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女人叫特维基,她不是美国人,但她在欧洲的行动被挫败之后,她就把主要活动场地转成美国了——
准确的说,就是夜之城。”
杰克头皮都要抓破了:这名字确实很熟悉。
夜之城街头小子最喜欢看的除了刺激的超梦,就是那些激励他们从事非法活动的玩意儿,比如旧经流传的《夜之城十大独狼》。
这本小册子记录了夜之城乃至全美范围鼎鼎大名的活传奇,他们要么诡异,要么神秘,要么强悍得让人听到他的名字就急匆匆雇佣一大支全副武装的安保团队,又或者当雇主想要做一些惊天动地的坏事的时候总是会第一个想到他们:比如在荒坂塔塞一颗核弹。
特维基的名字就在这本手册上。
不过在手册上,她的排名并不靠前,也没有让人眼花缭乱记忆深刻的义体或者装备。
而这些,都是2020年前,夜之城还没有被核爆,自由州也不止有北加利福尼亚的时候,被人们记录下的传说:
“我想起来了!乌鸦微控爆炸案和生物技术劫案,这女人就是.就是生物科技的晒衣陀乃!”
杰克脑门一拍,V都乐了:“什么玩意儿,你说话能正常点不?晒一驼奶又是谁?”
“据说参与了核爆荒坂塔,这男人可是个赛博疯子级别的佣兵,使用全身义体好多年了。
据说他已经不像人了,就连这个名字也不是他本来的名字,这个名字来自一個古老的传说,属于一个古老的恶魔。
他就是那个恶魔,荒坂的恶魔:只要你打荒坂,你就是他的好兄弟,荒坂也公开悬赏这个家伙,不过结果咱都知道了,荒坂没抓到他,他给荒坂来了一颗核弹——当然,这是其中一个版本的传说。”
杰克如数家珍。
老是说他不一定多了解特维基,但他了解过关于荒坂塔核爆案的绝大部分街头版本,其中他最感兴趣的版本,就是摩根黑手、晒衣陀乃受雇于军用科技的版本。
晒衣陀乃是荒坂的噩梦,特维基则是生物技术的噩梦——这是夜之城对特维基的评价。
不过截至核爆之前,特维基也就在2017年连续犯了两件大案,除此之外就没干过大事。
幻影摆了摆手说道:“你们美国佬懂个屁,特维基做佣兵的战绩根本不足她在欧洲干过的事情百分之一!她以前在欧洲就和你们一样搞风搞雨,她本职也不是干佣兵的——
苏联邦给她安上的罪名里最严重的是政治犯罪——什么社会破坏罪、思想恐怖分子.你们懂吧?”
杰克和V两人装作很懂的点了点头:在他们的眼里,政治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判很离谱的刑期的人,大部分看上去都没什么危害的样子。
至于什么思想恐怖分子和社会破坏罪,他们也不太懂:可能就和公司法里的涉嫌破坏资本主义这种口袋罪差不多?就是公司想杀人找不到借口时的借口?
不过实际上,在苏联邦,这口袋罪有其他名目。
里尔倒是颇感兴趣地说道:“继续。”
幻影的察言观色能力似乎不错,当即补充道:“这和你们夜之城那种口袋罪可不一样,这类罪犯有个特殊的地方,罪名一经确定,不只是那些和罪犯一起扛枪的人会被墙壁,所有和罪犯有过经济往来的人都会被调查,然后看情况处理。”
其实换个简单的词汇,就是连坐。
正常的法律程序,主犯、从犯、教唆犯、胁从犯、共犯等等身份都需要有严苛的证据,就算在这个世界,也不可能做到无条件全方位连坐。
毕竟公司参与到非法活动的情况相当常见,法律实际上还是有点意义的:公司希望赚钱,不吝啬于用枪炮解决问题,但不会总是用枪炮解决问题。
而政治犯或者说苏联邦的政治犯似乎不太一样。
“这种权力得到欧洲银行、欧共体、国际刑警和所有与苏联邦有来往的组织承认,所以你们可以想象:要是有人被宣判了这种罪名,与她相关的人根本避无可避,是死是活,还是赔多少钱,全看苏联邦的意思。”
幻影讲到这里有些后怕,也有些感慨:“相比之下,伱们夜之城就要好得多,干活的人死了,基本上查不出什么狗屁,就算倒查,到中间人也基本上就结束了。
这个女人,特维基,据说曾经在俄罗斯空降军服役,退役后就变成了我刚才说的政治犯:
包括旧爱尔兰共和军和红色3000人这种老牌恐怖组织在内的恐怖组织都和她有关系,她在乡间、城市、荒野.
所有地方宣扬她的理念,为恐怖组织征兵、为人们提供黑市服务
她第一次干这活是在布拉格,那里举行了一场狂欢之旅,整个城市的人都暴动了,围在生物技术大楼外非法集会,赶来的类似于你们的暴恐机动队的人赶了过来,使用镇暴机枪打死了几百号人——
那里可是布拉格,当时欧共体扩张进入最后阶段,这家伙却在那里宣扬什么老苏联那一套,说来也神奇,几百号人死了,集会反而没有解散,暴恐机动队被她和其他集会人员击落。
她抢了那些装备,和当地人一起推平了生物技术的大楼。
你可以想象这事影响有多大:欧共体和苏联邦都震惊了,为数不多的引用了社会破坏罪和思想恐怖分子这类抽象的词。
当天有上千人丧命,其他的要么跑了去做恐怖分子,要么被国际刑警、公司特工之类的狗腿子秋后算账全部弄死了
就连只是随手给特维基卖过常规粮食的商贩也没逃过这种命运:老实说,这个罪名一经成立,就代表和她有过交集的所有人都成了砧板上的肉,追捕他们的可不只是拿钱办事的人
有点复杂,总之很惨。”
幻影说这话的时候,铁手仍然在一旁沉默不语,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不过里尔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的情绪:
他是个幸存者。
里尔忽然指着铁手说道:“也包括像他这样的幸存者?”
铁手万年不变的表情终于出现了明显的惊愕,就连幻影也完全没想到里尔会忽然这么说。
“你你很懂嘛。”幻影叹了口气,“有些侥幸活下来的决定抱上法治社会的臭脚,有些则是想更好的做好舔狗,好跟上一层楼。
抓捕特维基的奖赏很丰厚,抓捕和她有过关系的人也一样。
总之,很多人都死了,很多人都怨恨她,很多人都也有很多人视她为一面旗帜。
直到后来她混不下去了,来到了美洲,从政治犯降格为一个拿钱办事的佣兵,也许她还有东山再起的想法。”
呲.
一声十分微弱的电流声响起。
微弱到没人听到这响声。
但响声的来源,是一个身半边身子都消失不见的佣兵。
在场所有人都没听到他的备用心脏启动的声音,不过他的肢体残缺太严重了——
备用心脏虽然启动了,但他大面积的身体残缺已经不太可能活过来了。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佣兵的意识在备用心脏启动瞬间同时释放的药物作用下恢复意识,又在死亡中默默留下了泪水,暗自哭泣。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是听到幻影的话让他想起了他们的初衷,还是了解到他们射击的不是孩子,又或者是没有成功捣毁这个用孩子赚钱的邪恶机构,也可能是为这些孩子的命运哭泣.
他也清楚,在狗镇这样的地方,这或许真的是一条出路。
无数过往的场景在他脑中浮现又消失,一如他的生命。
里尔忽然像是心有所感一样停下了脚步——
不是因为这个佣兵,而是他收到了一封邮件。
【发件人:“极地风暴”特维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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