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说。”张奋斗苦着一张脸,他可不想这么早结婚。
张奋进却嗤笑:“古今中外英雄哪有不风流的???三哥你真没出息。”
“老四你想挨揍不是啊??甭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学校里的那些事!!你要是再因为骚扰女生被老师叫家长,老娘打死你。”唐大妞一个大嘴巴子狠狠抽上去,张奋进终于噤声。
“那你怎么说?”张沈飞瞧完了热闹,扭头看向自个儿大哥。
“我能怎么说呀,你也知道我嘴笨……”张沈亮挠挠头,“老二,我还真想问问你。咱们家现在被围追堵截的,你说咱们该亮出个什么态度来??”
他话音一落,唐大妞,田小枣和张家几个小子也都纷纷看向张沈飞。
张沈飞没有回答他大哥,反而看向张奋斗:“老三,你怎么看?也是个大小伙子了,站起来跟你爸爸都差不多高了,你想媳妇儿不??”
张奋斗小脸又红了:“二叔,您瞎说什么呢……”
张沈飞却似乎没有看出他的窘迫,说道:“都是自个家人,还有啥不好意思的?虽然你今年才十六,但是四年之后也能结婚了。趁着今天这个机会,聊聊你对未来的规划,聊聊你对自己婚姻的设想。”
其他几个长辈也点头,附和张沈飞的说法。他们家民主着呢,不搞君臣父子那一套。
啊?聊聊啊……
张老三看看他妈,他爹,他太奶奶,这才慢吞吞地开口:“二叔,我之前跟您说过的,我想报石油学校,以后去大庆。
这两年只要报纸上有关于大庆的消息,我就会记下来。大庆是我国的石油命脉,关系到我国以后工业发展的程度。我去了之后,很可能要去基层最艰苦的地方。
虽然我知道家里十个兄弟之中就属我笨,没脑子,但是我也想做出一番事业。
大丈夫未能立业,何以成家??再说大庆那地方一年里头有半年都是冬天,条件艰苦的呢。我要是在四九城找了对象,人家未必愿意跟我背井离乡……所以我现在,不想考虑那些儿女情长。”
张奋进在一旁撇撇嘴,暗忖他三哥果然是个傻的,八成是小时候被他妈打多了,不明白女人的妙处。
张沈飞听完张奋斗的话,却是点点头:“有自己的目标,并且愿意为之努力,这已经很好。要我说老三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很多人一辈子都想不明白的事情,你十六岁都想清楚了。”
他将目光又转向大哥张沈亮:“老三这头就这么地吧,咱们就算不能当那种为孩子提供助力的父母,也不能给孩子拖后腿不是??”
“没错儿。明儿我就告诉二大妈,我们家老三不找对象。”张沈亮说道。
“三哥不找,那大哥呢??我可是见前院于莉和她婆婆找我妈不少次,说要把于莉的校花妹子介绍给我大哥。啊,对了,我还专门问过二嫂,她说于海棠长得倍儿漂亮。大哥要是不要,我也能凑合……我不嫌弃她年纪大……”张奋进说着搓搓手,目露绿光。
唐大妞横眉冷对,又是几个巴掌上去:“能不能改?能不能改??”
“狗东西,咱们老张家也没有像你这样的啊!!!你爹十八岁就娶了我一口气生了你们十个路过的,别说女人就是一条母狗都不敢看一眼。
你二叔更不用说了,跟你二婶那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两兄弟都是贞洁无比,放在古代能立贞洁牌坊的老爷们儿。你小子这么不要脸,你是老张家的种儿吗??你说你到底是随谁???”
