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冬夜里,贾家的动静很快惊醒不少人家。
各种下床的声音,走路的声音,开门的声音接连响起
听到秦淮茹要生的动静,傻柱连裤子都顾不上穿,率先从主屋跑出来。
门打开的瞬间胯下一凉,这才慌忙转身去床上找棉裤往身上套。
饶是如此,他也是第一个赶到贾家的。
一进门,就冲到炕边一屁股把贾东旭挤到角落,着急的问道:
“秦姐,秦姐你没事儿吧??”
“秦姐你肚子疼不疼??羊水破了没有?宫缩几分钟一次??你别慌,先深呼吸。”
随后而来的张沈飞听到他这颇为专业的问话,忍不住问道:“傻柱,不是一厨子吗?什么时候开始改专业学妇产科了??”
傻柱一边帮秦淮茹把露在外面的手掖进被子,一边说道:“我这不担心秦姐吗??”
自打秦淮茹怀孕后,他就利用下班后的碎片时间学习女子孕期注意事项和产后护理。
“自打秦姐进了孕后期,我是天天预备着,连觉都睡不踏实,就怕她突然半夜要生。”
结果呢??还真被他给猜中了。
傻柱说着扬起下巴,很有些骄傲的样子。秦姐看到没有?我才是真的对您好呢!!
啊,这个
张沈飞看了看贾东旭铁青的脸,不由得对傻柱竖起大拇指。
你是真勇啊,当着人女神丈夫的面硬舔,真不怕死。
此时有不少人都进了贾家门,听到傻柱的话便议论纷纷。
有说傻柱是热心肠的,有说傻柱就只对秦淮茹才热心肠的。
许大茂更是嗤笑着讽刺,说自打秦淮茹进了四合院,傻柱对她那是比对亲爹亲妹妹还要上心。
别的不说,就秦淮茹怀孕后,傻柱是又出钱又出力的,现在还花心思学知识。
“就傻柱对秦姐的这份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才是两口子呢!!
“所以我说啊,男人娶了媳妇得疼,你不疼,有人帮你疼!!!”许大茂意有所指的看着贾东旭笑。
贾东旭本来见傻柱那副殷勤的样子就气。
再被许大茂一激,顿时疯了,一拳头就往傻柱的脸上招呼:“尼玛的我媳妇!!!关你屁事!!”
“我媳妇,要TM的你关心??臭不要脸的,你馋我媳妇,你下贱!!!”
傻柱挨了一拳,正想还击,床上的秦淮茹却又“恰好”开始哀哀叫痛。
“秦姐,秦姐你别怕,我刚才已经让刘光奇和阎解成去借三轮车了,咱们马上就能去医院。”
傻柱立刻忘了脸上的伤痛,慌忙又开始安慰她。
得,这尼玛不打你打谁??张沈飞在一旁腹诽。
很快,秦淮茹被抬上三轮车送往医院。
冬天的雪说来就来,鹅毛大雪伴随着着紫色惊雷,四合院盗圣横空出世。
盗圣虽然后天无敌,号称诛仙剑都杀不死,
但出生的时候却只有五斤重,再加上满脸皱纹,跟个小老头似的。
饶是如此,贾东旭也高兴的要疯了,他当爹了,还是一胎得男!!
傻柱也高兴,虽然这孩子怀上的时候他没有做什么贡献。
但这可是亲爱的秦姐的孩子啊,俗话说爱屋及乌。
他喜欢秦姐,自然也爱她的孩子。
再者说了,孩子虽然仔细算跟他没啥关系,但他把他视如己出的,以心换心,这孩子长大后,想必也会跟他亲的。
这年代女人生孩子在医院住的时间段,秦淮茹这又是顺产。
前一天晚上刚生,第三天中午就回了四合院。
原本生完孩子坐月子是该婆婆伺候的,但贾张氏以自己是光荣的工人阶级,要挣钱要为国家做贡献为由,逼着贾东旭给秦淮茹伺候月子。
贾东旭本想说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干伺候妇人这样的事呢?
但转念一想,自己的稿子还没有发表,目前还靠老娘养呢,也就再开不了口。
要说秦淮茹生了棒梗,最开心的要数四合院的住户们。
遥想小半个月前,张沈飞曾就着秦淮茹这胎是男是女跟傻柱打过一个赌。
当时的赌注是每家一个义利食品厂的果子面包。
如今,到了兑现的时候。
果子面包一个一毛五,这价格能在小饭馆里吃一碗大肉面。
但秦姐生娃,傻柱高兴。被众人这么一起哄,二话不说揣着钱扭头就朝着商店而去。
四合院的几个半大小子,张平安,张顺遂,张奋斗,刘光福,阎解放激动地都要疯了。
自打1951年义利食品厂进京,他们就只听过,在商店见过他们的面包,可从来吃不起!!!
小子们跟在傻柱的屁股后面,浩浩荡荡的往商店走。
一边走,一边还唱着四九城有名的太平歌词《饽饽阵》。
“那花糕蜂糕天色冷,他勾来了大八件儿的饽饽动刀兵。
那核桃酥到口酥亲哥儿俩,薄松饼厚松饼是二位英雄。
那鸡油饼枣花饼亲姐儿俩,那发面饼子油糕二位弟兄.”
因为傻柱请客的面包,整个四合院欢喜的像是过年一般。
每家每户都从傻柱手里得了一个面包,张沈飞家除了老七张盼妹和老八张引妹,其他人一人一个。
所有人坐在雪后的中院里,喜气洋洋的分着面包。
贾张氏见谁家都有,唯有自个儿家没有,顿时急了:
“不是,我说傻柱你这个杀千刀的。为什么不给我们家发面包?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家吗?”
