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兄何故派人刺我?”贾琮淡淡笑道。
水溶沉默片刻,道:“王爷技高一筹,在下无话可说,只求速死。”
贾琮似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大笑道:“世兄何天真至此?”
旋即神色转冷,起身走到水溶身前,狠狠捏着他洁白如玉的面颊,一字一顿地狞笑道:“水溶,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我要让你尝遍世间最痛苦的刑罚,让你从今往后的每一天每一个时辰都生活在炼狱中,如此才能告慰锦瑟在天之灵。”
水溶看到贾琮眼中倾尽四海之水也洗刷不尽的恨意,心中一凉,知道多说也是枉然,索性闭目不言,暗暗下定决心自尽,免受折磨。
贾琮松开手,将他的脸拨到一边,冷笑道:“想嚼舌自尽?你嚼个试试。看到墙角下的几个药罐了么?里面都熬着救命药呢,庄千户你给北静王说说。”
“是,王爷。”庄青过来拱手道:“这几个药罐里面的药,或止血、或补气、或护心、或吊命,各有作用。
此外卑职已专门为北静王爷准备了三个卫内最好的大夫随时伺候,保证嚼舌、阉割等区区小伤,绝不至于危及王爷性命。”
贾琮满意地点头笑道:“水兄,听清了么?”
水溶岂止是听清了,混身都不自禁地哆嗦起来。
虽还未动刑,但他已知道了眼前之人是恶魔,比自己恶一百倍的魔头,想到将承受比锦瑟更痛苦的刑罚,早已吓得瑟瑟发抖。
“求王爷饶命……王爷知道我有些智计,愿为王爷君临天下效死。”水溶终于忍不住哀哀求告,他也和戴权一样,很自然的认为贾琮一定想当皇帝。
贾琮哂道:“还道你是什么不怕死的变态杀人狂,还没动刑就软了,无趣。”
庄青道:“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北静王爷出身富贵,锦衣玉食,凌虐他人时只觉快意,真要轮到自己时,自然原形毕露。”
“有理。你给水兄安排了什么顽意儿,可不要丢了孤的脸。”贾琮道。
庄青躬身道:“卑职虑到要长期用刑,不便过度损伤犯人肌体,恐难持久,故选择的都是些不流血的刑罚,请王爷训示施行。”
贾琮有些怀疑,道:“不流血?效果如何?”
庄青忙道:“请王爷放心,虽不流血,其酷烈尤在锦瑟姑娘所受刑罚之上。”
“好!说来听听。”贾琮抚掌道。
“其一是站笼。使一笼子,将犯人下颌卡在横杠之间,凌空吊起,下垫砖块,要用时只需将砖块层层拿走,犯人浑身重量便会逐渐加于下颌之上,痛苦难当,求死不得。”
“好。”贾琮略一想象,赞道。
“其二是紧箍咒。使一铁圈箍在犯人头上,再用木楔子从边沿缝隙打入,一般来说打个两三枚,便可使人头痛欲裂,痛不欲生,便如孙大圣被念了紧箍咒一般。”庄青随手拿过一个铁箍,递给贾琮查看。
贾琮拿来在水溶头上比划了下,笑道:“好好,孙大圣都承受不了,不知水兄能否给我些惊喜呢?”
庄青续道:“其三么,便是王爷见过的请君入瓮,卑职不再赘述。
这三道刑罚只是开胃小菜,待犯人经过后,卑职另有安排,保证卫狱的刑罚不会比幽冥地府里少。”
贾琮看了水溶一眼,笑道:“好好,不过在行刑之前,孤以为还是先让水兄快活快活为是。”
庄青一愣,道:“王爷的意思是……”
贾琮嗤笑道:“既然大驾光临,尔等岂可不尽尽地主之谊。”
众人皆笑道:“王爷责备的是,我等失察,愿为北静王效劳。”
“是。”
“贾琮!你卑鄙无耻!要杀便杀,何故折辱我?”水溶悲愤大吼。
贾琮冷笑道:“这才哪到哪,急什么??”
