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消债,杀个干干净净!
海边的沙滩上,马空群见到从岛内退出的萧别离,问明里面的情形后,左右顾盼众人笑道:“对方不是蠢人,龟缩等死的可能性不大,大家准备动手罢!”
王琼拔出马空群送的一柄苗刀,笑问:“敢问马大堂主,你这债务如何才算了结?”
马空群面现微笑目隐寒芒:“只须杀个干干净净,人死债自然便消!”
不多时,二十余人从岛内鱼贯而出,来到沙滩上一字排开,与“万马堂”众人对峙。
居中的近卫膺名上前一步,手按腰间长刀,目视马空群问道:“事已至此,本人也无话可说,你我之间的恩怨,今日便在刀剑下彻底结束。我知道你与我一样,从来不是一个纯粹的武士,必然不肯放弃此刻兵力上的优势。可以下令,让手下一起动手了!”
马空群没有表现出丝毫不好意思,顺水推舟道:“既然如此,本座便却之不恭,大家……”
“且慢!”服部邦彦忽地出言打断,走到近卫膺名身边,对马空群微微躬身道,“马堂主,若是双方混战,我方固是难免败亡,贵方也不会毫无损伤。若你以属下性命为重,可敢与我做一场赌斗?”
马空群有了些兴趣,先向近卫膺名问道:“他说了算数吗?”
近卫膺名决然道:“服部邦彦的话,便是我近卫膺名的话!”
马空群转头面向服部邦彦:“你打算如此赌法?”
服部邦彦道:“我可以放弃使用一切伊贺派忍者手段,只用一式‘迎风一刀斩’来领教马堂主名震中原的‘天刀’。若我败在你的刀下,我方所有人便当面切腹自尽;若是马堂主你败了……”
“且慢!”马空群忽地也打断他的话,摇头笑道,“你若是想借这赌约摆脱今日的死局,那便免开尊口了。”
服部邦彦愠道:“阁下可是赌不起?若你不想付出承诺,这赌斗还有何公平可言?”
马空群缓缓地道:“所谓公平的规则,从来都是由强者制定。此刻我方势强你方势弱,本座肯让你拿所有人性命做注,赌一个能在单独交手中击杀本座的机会,已经是赐予了你们最大的公平!”
服部邦彦沉默半晌,忽地向马空群躬身道:“受教,如此的确再公平不过,我当竭尽全力把握住阁下赐予的机会。”
说罢,他开始从身上摸出林林总总的稀奇古怪物品扔在地上,有形如圆环、内侧锋利无比的利刃,有连着纤细坚韧丝线的钢针,有六角、四角等不同形状的星形飞镖,有暗藏在鞋底的极薄刀片……
在一件件抛下身上这些用途各异的厉害工具时,他好像将心中一些多余的情绪一点点抛弃,整个人的气势在发生奇妙的蜕变。
到最后,他身上便只剩下腰间那柄长达五尺、笔直狭长如剑的连鞘单锋长刀,心中也只剩下一抹最纯粹的杀意。
“锵!”
五尺长刀出鞘,右手平举横置面前,刀锋朝外,刀背朝内,刀身恰与双目齐平。
“请拔刀!”
看着将自己逼入绝境,也逼出自己最大潜力的服部邦彦,马空群神色郑重了许多,颔首道:“此刻的阁下,确实值得本座拔刀了。”
藏于软鞘内缠在腰间的“蝉翼刀”倏地现身,看似随意的斜垂在身侧,三尺长的刀身透明,薄如蝉翼,如纱、如雾、如诗、如梦。
服部邦彦身躯一动不如,宛如石像伫立原地,从斗笠缝隙中射出的目光却始终注视在马空群的身上。
长刀与持刀的手臂定在空中一动不动,刀锋透出的杀气却越来越浓,隐隐笼罩住马空群的全身。
这一刻只要马空群身躯稍有动作,露出一丁点破绽,这一刀便会如雷霆般挥斩而出,刀锋所向,无坚不摧。
所谓“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深密如秘藏”,伊贺谷忍者剑道,追求的正是“以静制动”之道,“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不发则已,一发必中。”往往在一招之间,生死胜负已经判明。
但是在面对马空群时,服部邦彦越来越生出一种无力之感,感到无论自己如何积蓄气势杀机,都无法撼动对方分毫。
因为此刻的马空群已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片浩瀚无垠的大海。
不知何时,他整个人以及手中的“蝉翼刀”,已经与背后作为背景的大海融为一体,物我混融无分彼此。
腹部邦彦的刀势纵然再强十倍百倍,又如何斩得其广无际、其深无尽的开大海?
“好!”
一声喝彩,同时从王琼、阿飞和西门柔的口中发出,除了两个当事人,便只有他们三个看出马空群以势破势,凭蕴含“水”之道的刀意借大海之势为己用,破了服部邦彦借杀气凝聚的刀势。
喝彩声似是一个信号,马空群挥刀斩出,薄而柔软的刀身竟如身后大海的海面般起伏不定。
服部邦彦别无选择,只能同样挥斩出长刀,刀锋充斥有如实质的凛冽杀机。
双刀交错而过,刀身轻轻碰触。
那如大海波浪起伏不定的“蝉翼刀”中,竟也凝聚了大海的浩瀚澎湃之力,只是轻轻一触,便有如同惊涛骇浪般的恐怖力量喷薄而出,将服部邦彦的长刀震得偏离一旁、溃不成招。
“蝉翼刀”刀光一闪,旋即消失没入马空群腰间缠绕的软鞘之内。
服部邦彦由头顶向下现出一道如丝、如线、如痕、如隐的波浪形极细伤痕。
数息后,大量鲜血从伤痕中渗出,随即身体沿这道伤痕裂开一分为二,变成极匀称的两片。
马空群望着近卫膺名笑道:“不好意思,这一场赌约是本座赢了,现在便请诸位尽快上路罢。说起来那切腹自尽应该是你们倭国武士最体面的死法,若有谁不想要这体面,本座可以帮他体面!”
近卫膺名惨笑:“不必麻烦阁下。”
说罢,转身面向东方要对倭国跪倒,拔出腰间长刀反握刀身,干脆利落地刺入腹部再横向切开。
他身后已有一名武士持刀而立担任介错人,刀光闪过,近卫膺名的人头从颈上滚落。
在近卫膺名之后,他原来的手下都毫不犹豫地依次切腹自尽,最后一人更在没有介错人的情形下,依照古礼切腹后用刀尖挑出自己的内脏。
但后来投靠近卫膺名的那十余人则怎都没有这等勇气,说不得还是马空群下令,让手下人帮他们“体面”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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