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奇兵突袭3
这四五千鞑子被一万多铁骑轻易被击溃,折损七八成,其余鞑子终于怕了,四散而逃。
贾琮与秦、白二将合兵一处,继续往东杀去。
身后牛继宗所部大军渐渐赶上来,众人合在一起,如犁庭扫穴,一路碾过鞑子营帐。
火焰、鲜血、尸体、惨叫声、嘶吼声、喊杀声在黑夜中交织成一副让人热血沸腾的图画。
直杀了一整夜,贾琮等人沿着鞑子营帐,兜头杀了一大圈,围着奉天冲杀数十里,又回到原位。
天色渐明,鞑子营中尸骸遍野,牛羊马匹四处散落,无数帐篷或倾倒破败、或烧成焦土,一片狼藉。残余鞑子早已逃之夭夭。
吴军大胜!
贾琮、孙炽、牛继宗等人勒住马,相视一笑,忽地同时举起兵器,大喝道:“大吴,万胜!”
“万胜!”
“万胜!”
众将士齐声高呼,声闻数里。
“琮哥儿,你看追不追?”牛继宗道。
贾琮道:“自然要追,如今鞑子早已吓破胆,不过是丧家之犬,岂有不追之理。”
牛继宗点点头,道:“如何追法?”
贾琮道:“这却不急,我等先进城吃饱喝足,歇息好了,再追不迟。”
牛继宗点头,招手带众人进城。
杨雄早已在城门处等着,见众人进城来,忙拱手笑道:“伯爷雄姿不减当年,末将佩服。”
“老将军谬赞了,小弟久疏战阵,若非琮哥儿英雄非常,此战胜负难料。”
“伯爷过谦了。”杨雄笑了笑,看向贾琮,道:“琮哥儿不愧是先荣国公下凡点化之人,智勇双全,青出于蓝,老夫幸甚,荣国幸甚!”
孙炽翻了翻白眼,道:“老将军难道没看到本王驰骋沙场的雄姿?”
众人大笑,道:“殿下之勇,可冠三军矣!”
孙炽大笑,道:“说得好,本王不要王爵了,回去便请父皇给我封个冠军侯!”
众人无语,如今的皇子都还没有封号,只有爵位,冠军侯名头虽好听,哪有亲王爵贵重,这不是折本的买卖么?哪有皇子宁愿去当侯爷,不当王爷的。
贾琮笑道:“这却吃亏了,不如请陛下封你个冠军王,怎么样?”
“呸,古来只有冠军侯,哪有冠军王?你想让我成为青史笑柄?”孙炽道。
贾琮摇头失笑,说的好像用王爵换个侯爵就不是笑柄一般。
众人都有些尴尬,忙岔开话题。
杨雄道:“各位,军中饭食早已备下,先吃了饭再说罢。”
众人忙应是,一起来到城内大校场中用饭,数万马匹,自被牵下去吃草料休息。沿途民众无不欢声笑语、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今儿是庆功犒军宴,城内杀了上千口猪羊,供数万将士饱餐,校场内欢声笑语,响成一片,彻底冲散前些日子的愁云惨雾。
吃完饭,杨雄带着众人到场边抱厦内坐下,笑道:“如今鞑子已仓皇退去,伯爷有何打算。”
牛继宗笑道:“自然是痛打落水狗了。”
杨雄又看向贾琮。
贾琮笑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好!”众人抚掌赞道。
杨雄捻须微笑,道:“琮哥儿果然不愧国朝第一才子,出口成诗,文采风流,可算强爷胜祖了。”
众人齐声笑着附和。
孙炽眼珠一转,想起一事,扯着贾琮袖子,低声道:“你小子给如意写的什么诗,搞得她时时神不守舍,说来我听听。”
贾琮干笑道:“没什么特别的,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呸,你小子不老实!还想唬我。世人盛传你精擅情诗,你莫非胆大包天,给如意写了情诗。嘿嘿,若是父皇母后知道,有你的好果子吃。”孙炽在他耳边轻声道。
贾琮心里一紧,却面不改色,压低声音,道:“炽哥儿说的哪里话,我即便有这个本事,可哪有这个胆子给公主写情诗?你当我有几个脑袋?”
孙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看你胆子挺肥。若不是见不得人的诗,为何不敢明言?”
贾琮尴尬一笑,道:“不是我不敢明言,只是公主未曾发话,我岂敢泄漏,若得罪了公主,岂不又要倒霉?兄长若想知道,何不问公主?”
孙炽瞪了他一眼,如意若愿说,我还用得着问你,因嗤笑道:“管你写的什么,干我屁事。不过如意的性子,你也领教过了,若是招惹了她,嘿嘿,后果……勿谓言之不预也!”
“岂敢岂敢。”贾琮忙苦笑摇头,妈的,把我逼上梁山么?
“琮哥儿,杨总兵问你话呢。”牛继宗碰了碰贾琮,提醒道。
“啊?哦,世叔垂询何事?”贾琮回过神来。
杨雄微笑道:“鞑子败退,不追实在可惜,如何追击,还需商榷。”
贾琮想了想,道:“世叔所言极是。如今鞑子急急北逃,还携带了不少抢来的货物辎重,贪心不足,取死之道。以琮之见,鞑子败退的路线大概也是原路返回。”
“你是说鞑子会兵分两路,从十方寺堡或铁岭卫出境?”
