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噬……”
“被吃了?”
看到这一幕,阮丰和许新同时愣住,面露震惊之色。
他们都没有想到,游方这小子竟然会如此应对“丹噬”,这可是前无古人,后也很难有来者!
“你小子不要命了!”
下一秒,许新反应了过来,随即出声大喝,却见游方摆了摆手。
“放心吧许前辈,我没什么事,丹噬里的炁毒已经被我消化,您不用担心什么。”
游方并没有说谎,他的确已经将“丹噬”给消化了,这要归功于“饕餮图”之力,同时也要多亏他体内三尸所构成的“小天地”。
阮丰顿时认出。
关键是他不得不承认,游方这招还真有点儿作用,此时此刻自己竟真没再沉浸于自囚之念,浑身自在了许多。
若是单只有“饕餮图”,他还真不敢就这么将“丹噬”给吞下,毕竟他的性命之力尚还不够,但再加上“小天地”、以“小天地”为“丹炉”进行消磨,便不可能再对他有丝毫的损伤。
对此,游方也是大方承认,随即问了一句。
“而晚辈刚才所做,便是想帮您打破您在自己身上所套着的枷锁,让您好好看一看,最真实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
“……”
“那如果说,我有办法能帮唐门解决‘丹噬’传承的问题,许前辈,您是否就没有顾虑了?”
“至于这‘丹噬’之事,晚辈想和您打一个赌,就赌这唐门主即便知道了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如何,要赌么?”
游方面露笑容。
“如今的唐门,就指着我……”
“但事到如今,我也有我的责任,不管是不是枷锁,我的确与三十哥和十七哥不同,我不是孑然一身……”
这家伙总得走出来不是?
因此,他从头到尾所针对的也从不是唐门,而仅仅只有这许新一人,他要将这家伙的所有全部打破,然后……
听到这话,许新先是一愣,随即便皱眉出声。
“呵,‘人活着’啊……”
“哼!说得像你挺了解我似的……”
“看看您身后,您的老兄弟一直在等着您呢,您难道就这不想再和他们一起、为兄弟们做一些事么?”
但眼下而言,有了许新的加入,谷畸亭他们寻找无根生应该也会更加顺利些,兄弟间的情谊力量以及互相的推动力有多大他再清楚不过,他也的确想早日让这件事情有一个结果。
“我想!”
“原来如此,你从中领悟的是‘饕餮之法’?”
“我……”
而且事到如今,公司方面的研究正在进一步加速,“全球异人化”的进程也在进一步加快,在这种情况下推动一下“丹噬”的进程,问题也就没那么大了。
“三十三……”
而听到游方的提问,许新也顿时看向了他,一年前在这洞里的事情他还记忆犹新,如今这小子又突飞猛进到了这种程度,他还真不怎么怀疑。
“消、消化?”
“许前辈,我其实并不认为您是一个懦夫,您其实也一直走在自己的修行之途,您怕死,所以不愿意死,这本身就是‘诚于己心’,也正是修行之理!”
“在我看来,您真正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作茧自缚’,您明明遵循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却又因各种外界因素去将之否定,您的‘诚’……是有瑕疵的。”
“嗯?”
但正在这时……
“要不是我这先天异能,我也不可能能悟得出这等法门,而前辈您是全靠自己所悟,是晚辈所不能比的。”
“你小子,说得倒也没错。”
他心里清楚,老谷他们肯定是会为兄弟着想的,就像他会为老洪他们着想一样,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想帮上一帮。
话音落,许新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原本的阴郁与颓然一扫而空,随即抬起手臂活动了活动。
片刻……
但游方不一样,他所拥有的力量本身已经远超寻常想象,每一种能力都是效果绝强,根本就不是现有的大部分异能或功法可以比拟的。
实际上,如果可以的话,他是不会专门去帮这个忙的,至少不是现在……
“伱破了我唐门‘丹噬’,应该知道后果?”
怎么可能不想呢?
当年的三十六人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互相欣赏、情同手足,最终的结局却是如此惨淡,董哥是死在他眼前的,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说不后悔、说无愧疚、说不想再来一次,那是不可能的!
他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需要一个如此小辈来帮助、开导自己。
“当然,修炼‘丹噬’最大的难点其实就是其中的剧毒,稍有不慎就会暴毙而亡,而只要能够将剧毒控制,剩下的不就是一遍遍的尝试了?”游方点了点头。
“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先骂我一顿将我激怒,再破我‘丹噬’让我彻底绝念,然后再破而后立?”许新是个聪明人,稍一思考就全部想通。
“三十三!”
“只要您同意,我现在就可以去找唐门长谈,就说是英杰拜托我帮唐门一把,别再让这么多门内天才死在这修行的过程中。”
眼神颤动间,许新又叹了口气,随即转头看向洞口的方向。
“当然了许前辈,事实已经证明,您肯定是奈何我不得,但您刚才能接受挑战、便已经重新赢得了晚辈的尊重,之前的所有……是晚辈无礼了。”
他也可以像许新之前所以为的那样,直接进入到“时间之墟”躲避而不需要借助谷畸亭的力量,甚至还可以用“九尾狐图”之力变化肉体,都可以搞定“丹噬”。
“那么前辈,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您和您两位兄弟出去寻找无根生的下落,我来帮唐门解决‘丹噬’的问题?”
“唐妙兴这老家伙早就已经起了拉拢你的心思,即便你真破了‘丹噬’,也只会成为他拉拢的借口,而且他还不会用任何强压的手段,只会客客气气的!”
