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无法想象

  帝皇发现荷鲁斯从自己的儿子变成了自己的女儿,帝皇或许可以接受。

  帝皇发现影月苍狼们管荷鲁斯叫妈,他或许也能忍一忍。

  哪怕是福格瑞姆真的拿着水晶鞋来跟他说非荷鲁丝不娶,他咬碎牙,估计也能把这事压下去。

  但是第三军团的阿斯塔特们管影月苍狼的原体喊妈,他绝对会提起帝皇之剑跟拉司忒这个误人子弟的家伙先打一架,能不能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几万年来没遇到过这么离谱的事。

  这就是为什么拉司忒跟帝皇要谅解书的原因,毕竟这档子事祂又不是故意的,纯属是个误会。

  帝皇一直在等拉司忒回复他到底是要什么谅解书,然而他等了好一会儿,就是没等到对方开口。

  他愣住了。

  能让这缺德到离谱的邪神都羞愧得不敢直言的,到底是什么坑爹事?难不成还能双重坑爹?

  他不知道他的想法大差不差,不过已经不是双重那么简单了,而是二合一超级加倍。

  “你就说你给不给吧!”

  拉司忒制止帝皇继续想下去,再想下去没露馅对方也该察觉不对了。

  “只是这个星球上这个儿子……”

  “不,所有的!”

  帝皇顿时觉得整个人类帝国都遭光欲了。

  他黑着脸扶着额头,沉默了半天。

  然后发问:“好吧,我答应你,你要什么谅解书?”

  “你答应就行了,谅解书不用你写。”

  拉司忒一边说着,手中一边哗啦啦的响起纸页翻动的声音。

  人类之主被这声音吸引,他抬起头,看到光欲手中捧着一本超厚的书,在对方身后,还有一座书山。

  他看了眼书脊,上面赫然用中文、高哥特语两种语言写着一個不太对劲的书名:

  《帝皇的黑历史全集第一部第一卷第一册》……

  帝皇算了算了,大概有四十四部,每部四十四卷,每卷四十四册,每册都有对方手里那么厚。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尘封已久的人性是如此清晰,他嘴唇都在颤抖。

  “你……你在做什么?!”

  维雪尔斯村,艾瑞巴斯家。

  那并不存在于现实的第四层楼上。

  “现在,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名休斯蒂斯,是混沌中的一名大魔,现在正在为一位你无法想象得到的伟大存在奔走于凡间。”

  渣大魔的八个灯笼像是气球一样飘在半空,充当了这个房间的照明装置。

  无法想象得到的伟大存在……

  结合自己过往的人生,这中年人似乎猜到了答案。

  是的,他很早以前就确认过,这个世界所信奉的诸神驱使着无穷无尽的恶魔。

  “马修。”艾瑞巴斯的父亲做出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接着,马修尝试验证自己的猜想,他提出了疑问。

  “您说的无法想象的伟大存在,难道说,是整个科尔尼斯所信仰的诸神们?”

  马修试图用——自己的儿子艾瑞巴斯一直虔诚信奉诸神,从而让他们父子俩在此刻获得了拯救的机会这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怎么会呢?”

  休斯蒂斯摆了摆手,否认了马修的说辞。

  这让马修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对方那句“你无法想象的伟大存在”,让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诸神,那是科尔尼斯整个世界崇拜的至高点。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眼前的恶魔所欺骗了。

  休斯蒂斯用接下来的话打消了他的疑虑。

  “我都说了,那是你无法想象得到的伟大存在,科尔尼斯这个行星信奉的确确实实是诸神没错,可这不是被你想到了吗?”

  马修抬起手,他试图反驳对方。

  因为诸神至高无上,科尔尼斯信仰最狂热的四位主神更是被宣称拥有无可匹敌的伟力,祂们从至高的无法被时间和空间局限的神界中俯视着凡间,祂们可以看见每个人的虔诚。

  尽管马修是个无信者,且因为对恶魔的厌恶而对诸神无感,可以上这些是整个科尔尼斯世界公认的常识,谁也无法否认。

  “我知道伱的想法,马修先生,你是在想你的儿子对待诸神如此虔诚,他理应获得诸神的赏赐,所以这次拯救会是诸神赐予你的。”

  “难道不是吗?”

  马修这样的父亲,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一切努力都是无用功。

  “当然不是,祂们在数以百万计的世界中,拥有的信徒何止数万亿,在祂们自己的脚下更是匍匐无穷无尽的恶魔大军,你的孩子,在这庞大的基数面前,毫无优势可言。

  祂们低头看向人间时,你的孩子甚至比一粒沙子还要小,你孩子的生死,完全不在祂们的考虑之中。”

  休斯蒂斯用一种残酷击破了马修对艾瑞巴斯拥有美好未来的畅想。

  数以百万计的世界,数十万亿的信徒,诸神的伟力超越了马修的想象力。

  科尔尼斯和与寺尓塔有些相似。

  科尔尼斯很久以前是个科技兴盛的世界,铁人叛乱和电子恶魔现世后,人类被迫放弃了大部分的科技。

  当失去手中最强大的力量,人类就会迷茫,科尔尼斯陷入了一场混乱中。

  这场混乱持续了多久已经不可考,当混乱结束,一个被信仰支撑着的世界就诞生了。

  整个科尔尼斯所有的城市都将最高大的建筑布置成了教堂和神殿,并且开始信奉各自的神明。

  人类的历史从这一刻起开始被抛弃,原本知道银河的人们忘记了自己的知识,变成了井底之蛙。

  一切不是信仰诸神的常识都变得不再重要,以至于整个科尔尼斯甚至不知道有自己以外的世界存在。

  “你觉得,这样可怕的诸神,强大吗?尤其是那四位主神,掌握着可怕的权柄,祂们一个命令,便可以让不知多少个世界燃烧在死亡、恐惧、狂笑与瘟疫之中。”

  休斯蒂斯对自己四位老主顾还是有点害怕的,哪怕它现在掌握了一部分阿柏忒斯的力量。

  “……”

  马修很想说点什么,但是他发现他根本没有资格描述那样的存在。

  他曾经以为自己依靠先天而生的强大能力击败了几只恶魔,便觉得自己已经是世间罕有的强者。

  现在看来,他只不过是弄死了几只无足轻重的小东西。

  于是他摇了摇头,这表示他不知道,而不是觉得诸神不强大。

  休斯蒂斯终于将话题引导到了高潮。

  “那么,一位闯入诸神的世界,以一己之力,将所有诸神屠杀,并且将四位主神杀死不止一遍的伟岸存在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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