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天明,当夜无事发生,巡营等事都是郜鹄安排,赵祯等人虽衣不解甲,倒也安稳睡了一夜。
军营整肃,赵祯等人也不好在帐前腾挪习武,正要找地方用早食,郜鹄派人送来,并请赵祯去帅帐一趟。赵祯安排了广惠等人,随传令兵去了帅帐。
入了帅帐,赵祯见郜鹄等人正在用餐,神色从容,不似昨日亢奋中参杂忧虑,郜鹄招呼赵祯入座,也上了餐食,赵祯匆匆用过。郜鹄拿出一个册子,递给赵祯道:“兄弟,这是此处迷雾世界相关的记录,昨日夜里王宫里送出来的,你也看看,也好做到心里有数。”
赵祯打开册子,细看了一番,昨日郜鹄说的粗略,多有不确定处,赵祯不免担心,今日见了这个册子,也轻松不少。
只见上面写着:【九山王】疑为志怪狐仙世界,推测为五阶迷雾世界。有记录以来,郜国有四处迷雾世界与【九山王】有关,皆位于城东。三处为王室占据,分别为三阶迷雾世界【擎天大王宫文采】、二阶迷雾世界【冲天大王李文胜】、二阶迷雾世界【扫地大王宋二炯】,世家宋氏占据一处,二阶【浑天大王杨鸿升】,郜城宋氏,邻国宋国一支,不赵而宋以国氏也。
从四处迷雾世界得来的消息来看,如今绿柳乡形成的的迷雾世界按照惯例应该叫做二阶迷雾世界【忠义王李化鲸】。最多两天,必然发动入侵。
从相关的四处迷雾世界探知,李化鲸是榆园军四领袖之一,另三人为任七、张七、范慎行。部将梁敏、杨三吾、任复性、范次吾,以叶廷秀为谋主。
赵祯看过有些担忧的道:“哥哥,此次入侵的迷雾世界,首领不少呀,怕是不能轻易取胜。”
郜鹄道:“兄弟,现已探明,此处迷雾世界是李化鲸势穷力屈之时,虽未探明具体有多少首领,领袖应只李化鲸一人,此人最多三阶。原先我还觉无十分把握拿下此处迷雾世界,如今有兄弟手下这几个大将,必然可以轻易拿下,只需兄弟盯住李化鲸和他的几个部将,按功劳大小,一旦占领此处迷雾世界,估值后,我补偿兄弟一笔钱财。攻入迷雾世界的缴获,兄弟也可带走。这处迷雾世界须全部归我所有。”
赵祯点了点头道:“此处迷雾世界本在哥哥封地之上,哥哥又出动大军,占领迷雾世界后,自然归哥哥所有。后续经营也需大量钱财,兄弟也是力有不逮,自然不会图谋。能取些缴获,得些钱财,心满意足。”
郜鹄听了不禁大喜,自己缺少大将,毕竟占领了此处迷雾世界,就相当于自己有了第二个幻世界,经营的好了,不光能有大笔钱财收获,自己在郜国地位也能提升不少。土地主、庄园主、封地之主等除了有守土的义务,自然也有权利,封地内的一切除平民所有的一切都归领主所有。
如果此次迷雾世界在百柳村土地上形成,赵祯又能第一时间占领,这处迷雾世界就归赵祯所有,若不能击溃迷雾世界力量,其余人就可以参与进来。若赵祯第一时间向郜鹄求援,则迷雾世界所有人自动变更为郜鹄,这是周国所有人都认可的规则。
赵祯自然也想占据迷雾世界,可惜此处已被郜鹄捷足先登,自己出身不如人,实力也远不能相提并论,能分些钱财、宝物,又进一步了解了迷雾世界,也算满意。当然,如果有机会独自占领一处迷雾世界,赵祯自然不会放过。
二人又聊了些,通过郜鹄,赵祯了解到,这迷雾世界也不是都能剿灭的,邹国如今有【知世郎王薄】迷雾世界,已立下根基,同主世界融合,王薄如今占据邹平一县之地,战兵七八万,同邹国人相持不下。两军相斗十余年,互有胜负,如今王薄也算是一方领主。
赵祯辞别郜鹄,去自己营帐处汇合了广惠等人,把自己知道的,捡些可能用的到的,告诉了广惠等人。几人听了,忐忑的心情也稍有舒缓。
二阶世界从形成到入侵,最多两天时间。入侵的越晚,世界对迷雾世界的事物排斥越小,迷雾世界的人物力量越不受限。按此推算,赵祯预估明日早饭前后就是入侵之期。
当然也有提前进攻的,毕竟迷雾世界也是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智慧。出其不意的突袭,成果往往不菲。
赵祯之所以如此断定,是因为郜鹄提到过的李化鲸刚经历过战败,部伍不整,军械不良,自然需要休整一番才堪战阵。
翌日,寅时末造饭,卯时中,众军列成方阵,围起迷雾世界。赵祯等人站在郜鹄身旁,紧盯迷雾世界入口。
迷雾翻腾,涌出一伙士兵,前面一排,都持木盾钢刀,后一排拿扫帚,在前面人的保护下,快速清理地上铁蒺藜。赵祯这才知道,迷雾世界人的智商与常人无异,郜鹄急忙让前面弓手射箭,可惜这些庄丁射术极差,对面又有防护,三轮箭矢,只伤了七八个。
铁蒺藜很快被清扫干净,迷雾世界一下涌出许多士兵,转眼间摆开阵势,虽然身上破破烂烂,披甲士卒不足十一之数,虽装备简陋,毕竟是久惯战阵的,气势远超郜鹄所征调的壮丁。
赵祯同郜鹄立在高台上,细看李化鲸所部,有三人打扮与别个不同,应是此次迷雾世界首领。赵祯道:“哥哥,可要使人上前斗将吗?”
