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奥地利的利益

  “哦,您还是让她忙吧,托斯卡纳那么远,来回一趟不容易的。”约瑟夫忙微笑婉拒。他来奥地利是要办正事的,可不想整天被小萝莉缠着。

  维多卢卡微微一怔,旋即又露出笑容。法国王太子这是担心克莱门蒂妮匆匆赶回来,会受颠簸之苦。原来女婿不光是英俊,还很体贴人啊。

  真是越来越满意了!

  在利奥波德二世夫妇的引领下,约瑟夫一路驶过维也纳的街道,朝美泉宫而去。

  维也纳和他印象中的大为不同,没有什么宁静与艺术的氛围,到处都破破烂烂,虽然路上遇到过几个街头演奏家,但他们制造出的乐声大多都相当刺耳。

  街上的屎尿跟没有经过公厕改造之前的巴黎有的一拼,同时还多出垃圾山这种“风景”,很多街口都被垃圾堵了一半的路。

  而最让约瑟夫感到别扭的,是路人看向法国王太子车驾时,目光中那种淡淡的敌意。不过这也不奇怪,法奥两国为争夺欧陆霸权,来回打了几百年的仗,人民之间也相互仇视了几百年。

  考尼茨兴奋地拉住了塔列朗:“您真的有把握吗?”

  塔列朗却是露出为难之色:“您看,法国这糟糕的财政,我只是担心南尼德兰的战事正胶着之际,购买军需物资的经费会出问题……那些黑心的商人甚至不愿赊一个子儿给王室。”

  约瑟夫二世欣慰地不住点头,想说些什么,却引得一阵剧烈咳嗽,只是抬手向宴会大厅方向示意。

  约瑟夫在来时的路上跟他说过,奥特多尔大公一直有重现勃艮第王朝的迷梦――不是现在法国的勃艮第区,而是中世纪那强大的勃艮第,拥有整个南尼德兰一直到曼海姆的庞大领地。

  约瑟夫哪儿知道她的想法,继续对约瑟夫二世道:“母亲听说南尼德兰正在叛乱,担心您过于操劳,让我一定要帮您分忧。”

  “哦,对了,如果巴伐利亚的奥特多尔大公对南尼德兰感兴趣,或许可以趁这次叛乱的机会,和他做一些领地上的交换?”

  “从维也纳调拨补给至布拉班特,沿途要经过近千公里,哦,就是120多奥里,运输消耗将会极大。

  考尼茨顿时眼前一亮,如果在南尼德兰爆发战争,普鲁士对奥地利最大的优势就是补给距离更近。

  约瑟夫忙上前向舅舅行礼,而后推开仆人,亲自搀起他的胳膊,热情道:“尊敬的皇帝陛下,父亲总是念叨着,如果不是他忙于国务实在抽不开身,肯定早就来看您了。哦,母亲也非常非常地想念您,还让我带了很多礼物给您,就在后面的马车上。”

  所以奥特多尔一直想得到南尼德兰,这样还能摆脱神圣罗马选帝侯领地的限制,将不属于选帝侯的南尼德兰土地交给自己的私生子。

  而如果奥地利得到法国的后勤支持,那普鲁士的这一优势就会变成劣势――法国和南尼德兰可是直接接壤的!

  这样就算法国不直接出兵,对奥地利军的支持也是非常大的。

  他当即向塔列朗微微躬身:“感谢王后陛下,她做出了对法奥都最为有益的决定!”

  就这样,法国不出一兵一卒,就赚到了奥地利一个大人情。至于“采购价格”,那还不是由法国随便说了算,总归比你从奥地利运过去便宜得多。

  进了宴会大厅,考尼茨拉着塔列朗坐在了自己旁边,开始商讨对南尼德兰的后勤补给安排。

  塔列朗立刻露出极为诚恳的笑容:“王后陛下确实是打算派出军队的。不过您也知道,法国现在糟糕的财政状况,连几百万调兵的经费都拿不出来。”

  说着说着,他便长叹了一口气:“即使有法国的帮助,这次远征恐怕又会让帝国财政紧张一阵了……”

  紧跟在他们后面,奥地利国务大臣考尼茨伯爵依稀听到了约瑟夫的话,忙转头看向一旁的法国外交大臣,用纯正的法语低声道:“塔列朗大主教,王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法国会向南尼德兰派兵支持奥地利吗?”

  “关于这一点,我可以帮您说服奥特多尔大公。”塔列朗立刻道。

  约瑟夫二世不顾患病的身体,也在仆人搀扶下亲自来到美泉宫大门前迎接外甥。

  他算是奥地利高层中最亲法的,每年都要在法国度假几个月,甚至最昂贵的那些衣服都要送去巴黎浆洗,以显示自己那地道的巴黎派头。所以他也是最希望法国能参与南尼德兰平叛的。

  考尼茨忙道:“我们怎能让王后陛下出钱,所有物资都会按照采购价格由维也纳支付费用的。”

  “经费方面维也纳可以提供……”

  考尼茨有些惊讶地看向他,这确实是奥地利非常想要达成战略目标――相比于遥远的南尼德兰飞地,和奥地利接壤,又非常富裕的巴伐利亚才是奥地利最想要的领土。

  考尼茨刚说了半句,便被塔列朗微笑打断:“所以布罗伊公爵便提议,法国可以给予奥军后勤方面的支持。

  “只是,”他皱眉摇头,“奥特多尔大公恐怕不会同意吧?”

  好容易到了美泉宫,在宫殿前迎接的贵族们倒是表现出了基本的热情和礼仪。

  是的,他没有婚生子,只有一大堆私生子。这导致他的巴伐利亚只能传给萨克森的亲戚。对于他来说,南尼德兰比富饶的巴伐利亚更有价值。

  “是的,我对自己的口才有些自信。”塔列朗微笑点头,“而且,如果奥地利能和巴伐利亚达成交换协议,那么南尼德兰的叛乱就是巴伐利亚自己的事情了。奥特多尔大公肯定会投入更多的兵力来解决叛乱。

  “而我们可以从凡尔登进行补给,那将会容易很多。”

  塔列朗点头附和:“实际上,南尼德兰的海外贸易收益越来越低,对于皇帝陛下来说,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

  维多卢卡在后面闻言眼角一抽,嗯?那车上的不是给我的见面礼?

  “在这之后,有了共同利益的奥地利和巴伐利亚还能做更多的事情。”

  他向北指了指:“比如对付萨克森,甚至,向西里西亚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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