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们的安危我就不说了。二皇子为人谦恭和气,不会与你找麻烦,另外两个若对战事指手划脚,你只管当他放屁。
既在军中,一切依军法行事,此战绝不容有失。不管得罪任何人,只要能打赢,我都替你兜着。”贾琮嘱咐道。
仇智歆微笑道:“得少保这句话,老仇心中便有底了。前方战事我已全权托付给杰峥,连老夫都不遥制,何况监军?少保放心便是。”
“好,祝仇帅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我在京中把庆功酒给你备着!”
“好!少保的神仙醉我可慕名已久。”仇智歆笑道。
“诸位同袍,琮在都中恭候各位班师凯旋!”贾琮返身朗声道。
“请少保放心,末将当视死如归,一往无前!”众人忙抱拳道。
“三位殿下,保重。”
“保重。”
辞别众人,贾琮又与法蒂妮说了几句梯己话,才目送她翻身上马,渐渐消失在官道尽头。
杜大鹏见贾琮久久不愿离去,低声道:“爷,咱回罢,家里还有好多奶奶等着您呢。”
贾琮心里本来不好过,不过想到家里美人儿如云,顿时好过了许多,笑道:“说得有理,打道回府!”
果然,填补一段感情空白最好的方式是开启一段新的感情。
“得令。”
――
贾琮刚到家,便见鸳鸯来请。
“鸳鸯姐姐今儿怎么得空过来?”贾琮笑道。
鸳鸯笑道:“老太太请爷过去说说话儿。”
贾琮见她蜂腰翘臀、巧笑嫣然的样子,心中甚喜,拉着她坐到罗汉床上,道:“说什么话?好姐姐,快让我抱抱,爷现在心有些疼。”
“爷……”鸳鸯嗔了他一眼,见他可怜巴巴地样子,忍不住笑倒在他怀里,任他上下其手,道:“爷又怎么了?”
“唉,说来你不信,爷今儿硬生生放走了一个西施一样的美人儿,还是西域美人儿,好像被人剜了块肉,好心疼。”贾琮苦笑道。
鸳鸯奇道:“爷竟真把那位法姑娘送走了?不是听说是哪位大人专诚从西域带来送你的么?”
贾琮抚着她如云般的秀发,叹道:“是啊,是送我了。”
鸳鸯心念一转便明白了,道:“定是爷怜她背井离乡,孤身一人,怕她过不惯咱们这里的日子,所以放她回去了。”
“嗯,爷没白疼你。”贾琮欣慰地点点头。
鸳鸯红着脸按着衣襟内的大手,忸怩道:“爷……老太太等着呢,等晚上……好么?”
“不好,爷现在害了心疼病,你就是爷的救命药,反正老太太一天到晚没事儿,让她多等会也无妨。”
贾琮固执地摇头,报复性地四处揉捏摩挲,以此纾解内心的郁闷。
鸳鸯拿他没办法,只得咬着唇儿任他轻薄,不一会便娇喘微微,情潮涌动。
温存良久,贾琮感觉心里舒服了些儿,才稍稍放开她。
“爷……你害人。”鸳鸯嗔道。
贾琮笑道:“方才是谁催着我走,现在又馋了?”
“讨厌,下回再不让你胡来,就会缠磨人。”鸳鸯啐了一口,忙整理衣衫头发。
贾琮揽着她纤腰,笑道:“好姐姐,晚上过来,爷也想你了,顺便给你介绍几个新姐妹。”
“嗯?是谁?”鸳鸯道。
“你也见过,就是上回大姐姐省亲来献艺的四位大家。”
鸳鸯点点头,笑道:“原来是她们,早就听说爷硬生生把她们从楼里抢了回来,能忍到现在才接进门儿,也算难得。”
贾琮打了个哈哈,道:“这不是忙么,她们对姐姐这位西府首席大丫头亦仰慕已久呢。”
鸳鸯掩嘴笑道:“爷又胡吣,我是什么位份的,可不敢与四位大家相比。嗯?不对,爷为何定要与我引见,是怕老太太知道骂你么?”
贾琮笑着在她臀上捏了一把,赞道:“果然是金鸳鸯,善解人意。”
鸳鸯白了他一眼,道:“行了,少给我灌迷魂汤,若老太太问起时,我替你好生解释便是。”
“嗯,好姐姐,亲一口。波……老太太叫我什么事儿?”
