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切的拉住黑袍人的手,“如今得天命相邀,我岂有不应之理,你我兄弟共谋大事,推翻大商指日可待!”
“苏侯爷明事理,识时务!”黑袍人不太适应苏安的热情,但语气中也少了几分冷漠:“放心,答应苏侯爷的条件我们都会做到,我们可以签订契约。”
“当然当然。”苏安面露喜意:“不知道王师何名,总部何在,本侯已然迫不及待,欲要去拜会上尊,与上尊畅谈理想了。”
“苏侯爷莫急,先签订契约,立下天道誓言,之后我自然会一一告诉你。”黑袍人拿出一张契约。
与商安曾经拿出的真灵契约有几分相似,但蕴含着淡淡的天威,似乎是有上天为其公证一般。
“现在就签吗,不如先让我与上尊畅谈一番,再行签署。”
“抱歉,有些事,只能签订契约之后方可告诉苏侯爷。”黑袍人没有松口。
“是嘛。”苏安闻言有些可惜。
“那你就去死吧。”
下一刻,一道血光划过,黑袍人的双腿与身子骤然分离。
去死当然只是说说,苏安还准备抽魂炼魄呢。
彼岸花也早得到苏安的吩咐,又是一道血光划过,准备废掉这人的修为,不过紧接着她便察觉到了不对。
“你……你居然拒绝了?”黑袍人有些不敢置信。
“苏安!你会后悔的!”
他仿佛没有痛觉,即便倒在地上声音也没有半分颤抖,只是语气冰冷。
“你不知道你错过了多大的机缘,惹上了多大的麻烦!”
说罢,便不再动弹。
于此同时,某地某个道袍老毕登骤然睁开眼睛,杀意凌冽,“不识好歹,扰乱天命之人,该杀!”
彼岸花上前掀开此人的黑袍,黑袍下是一张干瘪的老脸,没有丝毫的灵魂气息,赫然只是一具傀儡。
“怪不得刚刚在茶里下的药没起作用。”
苏安走到那具傀儡身前,目光却像是在看着那悠悠苍天。
“想覆灭大商,有这个想法你们就做好后悔的准备吧!”
“备车,我要去皇宫!”
……
“就是如此。”
太元殿里,苏安难得的严肃了一次,手搭在女帝的双膝上言辞激动。
“陛下,这些逆贼亡我大商之心不死啊!”
“他那些条件,爱卿就没有心动。”女帝的手搭在苏安的手背,眼神谐谑:“人族新皇啊!到时候可就换你住这太元殿了。”
看女帝的样子,却是没有因苏安说的事而惊骇或震怒。
“臣一片赤胆忠心,岂能和那些逆贼同流合污!”苏安一脸的委屈,嘴唇颤抖,“陛下您要是不信臣,臣就撞死在这凤榻上!”
说完闭上眼睛莽着头就撞了过去。
一只柔软纤细的手掌伸出,将苏安的脑袋抵在胸前,女帝轻哼了一声,看向自家这个屑弟弟:“你这往哪撞呢。”
“柱子在那,自己撞去。”
“嘿嘿,臣这不是表态吗,往哪撞不重要。”苏安识趣的把头缩了回来,殷勤的给女帝捶起了腿。
“话说,陛下,那些人是什么来历啊?”
