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对的兵力、武器优势下,半个时辰不到,大阪城就被攻破,城中守军武士并井上正经一家老小被屠戮一空,鸡犬不留。
几个新军将被软禁的德川宗将搜出来,提到贾琮跟前。
“王爷饶命,井上正经不听下臣劝告,负隅顽抗,臣力劝不止,反被关押,求王爷开恩呐。”
德川宗将也被贾琮说屠城就屠城的残暴镇住了,拼命磕头求饶。
贾琮扫了他一眼,斥道:“废物!本以为你顶着德川家的名头能劝降几个城池,不承望反而浪费孤的时间!此去京都你再出师无功,孤就砍了你。”
“是是是,下臣一定戴罪立功,不负王爷厚望,京都所司代松平辉高与下臣自幼相熟,定能说服他归顺天朝。”
“滚下去。”贾琮哼了一声。
“嗨。”德川宗将连滚带爬退下。
“谁愿提兵镇守此城,守住大军退路。”贾琮环视诸将,问道。
“末将愿领此任。”一青年将领大步而出,慨然道。
贾琮一看也是熟人,当年在会考场上与自己有过一战的河南解元宋宙,现今也当了游击,因说道:“你知道该做什么?”
宋宙沉声道:“回王爷,臣当分兵两处,一路据城而守,一路弹压四境,剿抚并用,以防复乱;恩威并施,尽收民心,以使大阪百姓衷心归顺天朝,保证大军后路四平八稳。”
贾琮点点头,道:“孤给你一千人马,自己看着办罢。”
“末将得令,绝不辜负王爷重托。”宋宙喜道。
两日后,贾琮大军兵临京都城下,总算看到一座像样的城池,不愧为东瀛曾经的政治经济中心。
京都城三面环山,城池呈纵向布局,南北长七八里,东西宽四五里,引琵琶湖水修了一圈护城河,城墙高约两丈,大约和天朝一些较大的府城相仿,但在东瀛来说已经是首屈一指的大城了。
贾琮分出两支偏师,命两名游击率领,分别堵住京都东西两侧进山通道,主力驻扎在南、东、西三面,牢牢围困。
因贾琮推进甚速,京都似乎并无防备,见天军忽然压境,忙匆匆紧闭四门,据城坚守。
贾琮再次放出德川宗将,命他进城劝降,自带了程灵素并亲兵好整以暇在京都外围的城下町闲逛,游览夕阳下的京都风光。
众倭人虽对天降神兵十分惊惧,不过见官军并不扰民又渐渐安定下来,只是四处奔走相告,打听天兵的目的。
“爷,那边有一家居酒屋味道不错,要不要去试试?我请你。”程灵素提议道。
贾琮笑道:“那敢情好,正饿了。你从前来过京都?”
程灵素道:“来执行过任务,纪伊藩离京都并不远。”
贾琮调侃道:“我还道你专门吃那个硬邦邦的干粮球呢,原来也不傻,知道下馆子。”
程灵素抿嘴笑道:“兵粮丸是应急的,若能吃别的自然更好,我又没钱去京都城里的大酒楼吃饭,只能在城下町的居酒屋果腹了。”
贾琮大笑,道:“好,今晚你请我,明日破了城,爷请你去京都最大的酒楼饱餐一顿。”
说笑间到了那家小小的居酒屋门口,水帘上写着几个夷字,小野居酒屋。
店内早被打前站的忍者检查了一边,店主被赶到门口,殷勤地将贾琮二人引进去。
“二位客官,用些什么?”店主肩上搭着白布,点头哈腰道。
程灵素道:“把你拿手的好菜都端上来,再上一壶清酒。”
“是,请稍等。”老板答应一声,忙去后厨忙活。
贾琮看了看店内逼仄的空间,哂道:“东瀛人都是属鸟的么,这么喜欢住笼子。你们退下罢,省得拥挤。”
众亲兵皆笑,施礼退下。另有两人走进后厨,监视烹饪。
程灵素不好意思笑了笑,道:“山野小国陋居,委屈爷了。”
贾琮笑道:“与你无干,等爷打下了东瀛就下令所有房屋都按中土的法子来建造,省得看着就烦闷。”
程灵素笑道:“东瀛建筑自不能和天朝相比,这里百姓贫苦,财力有限,只图有个蜗居容身便可,也没心思图大而美。”