鸳鸯道:“今儿好多世家太太、官家诰命来拜见老太太,又是送重礼,又是说好话,乐得老太太合不拢嘴。
送她们走后,老太太不知怎么忽然又愁闷起来,便让我来请你。”
贾琮心中有数,笑道:“都说老小孩儿,老太太现在也像个小女孩了,竟多愁善感,喜悲无常起来,走罢看看去。”
鸳鸯抿嘴一笑,随他过去。
进了荣庆堂,见两位太太并诸多姊妹都在,正陪着老太太说笑,不过横看竖看老太太都有些强颜欢笑的意思。
见他进来,众人忙起身见礼。
贾琮见老太太满头银发再不复昔日光彩,变得有些灰暗,知道最近连番打击,让这个史老太君身心俱疲,大不如前。
因笑道:“老太太召见,可是要做东?”
贾母笑骂道:“果真越有钱越抠,金殿上2000万银子张口就来,回家就勒我们,你好意思。我
今儿做东也不请你,待会你还是回你那边吃饭去,只把凤哥儿叫来陪我。”
众人皆笑。
贾琮摆手笑道:“也罢也罢,我知道我不得老太太欢心,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念在我让凤姐姐给您老说书解闷的份上,好歹赏口饭吃。”
贾母被他逗乐了,笑道:“你这猴子,哪里学的油嘴滑舌。罢了,待会留下吃顿饭罢。”
“谢老太太赐饭。”
说笑了两句,贾母渐渐把话头引到正事上。
“这两日许多人家的诰命都来看我,个个都陪着笑脸儿,带着重礼,什么意思?我知道她们可不是为我这个大半截儿入土的老太婆。”
贾琮笑道:“老太太德高望重,怎么过谦起来,她们来看您老,不是为您是为谁?”
贾母瞪了他一眼,道:“她们是怕你呢。听说你参了南安王一本,今上震怒,南安一脉就此断绝了,是么?”
贾琮淡淡一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道:“是有这么回事。
前几日南安太妃上门找死的时候我就说过,贾家与狄家不死不休,什么狗屁王府,真以为顶着个王爷的帽子就能摸老虎的屁股?”
邢夫人、王夫人顿觉毛骨悚然,暗暗惊惧,深深感到如今的贾琮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浑身血迹的小孩,而是谈笑间就能覆灭王公府邸的朝堂巨擘。
贾母叹了口气,道:“那狄家的人……”
“男的杀,女的充作官妓,幼童贬为贱籍。”贾琮冷笑道。
迎春、探春、湘云等女孩子脸上都露出一丝不忍,却不敢开口。
贾琮见状,叹道:“别怪我残暴不仁。你们姑娘家深在内宅,不知朝堂险恶。
若哪天咱家倒了,莫非别人会手下留情?要怪只怪狄家打错了算盘,选错了对手。”
“谨遵三哥教诲。”众女忙起身福礼。
贾母叹道:“话虽这么说,就怕树敌太多,以后的路不好走。”
贾琮道:“老太太放心,琮自有分寸,不会给列祖列宗丢人。”
贾母如今也说不了他了,只得点点头,道:“南安王的事儿就罢了,听说朝廷又不议和了,要再举兵征伐,忠靖侯还在敌人手里,这如何是好?”
贾琮暗道自然是被砍了祭旗,还能放了咋的?