从女帝的态度,她显然是知道这些人的存在的。
“一群阴沟里的老鼠而已,不成气候。”女帝眉眼间多少有些不屑,而后她又颇为慎重的嘱咐道:“不过对于你来说,还是有些威胁的,以后行事多加小心,最近就不要离开帝都了。”
“明白了。”苏安点头。
想想也是,比起妖族短暂的辉煌,大商却是足足统治中土神州一十二万载,历经六帝,期间无论是妖族、龙族还是魔修佛修,都未有能撼动大商统治者,而苏若曦便是这大商第七位帝皇。
如若真有天谴,大商也必然有应对之法。
至于那些黑袍人,真要有能够对抗朝廷的能力,也不会隐藏在暗处连面都不敢露了。
只有老鼠才喜欢把自己隐藏的阴影中。
“行了,伱先回去吧,这件事不要外传。”女帝嘱咐道。
“臣明白。”
“还有,修行也不要懈怠,记住修为才是第一位的。”
“是!臣从未懈怠。”苏安答应得心安理得。
他日日勤修阴阳大道,可不就是没有没有懈怠。
“你,算了……”本想再教训两句不要沉迷女色,可想到最近小安子这修为确实是涨得蹭蹭猛,之前才胎息,现在都紫府巅峰了,实在是不好说什么。
“去慈宁宫吧,母后有些念你了。”
“是。”
待到苏安走后,苏若曦的神色才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居然敢找上小安子!”
“这群老鼠,迟早要揪出来抽魂炼魄,血炼万载!”
“还差一千六百年……”
……
慈宁宫,
或许是太后突破元神的原因,这里比起过去更多了几分明快,少了几分严肃。
不过不管怎样变换,对苏安来说都和家差不多。
一进去,那些熟悉的宫女嬷嬷便纷纷行礼,和见了皇子差不多。
“母后,今日怎么不作画了?”
苏安踏入殿内,便见太后手捧书卷,正在研读。
温和的日光透过窗台洒在身上,高贵妍华的气质中透着庄严,温婉端庄,又有种让人想要接近的温暖和母性,若将母仪天下一词形象化,想必便是这般模样了。
“安儿来了。”将手中书卷放下,太后嗔了一声:“看你说的,好似我整天只知道作画似的。”
“呃……”苏安语塞,他每次来看望母后的时候,母后还真的都在那作画。
不过他也没有反驳,而是目光瞟向桌上的书卷:“母后这看的是什么书?”
从他的视角,隐约能看见书中多是些玄奥的文字,和上次从青菱姐那缴获的书显然不同。
也是,母后怎会看那种书。
“是《玉华道君说大洞真经》”太后笑着回道。
玉华道君是古史中记载的一位成就道果之境的上真,据传其本为先天神灵,成道的年代已不可考,而这《玉华道君说讲大洞真经》便是其所著经典,流传甚广。
当然在民间流传的,大多也和原版相去甚远,能有那么一两分精髓就不错了。
不过太后手中这本当然不可能是那些民间版本,里面记载的是直指大道的真言,如能有领悟,好处不言而喻。
“对了,安儿,不如今日我来给你画幅画吧。”
太后突然起了兴致。
上下打量着苏安,双目放光,忍不住拿出了笔墨。
见母后有如此兴致,苏安也只能依着了。
当即就乖乖的坐在一旁,扮好模特。
太后也是画得细心,比往常更为专注。
莫约一个时辰后,太后终于停下画笔,盯着眼前的画作,露出满意的笑容。
“安儿你快来看看母后这画得如何。”
“哎!”枯坐良久的苏安得了令,便飞快跑到母后身旁,探头看去。
“啊这……”
他嘴唇嗫嚅,欲言又止。
“怎么,画得不好吗?”太后促狭的笑问道。
“好是好……就是,是不是画小了点。”
画中一少年依偎在温婉女子的怀中,面露眷恋之色,温婉女子便是太后,而其中少年的眉眼确实是苏安的眉眼,只是就画上这年龄,恐怕说是十一二岁也有人信。
“不小不小,在母后心中,你就是这么点儿大。”太后说着还在身前比划了一下。
笑着笑着又面露怀念:“小小一只,哭着跑到我怀里,一边喊着母后抱抱,一边说若曦又欺负你了。”
“然后啊,哭着哭着,就趴在我身上睡着了,叫都叫不醒。”
听太后说着以前的糗事,苏安心中升起淡淡的温情。
以前最让他安心的地方,就是母后这慈宁宫了。
一有什么事就母后母后,只是长大后,反倒少了几分亲近。
“那母后……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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