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报,狠狠的举报!
自己这么良善的一个人,就因为是禾山教弟子,就被人索贿、勒索,还有王法么?还有法律么?
三万两银子啊,呸。
陈慈摸了摸下巴,自己反向勒索...不是,索赔个三千两银子,有没有搞头?
但看着这刘姓小厮,以及连名都未署的《养气经》,陈慈莫名嗓子梗了一下。
还是算了吧。
那老登是滴水不漏啊。
要是再心狠点,这小童估计回去就会失踪了。
不过这样一来就说的通了,清泉寨应该就是个小事儿,至少以这葛老道的修为是可以九成九拿捏的,白日里在府衙说的那么严重,纯粹就是恐吓众人。
估计被收银子的,不止三阴观一家。
嚯!
如果这样的话,恐怕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陈慈表示自己又酸了。
不过,再一细想,那老登偷偷来长平县,估计是真想勒索他,只是偷偷查了一番发现没抓住三阴观的马脚,这才以利诱之,许下‘一应杂事他皆不知,可管三年的’的大空话。
说白点,就是给了钱,清泉寨的事陈慈不用去了,而且陈慈在长平县内做任何事,只要不闹大,三年内他这个龙虎山的巡查就当看不见。
不似個好人啊。
陈慈承认,他有那么一丝心动了,既然龙虎山的高人带头摆烂,他作为禾山教的劣徒,精血供奉的压力这么大,稍微使点手段好像也说的过去哈。
可随即,这念头就被他狠狠按了下去。
他信不过这老登。
真杀人练法,十有八九会被这老道拿住把柄再勒索一笔。
陈慈若忍,估计就被吃一辈子。
陈慈不忍,就只有仗剑杀人灭口一条路走了。
通俗话本里都是这样的写的。
想了想葛老道的修为....嗯,杀人灭口还有点难度。
“你那便宜老师,收了几多银钱了?”
陈慈忽的好奇问了一句。
刘鹤鸣微微犹豫,但还是低声答道:“老爷家...刘员外家给了五千两粮草钱,黄家给了一万两银票,其余小的就不知道了。”
“嗯,我晓得了,你回去吧。”
陈慈摆手:“三阴观财力浅薄,确实无力无法,葛道友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就这样禀报吧。”
......
刘鹤鸣没有多说什么,俯身又拜了一拜,这才恭敬的退了出去。
“这位葛道友,倒是个人才,这一波估计七、八万两银子是要有的,吃相...着实有点狠。”
“不过他六十往上的年纪模样,五十窍上下的修为,要么入道太晚,要么资质太低,再不捞一把也是道基无望。”
陈慈有些唏嘘,便是龙虎山这种玄门大教,外传弟子照样修行艰难,资源不济。
“等等,这厮白日里的话,该不是想栽赃,再勒索吧?”
陈慈眉头皱起,理论上不至于,这手段太下作,容易成死仇,他作为禾山教外传,也不是这么容易被拿捏的。
但以这老道的手段,这种事好像也不是干不出来。
特别是自己拒绝他的索财后,更是不得不防,因为长期提炼精血,三阴观里本就血气重,这要是被赖上了,也是个麻烦。
“好烦,真想杀伐果断一波。”
陈慈干脆起身:“来人,去给老爷我准备些八角大蒜葱姜,锅也洗刷一下。”
今晚不睡了,出门溜达溜达,万一捡到点什么猎物打打牙祭,也是很合理的。
......
是夜。
月色朦胧,一道淡淡的灰影从县城一处角落的隐蔽狗洞中飘出,飘飘荡荡,朝着三阴观的方向而来。
路上,一头走了霉运的野狗,只对这灰影狗叫了一声,便被一扑一卷,等再看时就只剩下一层皮囊,死状凄惨。
“这长平县是呆不下去了,龙虎山的狗东西,还想忽悠老子给他钱,想多了,明天老子就留个人傀,偷偷溜了,能赖我何。”
灰影之中,忽的传来一阵自得之声,但又飘了些许时候,里面的男声却突然变的暴躁起来,好似受了刺激一样,灰影来回扭动,似有什么东西想冲出来:“可凭什么,我一生向善,广积阴德,凭什么那姓陈的连这么点资粮都要抢我的,呜呜呜,我不服。”
“这世道,好人没好报...我要那姓陈的和龙虎山的狗咬狗,狗咬狗,嘻嘻~”
这灰影里的声音却好似几个人在同时说话一样,又好像一个人精神分列,时不时前言不搭后语,但速度却不慢,借着月色,竟然是一颗人头样的玩意儿,与淡淡的雾气混在一起,虚实不定。
眼看着离三阴观不远了,这灰影本叨叨絮絮的话语声也停了下来,压着身形,到了三阴观外院侧边,找了处角落,猛地从嘴里吐出一副干瘪风干的心肺五脏,还艰难的拱着用浮土盖了起来。
本是一个幼童都能随便完成的工作量,这诡异人头灰影竟忙活了一刻钟,等其再漂浮起来时,淡淡的雾气都逸散了些许。
嘿嘿~
人头灰影得意的荡了荡,有他路上留下的各种痕迹,再加上这幅心肝,这姓陈的怎么也说不清了。
以那龙虎山道人的德行,就算不咬一口,也要榨出这姓陈的不少钱。
“让你欺负老实人...哎哟!”
