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娘见刘广一副思虑的模样,说道:“爹爹,何事忧虑?”
刘广道:“我儿,兄妹三人中,你最善谋划。如今我等初来此地,如何能速速站稳?毕竟,你也见了,赵大官人这里,不缺能征善战的好汉,你两个哥哥与吕方、郭盛二人相斗,也稍有不如。如今舍弃了安乐村祖业,这许多庄客、养娘婆子使女,每日开销不少。”
刘慧娘听了,说道:“爹爹,我昨日望气,只觉此地气运极隆,这赵大官人占据此地,又知人善用。贩夫走卒、绿林好汉、朝廷军官无不心悦诚服,只怕所图不小。”
“爹爹如今辞官,想必赵大官人不会不用。总也是千金市马骨,只是不见得能得大官人重用。毕竟我等来投,一无人引荐,二无投献,赵大官人心下怕是存疑,更加不敢重用爹爹。”
“爹爹到底是做过府城防御使的,就这一点,梁山县恐怕也无几个,这是爹爹长处,只要打消大官人疑虑,不愁不能占有一席之地。”
刘广叹气道:“这疑虑最是难以打消。”说着,刘广抬头对刘麒、刘麟道:“如今寄人篱下,你两个收起往日顽劣,多与庄上好汉交往,赢取大官人信赖,只如此,我刘氏一族,才能重入官宦之列。”
刘麒、刘麟兄弟听了,忙不迭应下。
刘夫人道:“老爷,昨日酒席上,大夫人对慧娘倒是亲善的很,让慧娘多去后宅与夫人交往,想来也是好的。”
刘母叱道:“你也是个糊涂的娘,大夫人虽然亲善慧娘,以我看来,多半是想给慧娘寻一门亲事。慧娘样貌与大夫人相比,不差分毫。今日,你等在校场看两哥儿比武的时候,我与几个年小的庄丁打问过了。大官人于女色上,十分上心,除了昨日相配的三个,路上骑马外出的一个,还有两个在什么独龙冈营生。大官人弱冠年纪,已有六房妻妾,只怕大夫人昨日见了慧娘,是想要做媒,早早把慧娘指出去,省的将来与她争宠。”
“这,婆婆,不至于这般吧,我看三位夫人不像是嫉妒的性子。”
两个媳妇也道:“夫人亲善妹妹不似假装。”
刘广道:“若是真个保媒,也要是个英雄好汉,我儿这等人物,歪瓜裂枣可不成。大不了,我等去投云天彪兄弟。实在不行,也能去猿臂寨,投苟桓、范成龙等人落草,只是我等清白人家,非万不得已不能去,你兄弟两个要谨记。”
刘麒、刘麟道:“爹爹放心,孩儿都省的。大官人还在厅里等候,我等先去拜见了。”
刘广起身,带二人一同去了议事大厅。
厅里,早不见了吴用、公孙胜两人,只余焦挺、鲍旭、郁保四、颜树德并吕方、郭盛二人陪着赵祯说话。
刘广三人上前见了礼,赵祯开口道:“刘将军,你等初来乍到,梁山县到处不熟,这些日子,就请吕方、郭盛二位兄弟相陪,在梁山县四处转转。等熟悉了梁山县情形,到时候还要请刘将军并两个衙内出力,在县上认个职司。”
刘广听了,一脸感激的说道:“承蒙大官人不弃,我这遭革职的军汉,还能再得任用,必然尽心辅佐大官人。”
赵祯道:“不光刘将军如此,两位衙内也有用处,这个暂且不提,只等三位熟悉梁山后,再来商定。”
“今日见两位衙内的武艺,马上功夫着实下过苦功,将来可有意马军?”
刘广道:“我这两个孩儿,马上功夫自小教授,大郎从小学灌口二郎神君,学的这一杆三尖两刃刀,训了一只高二尺有余的苍鹰,又四处拜师,学了一手打弹弓的本事。二郎除了今日这对金锏,亦会使钩镰枪,更是深知水性,操舟驾船,无所不会。”
赵祯听了笑道:“我已知晓,今日就请郭盛、吕方二位兄弟相伴三位在梁山县里四处看看,过两日再来安排职司可好?”
刘广三人听了,上前谢了赵祯。随后,在吕方、郭盛陪同下,四处去看,结识各处驻守好汉。
四人走后,焦挺道:“大官人,今日萧让兄弟与我说,曹铁凛使朱贵兄弟传了鸽信,邀我带庄上学扑的学徒去一趟瓦子,要与我擂台争跤,招揽客人。”
赵祯道:“带学徒们自去,黑四姐有孕,让她安静些,几十里路不是耍头。”
鲍旭听了,叹了口气。
赵祯问道:“兄弟,他去独龙冈,你叹什么气?”
鲍旭道:“瓦肆热闹,我也想去看看。”
“我当是什么事,你便与焦挺兄弟走一趟就是了,【重锋都】军士自有颜树德兄弟操练,何必叹气?”
鲍旭摆手:“锦儿也有了身孕,这两天吐的厉害,我不放心。焦挺哥哥,这回我就不陪你去了。”
赵祯哑然失笑,不想鲍旭还是个多情种子。颜树德笑道:“不如我替兄弟走一趟,你留下照顾家小,操练士卒,如何?”
鲍旭嘴硬道:“不是看她吐得难受,我是要去的。”
众人听了俱是大笑。
焦挺、颜树德下去收拾行装,二人结伴,带上学扑的徒弟,往独龙冈去了。
赵祯对鲍旭说道:“你家娘子既然有孕,这两天就不必当值,你回家照顾锦儿,等她胎像稳固了,再来当值。”
鲍旭咧嘴一笑,也告辞离去。
赵祯对坐在一旁的郁保四说道:“兄弟,走,咱两个去灵官殿转转。”郁保四听了,起身拿起自己身前的【赤铜开山双刃斧】,跟着赵祯,两人去马房,赵祯骑上白龙驹,腰悬一口二阶【龙泉红缪宝剑】,这剑还是当初杀死【玉山郎】祝永清所得。此剑轻便,锋利异常,赵祯如今惯常都是佩戴此剑。原先姬清婉嫁妆里的拿柄三阶的【三耳云头汉剑】,赵祯嫌弃笨重,从不佩戴。
当初剿灭祝家五人,除了赏赐下去的五匹宝马,入阶的兵器,盔甲,赵祯都收集起来,二阶的兵器除了这口宝剑,还有一柄【雁翎七宝刀】,两柄【神威透甲枪】、两把三阶的【水磨镜面方天画戟】。三套二阶【缕金荷叶盔】、【锁子梅花甲】,两套二阶的【白银连环铠甲】、【凤翅闪云盔】。
郁保四则骑上了一匹夏尔马,也不需旁人跟随,两人缓缓而行。
到了灵官殿,见了礼,赵祯问道:“董老道,如今修行如何?”
董老道眉开眼笑:“师父道法高深,如今老道的剪纸为兵的法门愈发纯熟,师傅准许我将这道法术传下去,将来作为我这一脉的传承。如今我正在教导这几个童儿。只等他们入道,就能教授道法。”
赵祯点了点头,说道:“你与公孙先生相处的最久,可听他说笑什么了吗?”
董老道听了,皱着眉头道:“公孙师父并无说些什么,有一桩怪事,师父常常夜里对月念叨什么,起杀劫,才能消魔入道,老道也不敢妄自揣测。”
“只有一回,我给师父送茶水,听闻他念叨:山东、河北两地,大官人名声最盛,师父所言我的道途在山东,又要兴杀劫,要么征剿叛乱,要么与朝廷作对,希望这次生辰纲能促成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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