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界主名额的份上,我开口问道:“天天,两种果子还有吗?”
“有的,主人。”说完,她拿出十枚果子,交给天幽。
如此行径,让天幽眼神中多了些莫名意味:“说实话,我真想抢走你们的空间戒。”
“刚好,我对你的空间戒也有些兴趣。”
天幽被噎了一下,我继续说道:“没什么事,我继续回去坐牢了。”
青阳和贱男身穿捕快服,问道:“大哥,坐牢好玩吗?我和三十六弟去劫狱吧。”
瞥了地中海兄弟一眼:“别让我找到理由收拾你们。”
说完,便和凝柔的空间分身互换位置,回去继续坐牢。
天幽:???
本以为是什么换装游戏,没想到竟是真的坐牢,地中海兄弟当捕快就够抽象了,没想到还有更抽象的存在……
……………………
转眼,两年过去。
死囚换了一批又一批,狱卒换了一批又一批,牢头也换了新的,只有我雷打不动,兢兢业业,全年无休。
右边牢房的几个师徒去年成功越狱,还想顺带救我出去,但被我拒绝。他们搞不懂我的想法,宰了牢头后,扬长而去。
两年前的熟面孔,只剩青尾燕。
它每天都来送食物,期间不少人打过它的主意,可惜无一人成功。
因为它如今已是八级妖兽,相当于这个界面的筑基期修士,一群凡人怎么可能将它捉住?
这天,青尾燕如往常一样,叼着几文钱去买包子,摊主娴熟地用油纸包好,显然不是第一次与这位特殊顾客交易。
青尾燕放下铜钱,叼着油纸包飞回牢房时,一名白衣女子尾随而至,用银子买通狱卒。狱卒带她来到牢门前,谄媚道:“仙子,就是这儿……李秀才,有人探监,还不过来!”
白衣女子对狱卒冷冷道:“你走吧,我要单独问话。”
“是,仙子。”狱卒倒退着离开。
等狱卒走后,白衣女子往牢房里面望来:“青尾燕,是你养的?”
我逗弄着肩膀上的小鸟:“没错,我养了它两年,它叫二狗。”
白衣女子:???
“方才狱卒说,你是秀才?”
“那怎么了?大周律规定秀才不能取二狗这种名字?”
白衣女子沉默片刻:“你不像囚犯。”
“待在这里,不是囚犯是什么?你冲二狗来的对吧?但我不会白白把它交给你。”
白衣女子没想到我会这样说,问道:“你想要什么?”
“那要看,你能给什么?”
白衣女子想了想:“夜里我救你出去,再予你白银千两,足够你买田置地,娶妻纳妾。”
我摇头:“不行。我含冤入狱,若跟你逃走,岂不坐实罪名?”
“那我去找本地县官,让他为你平冤。”
我再次摇头:“也不行。诬陷我的就是本地县官,找他平反,我怕是活不到第二日天亮。”
“那你想怎样?”
“去找朝廷为我平反。”
“不可能。”白衣女子当场拒绝:“我急于返回宗门,没那么多时间。”
我耸耸肩膀:“想要青尾燕,你只有这一条路可选……”
……………………
半个月后。
白衣女子带来钦差,彻查衙门卷宗,发现大量陈年冤案,宋彦舟及其利益团体全被关进牢中,而且就在我对面。
我热情的打招呼:“宋大人,赵捕头,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二位。”
“贤侄?”
看着我洁净如新的囚服,宋彦舟错愕,别的囚犯被关押,都是不修边幅,满身臭气,可我被关了两年,衣服却洁净如新,纤尘不染。
“本官两年来一直在收集证据,帮贤侄证明清白,可惜事未成,却遭奸人陷害。”
“宋大人勤政爱民,为官正直,真不忍心告诉你,那钦差是冲我来的。”
“冲你来?”宋彦舟脸上的假笑逐渐消失。
“嗯。有个修仙者看中我的宠物,特地找来钦差翻案,二狗,跟宋大人打声招呼。”
青尾燕在肩上叽叽喳喳,仿佛真的在打招呼一般。
宋彦舟目光无比凝重,重新打量我一番:“倒是宋某眼拙,看走了眼,以你的手段,逃出监牢应该不难。”
“为什么要逃?这里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更有宋大人做伴,这么有趣的地方,提着灯笼难寻。”
“大人,我想起来了!”赵捕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两年前,李秀才好像知道真相,可还是承认了他是采花贼同伙。”
宋彦舟沉默片刻:“明知陷阱还要配合,只怕所图不小”
“没什么图谋,我只是在感悟人生。”
赵捕头茫然:“在牢里感悟?”
