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缅北,打成最强轻步兵正文卷第444章大变局兵工厂的接受对陈沉来说确实是一个巨大的惊喜,因为他知道,如果小鱼都已经表明了态度,那缅方就算不想表态也不可能了。
很显然,这是双方诸多斡旋和交易之后的结果,而这个结果,也为东风兵团的继续发展壮大奠定了基础。
自此以后,很多不能解释的东西都变得可以解释了。
装备从哪来的?谁卖你的?你跟北边有没有交易?他们有没有为你提供援助?
答案只有一个。
我自己造的。
什么?
你问我那辆五队负重轮、带125mm口径滑膛炮、带三层复合装甲、激光压制观瞄系统的坦克是怎么造出来的?
别问,问就是天纵奇才。
——
当然,这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
实际上,东风兵团的兵工厂哪怕动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也只能停留在勉强能制造基本装备的阶段。
但很多事情只要迈出去了第一步,接下来的路就好走了。
所以,陈沉并不心急。
在跟着小鱼重新回到指挥部之后,他脸上的笑容都已经快要压不住了。
本来想着这场仗打完,也许能从北边多要点好处、多要点装备,或者通过某些路径获得一些商业上的支持。
但万万没想到,北边佬还真是够意思。
现在是什么情况?
放在古代,东风兵团那也算是个封疆大吏、云南郡王了!
这绝对是最好的礼物,也是东风兵团收到的最大的回报。
看着陈沉脸上压抑不住的笑容,小鱼也是心情舒畅。
送礼,就得送到点子上,她最怕的事情,就是陈沉理解不了这背后的深意。
但很显然,能走到这一步的陈沉,不可能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兵工厂的事情基本就是这样了,接下来的几天,你要尽快安排好人手,准备参加竞选。”
“当然,竞选只是走個流程,基本上还是看你怎么提名。”
“但是,权力、尤其是受到认可的权力,它的诱惑力是很大的。”
“你要想办法平衡好内部的关系,确保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发生内讧。”
“我明白。”
陈沉点点头,回答道:
“我会提前跟几个关键人物沟通,让他们做好心理建设。”
“不过其实,这件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困难。”
“克钦这个地方,它在这里就恶心人,但它不在了,又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
“我们没有老美的路子,跟孟加拉、印度的商路是走不通的。”
“而现在,往南疆的通路即将被彻底封死,走私也被彻底禁绝,很难说这里还有多少利益可以谋取。”
“基本上,玉石、矿物,就是后期赚钱的主要途径。”
“但是,这些东西赚钱的速度,可比不上我们现在在大其力生意快。”
“所以,他们大概率不会对这个席位过于热切他们更在意的,是这片市场。”
“伱能确定就好。”
小鱼没有多说,而是站起身来,转身走向了门口的方向。
“你干嘛去?”
陈沉莫名其妙地跟在她身后,而小鱼则是更加莫名其妙地反问道:
“工作啊,难道跟你在这里腻歪一天吗?”
“.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但至少,你也得有时间休息休息吧?”