一颗不知从哪飞过来的飞蝗石,狠狠打在这人头灰影上,让其踉跄了一下,还半空打了个旋。
“我去,蝙蝠成精了.....不对,你是什么鬼东西!”
陈慈从林子里走了出来,心也狠狠跳了一下。
降头术?
尼玛,龙虎山的道士玩的比禾山教还花?
不应该啊?
那葛舟老道不会是个假的吧。
但很快,陈慈就回过神来,那诡异人头飘起来就逃,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
不是,这都过丑时了,这姓陈的怎么还没睡?
修仙也是要睡觉的啊!
诡异人头心里猛地闪过一个念头:自己不是和这姓陈的犯冲吧?
不,主要是自己拜在死生歧黄神君座下的时间太短,才十天就被赐下这样的神通,只要虔诚祭拜,日日给神君献上五脏精气,什么龙虎山、禾山教,都得给爷爬!
不过现在,自己却得先跑了。
见其逃跑,陈慈迅速冷静下来,修行至今,虽然他对莫名诡物还是有点怯,但身为修士面对个阴魂似的玩意儿还是手拿把掐的。
“想跑?下来吧你!”
陈慈手腕连抖,本是准备用来打狗的飞蝗石接连朝着那诡物打去,可那诡异人头却忽的像是成了虚影散开,等飞蝗石穿过,再重新凝实。
“不对...在这边!”
陈慈运转观气法,眼前的诡异人头清晰却无痕,反而是左侧手树林阴影处,一团薄影在贴地慢行,眼看就要逃出视线范围。
“五阴黑煞!”
陈慈猛地一拍五阴煞气袋,一道黑煞朝着薄影袭去,那团薄影骤然溃散,随即在米外的距离浮现,还荡了荡,似乎在嘲笑陈慈的准头。
嘻嘻~禾山教弟子也不过如此....
诡异人头忽的撞到了什么,跌落在地,在地上滚来滚去,不断扭曲。
“啊,我的眼睛!咳~咳咳!”
陈慈小心向前,他发现这诡物并非虚影而是实体,只是有一种障眼法似的挪腾之法,在小范围内躲避,夜色下隐蔽性极强。
不过可惜,他的五阴黑煞是加过料的,小范围内看来也挺好用的。
“你是谁派来的,和姓葛的有没有关系?”
陈慈再唤出一道五阴黑煞,朝着这诡物卷去,同时手掌一翻,定魂符已捏在指中。
还是那句话,定魂符啥都好,就是离得远了不好用,一丈距离已是极限,再远点既不准,也不快,意义不大。
“死..生..黄..”
嗯?
陈慈眉头一皱,五阴黑煞加速卷去,同时定魂符就要定上。
可忽的,那诡异人头吐出一句很奇怪的祈祷:“死生歧黄,神君赐福。”
陈慈猛地抬头,那诡异人头上竟然是他‘陈慈’的面容!
只一息的功夫,其上五官就开始皮肉松弛,头上慢慢生出白发,再满是皱纹斑点、苍老衰败,最后皮肉腐烂,生蛆在化为空洞白骨的两眼中爬行。
尼玛!
陈慈手上的定魂符已经在手指上激活,随着炙感在身躯上流转,他精神一震,那诡异人头上的异像已然消失,披头散发在缓慢飘行远去。
“死!”
陈慈手臂一动,一道寒光一闪而逝,竟然比五阴黑煞还快上一分,将那人头一穿而过,狠狠钉在一颗大树之上。
十步飞剑!
趁此时机,陈慈又给自己拍了三张定魂符,确认没有问题后,才皱眉走前几步:“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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