“你们不懂。”我摇摇头:“两年前,宋小姐来探望过我时,我曾送她一句话,原本有一丝希望改变命运,可惜她并未放在心上。”
宋彦舟问道:“什么话?”
“只恨风尘日渐老,半生富贵半生凄。意思是,宋小姐前半生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后半生却沦落烟花柳巷,凄然终老。”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当然,宋大人是看不到了,你还有四十六天就会斩首,慢慢数着日子,体验死亡一天天逼近的感觉吧……”
……………………
三天后。
全城张贴告示,披露宋彦舟的恶行,同时为含冤之人昭雪。
而我也顺利出狱,白衣女子在外面等候多时,冷淡道:“我履行了约定,该你了。”
我假装没看见他,直到她问话,才停住脚步:“什么该我了?”
白衣女子握着拳头:“别装傻。”
“看吧二狗,我就说装傻没用。”我把肩膀上的青尾燕抓到手里:“之前说过给你找个新主人,以后你就跟着她吧。”
白衣女子慢慢松开了拳头。
青尾燕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
“什么?你说直接耍赖,你能把她打跑?”
青尾燕连连点头。
见此情形,白衣女子松开一半的拳头又攥了起来。
“不行。”我面色严肃:“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岂能言而无信?你这是要害我做背信弃义之人!”
如此三观正确的发言,让白衣女子的拳头又松开了些。
青尾燕一边叫,一边用翅膀比划,仿佛在努力表达着什么。
“你是说,先假装跟她走,然后趁她不注意再跑回来?”
反复横跳是吧?白衣女子不禁再次攥起拳头,目光也变得十分危险!
“不行。”我摸摸青尾燕的小脑袋:“很早之前就说过,你不能一直跟着我。她还算不错,跟着她,或许你能重现祖上荣光。你的先祖是噩级怪异,相当于现在的元婴期修士。”
白衣女子目光惊讶:“它能修炼到元婴期?”
“只是有希望,好好待它。”说完,便将青尾燕放飞,它落在白衣女子肩上。
我转身离去,风中传来淡淡的声音:“你我之间缘分已尽,今后珍重。”
青尾燕看着熟悉的背影,泪水打湿羽毛,也打湿白衣女子的衣衫……
……………………
自从被关进大牢,福运楼便落入宋彦舟之手,兜兜转转,如今又回到我手中。
虽然有告示澄清,可仍有不少百姓发表阴谋论,所以酒楼生意冷清,门可罗雀。
抹黑一个人很容易,可想要澄清却是千难万难。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这一日,天空飘起雪花,人们抱着肩膀,行色匆匆。小孩子在雪中奔跑欢笑,仿佛永远不知疲倦。
福运楼一如既往的冷清,我在柜台里翻书,小二坐在暖炉旁打着瞌睡。
就在此时,一名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乞丐爬到门口,在雪中拖出一道长长的印痕。
乞丐手拿着一只破碗,磕在门框上发出声响,惊醒了小二,忙上前驱赶:“哪来的叫花子,快滚快滚。”
我将书合上,淡淡说道:“让他进来。”
“是,掌柜。”
乞丐撩开披散的头发,露出脏兮兮的脸,只见他胡子灰白,眼神迟钝,脸上有几道疤痕,或长或短,此时看着我,声音沙哑地问道:“李掌柜,还记得我吗?”
“记得。我说过,会补给你一碗汤面。陶六,扶他坐下,让后厨做碗肉汤面。”
这乞丐,就是血龙帮上门闹事,被踹了一脚的老实中年。
后来,他伤势不断恶化,无法行走,导致妻离子散,沦为乞丐,这两年他被打过、骂过,冷眼过,指责过,吃着残羹剩饭,过着非人般的生活。
再次吃到热气腾腾的汤面,他一边吃,一边放声大哭。
当年也是因为走进同一家店,吃了同一碗汤面,才会沦落到这般下场。
他的眼泪,鼻涕流进碗里,可还是大口吃着。
将最后一滴汤喝尽,他声音沙哑:“谢谢李掌柜,花子这就走,不耽误李掌柜生意。”
“不急。当年之事因我而起,我会给你一些补偿,说说吧,想要什么?”
老实中年目光暗淡:“我只想……重新站起来。”
“就这么简单?”
“简单?”老实中年抬起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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