张沈亮挠挠后脑勺的头发:“过奖过奖,我也不是不想看,这不是不敢嘛。”
田小枣哼一声,没说话。只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看了看张沈飞。
张奶奶人老心眼却灵活,只一眼,就猜到了什么。
她斜睨一眼张沈飞:“这小子以前上学的时候可是个不省心的……不过大飞,我话给你放在这里。结了婚生了孩子,跟以前可就不一样了。你要是再跟以前似的不着四六,小心老太太我大嘴巴抽你。”
啊,这个……怎么又提起我了?想到昨晚的一切,和自己隐痛的胸膛,张沈飞有些心虚。
“哪儿能呢?奶奶您真的是,这么多孩子还在这里呢……咱还是先说平安的事情。”他强行岔开话题。
老三要不要相亲能问本人,可老大现在正在边疆当兵,一封信恨不得仨月才能收到,寄回来又得仨月,这都猴年马月去了。没法儿沟通啊。
张沈亮夫妻俩还没来得及说话,张奶奶就斩钉截铁地说道:“老大不成!!孩子当兵为的是保家卫国。
你们一个个难道都不听那话匣子吗?自打今年上半年开始,那大象国就老是尥蹶子,已经在西疆那边不知道设了多少据点了。咱们平安在哪里当兵?不就在那边吗?
我看呐,以后说不定要打仗。这个时候可不能让孩子在儿女私情上分心。”
“啧。”张沈飞敬佩地看着他们家老太太,“了不得啊,您还知道国家大事呢??这都是您搁收音机里头听的?”
张奶奶很是骄傲:“小看人不是?我不但知道大象国今年找事儿,还知道自打雪区和平解放,他们就在背地里整事儿,想支持雪区独立。
后来农奴主叛乱失败,他们这是知道美梦破碎,急眼了,开始准备疯狗乱咬人……
真以为我们老娘们儿就知道家长里短嚼舌根吗?也就是家里那话匣子用了十几年不好使了,要不然,我能知道的更多。”
张奶奶说着,开始给烟袋锅子装烟叶。
“那您就不担心咱们家平安的安危?打仗,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您老想想解放前,那当兵的去世一茬一茬儿的,跟秋收的麦子似的。”张沈飞故意说道。
“能不担心吗?那可是咱们家的长房长孙的长重孙!!”老太太眼中闪过一抹担忧,但很快又镇定下来,继续装烟叶,“可国家有难,难道要让他当缩头乌龟吗?当兵为的是保家卫国,不是为了和平时代装样子的。”
老太太停下手,眼神开始变得恍惚:
“当年呐,你嫂子在1940年生下她跟你大哥的头一个孩子,让我给他取个名字。
1940年那是什么时候?那个时候脚盆鸡小鬼子咱们国家已经呆了好几年,谁也打不过谁。
现在说起来,老说什么坚信咱们一定能胜利,能打败脚盆鸡小鬼子。
可那时候咱们老百姓哪懂这些啊?我们只知道日子难过,一眼望不到头的大雾弥漫啊,看不见前头是福是祸,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就在这个时候,老大出生了,我就说呐,咱老百姓一辈子图什么呢?不就图个全家平安吗?我就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张平安。这个名字里头,包含着咱们全家对生活的希望。
现在呐,平安长大了,他保的不能只是咱们小家的平安,也要保大家,国家的平安。所以啊,要是真有上前线的那一天,我头一个支持平安上去!!”
老太太一番话好像什么都说了,好像又什么都没说。
但老张家一群人似乎都明白了什么,唐大妞眼含热泪:“老太太,这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就这么送去打仗……他要是没了,我可就活不成了。”
还记得之前打老美的时候,那王满堂的徒弟老剩儿上了前线,后来死在了东边。
老剩那个瞎眼的老妈,一夜白头。
唐大妞心里百感交集,可到底没敢反驳老太太。
真要到了打仗的那一天,谁家的孩子又不是孩子呢?凭什么他们家的就不能上战场?
唐大妞泣不成声,张沈亮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带进自个儿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田小枣抱着张卫国也是红着眼圈,直抹眼泪。
张沈飞见状直呼玩大了,本来是逗逗老太太,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觉悟高的,怎么还弄哭了两个女人了?
玩脱了就得赶紧往回拢。
他当即便开始分析形势,告诉几人这一仗即便是非打不可,也绝对不会像是之前抗战,打老美那样严酷。
“我把话放在这儿,岂止是不如那些严酷,甚至可以说,这是一场可以预见的,咱们能够碾压大象国的战争。”张沈飞总结。
“何以见得?”张沈亮反问。
张沈飞道:“别看现在大象国闹得欢,但你们得通过表面看内在。咱们虽然和他们同样是第三世界的国家,都穷,但咱们这些年打了多少场仗??他们打了多少场?咱们是全胜0败,他们呢?