傻柱指着自己鼻子,似乎不敢相信贾张氏居然敢质问自己:“不是,我都因为你们家输了二十个面包了,你还找我要??”
一个面包一毛五,他光买面包就花了三块钱!!这可够一个人半个月的生活费了!!!
贾张氏却不管那么多:“谁家都有,只有我家没有,你这个杀千刀的这是看不起我们家!!”
“没错儿,傻柱你忒不公平!!”贾东旭也说道。
秦淮茹在屋里坐月子,此时也探头出来委屈巴巴的说道:
“傻柱,是秦姐不好,害得你损失三块钱,你不给我们家面包也是应该的秦姐其实不爱吃面包.”
傻柱就见不得她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闻言立刻说道:“我给,我给!!秦姐你别多想,你刚生完孩子,身子虚着呢.”
说完,走到刚打开面包包装的何雨水面前:“雨水乖,秦姐刚生完孩子得补补,你这个面包让给秦姐好不好??”
何雨水眼中浮现一丝抵抗:“我还从没吃过面包呢哥哥,我想自己吃。你就不能再去给秦姐买一个吗?”
傻柱叹了口气:“商店里的面包已经被我包圆儿了,雨水你懂点事,一个面包不吃又不会死,赶明儿哥再给你买。”
说完,不由分说的从何雨水的手里把面包夺过来,递给贾张氏:“张大妈,这面包软乎,你给秦姐,让她吃。”
贾张氏慌忙接过面包,一边说那可是我儿媳妇,还用你说。一边往家回。贾东旭也慌忙跟在后面。
一挑帘子,母子俩进了家门。
脱离众人视线,贾张氏一把拧掉一半面包塞进自己嘴里,大口的嚼着。
贾东旭连忙把剩下的抢过来,又是拧走一大半。
最后,到了秦淮茹手里的面包已经只剩下一小口。
但秦淮茹很满足,不要钱的面包,吃着就是香呢!!
这年代老百姓有点好吃的都给了孩子。
何雨水坐在中院里,看着别的孩子拿着面包吃的开心,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抹落寞。
张平安见状,把自己的面包掰了一小块塞进她手里。
唐大妞见到了,不由得暗笑自个儿家大儿子挺有本事,小小年纪就知道讨好小姑娘了,有他二叔当年的风范。
而张平安他二叔张沈飞,拿到傻柱给的面包之后,便走出四合院往前门大街而去。
一边走,一边第N次的发誓要买自行车。
陈雪茹的丝绸店就在前门大街公交站的正对面。
店面很大,里面除了卖丝绸,布料还有缝纫师傅可以给人加工成衣。
陈雪茹这个丝绸店是祖产,面积挺大,一共两层,每层大概贰百平米的样子。
二楼分为办公室,仓库和加工衣服的位置三个部分。
一楼是卖货大厅,店的四面墙位置,和中间的位置各自用长桌拼合在一起,使得整个一楼形成“回”字型格局。
长桌上摆着隔着绫罗绸缎,真丝和蚕丝布料。
每个柜台上面,都栓的有连到柜台的铁丝。
当有人下了单,服务员就把货品清单,钱夹在大夹铁子上,挂在铁丝上,
用力一甩,那铁夹子夹杂着清单便朝着东边唯一一张没有摆放货物的桌子划去。
这张桌子上虽然不摆货物,却摆着笔墨纸砚和算盘,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柜台。
柜台后面站着一个带着石头镜的老大爷,十根手指在算盘上翻飞,飞快的算账。
账房先生算完账,找零之后,把单子和零钱夹在铁夹子上,再把它放在过来时候那根铁丝上,然后一用力,甩回来。
这个年代买东西不用票,又离过年不远,恰逢年景又好,来店里挑面料做衣服的人不少。
偌大的绸缎庄里,人来人往,忙忙碌碌。
摆放布料的桌子上还摆着很多小扇子,扇子上画美人,美人衣服的地方却是镂空。
人们拿起小扇子,比照在布料上,以此作为挑选布料的参考。
十七八岁长得跟三月桃花一样的服务员不停地卖力推销,一单又一单的生意被促成。
铁夹子不停地在空中飞舞,发出刷刷刷的声音,显得绸缎庄既热闹又有趣。
这段日子除了周三去大礼堂上课,张沈飞基本每天都会到绸缎庄来,跟这里的人都熟悉。
账房老大爷见他进门,连忙招呼道:“张老师您来了?我们老板在二楼教室,您直接上去找她就好。”
陈雪茹给大家介绍说张沈飞是她请来的扫盲老师,是以大家都叫他张老师。
张沈飞点点头,跟大爷寒暄了几句,就上了楼。
楼上的教室已经基本布置完毕,桌椅板凳都买的二手的,黑板也是二手。
因为轧钢厂的扫盲班上课时间在晚上,张沈飞和陈雪茹商量之后,就把这边的上课时间定在了中午十二点半到一点半。
虽然占用的是中午休息时间,但陈雪茹毕竟给了钱的,张沈飞也就没矫情。
两人把教室的细节又优化了一遍后,学员们就陆续开始上门。
因为是学员和老师第一天见面,陈雪茹在一旁给彼此做着介绍。
“这位是马连生,之前唱莲花落,现在在煤球厂。这是强子,拉车的。”
“这是老李,老赵,老王”
“这位呀,是片儿爷,在咱们前门大街拉洋片的。”
呦?片儿爷?
张沈飞笑了。熟人呐,这不是房东吗??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