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吃的……”格洛普含糊不清地嘟囔着,鼻翼来回扇动,搜寻空气中的香味来源。
赫敏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天哪,格洛普该不会……”
“再等等。”罗格连忙拽住她,“海格没有烤鸡美味。”
果然,格洛普的目标并不是海格。他掀开整个雪屋,抓起阿利安娜剩下的半个烤鸡。
相比于他的手掌,混着雪的食物犹如一颗小肉粒。即便加上周围四散的鸡骨头,恐怕连塞牙缝都不够。
格洛普张开了他那如山洞般的大嘴,一口将烤鸡吞下。然而,这似乎只是开胃小菜。
他趴在地上,像巡猎犬一样仔细搜寻。最后,找到了蜂蜜罐子和带油的果木炭块上。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毫不犹豫地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全部送进了嘴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饿……”格洛普松开了一直挣扎的海格,像个巨大的婴儿一样指着自己的嘴巴。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委屈,仿佛在控诉自己哥哥没喂饱他。
海格揉着自己错位的胳膊,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他用巨人语对格洛普说着什么,像是在安抚一个闹脾气的孩子。然后,他拉起弟弟身上的绳子,带着他往禁林深处走去。
“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危险的想法。”罗格转向赫敏,低声提醒道:“好奇心,可是会害死猫的。”
“你……你不要胡说。”赫敏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咪,立刻跳起来大声狡辩:“不要凭空污蔑人家清白,我才没有危险的想法呢。”
“呵呵。”罗格白了她一眼,直接拆穿她的小心思:“别装了,赫敏。你是不是想利用食物接近格洛普?甚至拥有一巨人朋友?”
赫敏大吃一惊,暗自感叹他怎么猜中的,“难道,罗格会读心术?”
不过,她依旧强装镇定,坚决否定罗格的猜测:“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
罗格微微摇头,如此直接而又急切的否认,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赫敏确实动了这个心思,想利用食物接近格洛普。
“如果你真要去禁林,一定要和海格一起。因为他肯定跑不过你,阿利安娜,你觉得呢?”
“嗯。”阿利安娜闻言一笑,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她们之间的魔法羁绊,决定了两人要一起行动。有时候让阿利安娜帮忙,比直接提醒赫敏效果更好。
赫敏鼓着腮帮子,脸上挂满被戳穿小心思的懊恼。她一路上拉着阿利安娜的袖子,不停说着悄悄话:“阿丽娅,你要帮我哦。别听罗格的,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对吧?”
阿利安娜只是微笑着点头,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如果赫敏真的要去禁林找巨人玩,她也会一起的。
大厅门前,夜色渐浓。城堡的窗户闪着温暖的黄光,去霍格莫德放风的学生也陆续回来了。
赫敏忽然停下脚步,转身询问:“罗格,圣诞节会回家吗?”