口中却安慰道:“老太太不必担心,等官军收服西域,扫荡群贼把他救回来便是了。”
“贼人见官军卷土重来,会不会……一怒之下伤了他的性命?”贾母还没完全糊涂,忙问道。
贾琮笑道:“老太太放心,罗刹人贪婪成性,不会轻易杀他的。我再派人多花点钱把忠靖侯赎出来就是了。”
贾母松了口气,喜道:“好好,花多少钱我出。”
贾琮摆手笑道:“老太太见外了,琮怎么好收您的银子,您多疼疼我比金山都强。”
说着瞟了湘云一眼,好妹妹,哥哥可是在为你放长线哟。
湘云冰雪聪明,哪看不懂他的眼神,顿时羞得脖子都红了,忙把头垂下来,心中又羞又喜,暗骂下流种子。
贾母更高兴了,笑道:“我连鸳鸯都给了你,还不疼你?如今琏儿、宝玉、环哥儿都消停了,就是你最让我操心,还说我不疼你呢。
你若喜欢,我把琥珀也给了你罢,这小妮子想你想的饭都不吃,你带了去成了正果,省得我看着也不忍心。”
众人都哄笑起来,看向旁边服侍的琥珀。
“老太太……我哪有……哎呀……”琥珀羞不可抑,满脸飞红,一扭身子躲进了后堂。
“嗯?”贾琮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见鸳鸯使了个眼色,心中暗笑,原来不独朝堂上需要拉帮结派,内宅里更是需要“朋党”。
想着与琥珀曾经的“过节”,笑道:“老太太厚赐,琮就却之不恭了。
不过琥珀是老太太身边得用的人,让她与鸳鸯姐姐一般留在老太太身边伺候罢,也算替我尽孝,得闲了再去我那边服侍。”
贾母笑道:“也好。”
吃过饭,贾琮告辞,临走前暗中给邢夫人使了个眼色,邢夫人微微点头表示明白,她早已从鸳鸯口中得知了贾琮想讨湘云的意思。
能做这个人情,她自然是满心乐意的,毕竟她将来还得靠贾琮养老送终。
众人正谈笑消食,忽听邢夫人笑道:“如今在老太太调理下,琮哥儿越发出息,咱家也是越发兴旺,我这里正有一件喜事,请老太太的示下。”
“哦?什么喜事?”贾母笑道。
邢夫人看了湘云一眼,笑道:“云丫头也不小了,出落的又这般可人儿,也该议议终身了。”
众女都笑着看向湘云,湘云脸蛋腾地通红,慌忙躲了进去。
李纨微微一笑,带着姊妹们也避了开去。
这也是贾母的心病,自从湘云当了望门寡,保龄侯府破灭,她就知道难了。
包括今儿这么多豪门命妇过门拜访,虽说对她是敬重有加,可刚一提到湘云的事儿,众妇都打着哈哈含混过去,谁都不接茬。
贾母哪还不知道她们的心思,谁家也不想要个这样的儿媳,克父克母克夫克家,谁不怕?
因忙问道:“可有什么好人家?”
邢夫人笑道:“怎么没有?这少年郎人才、相貌、家世、根基都是一等一的好,而且老太太也知根知底儿,保证一万个放心。”
贾母喜道:“是谁家孩子?”
邢夫人笑道:“那人方才走了,您觉着怎么样?”
贾母一愣,又是琮哥儿这混账!神色顿时冷淡下去,什么知根知底,呸!都来算计我。
不要脸的下流种子,满屋子老婆还不足,还来打云丫头的主意。
邢夫人见她神情不豫,生怕她开口回绝,忙过去在她耳边低声道:“老太太,此事我怎么敢自作主张,实在是二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您看何不成全了?
难道都中还有比琮哥儿更好的不成?给国公、少保做小,只怕比给一般世家子做大还体面些。
您也别担心位份的事儿,如今南安王府没了,除了琮哥儿谁能顶这个缺?
将来给云丫头一个庶妃的位置,也够光鲜体面了。”
贾母本来不想同意,闻言沉思片刻,瞪了她一眼,道:“是琮哥儿那没脸的让你来说的?”
邢夫人尴尬一笑,点点头,若不把贾琮搬出来,她在贾母跟前也实在没什么体面。
贾母骂道:“什么好下流种子,但凡见到个模样儿周正的就不放过,不管是亲是友,就想往自家房里扒拉,也不管人家委不委屈。”
邢夫人干笑道:“琮哥儿这不也是吃准了您老疼他么,否则他怎么敢让我来开这个口呢。
一边是侄孙女儿,一边是亲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依我说不如亲上加亲,您老也放心,小两口儿也开心。”
贾母气笑了,啐道:“你这嫡母倒是贤德,不说教导儿子懂事明理,竟为虎作伥,也不怕撑着他。”
邢夫人陪笑道:“老太太说的是,我就这一个出息的儿子,能不爱么?您看此事……”
贾母沉吟道:“如今云丫头的父母、老爷都不在,若是明媒正娶,我做主也就罢了,可这样的事,我还得问问她自己的意思。”
邢夫人松了口气,忙道:“老太太慈爱,何不马上叫来问问,若是彼此有意,不如做成了罢,也是一门好姻缘。”
贾母没好气瞪了她一眼,道:“叫云丫头来。”
“是。”鸳鸯忙转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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