庄青忙道:“卑职略知一二。”
“那就好。”贾琮笑道。
“贾琮,你不得好死!”水溶知道他不是虚张声势,早已吓尿,惊恐嘶吼道。
贾琮冷冷一笑,道:“来人,把他的妻妾都请来,让她们看看温文尔雅、俊美风流的北静王爷和她们相比有何不同。”
“得令。”庄青拱手叹服,水溶得罪谁不好,竟然得罪王爷,这不是找死么。
“啊!贾琮!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水溶目眦欲裂,歇斯底里地大吼,贾琮这招比任何酷刑都让他屈辱和痛苦。
早被旁边紧盯他的校尉一把掐住下巴,
“王爷……”只听哭声传来,十余个身穿绫罗的美人儿抽泣着被拉进来,围着水溶。
贾琮笑道:“哭什么,都是些苦命人,孤不杀你们便是,请你们来是让你们看看,
说完,众校尉皆大笑,眼睛不怀好意在北静王身上四处逡巡。
“参见王爷。”
“平身。今儿孤给你们送个好处,看到没有,北静王爷,都中首屈一指的丰神俊朗公子哥儿,等闲面都见不着。”贾琮笑道。
众校尉忙道:“标下遵旨,谢王爷赏赐。”其中有四五条壮汉已脱了上衣,走过去将水溶从架上放下来。
“你们滚开!别碰我!滚开啊!”水溶惊叫道。
刺啦,裂帛声响起,水溶瞬间清洁溜溜,一身肌肤白得耀眼。
众女又羞又怕,早挤作一团,不时用余光瞟着水溶,她们对水溶也没多少感情,先前只是害怕被连累,如今得了贾琮的保证,她们早已放下心来。
“启禀王爷,标下献丑了。”一校尉拱手道。
“你们尽兴地顽,太辣眼睛,孤就不看了,哈哈哈。”贾琮大笑而去。
“恭送王爷。”
走出阴暗的卫狱,贾琮迎着灿烂的阳光深吸了口气,道:“太皇太后有旨,一干叛逆诛九族。
孤的意思,诛连不可太广,只诛其本宗和有关人等,其余亲戚、侍妾、下人皆不杀,以示新帝仁德,写个折子禀上去。”
“是,王爷宅心仁厚,真乃国朝之福。”温振等忙拱手道。
贾琮摆了摆手,道:“不是我吝啬杀人,实因不想做无谓杀戮。”
“是,王爷圣明。”
锦瑟,你可以安息了,贾琮往天上看了一眼,默哀片刻,径自回府。
刚回内宅坐下,正想将折磨水溶的乐趣与众妻妾分享,便听柳五儿来报,说江中堂拜访。
贾琮道:“他来干什么?”
柳五儿笑道:“说是有喜事同爷商议。”
贾琮一愣,故弄玄虚,有什么喜事?只得换了衣服出来,正堂里庞超正陪着江风说话。
“江中堂,大驾光临,有何赐教?”贾琮笑道。
江风拱手笑道:“特来报喜。”
“琮何喜之有?”
“倒不是王爷的喜事,而是令弟的喜事。”
江风笑着把李猛联姻的意思转告了,又道:“如今王爷和安国公乃国朝军中两大支柱,和则两利,斗则两伤。
虽说以前有些过节,不过安国公已尽释前嫌,希望与王爷修好。
仆以为君子以和为贵,这也是两利之举,望王爷不念旧恶,应下这门亲事,则国家幸甚,朝廷幸甚。”
贾琮微一沉吟,看向庞超。
庞超微微颔首。
“罢了,既然是江相保媒,这门亲事我答应了。只是太皇太后那里……”贾琮道。
江风笑道:“此事乃尊府和安国府的事儿,与太皇太后何干?”