罗格愣了一下,目光飘向远处,似乎在思考什么。他不太确定地回答:“事情有些多,但应该不会待在学校里。”
“早点休息,反正OWLs考试也在明年。”他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把另外两份烤鸡递给她们,捉弄道:“别忘了我的圣诞礼物。”
“知道了~”赫敏接过纸袋,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她突然凑近,在罗格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动作快得让人猝不及防。
阿利安娜跟着她往格兰芬多跑,忍不住打趣道:“哎呀,不是说好要矜持的吗?你今天可真主动啊。”
“这是看在他赔偿我们烧鸡的份上。”赫敏耳根通红。
“好吧,反正你怎么说都有理……”
回到斯莱特林塔楼后,罗格和达芙妮分享了最后的果木烤鸡。半晚温存,他又轻手轻脚的从温柔乡中爬了起来。
“怎么了?”达芙妮疲惫的趴在床上,金色的长发飘散在雪白的肩膀上。酥胸半露,被身体压得有些形变。
罗格裹上睡袍,温柔的说:“我再看会儿书,明天准备去对角巷一趟。”
他接过达芙妮端来的热茶,目光不由自主的在她一丝不挂的身姿上流连,“这么晚就别回寝室了,免得一会儿我的被子都凉了。”
“去你的。”达芙妮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打着哈欠慢慢裹上被子。她慵懒的笑了笑,眼神逐渐免得迷离起来。
罗格正在翻阅一本叫《神秘动物学》的书,作者布兰森是一位特立独行的巫师。毕业后,他没有留在魔法界,而是装作麻瓜满世界旅行探险。
在世纪初的一次冒险中,他留下了怀特河河怪的记录。
罗格的手指轻轻抚过书页上一张泛黄的银版魔法照片。照片中,一条斑驳的凸起物若隐若现,随着它的轻微摆动,湖面荡漾起层层涟漪,似乎下方是一个神秘的存在。
“看起来像某种鲟鱼。”罗格喃喃自语,拿起羽毛笔,在一张羊皮纸上勾勒出河怪大致的轮廓。不过照片里的信息太少了,根本无法将这个生物补足。
他继续阅读布兰森的记录:“怀蒂能发出牛马混合的叫声,并能爬上陆地。”
书中附了一份河怪在雨后泥地上留下的三趾足印图示,这让罗格越发兴趣盎然。布
“13.5英寸……”他盯着书中记录的足印尺寸,微微皱眉:“这么大?布兰森该不会记错了吧?”
他开始在脑海中进行换算。如果这头河怪的足印接近35厘米,那脚几乎和大象一样长。
“嚯,这绝对是个不容小觑的大家伙。”罗格心想。
为了更好地理解河怪的体型,罗格决定用更熟悉的生物作为参考。“美洲常见的短吻鳄可以拿来估算……”
他迅速翻阅其他参考书,找出相应的比例关系,然后开始计算。
经过一番推算,罗格很快得出结论:拥有这样足印的生物。其身长可能在2.7米到3.4米之间,体重约为1吨。
“但是,短吻鳄的足印通常在10厘米以下。”罗格自言自语,开始再次审视书中的足印:“若它是真的,那就意味着,足印的主人远比短吻鳄庞大。”
他连忙翻阅了更多关于大型爬行动物的资料,“咸水鳄倒是不错,成年雄性体长超过7米,体重也在一吨以上。但是,它们的脚也没有河怪的长。”
罗格倒吸一口冷气,眼前浮现出一个水陆双栖,体长可能在10米以上、体重接近3吨的巨兽。
“河怪吗?”罗格喃喃着,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他拿起放大镜,仔细检查照片里的每一处细节。布兰森拍摄的脚印确实十分清楚,甚至能看到趾头上的爪印。
可是,它也太清晰了!
突然,一个想法钻入罗格的脑海中:“等等,这怎么越看越像鸭脚?”
“同样的三叉状,每个分叉之间也是一个内凹的扇状。而且几吨重的河怪,留下的脚印也太清晰、太浅了吧?”
尽管心中充满质疑,罗格还是决定继续阅读后面的资料。万一怀特河河怪掌握轻功或魔法,可以体重很重,步伐很轻。
布兰森不仅记录了自己的见闻,还收集了周围麻瓜农民的传言。
怀特河河怪最早来源于当地土著,垮帕部落。河怪曾将土著的独木舟打翻,但独木舟上的年轻人回到了岸边。
伐木工们认为那是一头300磅的乌龟,但是渔民们无功而返。
河怪总在傍晚时分浮出水面,停留大概5到15分钟。
农场主报告:从远处看,它长12英尺、宽5英尺,鲶鱼脸、灰色的大象皮肤。
罗格放下羽毛笔,思索着:“这些记录指的是不是同一种生物?还是说,这只是一个精心制作的恶作剧?”
