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区113号老别墅外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穿着黑帽子黑衣服黑裤子黑手套黑鞋子,裹着黑蒙面布,背着一柄黑鞘黑柄形状奇特的黑刀,他望着别墅,思绪万千。
四个怪人已经熟悉了傅七狼的脚步和身影,他们若无其事坐在石凳上,他们不明白,傅七狼为什么每次来了都不进别墅?只是在别墅外观望,不知他和言谨有特殊的关系还是跟小柔有特殊的关系?
他们不知道,也不能问。
小柔慢慢走出房外,柳妈急忙跟了过去,说:“小姐,外面风大。”
“他来过。”小柔似乎没听到柳妈的话,喃喃自语道。
“小姐,您说的是言谨少爷吗?他已经很久没来了。”柳妈疑惑地看着小柔。
“他来过。”小柔似乎没听到柳妈的话,又喃喃自语道。
“小姐,我不知道你和言谨少爷有什么恩怨,也许你们之间的结应该解开,这样对你们俩都有好处。”
“他为什么要来呢?”周围的一切似乎和小柔无关,她自顾不停地喃喃自语着。
柳妈明白小柔的矛盾的心情,便也不再劝她了。
……
一个人手拧着一个沉甸甸的袋子,慢慢到JA区113号别墅。
开门的依然是柳妈,“言谨少爷,您已经很久没来了。”
言谨看了柳妈一眼,嘴角微微一翘,似乎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轻轻地点了点头,慢慢走进屋子。
言谨刚踏进屋子,小柔便对着他咆哮了起来,“你为什么要来,你给我滚,给我滚远点,从此不要踏进这里。”
接着她便呜呜大哭了起来。
江北四怪惊讶地互相望了望,自从他们到这别墅后,第一次听到小柔跟言谨说话,而且是痛苦的驱赶。
柳妈也很惊讶,她也是从她到这别墅后,第一次听到小柔跟言谨说话,而且第一次哭得那么痛苦。
言谨听得出,小柔的哭声充满痛苦和矛盾,他明白小柔不让他来是因为小柔想杀死他,只有他不来,小柔才没有杀死他的机会。
小柔为什么会这么矛盾的心理,周围的人都不明白,只有小柔和言谨明白:小柔极端地恨着言谨,又极端地爱着他。她想杀死他,但她又下不了手,因她知道,一旦言谨在别墅出现,小柔可以分分秒秒的杀死他。这并不是小柔的武功比言谨高,小柔并不懂武功。但她一旦要杀死言谨,言谨是不会躲闪、不会招架。
他会心甘情愿地死在她的手上,因为他欠了她一条命……
看到傅七狼疲惫忧愁的样子,独肢老人把烤鸡放到地上,关心地问:“七儿,你有心思。”
“啊。没有没有……”傅七狼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你不用瞒伯父了,伯父是从小看你长大的。你有什么心思伯父能不知道?”
傅七狼不再说话。
“你跟他们交过手了?”
“嗯。”傅七狼简单地回答了一声。
独肢老人盯着傅七狼问:“是唐奉德还是秦家父子?”
傅七狼看了独肢老人一眼,说:“秦家父子!”
“嗯。”独肢老人点点头,“秦家的指虎刀,既可以当击打的铁拳,又可以当刺割的刀剑,灵活多变,速度极快,在武界难独具一格,曾经独霸一方。”
傅七狼低下了头,他想到的不是秦家的武功高低,而是他路上的所见所闻,面对民族大义与个人恩怨,他要怎么取舍?
独肢老人盯着傅七狼,问:“杀手最忌讳的是什么?”
傅七狼沉默了一下,说:“感情。”
“但我发现了你已经被感情困住了。”
傅七狼摇了摇头。
独肢老人没理睬傅七狼,继续说:“对于杀手来说,感情是最致命的,有了感情,你就会给对方机会,一旦对方有了机会,你将永远没机会。你要记住。”
傅七狼默默点了点头。
“刀谱增补的那三招你施展给我看看。”
傅七狼皱了皱眉头,“那三招的难度非常大,我一直没练好。”
“难度大就对啦!你练好了,这天下还有谁是你的敌手?”独肢老人盯着傅七狼,“你知道那三招为什么没在刀谱里面?”
“伯父一直没有告诉我。”
“因为那三招是你祖先傅红雪隐居后潜心研究出来的,是整本刀谱的精华。”
“哦!”傅七狼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三招很难练。
“这三招便是吹彼棘鈊、如山如河、死生契阔,别看只有三招,这可是你祖先傅红雪隐居后潜心研究一生的招法,这三招集聚了整本刀谱的精华,发挥到极尽,惊天地泣鬼神。”
傅七狼点了点头。
……
JA区113号老别墅,小柔站在屋檐下:言谨,你怎么样了?我这么想着你究竟是喜欢你还是恨你?不,我不会喜欢他,我对他只有恨,只有恨。
在这战乱时期,人的生命有如蝼蚁;小柔已好久没听到言谨的脚步声了,她不敢想象言谨会发生什么事。
自从上次言谨来了之后,她就会担心他会发生什么意外。
“言谨……言谨……”小柔突然念起言谨的名字,接着便‘嗯嗯’哭了起来。
柳妈在旁边默默不语,不停地摇头,她永远不懂小柔和言谨两个人的世界。
……
栏栅外,默默地站着一个人。
言谨。
是,是言谨。
他这次没提着袋子,也没进别墅。
他听着小柔的哭泣声,心中不禁汹涌澎湃。
“她的哭声带着伤心,她叫我的名字时带着关怀,小柔不恨我了吗?”
