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府,花厅内。
水溶坐于首位,面容和善的望向裘良,开口问道:“可是有眉目了?”
裘良闻言移步近前,从怀中掏出册本,恭敬的捧在手上,道:“王爷,属下派精干人员暗中查探,国公府刁奴确有倚仗权势欺男霸女之嫌,还请王爷过目。”
水溶轻轻颌首,伸手接过册本,细细翻阅起来,而裘良则是侍立于一旁,并未落座。
须臾间,水溶合上册本,皱着眉头望向裘良,质问道:“只有这些?”
按水溶的设想,荣国公府的刁奴都是一些蛆虫,倚仗权势欺男霸女导致家破人亡的指定不在少数,然而眼下禀报的只有凤姐儿的陪房来旺私放印子钱,旁的大抵也就是一些强买强卖的事儿,并未有人命官司,这完全出乎水溶的意料之外。
总不能告诉我荣国公府的奴仆大多都是大大的良民吧!
裘良见状心中一沉,显然明白王爷的不满,然而令裘良不解的是自个已经搜罗了国公府刁奴欺男霸女的事情,可为何王爷还不满意?
瞧王爷的神情以及刚刚的问话来看,似乎王爷是觉着有些少了
思及此处,裘良忙道:“王爷,属下暂时只查出这些,请王爷再宽容一些时日,属下必定派人仔细查探。”
眼下裘良已然打定主意,先争取时间,然后多派些人查探,就是荣国公府的奴仆欺负稚儿的事情也绝然不放过。
水溶闻言挑了挑眉,沉吟一声,摆手道:“不必了,想来都是些以讹传讹的事情,辛苦你了。”
事关仕途前程,水溶相信裘良不会在此事糊弄于他,没必要强人所难。
裘良见王爷并不怪罪,心下不由的一缓,他就怕因此在王爷面前落了印象,思及此处,裘良表态道:“是属下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
水溶闻言倒也不在意,对于下属过于苛责并非好事,而且裘良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查探出来。
顿了顿,水溶看着裘良,清声道:“你进都督府任职的事情已有眉目,不日任职文书便会下发,望你尽心尽责。”
今日永王送来的升迁文书之中便有裘良,故而裘良即将来都督府任职,这也是水溶给与他的承诺。
水溶画艺不精,画不出充饥的大饼。
裘良闻言心中一喜,忙跪拜道:“属下谢王爷提拔之恩,日后属下定尽心尽责,唯王爷马首是瞻。”
水溶对此并不多言,勉励了几句便让裘良离开。
香菱端着茶盏走了进来,见厅内只有王爷一人,心下有些疑惑,她就沏茶的功夫,事儿便谈完了,着实快了一些。
不过香菱作为丫鬟,这也不是她管的事情,只见其莲步近前,柔声道:“王爷,这是新沏的茶,温度刚好。”
水溶接过茶盏一口饮尽,思绪纷飞,他明白裘良为了是仕途对查探荣国公府刁奴一事定然花费心思,然而到头来却只查出寥寥几笔,颇为怪异。
不过水溶倒是有所猜测,原著中提及大抵都是国公府刁奴欺主,趴附在国公府这颗大树上敲骨吸髓,就比如赖家,一介奴仆,自己又没有办实业,却置办了诺大的庭院花园,奴仆无数,那场面比贾家都差不了多少。
可即便如此,裘良却并未查探到赖家所犯之事,由此可见,赖家置办产业的银钱皆是来自于贾家,当真是敲骨吸髓。
细较一番,作为荣国公府主子的凤姐儿需要倚仗印子钱来维持体面,反而赖家等一众奴仆却拿着“干干净净”的银钱,过的比主子还奢糜,真是悲哀。
说到底,还是因为诺大的荣国公府里没一个能顶事的,唯一有些能力的贾琏在国公府里又是个小透明,接触不到荣国公府的产业,这把所有的权力都给了奴才,焉能不出事儿。
本想着查出刁奴违法之事,借此帮助岳家一扫阴霾,眼下来看,完全吃力不讨好,即便水溶帮助其一扫阴霾,之后还不是又会出现什么周家、李家的。
这是根坏了啊!
思及此处,水溶不由的揉了揉额间,这麻烦的岳家啊,还真是让他不知说什么好,怪道贾家最后落得个白茫茫的一片,实乃是自食恶果。
香菱见王爷似有不适,如秋水盈盈般的明眸微微闪烁,素手攥了攥手中的锦帕,鼓足勇气,怯懦道:“王爷,要不奴婢替你揉揉。”
作为丫鬟,伺候主子理所应当,而且这般千好万好的主子,香菱怎能视若无睹。
水溶抬眸望向眼前的丽人,见其眉梢间透着几许担忧,笑着说道:“到底没白疼你,也好,替我揉揉吧!
香菱闻言,俏丽的玉颊上浮上一抹淡淡的嫣红,眉梢间透着几许娇羞,抿了抿水嫩的樱唇,香菱垂着螓首,移步至水溶身后,素手轻轻揉按。
柔软细腻萦绕在额间,不禁让水溶心情舒畅许多,开口道:“香菱,最近读书读的如何。”
香菱闻言明眸微亮,应道:“略懂了些,王妃赏了奴婢一本诗集,让奴婢且先学着。”
作为水溶身边的丫鬟,元春自然也是见过香菱的,面对香菱这个柔弱乖巧的丫头,元春也是挺喜欢的,得闲之时亦会教她。
水溶轻轻颌首,伸手拉着丽人的纤纤玉手,将其引至身前,目光望向丽人娇媚的容颜,不得不说,真是有可卿的品格。
香菱抬着莹润的明眸瞧了水溶一眼,玉颊熏红,不是要揉揉的,怎得拉着她的手儿来了,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水溶伸手轻轻捏着香菱的下颌,温声道:“丫头,下回你与璎珞一并伺候我可好?”
香菱闻言,明眸透着疑惑,与璎珞姐姐一并伺候,这是伺候什么,须臾间,香菱想起什么,俏脸的红晕更添几分风采。
初进王府之时,她不小心撞见羞人的一幕,璎珞姐姐便提及教她的事儿,只是因自己的犹豫引得王爷的怜惜,故而并未伺候,从那时起,她就晓得,王爷心里一直有着这个心思,要不然也不会从不避讳于她。
抿了抿粉唇,香菱并未正面作答,只见其偏过螓首,鼻翼轻轻的“嗯”了一声。
王爷待她极好,怎能不报答一二,只是…
香菱抿了抿樱桃红唇,芳心有些担忧。
见此情形,水溶会心一笑,眼下这香菱也得培养起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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