郜鹄也看出气势输了一筹,全靠拒马阻挡,兼则身后就是乡里,以此壮丁皆不敢退后。事到临头,郜鹄担心的说道:“兄弟,可有把握?”
赵祯虽知道郜鹄被对面气势惊扰,有些乱了阵脚,也不敢下保证,毕竟军中无戏言,只得开口道:“哥哥,如今只能奋力一搏,我等兵少势弱,战将却多于对面,赢了,自然能振奋一番士气。”
郜鹄听了道:“兄弟,拜托你了。”
赵祯下了高台,唤来广惠、晁盖、焦挺、鲍旭、阮小七、宋万六人并六个弩手,说道:“众位兄弟,如今敌众我寡,虽靠着早早布下的拒马、营墙,对面还未攻过来。若是混战,我等不一定能胜,为今之计,只有斗将,先挫其锐气,才好让士卒并力向前厮杀,谁敢打头阵,与我力擒此贼??”
六人当下都叫道:“我来。”赵祯见士气可用,道:“既如此,我在上方远远看到,阵里有三员贼将,广惠、晁盖、焦挺三人依次上前,鲍旭、阮小七、宋万三位兄弟策应。”
吩咐已定,示意郜鹄,便叫前军擂鼓搦战。对阵李化鲸所部,也挝鼓鸣金。
赵祯挺着绿沉枪,大喝道:“哪里来的草寇,敢出来挑战么?”说犹未了,黑对面阵里,抢出一员战将。那战将,红罗抹额,衬着一领乌油铠甲,上穿皂袍,使一杆大杆刀,直临阵前搦战。广惠也掣双刀上前,怎生打扮,身穿宝蓝色丝直裰,围一条浅蓝色短穗绦,头戴铁戒箍,抢到阵前。高喝道:“贼将通名,洒家刀下不杀无名之辈。”
那敌将亦喝到:“大和尚,不在寺里烧香拜佛,也做了狗官爪牙,杀你的榆园好汉范次吾。”说罢挺刀便搠,广惠舞刀来迎。二人相交,三把刀乱举。征尘影里,杀气丛中,使双刀的,别有刀法,使大刀的,也有神机。斗不到十合,范次吾力怯,正待要走,被广惠赶上,只一刀,砍作两断。
对面阵里见折了范次吾,李化鲸挺刀来战,赵祯阵里,抢出晁盖,接着又是一阵厮杀,晁盖一杆朴刀使开,李化鲸只办得架隔遮拦,斗了不满二十合,对面叶廷秀见不是头,下了望台,驱兵掩杀。
这边晁盖卖个破绽,放李化鲸一刀砍来,晁盖让过,转身一刀,正中李化鲸面门,复起一刀,登时结果了性命。晁盖见大军冲杀过来,拖着李化鲸尸首返回阵中,鲍旭、阮小七、宋万接着。
郜鹄见斗将取胜,也驱兵向前,对面见折了主将,发疯般冲来,亏的拒马阻拦,敌军失了主将,早乱了章法,全靠一股血勇上前厮杀,隔着拒马,郜鹄军中长枪手一顿乱搠,直杀的血流成河。不一时,敌军发声喊,向迷雾世界奔去。
郜鹄也让移开拒马,驱兵掩杀,叶廷秀不敢抵敌,领兵急退。赵祯等追赶上来,杀死军士千余人,其余都逃回幻世界。
计点人马,死伤了二百余,杀死敌将两员,军士近三千,只叶廷秀率两千人逃回迷雾世界。
清点已毕,郜鹄请来赵祯,说道:“今次得胜,兄弟为头功,战后自有封赏,我拟乘胜追击,杀入迷雾世界,翦除这股人马,兄弟可敢做个先锋。”
赵祯道:“如何不敢。”
当即郜鹄拨500壮丁随赵祯等人一齐鼓噪,发声喊冲入迷雾世界,郜鹄随后清理战场,调拨人马随后而入。
赵祯等人冲入迷雾世界,但见敌军垂头丧气,散在路边。赵祯等人发声喊,率军冲入乱兵中,一顿好杀。趁乱抢入曹州,乱军中叶廷秀被弩兵集火射死。
赵祯一面出榜安民,一面使人占了曹州府衙,并府库、仓廒,收的降兵千余人,都压在校场。赵祯使人在城中搜罗一圈,捡好的都搜罗到一处园子里,使宋万、阮小七二人带六个弩兵看守,其余都封存在库里。
待郜鹄驱兵而入,曹州已被赵祯所得。郜鹄见得了此次迷雾世界,哈哈大笑。携了赵祯手道:“今次征战,多亏兄弟。此处但有兄弟看上的,尽管取走。”
赵祯推辞一番,见郜鹄甚是诚心,当即谢过郜鹄,自去府库挑选,又找来几个降兵,打听城中事物。
郜鹄也不在意,最有价值的迷雾世界到手,其余都是末节。只使黄鞅派人接管了降兵,派出手里一部壮丁,收殓尸体,打扫战场。
忙了半日,赵祯这才收手。曹州有户不足两千,赵祯只挑选了三十余户,降兵都舍弃了,留给郜鹄。仓库中尽是普通米麦,近万石粮食,赵祯也无法运走,也只能留给郜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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