言谨摇了摇头,无声无息地走了,他知道这次离开后,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
……
“他来过,我知道他来了,他为什么不进来?言谨,为什么?”
小柔昂起了头,她再也没听到任何声息。她知道言谨已经走了,这是言谨第一次来过而没进过别墅大门。
小柔心里突然有一丝安慰:他没事了,他没事了,他没事就好。
对所恨的人恨得不够干脆,小柔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
“杀手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死对方,为了达到目的,一定要不择手段,不论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七儿,伯父知道你本性善良,但为了给父母报仇,你一定不能心慈手软,否则最后受伤的总是你自己。”
独肢老人看着在练刀的傅七狼,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最近出现了这么多事,给傅七狼启发了不少;他逐渐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的道理。
这些日子里,他极少出门,反复不停地揣摩学习着先祖傅红雪吸收《白家神刀》秘籍所创的三招。
第一招‘吹彼棘鈊’傅七狼运用起来已经觉得得心应手;
第二招‘如山如河’已经开始逐渐熟练;
最难的第三招‘死生契阔’,在傅七狼的反复揣摩下,虽然还不是很熟练,但他已掌握了里面的大部分精髓。
“你已掌握了刀谱外三招的精髓,如今需要的就是刻苦锻炼,只有你刻苦锻炼才能把血刀运用得得心应手。”
傅七狼点了点头,“伯父,我终于明白第三招死生契阔的含义了。”
“哦!”独肢老人满意地看着傅七狼点了点头,“七儿,你快说来给伯父听听。”
“人与刀要形成了一种生死离合的状态,既有生又有死,既是离亦为合,人刀成一体,人刀亦分亦离,刀随心出。”
“原来如此,伯父怎么就没想到呢?”
傅七狼说:“因为伯父的生欲超过了死欲,做不到随性。”
“生欲超过了死欲?”独肢老人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血刀不出,唐家蝴蝶刀和秦家指虎刀已称霸武林多年了。是时候让它们在这世界上消失了。”
由于笑得太厉害,独肢老人又开始激烈地咳嗽了起来。
傅七狼走到独肢老人的身旁,拍了拍着他的背后。
“七儿,血刀重出江湖,指虎刀和蝴蝶刀将在武界中消失,你父母的仇终可报了,伯父二十年的心愿也将了了。”
独肢老人说完,又痛哭了起来:“贤弟啊!为兄这么多年来的心血没白费啊!哈哈……贤弟,我终于可以心无牵挂地见你啦。”
“伯父,我父亲有你这样的兄弟,也不枉为此生了,在我的心里,您早已经是我的父亲了。”傅七狼动情地流下了眼泪。
独肢老人满脸泪水,不停地点着头,“七儿,你终于长大了,伯父便可以心无牵挂了。”
傅七狼突然站了起来,斩钉截铁地说:“唐奉德、秦天佐,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
言谨突然听到几声“唰唰……”的声音。
“听行动声音,这些人足足有十多个人,他们的武功参差不齐,这么匆忙,究竟是想干什么?”言谨深思了一下,他撕下身上的一块衣服,捂住了脸,跟了上去,是十几个黑衣人。
‘黑衣人怎么往码头走?’言谨带着疑问不徐不急地跟在他们后面。
十几个人走进一间破旧的房子,集中在一起。
其中一个带头的人说:“大哥交代,这批货量很大,流进国内,对国民的身体健康和精神将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一定要摧毁。”
众人异口同声说:“请大哥放心,就是豁上我们的性命,也不会让这趟货流进市场,不让它残害我们中国人。”
‘这些人是什么人?这是什么货?为什么不让货流入市场?为什么说这批货流进市场,将残害我们中国人,这么说,他们一定不是坏人了。’言谨越来越觉得好奇,决定跟随到底。
十几个人按带头人的分配为四组,分四个方位向码头悄悄地潜入码头,他们到了一艘停在码头一边的大货轮下面,停了下来,向大货轮望了望。
“大家按原计划分头行动。”带头的黑衣人做了一个手势。
十几个人分成四组各自散开了。其中一组直接跃上大货轮。
船上的人发现了黑衣人,一下子围过来一大帮人,把黑衣人团团围住,带头的看着黑衣人,大声喝问:“你们是谁?竟敢闯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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