“应是如此,这两条路线是鞑子走熟了的,且最为便捷,若走别路,一是道路不熟,二是绕了远路,鞑子必不为也。”
众人点头称是。
“因此,我军也宜兵分两路,衔尾追击,一则继续扩大战果,杀伤其有生力量,二是把鞑子所携带的辎重货物抢回来!”
孙炽皱眉道:“鞑子毕竟还有好几万众,若我等分兵,为鞑子所趁,如何是好?”
杨雄略一沉吟,道:“殿下所虑甚是。细细算来,先前鞑子猛攻奉天二十余日,已死伤近半。
如今又被劫营狠杀一通,如今不过区区五六万残兵,且鞑子也分兵两路,每一路不过二三万人,与我军相仿。想来疲弱残败之军又如何可比昂扬乘胜之军。”
“老将军所言极是。”众人皆点头。
“那还等什么,我等即刻出发,追上去杀他一个片甲不留!”孙炽急道。
贾琮忙拉着他,笑道:“殿下莫急。我等吃饱喝足,歇息几个时辰,再追不迟。”
杨雄笑道:“此言甚善!”
孙炽疑道:“这是为何?”
贾琮笑道:“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既然决定要追,自然要示之不追!鞑子新败,必定拼命逃窜,可他们带着大量辎重,如何跑得了?
我等让他们先跑一阵,等他们筋疲力尽,自以为安全,停下来歇息之时,再轻骑追上……则大功成矣。”
众人大笑。
杨雄道:“琮哥儿此言深明兵法,甚合我意。”
孙炽摇头叹道:“你小子心黑手狠,吾不如也。”
贾琮笑道:“殿下乃万人敌,自然不把这些小把戏放在眼里。”
“说的也是。”孙炽大笑起来。
“既如此,兵分两路,如何分配?”牛继宗问道。
杨雄沉吟道:“两路追兵,各两万骑。一路请伯爷统领,秦、白两位参将辅佐,往铁岭卫方向追赶……”
孙炽忙接口道:“另一路当然是本王亲自统领,琮哥儿与我一道,杀往十方寺堡!”
杨雄苦笑摇头,知道管不住这个愣头青皇子,只得认账,叮嘱道:“琮哥儿切切小心保护殿下。”
“世叔放心。”贾琮躬身道。
“也罢,各位还有仗打,都去歇息罢。”
“是!”
――
鞑子果然如贾琮所料,兵分两路,一路继续往北,往铁岭卫方向败退。一路则往西,径往平虏堡、上榆林堡、十方寺堡一线逃窜。
刚度过蒲河石桥,鞑子便支撑不住了,接近两天没合眼,大半天水米未进,又提心吊胆生怕追兵赶上来,逃了数十里后,终于人疲马乏,个个委顿下来。
“巴音族长,我们歇歇再走罢,汉军这么久没追来,想来不会追了。”众小部落族长道,他们马匹牲口有限,又在战场上遗失了许多,更加难熬。
巴尔虎部落族长巴音皱了皱眉,只得下令原地歇息修整,他再想走,也不敢走了,即便人受得了,马匹也受不了,希望汉军见好就收罢。
日已偏西,鞑子们刚刚吃饱了饭,正在给牲口喂料、喝水,不少鞑子昏昏沉沉,靠着牲口就睡了过去,忽听河对岸蹄声如催命符般飞来。
“不好!快上马迎战!”巴音大喝道,汉人卑鄙,故意迟了几个时辰追来,就为了打个时间差。
众鞑子慌忙四处找马,此时还有数千战马聚在草车旁吃草,数千战马还在河边排成一字喝水,一时哪里收拢得过来。
贾琮、孙炽两人哈哈一笑,当先跃上石桥,直冲过去,也不停留杀敌,只带着人沿着官道往前冲杀,先把鞑子的辎重队伍截住再说。
两万以逸待劳的铁骑如龙卷风般扫过,所过之处,无不人仰马翻,死伤狼藉。
直冲了数里,才截住车队前列。
押车的少量鞑子想拼死反抗,瞬间被射杀在地。
贾琮大笑:“给我杀回去!杀!”
众骑又调转马头,沿着车队往后杀,鞑子斗志早失,此时哪还顾得上货物,纷纷纵马逃窜,狼奔豕突,只恨自己胯下马少了两条腿,一时数万鞑子,竟无一人敢迎战。
贾琮等人冲杀如风,连杀几个来回,鞑子全被杀散,留下充塞道路的车辆牛马,并数千具尸体。
孙炽大笑道:“这他妈真真是兵败如山倒了!来人,先分五千人出去,把这些车辆马匹货物运回去,我等继续杀敌!”
“末将遵命!”一参将抱拳领命而去。
“琮哥儿,前面就是你的地盘了,还不带路。”孙炽道。
“殿下放心,琮自当尽地主之谊,众将士,随我杀敌!”贾琮大笑道,当先便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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