,把店给砸了。”
九哥本来就怒气冲天,被年轻人火上添油,不禁大声吼道:“*的,我们三合会吃东西什么时候要付钱啊!把店给我砸了。”
“是。”几个年轻人冲了过去,砸坏了柜台的玻璃。
突然一个人冲了过去,只见他稍微施展拳脚,那几个在敲玻璃的人顿时倒在地上。
来人正是傅七狼,他沉着声音说:“识相点,给我滚。”
九哥一看傅七狼武功如此了得,心生畏惧,不过他仗着人多,马上恢复了镇定,大声喝道:“那来的野小子,竟然敢管三合会的事。”
“啪啪!”九哥的话还没说完,已经挨了傅七狼的两个巴掌。
傅七狼的速度太快了,快得连九哥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出手的,快得他都不知道怎么招架。
傅七狼默默不作声,大家都没看清他的动作,他已经退回原位置,他不想惹太多麻烦,只想尽快把这些人赶走。
九哥挨了两巴掌,他那在手下面前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不禁恼羞成怒,“给我砍了那小子。”
三合会的人一听到九哥的命令,大喊着杀向傅七狼。
傅七狼不想影响到馄饨店,便退出馄饨店,三合会的人都追了出去。
这些人虽然人多,但他们那是傅七狼的对手,不一会便被打倒了一片。
剩下的几个人再也不敢向前。
“*的,都是一群孬种。”九哥对着他的手下就是一阵大骂,然后对着傅七狼喊道:“好,我们走着瞧,有种给我留下姓名。”
傅七狼冲到九哥面前,一下子扣住他的喉咙,低沉说:“想我的姓名要用生命作为代价来交换,想多活几天,马上给我滚。馄饨馆若有什么闪失,你的名字将在上海被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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