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卫民将吴波同请了进来,并给他泡上一杯上好的龙井茶。
喝茶无数的吴波同,闻到这茶的香味,顿时眼前一亮。
“嘶,小韩,你这是什么茶?”
“这么香!”
“而且,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韩卫民心中暗忖,这可是系统奖励的极品龙井啊,岂能是一般茶叶可以媲美的。
“哦,这茶是一个远方的朋友给我寄来的。”
“你要是喜欢啊,一会走的时候,我给你装一些。”
韩卫民说道。
吴波同大喜:“那可太好了。”
“哎呀,我也算是喝茶无数了,华夏大地山南地北的茶叶都喝了无数,却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你这个茶啊。”
“临了能喝到这个茶,我这一生也不枉白来。”
韩卫民知道,吴波同这么说也是认定了自己这个肾癌没得治了。
他虽然说着绝望的话语,但却听不到任何绝望的语气和情绪在里面。
韩卫民知道,吴波同虽然来找自己,但他却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如果能治,他之前早就治好了。
来找韩卫民也不过是当初对方一口就说出了自己的病情。
他也是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来的。
韩卫民笑道:“吴爷爷,我看您还能活個十年八年的不成问题啊。”
“中医能治病,但不能治命。”
“命里阳寿用尽,就是用再好的药也无济于事。”
韩卫民通过望气术,早看出这吴波同头上还悬着生气,显然没到大限将至的时候。
吴波同呷了一口茶,不住的点头,脸上的表情也舒缓了不少。
“小韩,你还会看相?”
“呵呵,说实话,这些我是不信的。”
“今天找你来也是碰碰运气,说不定你爷爷去世前,还留下了些什么药方之类的。”
“如果没有,那就算了。”
说实话,吴波同不认为韩卫民能治的了自己的病。
毕竟,韩卫民太年轻了。
而且之前风评也不好。
他觉得韩卫民之前能说出那些话,有可能是韩八味临终前有什么交代。
韩卫民也不想自己太出风头。
既然吴波同想到自己爷爷哪里去了,韩卫民也正好借坡下驴。
韩卫民道:“吴爷爷,我爷爷去世前,确实说了一些话。”
吴波同闻言,不由得眼前一亮,他伸长脖子问道:“老韩他说什么?”
韩卫民道:“我爷爷说,癌症皆因寒而起。”
“所以,需用火神派药方,才能发挥作用。”
吴波同微微蹙眉,似乎陷入了思考。
“火神派?这都是些粗工、下工。”
“一味莽用麻桂附之类的大热之品,耗散人体元阴,根本就是
败家子行径。”
“一旦人体元阴耗尽,这人还能活吗?”
“如果附子真那么好,《神农本草经》也不会把它列为下品了。”
韩卫民闻言,不由颔首。
显然,吴波同不是庸医,而是对中医药有过深入的思考。
不管思考的对不对,起码证明他穷经皓首的研究过。
韩卫民笑道:“吴爷爷,你说的对。”
“人体元阴非常重要,是构成人体的物质基础。”
“但我们做中医,不能偏执一端。”
“而是应该高屋建瓴,总领阴阳。”
“阴阳本是互根,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
“一个死人,五脏俱在,六腑皆全,但为什么不能活过来呢?”
“就是因为没了阳气。”
“你现在阴盛阳衰,非大辛大热不能救啊。”
吴波同闻言,不由微微一怔。
“总领阴阳!”
“说得好啊。”
“我以前看病,总是怕伤了患者的阴,造成患者短寿的情况。”
韩卫民笑道:“吴爷爷,倘若患者眼前这个关口都挺不过去,还拿什么去享受以后的寿命呢?”
“医生只能治病,治不了命。”
“这就是患者的命数。”
吴波同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哎呀,小韩,你真不愧是名医之后啊。”
“厉害,真是厉害啊!”
“哈哈哈,把你放在这小小的轧钢厂真的是屈才了呀。”
韩卫民笑道:“我倒是挺喜欢这个地方的,清净。”
“真到了大医院,每天有领导管着,病人烦着,那我宁愿不去。”
吴波同指了指韩卫民哑然失笑。
“小韩,那就请你给我开药方吧。”
“不得不说,伱站的比我高,仅仅这一点你就胜过我了。”
“可能某一些领域我经验丰富,暂时胜过你,但你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能追上来。”
韩卫民心中认可了吴波同的说法。
这就是后世出现的热词所讲的,降维打击。
通过轩辕方剂术、少师望气术等超然技术,韩卫民的眼界和思维都是吴波同所不能比拟的。
韩卫民歉然了几句,而后拿出处方签,开始龙飞凤舞的书写了起来。
制附子、桂枝、泽泻、王不留行、刘寄奴、肉桂、生熟地......
一张处方跃然纸上。
吴波同拿着这张处方,如获至宝。
“小韩,这方子开的好呀。”
“我老头子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试试它的功效了。”
“行,那我就不多逗留了。”
“改日再来拜访你。”
韩卫民连忙去柜子里,将自己放在哪里的龙井茶拿了一罐递给了吴波同。
“吴爷爷,等你病好了再喝吧。”
吴波同道:“这个我知道,茶解百毒,影响药效嘛。”
两人相视一笑。
送走了吴波同,韩卫民再度清闲了下来。
不多时。
厂医院院长楚槐来到了韩卫民诊室。
他笑吟吟道:“小韩,吴老也来找你看病啊!”
“你这水平可以啊。”
韩卫民笑道:“嗨,吴爷爷过来是探讨而已。”
“那方子是我们两一起研究出来的。”
楚槐点了点头,这才释然道:“我就说嘛,吴老可也算是四九城中医界的老泰山了。”
“咋可能找你看病呢。”
“行了,小韩你忙着,有什么困难跟我说一声。”
韩卫民笑道:“好嘞,楚院长您忙着。”
楚院长走后,韩卫民再次沉湎在了旧报纸之中。
终于。
熬到了下班时间,他踩着点飞奔向了自行车棚。
这自行车棚,一共也就停着七八辆自行车。
除了韩卫民的一辆之外,另外就是楚槐的一辆,其余都是厂里领导的。
由于第二天是周天,可以休息一天,韩卫民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双休制要到1995年5月1日之后才开始施行。
他骑着自行车一溜烟回到大院。
四合院门口。
闫阜贵正手持鱼竿、提着铁桶静静等待着。
韩卫民刚一到,他就迫不及待小跑过来。
“卫民,今天你得拉我去钓鱼。”
“昨个我们家人都喝了鱼汤,但是没吃到鱼肉不解馋啊。”
“所以今天非得让我去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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