布兰森关于河怪的记录到此为止,他离开怀特河后继续向西旅行。
罗格合上书,揉了揉酸痛的眼眶。说实话,他心中的怀疑就像啤酒杯中的气泡,满得几乎要溢出来了。
作为一名巫师,布兰森遇到如此奇特的河怪,竟然没有施展任何魔法一探究竟。他甚至连下水探索一番的冲动都没有,就这样径直离开了。这种行为实在令人费解。
除非,他一早就知道河怪的真相。只是出于好玩,将它写入书里。
罗格不由得想起了那位身败名裂的吉德罗洛哈特。“至少在洛哈特的故事里,除了主角的名字,其他都是真的。”他真诚的夸赞。
至于布兰森的《神秘动物学》……罗格翻了翻厚厚的书页,完全可以挖空装下葡萄酒。而他记载的近千种神秘动物,迄今为止,依然只是记载,没有被任何巫师或麻瓜证实过。
“这就是假的。”罗格合上书,十分笃定,“它的价值在于娱乐性和想象力,或许应该出现在《世界未解之谜》中,而不是当做正经读物。”
他的目光转向蒂亚戈的魔杖手稿,不禁对使用怀特河河怪脊椎制作魔杖产生了怀疑。毕竟,对于一个子虚乌有的东西,即便梅林来了也找不到它在哪里。
“到底是什么呢?除非找到蒂亚戈当年制作的魔杖,或者直接回到他所在的时代。”他轻轻哼了一声,“如果格林德沃没把时间转换器带走,我也不必如此纠结。”
心中的怅然和疲惫感滚滚袭来,罗格打了个哈欠,起身拉灭台灯。
塔楼外的时钟广场传来一阵喧闹,他好奇的往下看去,只见韦斯莱们急匆匆的从主楼出来。哈利也在其中,好像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他们跟在麦格教授身后,穿过走廊,往变形课教室快步走去。
“还是出事了吗?”罗格随即抬头,望向校长办公室明亮的窗户,“邓布利多竟然回来了,看来魔法部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对,老巴蒂已经被审判了,校长的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一职也被罢免了。”
“除了霍格沃茨,邓布利多也没其他地方可去了。不过,哈利还是没掌握大脑封闭术吗?换了老师也不行?”罗格微微摇头,不知道该评价哈利太真诚还是太肤浅。
他索性不再去想韦斯莱今晚发生了什么,也不关心伏地魔要采取什么行动。只要自己的计划顺利推进,其他的顺其自然吧。
罗格合上窗帘,钻进暖和的被窝中。
“嗯~”熟睡中的达芙妮翻过身,右腿习惯性的搭在他身上。罗格嗅着她发间的依兰香,怀抱着她的温暖。
学校没有讨人厌的乌姆里奇,交通司对飞路网的管控对外不对内。这就意味着,哈利和韦斯莱们不用通过门钥匙,依然可以利用麦格教授的壁炉,前往圣芒戈魔法医院。
这家魔法医院隐藏在淘淘有限公司里面,那是一座老式的红砖百货商店。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这个状态恐怕再过一百年也不会改变。
一般而言,探访病人的访客需要站在壁橱外,对里面的女假人说出病人的名字。然后,假人就会点头并用手指示意他们穿过玻璃。
但罗格从未走过这条入口,他只熟悉VIP通道,甚至没有参观过医院的砖红色外墙。
他还拥有一间位于高层的特护病房。即便楼下人满为患,它依然空着,随时为罗格特拉维斯待命。
韦斯莱一家显然享受不到这样的特权。即便莫丽带着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身边还有小天狼星、唐克斯、穆迪保驾护航,医生们依然对他们视而不见。
这倒不是轻视或看不起,而是他们太忙了。
候诊室的景象令人瞠目结舌,简直像渔市……或许用动物园形容更准确一些。
有的巫师长着象鼻子,有的人胸口多了一只手,有的脑袋和屁股换了位置……你永远不知道,巫师们会给自己造成多么奇葩的伤势。
“请问……”莫丽急切地呼唤着,但治疗师们只是匆匆掠过,赶往下一位病人。
她的焦急和无助在这繁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和谐。毕竟这里是医院,最不缺焦急与无助。即便麻瓜那里,无力与恸哭也不绝于耳。
见得多了、听得多了,同情与善良也变得麻木。治疗师们必须赶往下一个病患,从死神手里抢回更多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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