贾琮摇头道:“建房子能花几个钱,又不是让他们建宫殿庄园,只怪大名勒掯太甚。”
“王爷说的是。东瀛大名往往残暴不仁,不拿百姓当人,肆意蹂躏,比之天朝地主豪强更可恶许多。”程灵素道。
贾琮道:“他们越残暴,爷征服东瀛就越容易。”
不多时,老板亲自捧了一个托盘出来,上面摆着许多热气腾腾的碗碟。
“二位慢用。”
程灵素笑道:“爷,这是荞麦面,我最爱吃。这是幼鰶寿司,这是天妇罗、田乐豆腐,这个是烤鱚鱼……”
贾琮看着眼前精致小巧的点心,哭笑不得,道:“这老板也太小气,开店还怕人吃么?兄弟们也饿了,让他敞开了做。”
程灵素忙吩咐下去,老板匆匆出来答应一声,拉着老伴儿、儿女一起赶工,将家里的存货都搬了出来,心中却在滴血。
生怕天朝来的大名带着一大帮人吃白食,非把自己这小店吃垮不可,好在不乱杀人,只要顺从服侍,应能保命。
一个时辰后,看着桌上留下的那锭黄灿灿的金子,老板如坠梦中,旋即感激涕零,伏地谢恩,贾琮早已领着众人去了。
回到大帐,贾琮大马金刀坐定帅位,随口道:“城里可有消息传来?”
彭程道:“回王爷,尚无消息。”
“嗯,再给倭寇一点时间,天亮攻城。不降也好,可以给新军增添些实战经验。”贾琮摆手道。
“是。”
不知道是新军在大阪屠城的手段震慑了倭寇,还是天朝摄政王的身份有些分量,抑或是德川终于发挥了口才,天还未明,京都城南门便缓缓打开。
一群人踏上石桥,穿过护城河,当先一人手捧托盘,内有黄绸包裹、卷轴,来到大军寨门之前。
贾琮得知敌军不战而降,微微一笑,升帐召见。
但见德川宗将领着一人进了中军大帐,叩首道:“启禀殿下,下臣幸不辱命,说服松平桑归顺天朝。”
贾琮满意地点点头,道:“你总算没有让我后悔留你一命。”摆手命他退下,又看着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淡淡道:“你真心愿降,还是诈降,嗯?”
松平辉高忙道:“下臣真心归附天朝,请王爷明鉴。这是京都舆图并所司代印信,请殿下过目。”
“嗯,印信你留着罢,舆图么孤早有了,比你手里的更精确。既是真心归顺,去命城里守军放下武器,全数出城,接受天兵收编。”贾琮道。
“是是,下臣这就去。”松平辉高放下托盘,匆匆回城,贾琮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哪还敢诈降找死。
不多时,城里守军果然赤手空拳出城,在阵前列队站好。
早有纪伊流忍者上前将他们分成五十人一队,交给官军看管,彭程则带人入城,直取御所,也就是皇宫。
此行贾琮最重要的目的不是拿下京都城,而是要将天皇掌控在手里。
虽说天皇无兵无权,但在东瀛民间颇有威望,号称万世一系,传承了两千多年,比中原任何皇祚都绵长得多。
最大的原因就是无权无兵,容易被当权者控制,谁夺了大权都把他供起来,以示正统,颇有些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意思。
只要能逼天皇就范,对收服东瀛在政治上有极大的利好。
贾琮想到这里,勾了勾手指,命松平辉高过来,道:“你们遐仁天皇是怎么个意思?是要顽抗到底,以身殉国,还是顺应天命,弃暗投明?”
松平辉高忙道:“回殿下,天皇冲龄而继大位,如今不过舞象之年,怎敢违抗天威?”
贾琮笑了笑,道:“若彼国之人皆如松平君这般深明大义,孤也可少些劳累。”
松平辉高得贾琮赞赏一句,顿觉荣于华衮,忙赔笑道:“殿下携雷霆之威狩猎东瀛,谁敢螳臂挡车?