“可以休息,但不是现在。”
小鱼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你们的仗打完了,但我们的仗可才刚刚开始。”
“现在的舆论环境无论是对你们还是对我们都相当不利,我们必须想想办法。”
“好在我们手里还有一具尸体,可以做做文章。”
“不然的话.现在的我们在舆论场上,恐怕就真的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了。”
“明白。”
陈沉缓缓点头,也不再浪费小鱼的时间。
他就这么看着小鱼上了车,开向了密支那城区的方向,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在未来的某一天,自己可能终究是要退休的。
但小鱼.却不可能有“退休”这一说了。
从她走上这条路的那天开始,她的一生就已经注定奉献给了她选择的这份事业。
想要退出,只有死亡。
意外死亡,或者在某一天老死。
这绝对不是一个夸张的说法,因为陈沉知道,像她这样的人,确实是只有在老死之后,才能卸下担子的。
想到这里,陈沉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
但终究,他没有开口多说什么。
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改变这一切的。
能改变的,只有自己。
于是,陈沉转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拿起了桌面上的电话,把布局中的所有人,全部叫到了办公室里。
鲍晓梅、何邦雄、何布帕、彭德仁。
四大势力的关键人物全部聚集在了一起,而陈沉要做的,就是给他们把克钦的席位分配好。
正如陈沉所预料的一样,除了鲍晓梅以外,其他三人对克钦的行政权力并不算多么热衷,因为他们天然是没有税收权的,来钱的手段无非就是那么几种。
所以对他们来说,与其亲自上手“管理”这片土地,倒不如让一个值得信任的伙伴把持大权,然后自己跟着和谈。
首先表态的是何邦雄,作为东风兵团的老牌走狗,他甚至连一秒钟都没有犹豫。
“陈老弟,席位的事情你自己安排就好。”
“最好,是你们的人。”
何邦雄把“你们”两个字咬的很重,所有人都能听懂他的意思。
“你们”指的不是东风兵团,而是北边。
但陈沉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解释,何邦雄便继续说道:
“我不打算参与克钦的事情了,这片市场我们是要的。”
“通过大其力、通过勐拉,我们有很多东西可以卖到克钦来,这很好。”
“但是要我亲自上手管理.一方面,我手下几乎没有合适的文官,根本没办法胜任。”
“另一方面,我不热衷于这些事情。”
“你看,我其实就是个大老粗。”
“陈老弟,跟你不一样,我的个人爱好还是比较粗俗的,搞搞钱、搞搞女人、生点孩子,基本上就大差不差了。”
“我这样的人,你让我去管一片地方,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开矿、开赌场、开技院。”
“这么一搞,整个局面不就被搞坏了吗?”
“所以我的态度是,不掺和。”
“你安排好一切,我跟着喝汤就行!”
听到何邦雄的话,陈沉也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何邦雄看着是个粗狂的军阀,但不得不说,他的心思是相当细腻的。
他什么都不要,却又把自己要什么说得非常清楚。
这并不是因为他真的“知足”,而是因为,他知道有些东西,哪怕想要,自己也是得不到的。
克钦邦的行政管理席位?
可别闹了,那是他那样的人能得到的东西吗?
哪怕名义上能参与,可实际上,终究不过是傀儡而已。
这不是“赏赐”,反而是一种担子。
干得好了,得不到太多的利益;但干得不好,那上头是要追责的。
与其这样,不如直接不干。
在混乱还没彻底终结的时候,老老实实当个军阀,维护住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利益。
等到过个十几年几十年,这里的环境彻底安定下来了,直接一手洗白转为商人,不是顺理成章地就能“爱国”了吗?
都说第一代干苦力,第二代学技术搞商业,第三代学金融,第四第五代才能从政。
现在的他勉强只能算第二代,所以他是一点都不着急.
这叫什么?
这叫大智慧啊。
陈沉对他的反应极为满意,但面子上的东西还是得做到位。
于是,在一番你来我往的拉扯之后,陈沉最终还是“劝服”了何邦雄,让他接受了克钦的安排,不过,具体的人员名单细节,就是两人商量着来了。
有了何邦雄这个开头,何布帕也是顺理成章地表了态。
他是个聪明人,也更偏向“政治”方面,所以陈沉给了他更大的自由,这其实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考验。
毕竟,他的实力比起何邦雄来就差得远了,如果他真的不懂事,不需要陈沉自己动手,何邦雄就会把他收拾掉。
在这种情况下,让他去探探路、试试水,并没有什么坏处。
至于彭德仁,他压根就不打算进入克钦。
他是所有人中野心最大,但也是最能忍的。
他只要果敢,但他要为果敢争取更大的自由。
“果敢的自由不是为了果敢人,而是为了果敢民族。”
“陈长官,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陈沉太明白他的意思了,但陈沉不能为他做决定。
两人就像是打哑谜一般沟通了10分钟,最终,彭德仁还是决定先按照预定的部署走下去。
至于他想要表达的“不要克钦席位、换取果敢更多席位”的计划只能来年再谈。
彭德仁对这个结果相当满意,同样的,他也并不急于一时。
于是,四大势力中,就只剩下鲍晓梅还没表态了。
陈沉的目光扫向她的方向,后者略微低了低头,随后又抬头说道:
“我需要克钦。”
“我们需要克钦。”
“佤邦可以承担所有边境安防事务,也可以接受其他更多的条件。”
“这一次的战斗,我们出力不多,但我们.不,是我,需要更多的筹码。”
“给我一点时间,给我一个机会。”
鲍晓梅的眼神里充满了祈求,她很清楚地知道,这一次克钦之战中,佤邦必然将会是获利最少的那一方。
这一点,从陈沉公布的席位数量分配计划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一个果敢,占据了总席位的20%,而佤邦,才只有5%。
换算成人员数量的话,就是区区两人。
这与佤邦本来就有的庞大势力是绝对不匹配的,但在全新的格局下,谁又能用旧格局的规模作为筹码来上桌呢?
