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侯府的嫡三子,叫载靖的,七八岁年纪,就能够骑马射箭,得了陛下的赏赐。”
“那这靖哥儿倒是真厉害,这么小都能骑马了。”
“还和宁远侯府的嫡二子一起祸害了宫里的鱼儿。”
房妈妈没说话,在她的认知力,祸害了皇帝的金鱼,不得被责罚一番,
这下赏罚拉平了。
“是皇后帮着几个孩子遮掩了。孔嬷嬷来信,是说勇毅侯府,有了一些起色,我那便宜侄儿也走了曹家的门路,成了西军一个实权将领。”
“孔嬷嬷在宫中可比姑娘您时间长多了...”房妈妈说道。
“哼,素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盛老夫人瞪着眼瞅着自家的贴身妈妈。
“姑娘,我是说,人家在宫里这么长时间,见过肯定要比咱们多,孔嬷嬷来信定是有她的思虑。
您这年纪一年年的长,紘哥儿的仕途也是顺当的很,您该多为自己想了。”
“我有什么好想的,待华兰,长柏他们成婚,我也就可以闭眼了。不当碍人家眼的东西。”
“姑娘,嫁了人,不管什么年纪,有娘家和没娘家,怎么会一样。
孔嬷嬷也是看多了那宫中的老妃子们,
她们娘家有没有出息的哥儿姐儿的,在宫中一样吗?”
“别说了。”盛老夫人道。
房妈妈没有继续说。
走到老夫人身边,房妈妈准备着伺候老夫人午睡。
“姑娘,老侯爷老夫人的香火,也是要那家去供奉的。”
老夫人没多说什么,摆了摆手,房妈妈退出了房间。
作为盛老夫人的贴身妈妈,房妈妈自小就是在勇毅侯府长大,成长的过程中盛老夫人的母亲对她是有莫大恩情的。
这也是她惦记着他们香火的缘由。
午睡过后,盛老夫人闭着眼睛,由着房妈妈给她擦脸。
“等下把我那儿子叫过来,我有事叮嘱他。”
很快,盛紘出现在了老夫人的寿安堂。
盛紘毕恭毕敬的坐在一旁,老夫人道
:“此次磨堪,倒也不要着急迁调回京,寻个富庶的州县再好好做上几年,你是进士出身,升迁本就比别的那些快。”
老夫人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盛紘道
“你这通判,本就是直达御前,多些历练。不是坏事。此次回京,如果有机会倒也可以去孙家和徐家去一趟。”
“是,母亲。”
盛紘调整了一下坐姿,
:“母亲,我想着,这次回京,也看看有没有适合华儿的...”
“自不必考虑徐家,华儿这么娇贵的嫡女,没由来让你这个女方当爹的开口。”
“是,母亲。”
盛紘从寿安堂出来,看了看大着肚子的卫氏,嘱咐了卫氏几句后就回到了葳蕤轩中。
王氏在刘妈妈的帮助下给自家主君宽衣。
刘妈妈退出房间,留下了盛紘夫妇二人。
盛紘:“过几日我就要会汴京了,你和孩儿们就不必跟我劳碌奔波了。”
“嗯,官人说的是。如儿刚来到这世上,禁不住长途跋涉。”
“此次磨堪,母亲说不着急回京,寻个富庶州县历练就好。”
“我娘也来信了,和老太太一个看法,我娘家哥哥说,他自会请我爹的门生出力。”
“替我回信拜谢岳母,也谢谢舅兄。刚才母亲和我说,让我回京的时候,去徐家一趟。”
“啊?这是...官人,因为老太太一直和京中徐家不和,我娘信中还说了别的事我都不好意思和你说。
说是勇毅侯府的靖哥儿,前些时日在陛下的寿宴上被夸奖了一番呢,这是简在帝心了,还这么小的年纪。”
“少时了了,大未必佳。
当年他们家可是想嫁一个旁系的庶女过来,母亲碍着面子也去相看了。
结果品貌皆是下品!当真是岂有此理。”
盛紘冷笑一声,似乎是回忆起了当初被人瞧不起的愤懑之情。
王氏眉目流转,面有得色,她可是王家嫡女,品貌端正,嫁妆丰厚。
“官人,我娘家姐姐也来信了,说是徐家的大娘子和宁远侯府的白大娘子很是要好。
宁远侯府顾侯爷那可是大周的实权侯爷,也就是比齐国公、英国公这几位国公地位稍逊而已。”
“我还听说,现在这位勇毅侯府的大娘子,当初没少受她婆婆的刁难。前些年,我姐姐可没少和我说那徐家的破落样。”
王若弗正说的起劲,她身旁的刘妈妈扯了扯她的衣服,
王大娘子有些疑惑的看了刘妈妈一眼,
随后她看到了自家官人的眼神。
她赶忙收起了自己的嘴脸。
刚才她那高兴的样子,还笑话自家婆婆的娘家,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我那名义上的表兄,成了西军实权将军,如今那表嫂又和顾家要好,这小侄儿又在陛下那里露了脸,的确可以结交一番。”
“官人说的是,听说徐家大郎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咱们华兰...”
“母亲说不用考虑徐家。咱们的华儿嫁回徐家,那汴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笑话母亲的。
这次我去汴京先去看一看,华儿年纪还小,多养几年也没事。”
“那我就开始给官人准备好这次所需的行囊。”
“嗯,我不在家,你要看好孩子们。”
盛紘踏上回京的路。
汴京,
春节时候燃放的爆竹正在被街道司清理。
徐载靖又度过了一个春节。
今年去给皇帝拜年的时候,又收到了不少的礼物。
这让徐载靖有些纳闷。
英国公夫人今年也坐在了宫殿中,看着那些送给徐载靖礼物的贵妇们,嘴角一撇,颇有些讥讽的味道。
她只是看徐载靖这六七岁的男娃娃如此懂事,有些喜欢罢了。
这一日。
曲园街。
徐载靖正在院中的跑马场练习这日复一日的弓、枪、呼吸法。
不过他身边却是没有那位马夫身身影。
内院,隔着一道屏风,那位马夫正用嘶哑的声音和孙氏说着话。
“大娘子,如今大周重文,抑武,虽然载靖他学武的天赋是我平生仅见,但是能出人头地的还是得从文。
大娘子是武官家的,也知道这武将在咱们大周是有些不受待见的。”
“那,让三郎和他们两位哥哥一同前往京中学堂吧。”
“还是请一位有名的先生坐堂为好。这些时日,我常听府中的仆役说,那学堂的风气却是有些不好。”
“多谢先生了。”
“大娘子多礼了,我不过是个马夫而已。”
后面,孙氏招来徐家两个哥儿的小厮一番询问。
到了晚上,晚饭前,孙氏让小竹手里拿着一片一尺长的竹板站在她身后,
徐载靖也有些好奇的看着站在堂中的两位哥哥。
“你们两个,跪下。”孙氏道。
徐载端和徐载章相互看了一眼,眼中有些疑惑,但还是跪下了。
“为娘我是武将家出身,读书读的少,今日问大郎,在学堂中可有学到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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