当今幕府昏聩无能,我等早愿归顺天朝,仰沐皇恩。下臣与诸多大名相熟,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德川宗将忙道:“下臣亦愿效劳。”
贾琮大笑,扭头道:“灵素,东瀛合该并入天朝,上有虾仁皇帝,下有志士仁人,此天助我也。”
程灵素笑道:“爷威风所至,谁敢轻撄其锋?自然望风而降了。”
“说得好!”贾琮笑道:“等拿到虾仁天皇的诏书,东瀛各处当可传檄而定。”
不多时,彭程带人出城,将当今遐仁天皇押解回来。
贾琮高坐帅帐,冷冷看着地下身穿冕服的少年天皇,道:“虾仁,孤乃天朝摄政王,今番讨伐东瀛,只因尔等桀骜难驯,忤逆上国,你可有话说?”
遐仁天皇倒也精通汉文,强自镇定,道:“东瀛素来恭谨以侍天朝,从未逾越半分,殿下所非,朕实不知。”
贾琮冷笑一声,下巴微抬,彭程忙将那封“国书”递给他。
“自己看罢!”
遐仁天皇打开一看,登时吓了一跳,只觉后背发凉,再一细看,忙道:“殿下,此书乃是伪造,敝国国书绝非如此书写,印鉴也不对,其一……”
“够了!”贾琮拍案而起,戟指喝道:“证据确凿还敢狡赖?想死不成?!如今孤大军压境,只问你一句,降还是不降?
若降,你还能安度余生,享用富贵,若不降,孤就马上宰了你,再席卷整个东瀛!
实话告诉你,就在此时,东瀛沿海数十处重镇已被天兵攻取,灭国已成定局,你所能选择的只有体面收场,息止兵戈,抑或是负隅顽抗,玉石俱焚!”
“你……”遐仁天皇大惊,嘴唇轻颤,说不出话来,他小小年纪哪里经历过亡国之危,一时心乱如麻,半晌才嗫嚅道:“若朕愿降天朝,东瀛国祚可能保全?”
贾琮哂道:“有这好事?那孤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
你归顺天朝后,孤当上表为你请封,天皇是当不成了,当个……嗯,一等将军罢,换个称呼而已,也差不多。
东瀛么,自然就成为天朝的一个省,就叫东海省。如何?你可以放心,只要你肯归顺,好处大大的有,而且东瀛百姓亦可得平安。”
遐仁天皇天人交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拱手道:“臣愿归顺天朝,只求殿下善待东瀛百姓。”
贾琮笑道:“放心,肯定比幕府将军、大名对他们好。”说着手一挥,两个亲兵捧上笔墨纸砚来。
“殿下这是……”遐仁道。
“写归顺诏书,就说幕府无道,倒行逆施,号召东瀛各藩军民不得抵抗天兵,顺应天命,诚心归附天朝,谁敢违抗便是东瀛的千古罪人!就这意思,写罢。”贾琮道。
遐仁无奈,只得提笔写了诏书,接过彭程手里的天皇印信,缓缓盖在纸上。
程灵素取过来细细看了一遍,呈给贾琮:“爷,没问题。”
贾琮道:“诶,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家都能睡个安稳觉了。
灵素,去复制百十份,派人传谕四方。你们两个,跟着去送信,每收服一城,孤就计你们一功。”
“是,微臣遵命。”德川宗将、松平辉高两人忙道,心中大喜,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就指着这封诏书了。
“大军开拔,进城!”贾琮大手一摆。
“末将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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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东瀛幕府治所、政治经济中心江户城已被密集的炮火笼罩。
燕双鹰率一万大军兵分两路,一路从横须贺港登陆,沿久良岐郡、川崎宿,直扑江户;另一路自海上驶入江户湾,逼近江户城。
两路人马在预定时间同时对东瀛最大雄城江户城发起攻势。
御殿内,樱町天皇敕封的第九代征夷大将军、当代幕府掌舵人德川家重喘着粗气,双眼猩红,看着一干老中,含混不清地说了一句话。
常年沉迷酒色早已掏空了德川家重的身子,且他自幼体弱,口齿不清,群臣都听不懂他的意思,忙看向他的侧用人大冈忠光。
大冈忠光道:“将军说,还有什么坏消息,一并说了。”
西尾忠尚道:“回禀将军,骏府城、久良岐郡、川崎宿、佐仓藩城等江户周边沿海要地皆传来敌情。”
“我们海岸的炮台呢?”德川家重怒道。
“禀将军,敌军战舰太过强大,一艘船上便有数十上百门火炮,我军沿海数十座炮台顷刻间就被摧毁了。”本多正珍道。
听着隐约传来的炮火声、呼喊声,德川家重吃力地深吸了口气,如扯破风箱,道:“别的先不管,眼下怎么办?”