她很清楚,想要更多,就要拿出更多。
所以,她直接把话说透了。
不是佤邦需要更多筹码,是她需要!
她要彻底掌控佤邦,用克钦作为筹码!
“你能下得去手?”
陈沉用质疑的眼神看向了鲍晓梅。
后者的紧紧抿起了嘴,良久之后,才终于回答道:
“我会尽量使用更柔和的方式。”
“但是,我绝对不会犹豫。”
陈沉点点头,开口说道:
“在你把事情办完之后,我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你需要多久?”
“.一周,给我一周的时间。”
“没问题。”
陈沉果断点头,这一场“简单”的会议,就此结束。
在散场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蒲北,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蒲北了。
这一场来自北边的烈风,已经将这一整片土地点燃。
而距离彻底烧透,也许只是时间问题
在所有人离开会议室之后,鲍晓梅留了下来。
陈沉看着这个与最初相见时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的女人,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两人对视良久,陈沉终于开口说道:
“有些事情,其实应该让你父亲来做。”
“他做不了。”
鲍晓梅坚决摇头,继续说道:
“他老了,脑子老了,心也老了。”
“甚至我可以说,他还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
“他大概以为我们只是打下了一个克钦,只是杀掉了几个军官而已。”
“在他看来,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可以在酒桌上谈完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我们已经被逼上真正的谈判桌了。”
“不是逼的,是你自己坐上来的。”
陈沉纠正道。
“没错,是我自己坐上来的。”
“所以,陈先生,我很感谢你能给我这个机会。”
“以前我想要另一个机会,你没有给。”
“这一次,我不会错过。”
说到这里,鲍晓梅突然笑了一笑。
那是一个不掺杂任何阴谋诡计、无比真诚、甚至有些纯真的笑容。
紧接着,她继续说道:
“不过,以后有一天,也许你还会给我另一个机会呢?”
“.别这么说,恋爱脑没有好下场的。”
陈沉直截了当地戳穿了鲍晓梅的心思,但后者却似乎已经不为此而尴尬了。
“这不是什么恋爱脑,只是我在很久之后才知道,人与人的差距,也许要用一生来弥补。”
“我说的不是我跟你的差距。”
“是我们佤邦人,和这个世界上其他一些人的差距。”
“我们都是人,凭什么不能是你?”
“我知道这很难,但.”
“我反正闲着没事,试试又怎么样?”
“那倒也是。”
陈沉略微点头,两人相视一笑,鲍晓梅转身离开了会议室,没有任何迟疑和不舍。
看着她的背影,陈沉默默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将是鲍晓梅这辈子做出的最艰难的决定。
而这个决定,将注定把她带到一条绝对孤独的道路之上
在鲍晓梅离开几个小时之后,一条新闻紧随着克钦军全面投降的新闻,占据了所有大大小小的媒体的头条。
佤邦发生兵变,鲍军锋、鲍军龙等人被软禁,生死未知。
鲍有祥因病住院,鲍晓梅暂时代行其佤邦主席职责。
佤邦境内,战火四起。
但这样的战火,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又渐渐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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