就像奶奶刚才说的,他们在边疆骚扰咱们已经大半年,为什么不发动战争,只是在骚扰?
说到底,他们现在吃定了咱们国家自顾不暇,且两面受敌觉得咱们不会对他们发动大型战争。
可他们忘了,咱们一把手一直是个不惹事,也不怕事儿的领袖。
咱们当年能小米加步枪的打脚盆鸡,能打的高端装备的老美落花流水。还能怕他们?
这就跟撂跤似的,你让一个跟四九城最著名摔跤手比赛的人,去跟刚学撂跤的打,这怎么不是显而易见的情况?
你们可能不知道的是直到现在他们的队伍都是平原作战的军队,根本没有训练出适合高原的队伍和武器。没有武器,没有士气,没有高原作战经验,他们凭什么跟咱们打?”
张沈亮猛地一拍大腿:“老大往家寄的信里头可说了,高原缺氧不好受,有人晕倒也有人喘不上气。不过他们每天在高原训练,早就适应了那里的气候和缺氧环境。而且使用的坦克什么的可都是特制的。”
当年老大刚进雪区没少受罪,信里头也没少抱怨,后来得花了不少时间吧,才熬了出来。
要是真跟大飞说的时候,大象国那些人都没去过高原那地方,那打起仗来有他们受的。
唐大妞一听这兄弟俩的分析,顿时激动了,抹着眼泪就笑:“也就是说,咱们根本不用把他们放在眼里?”
张沈飞摇头:“也不是,一把手不说了吗?我们要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我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让你们知道。虽然建国才十二年,但咱们国家已经不是以前的Z国。战争肯定还会有,但像以前那么惨烈的战争,永远不会再有了。”
话音落,又道:“诶,咱们不是说平安的婚事吗?怎么扯到这里来了?老太太,都怪您,什么时候都能把话题给带偏。”
张奶奶悠悠抽了一口旱烟:“还不是你自己意志力不坚定,还怨我?就你这样的,就不能去当兵,三两句就让人带跑偏了。”
“啧啧啧,您这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原本在百货大楼定好的新收音机可就不去拿了。”张沈飞冷笑,大有一副您老不仁,可甭怪我不义的架势。
识时务者必有张奶奶,闻言,立刻拉着他的手,乖孙长,乖孙短的叫个不停。
一家人见状又是哈哈大笑。
老张家确定政策之后,对四合院那些撮合他们家小辈儿和女孩子的施行冷处理。
这可急坏了刘海中和阎埠贵,尤其是阎埠贵,轧钢厂招聘广播员的时间一天天逼近,可不能耽误了。
最后,在于莉父母又一次堵在四合院门口时候,阎埠贵只能放弃挣那二百块钱的心思。
阎解放夫妻也一阵哀嚎,到手的一百块钱没了,只能接着住在蚂蚁窝。
这些事情张沈飞都不知道,在他看来,于莉家的一千块钱本来就属于天上掉个小糖饼,有就接着,没有也无所吊谓。
初冬第一场雪的时候,
秦淮茹发动,生下了贾东旭的遗腹子,一个小女娃,槐花。
这让贾张氏很失望,棒梗是贾家千倾地里一独苗,她原本还期望着秦淮茹肚子里是个男孩,能够和棒梗一起,撑起老贾家一片天。
但事已至此,只能无奈接受。
至于秦老二?那是姓秦的,跟贾家不是一回事。
罢了罢了,说到底是老贾家没有多子多孙的命,她也只能在心中这么安慰自己。
只要棒梗平平安安长大,她也就算对得起老贾和东旭了。
等死了去往地下,希望老贾看在棒梗的面子上,不找阎罗王把她撕成两半……
没了贾东旭这个家庭煮夫,秦淮茹从街道集体所有制加工厂辞工,回家做起家庭主妇,又过起手心向上的日子。
家庭主妇的日子不好过,傻柱看的心疼不已,平时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又惹来何雨水和刘岚的不快。
但不管怎么说,日子还在一天天的推进。
金乌东升,月兔西沉。
很快到了农历十月十八,傻柱和刘岚结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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