松平武元道:“据现有情报,敌军最多万余人,老臣以为应主动出击,将敌军歼灭在城下,再派兵驰援四方。”
酒井忠寄道:“臣附议,敌军围而不攻,只是炮击,并无急切攻城之意,显然是在拖延时间,阻碍我军救援,凭城中常备兵力,足以歼灭敌军。”
德川家重道:“既如此,命若年寄挑选御家人、旗本中之精锐出击!”
“嗨。”
燕双鹰认真看着纪伊流提供的最新1:2000江户城沙盘,心头暗赞,倭寇也不全是蠢材,这个城也只比神京稍小,而且构建上极具匠心,充分利用地利,易守难攻。
“你为我们讲解一番。”
纪伊流派来协助攻城的八大中忍之一合利忙拱手道:“是。诸位将军请看,江户城原是人口不足六万的小渔村,关原之战后百余年发展到此等规模,东西十余里,南北七八里,人口近百万,常备军力六万以上,且布局奇特,若是强攻,难度极大。”
燕双鹰道:“王爷高瞻远瞩,运筹帷幄,早知此城是块硬骨头,故命我等不可强攻,以免无谓损失。”
合利由衷叹道:“王爷真兵家之圣也,未至东瀛,已胜券在握。江户城经德川家经营百五十余年,花费天量人力物力建造,极难攻克。
将军请看,其护城河采用了前所未有的螺旋形构造,并延伸到整个江户城区,形成一个绕城两周的螺旋水道。
整个城市俨然被拥抱在河水中,城池亦被河水分隔,即便天军能突破城墙,进入城内后也将被迫分散,迎战数倍之敌。
且城内各处密布防御工事和机关陷阱,天军不熟悉地形道路,虽火器犀利,亦极容易被守军暗算。
而将军御所大天守外围,还修建了不少小天守,险峻难登,故强攻并不明智。”
燕双鹰颔首道:“兵法云,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连古之圣贤都说攻城是不得已之法,本将岂敢莽撞,拿弟兄们的性命开顽笑。
传令,各部背靠江户湾,严守本阵,不得随意离开战舰射程范围,等着守军出来送死。
他们不出来咱就这么耗着,看谁耗得过谁。命斥候监控江户城四面动静。”
“得令!”
合利也躬身答应,道:“属下这就去安排,保证城中动静都瞒不过将军耳目。”
“多谢。”
“将军客气了,都是为王爷效力。”
燕双鹰笑着点头,暗道爷果然目光长远,当初在金陵时就收了程姑娘,得了这一支力量,如今正派上大用,省了大力。
“报!将军,江户城南门开了,大批守军主动出城迎战,至少三四万人。”
燕双鹰眼睛一亮,笑道:“来得好!传令,全军预备!”
“是!”
幕府将军麾下四大旗本江原司、高树直人、互井太郎、坂元勇人,各率万余人,呈半月形阵朝官军压迫而来。
燕双鹰站在台上,判明局势,沉声道:“听我号令,放近些再打!”
“将军有令!放近些再打!”
军令一层层传递下去,一万新军面对数倍之敌不为所动,静静等着敌军逼近。
停泊在江户湾的战舰也一齐停止了炮击,同时调整炮口,对着密密麻麻出城的倭寇。
眼见敌军靠近阵前百步之内,燕双鹰猛一挥手,大喝道:“全军开火!”
“开火!”
“开火!”
似乎心有灵犀,倭寇阵中将领见新军并无盾牌,也同一时间喝道:“放箭!”
砰砰砰、轰轰轰,万枪齐鸣,舰炮野炮怒吼,前面一排倭寇如麦子般被一把无形的镰刀砍倒,无数炮弹射入敌阵,如犁头般犁出一条条血肉泥泞的沟壑。
“啊!救命!”