阮丰和谷畸亭都听得出来,这次的许新不再是自囚的颓然,而是真正在讲述着自己的一份责任,身为兄弟他们无比的理解,也不禁都动摇了起来。
看了一眼谷畸亭和阮丰,感受到他们脸上的纠结,游方眯了眯眼,这便骤然开口。
而这时候……
“之前告诉那帮小子要活动一下,只是为了找借口来看看情况,而到了现在,我还真是想要出去活动一下了。”
“我明白,即使‘丹噬’不再是‘神话’,却也还是唐门最珍贵的东西,是无数先辈的血汗与荣耀,您不可能因自己的意气而让‘丹噬’断了传承,我说得对么?”游方露出理解之色。
“我说,你小子……”
以他如今的修为以及所拥有的能力,完全可以帮助唐门批量制造“丹噬”强者,许新所自以为的“坚持”与“赎罪”根本就是虚无,才是真正的泡影!
当然,这些话他并不会说,毕竟他没想过与唐门翻脸,唐门里也还有着他的兄弟,他所希望的……是许新自己去明悟。
听到这个问题,许新低下了头,过去的种种不断在脑海中闪过,他当然想!
“不瞒你说,我年轻之时也收集过关于饕餮的传说、希望能有所领悟,只是我悟性太差,最终毫无所得。”
“你小子真能做到?”
因此,在快速权衡过后,他还是提了出来,毕竟唐门“丹噬”所会带来的问题相对更好解决,可无根生那边却并不是这样。
“不,我可没他这好牙口,你这‘丹噬’我肯定是吃不下的……”阮丰则直接摇头。
许新刚要回答,却又突然发现有些不对,随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旁的谷畸亭和阮丰,一时在那儿愣住。
听到这话,许新冷哼一声,同时也老脸一红。
许新回过了神来,面色阴沉下来。
而他之所以最终选择了“饕餮图”之力,是因为他此番为的就是震撼,为的就是要表现出轻松,为的就是要让许新知道……“丹噬”算个屁!
就像当年的无根生,凭借一手“神明灵”便可横行于世,而他如今所掌握的能力,有不少都可以比肩“神明灵”,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呵呵,您知道就好。”
“而我不一样,我这辈子别的不会,唐门的其他本事也早就荒废了,唯有‘丹噬’这一点我有绝对的信心,因为从当年那事开始……‘丹噬’便成为了我的所有!”
“前辈谦虚了,能领悟出‘六库仙贼’这等超越‘圣人盗’的法门,您的悟性已经是世所罕见了,而我不过是有一把子运气。”游方顿时摇头。
“呵呵,没错前辈,晚辈在之前游历之时去拜访过玉蟾宫,与一众前辈同道都有过交流,同时也见识过‘圣人盗’的法门,从中确有所悟。”游方笑着点头。
实际上,“丹噬”之所以被称之为“神话”,是因为其“中之即死”的特点,能够凭借自身力量消解掉“丹噬”剧毒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其施展之诡谲也让人难以躲避。
接着,他径直看向了游方,朝游方问了一句:“小子,我知道你的能力是什么,所以说……你见识过‘圣人盗’了?”
“嗯……”
要不是游方提醒,他甚至都意识不到自己的变化!
“到现在为止,终于能不那么虚伪、能真正表露出自己的内心,这样不也挺好?”而下一秒,游方又开口说起。
接着……
当然了,除了这一方法以外,如今的游方想要应对“丹噬”,方法也还有很多,最简单的就比如“洞天”,他可以直接将之收进其中、还可以在需要的时候放出来对敌。
“赌个屁,你以为我不知道?”
让其自己重塑!
“……”
即便是强如张怀义,也只能利用性命之力来强行阻挡住“丹噬”入体,而一旦真被“丹噬”给击中,也只能够无奈殒命。
而听到游方的回答,许新更加惊讶,随即转头看向了阮丰,朝游方指了指:“十七哥,这你教的?”
唰!
只见游方轻轻地一挥手,一头身人面、目在腋下、虎齿人爪的凶兽便瞬息凝聚,浮现在他的背后。
只是……
“没错,虽然因为你和那洪小子的意外闯入,让本该死于‘丹噬’的英杰掌握了丹噬,但他毕竟是走了捷径,对‘丹噬’的理解也不够深厚。”许新点了点头。
见其说完,许新又忍不住开口。
“当然,唐门不会允许这世间有能破除‘丹噬’的存在,一旦发现便会追杀到天涯海角,我之前不也说了?晚辈随时恭候。”游方轻轻点头。
“在我看来,看破死关的确很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人活着!”
他们清楚,虽然寻找四哥的事情很重要,却也并非是非叫上许新不可,他们更多的还是想要再回到当年,再和兄弟们一起去做点儿什么。
“我到底了不了解您,我刚才所说又有几分是真实的,您自己最清楚不是么?”游方则微微一笑。
所以,除非迫不得已,“丹噬”这东西最好还是让唐门之人自己去领悟,而等到真正遇上什么,需要大量的“丹噬高手”成为有生力量的时候,再出手才是最好。
“说起来,倒还真没人比我更清楚‘活着’的重要了,你之前倒也真骂得没错,如果我没有活到现在,又怎么可能再见到兄弟、知道当年之事呢?”
“许前辈,我如今的实力您应该也看到了,包括外界的传闻,也基本都是真的,我已经不再是一年前那个控制炁毒都会晕倒的家伙了,我现在完全能做到。”
见他终于打起了精神,谷畸亭和阮丰都露出了惊喜之色,游方也随之一笑,看来自己的办法是真挺有效果。
因为他很清楚“丹噬”对唐门意味着什么,这是唐门的骄傲,同时也是江湖上无比忌惮的“杀人神话”,一旦真的大量出现恐怕会生出麻烦。
“那前辈,您现在心里可舒坦些了?”
许新当即叉腰,点了点头。
“嗯,那就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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