贾琮与庞超都笑起来,江风的意思显然是说现在谁都管不着贾琮了。
送走江风,贾琮使人打听了李猛幼女的相貌,又告诉宝钗、黛玉、凤姐儿、湘云等人,众皆窃笑。
晚饭后,众女唯恐天下不乱,撺掇着贾琮过西府来寻贾母商议。
荣庆堂里,贾母听说安国公欲将嫡幼女许给宝玉,高兴得合不拢嘴,这门亲事放在以往万万不敢想象。
凭贾宝玉的根基,又没爵位又没功名,单靠一个“贾”字,能在都中随便讨个官宦、勋贵人家的女儿为妻就不错了。
如今竟能攀上安国公爷的嫡女,后半生还用得着愁么?
忙道:“好好,这门亲事好,好。赶紧答应下来,请妥当人去提亲,我看就请王家老爷出马罢,他是宝玉的舅舅,也够分量了。”
贾琮笑道:“琮与老太太不谋而合,已答应了江相,要说这门亲事有三好。”
贾母忙问道:“哪三件好处?”
“一是宝玉的终身大事成了,还是门绝好的亲事,再往上只能做驸马、仪宾了。”贾琮笑道。
贾母乐了,哈哈大笑,连声称是。
才从福建回来的贾政也捻须微笑,宝玉能讨个好老婆,他也放心了。
“二是西府也有人名正言顺管家了,老太太也不必这么操心。”
“说的很是,安国公府的小姐自然是一把好手。”贾母笑道。
“三来咱家和李家也能化干戈为玉帛,君子以和为贵,对两家都是好事。”
贾政赞道:“正是此理。如今你执掌大权,下面还须人帮衬,安国公就是极好的帮手,不宜交恶,能和睦相处最好。”
“老爷说的是。”贾琮笑了笑。
“对了,那位李家姑娘相貌性格怎样?”贾母忽然想起此事。
宝钗、黛玉强忍着笑,迎春、探春等都竖起了耳朵,宝玉更是紧张地抓着衣衫下摆,若不是没他插嘴的余地,他早就想问了。
贾琮笑道:“古人云娶妻娶德,纳妾纳色,老太太怎么关心这些细枝末节?琮也没见过啊。”
贾政点头道:“此言甚是,只要品行上佳即可,其余都不值一提。”
贾母瞪了傻儿子一眼,啐道:“琮哥儿,你少与我打马虎眼,你自个儿家里的姑娘一个赛一个标致,到别人这里就是细枝末节。
呸,还不与我从实说来,难道相貌丑陋不成?”
众人皆笑,只有宝玉又尴尬又紧张,急得汗都流下来。
贾琮忙道:“老太太息怒,绝非如此。李猛您老是知道的,虽谈不上俊美,总算是相貌堂堂、五官端正罢?”
贾母想了想,微微点头嗯了一声,李猛是国字脸,鼻直口方,颇有威仪,绝对不丑。
“其夫人您也认识,容貌也算标致罢?”贾琮笑道。
贾母白了他一眼,道:“还用你说。”
“这不就结了,爹妈都生得好,他家闺女再差能差到哪儿去?”
“这也有理。”贾母略略放心,恢复了几分笑意,拉着宝玉的手拍了几下,以作安慰。
宝玉犹不放心,颤声道:“琮哥儿,你直说罢,她长得如何?”
贾琮还未开口,贾政已斥道:“不争气的畜生,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宝玉被吓了一跳,忙起身垂手肃立,不敢说半个字。
贾母忙瞪了贾政一眼,道:“宝玉问一句怎么了?丈夫关心妻子难道差了?值得你大呼小叫?”说着把宝玉拉到怀里。
贾政忙起身陪笑道:“老太太息怒,儿子教训宝玉也是为他好,堂堂安国公府嫡小姐,若非琮哥儿的体面,能看上他?哪容他挑挑拣拣。”
贾母啐道:“我的宝玉也不比旁人差。”
贾政只是唯唯称是,不敢再说。
贾琮笑道:“老太太息怒,老爷请坐。这位李姑娘么,性格豪爽,身子骨……嗯,强健,一看就好生养,定能为咱家开枝散叶。”
宝钗、黛玉、凤姐儿、湘云等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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