刚一接阵,倭寇阵中就惊骇声四起,隐隐骚动,显然没想到官军火器如此犀利。
“给我放箭!”江原司不管不顾,怒吼道。
嘭嘭嘭,数千弓箭手引弓连射,箭矢越过百步空间,堪堪落到官军阵中,其力已尽,根本射不透精制的棉甲。
众官军齐声大笑,他们不知和弓善射重箭,矢重弓劲,但发皆不远,故不轻发,发必中人,中者必毙。
若为及远,必换轻箭,就导致杀伤力严重不足,若是逼近二十步再射,棉甲也未必抵挡得住。
不过早有准备的燕双鹰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但见炮口喷吐硝烟,无数弹丸密如急雨轰进敌阵中,同时排枪手轮流射击,如同永不停歇的收割机器,火光一闪,便有一排倭寇仆倒。
“给我冲上去,杀光他们!”
“冲啊!”
任凭几个旗本如何嘶吼,五十步左右似乎成了禁区,无数倭寇前赴后继倒下,硬是难越雷池一步。
同时舰炮还在肆无忌惮轰在后阵,中者无不四分五裂,血肉横飞,惨状骇人。
一面倒的屠杀持续了半个时辰,倭寇再有武士道精神也被枪炮打垮了,丢下两万多尸体,仓皇撤回城中。
“狗日的!有种再来啊!爷让你尝尝枪子儿!”
“蛮子懂个屁,他们哪里认识咱的新家伙。”
“嘿,要说还是枪炮杀敌痛快!又轻巧、又干净,打了一仗,老子还没出汗。”
“我不是?你看我这新衣裳,泥点都没沾呢。”
官军看着倭寇抱头鼠窜,齐声大笑。
燕双鹰打了个胜仗,松了口气,此战过后想来倭寇不敢再出城刚正面了。
若王爷那边顺利,天皇投降诏书一至,敌军自溃,愿意给幕府将军陪葬的死硬之人,想来不多。
攻城者,攻心为上。
与贾琮预料大差不差,分袭各沿海要地的官军所遇抵抗微乎其微,在热兵器降维打击下,没有哪个大名顶得住,纷纷被杀或者败退逃入山中。
张祎、邓磊、雷泰、解辉、空性等诸将谨遵贾琮所定战术,敌退我驻,据城固守。
同时在纪伊流忍者帮助下安民抚民,四处宣扬天朝吊民伐罪之本意,并直接减免了明年赋税,且在民间秋毫无犯,百姓无不感恩戴德,暗暗祈盼天兵常驻,别让贪得无厌的大名再回来。
对百姓来说,给谁缴税都是缴,谁对我好,我就拥护谁,何况天朝本就是宗主国,顺从于它内心并无什么抵触。
随着遐仁天皇的投降诏书传至,各地尚存抵抗之心的大名、武士无不心灰若死,纷纷投诚,再也聚不起反抗力量,更别说驰援被围困的江户城了。
江户已成孤岛。
贾琮并不急着吃掉江户这块硬骨头,而是按原计划巩固现有地盘,没收了败逃大名、贵族的财产。
并将土地分给贫民,又宣布了未来减免税赋、休养生息的政令,各地百姓无不欢欣雀跃,皆赞天朝圣德。
同时,辽东镇节度使王进调拨的五万援军从山南渡海而来,在松江藩登陆,迅速赶赴各地,协助整编驻守,让新军能腾出手来,集中力量对付摇摇欲坠的江户城。
京都御所,清凉殿,本是天皇居所,如今贾琮鸠占鹊巢,将遐仁撵去了后宫和皇后住,自己占了最大的宫殿。
贾琮正看着各处送来的捷报,不时微笑点头,忽见程灵素领着几个长老进来,因问道:“有事?”
“他们说有事禀告爷。”程灵素笑道。
“属下参见主上。”众长老知道规矩,十步外就跪倒在地。
“说罢。”贾琮摆摆手。
“回禀主上,如今大局已定,各地大名皆无力反抗,恐有人狗急跳墙,派忍者行刺王爷。
而东瀛忍者最鼎盛者乃伊贺、甲贺两支,且两地皆在京都附近,属下等深悉内情,愿为先锋,助天兵将其连根拔起,以除后患。”仁长老道。
贾琮一听就懂,知道纪伊流想借自己的手把多年的老冤家弄死,然后一家独大,但他现在身为上位者,自然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因淡淡道:“伊贺、甲贺虽助纣为虐,孤自会处置,现在幕府未灭,不必操之过急。
孤当年答应过你们,让纪伊流成为不弱于此二者的忍者大派,现在孤已经做到了。
想来甲贺、伊贺之中也有不少人才,你们去传来,孤见一见。”
仁长老、严长老等听出贾琮话中不悦,慌忙叩首道:“属下遵命,愿为主上万死不辞。”
“嗯,孤希望看到你们凭本事胜过甲贺、伊贺,若孤出手灭了他们,对你们未来的发展未必有利。”
二人知道被贾琮看穿小心思,背心登时沁出冷汗,忙伏地谢恩。
忽听门外有人大声说了句夷语,众人皆惊。殿内十余亲兵瞬间闪身过来,将贾琮、程灵素围在中间,横刀盯着外面。
“爷,门外似乎是甲贺、伊贺的人,称爷是大英雄,恳请拜见。”程灵素低声道。
贾琮微笑道:“能悄无声息靠近孤的寝殿,也算有些本事。”
程灵素道:“也仅止此了,否则他们定要突然出现在爷跟前,更能先声夺人,让爷加倍重视。”
砰一声,殿门被推开,数十亲兵押着五花大绑的两人进来。
“禀王爷,我等抓住两个探子。”杜大鹏道。
贾琮摆摆手,众亲兵散开,仍死死盯着地上两人。
“尔等是谁?”
“甲贺流中忍,苍井翼。”
“伊贺流中忍,古川刚。”两人用生硬的官话自报家门。
程灵素修眉一扬,低声道:“都是忍界赫赫有名的人物。”
仁、严二长老对视一眼,直觉感到不妙,这两个混蛋此时来干什么?难道也想……
贾琮道:“尔等见孤所为何事?”
“敝家愿将德川家重人头献上,请殿下笑纳。”
贾琮笑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说罢,所求何事?”
“愿如纪伊流一般,归附天朝,为殿下效犬马之劳,请殿下恩准。”
果然!仁、严二人恨恨瞪了两人一眼,对敌人打不过你就加入你的做法十分不忿。
若这两支加入进来,凭他们的底蕴能耐,很容易就能得到贾琮宠信。
贾琮没想到是上门投靠的,因笑道:“果然如此,孤便答应了。下次让你们当家人来,与孤身边的首席上忍谈谈。”
二人看了程灵素一眼,叩首道:“是。”
“去罢。给他们松绑。”贾琮摆手道。
“谢殿下,不必麻烦了。”两人微微扭动身体,绳索不知怎地突然一松,落在地上。
众亲兵一惊,以为两人有诈,忙举刀将二人逼住,只待贾琮一声令下,就将二人砍成肉酱。
两人面无惧色,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贾琮微笑道:“好本事,去罢。孤等你们的好消息。”
众亲兵缓缓散开,在贾琮身前站成一排人墙,紧紧盯着两人。
“小人告退。”两人缓缓站起,躬身一礼,后退离去。
仁长老见程灵素不置一词,忙道:“殿下,甲贺、伊贺狼子野心,不可轻信。”
贾琮哈哈一笑,道:“孤何时轻信了他们?”
仁长老一时语塞。
程灵素瞪了他一眼,道:“你们退下,王爷圣意岂是尔等所能窥测。”
“是,属下告退。”两人无奈只得去了,暗骂甲贺、伊贺无耻,好歹是传承几百年的宗派,竟连舍命一搏的勇气都没有,呸!
众人退下后,程灵素奇道:“爷,你真要接纳甲贺、伊贺?”
贾琮道:“为什么不呢?毕竟是地头蛇,对将来治理东瀛大有好处。”
“你就不怕他们反水?”
贾琮笑着将她拉到怀里,道:“若他们归顺我有利,反我有害,他们为何要反?
只是区区一个忍者流派而已,将来你在东瀛成立一个天下第一忍者大派,就叫灵素流,你做开宗立派的祖师,把大大小小的流派都拉进来效力。”
程灵素掩嘴笑道:“人家可没这个本事,怕给爷办砸了。”
贾琮笑道:“放手去办,将这些忍者流派都拉进来互相监督,互相竞争,看谁敢反,再从中选拔些精锐,建立直属于你的秘密队伍,以此虎视全局。
还要挑选教官,将各流学忍都集中起来训练,从小教导他们忠君爱国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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