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年轻人来说,喝酒只需要一个借口就可以了——
比如,口渴。
叽叽喳喳地,他们就在讨论着庆功地点的选择,有人希望直接前往酒吧,有人则表示应该先吃饭再喝酒。
值得注意的是,在这群人里,塞斯、克里斯、安森等人都还没有年满二十一岁,没有得到喝酒的许可。
事实上,有些酒吧允许他们进入只是不允许喝酒,但有些酒吧甚至就连门槛都不允许他们跨进去;同样,也有些酒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詹姆斯这位“成年人”买酒,酒保也不会不识相地破坏兴致。
所以,聚会地点就格外重要了。
然后,一片喧闹之中就可以听见詹姆斯瞎嚷嚷的声音。
“不如去‘1640’!可以吃饭可以喝酒还可以一饱眼福。”
“1640”,一家提供特别“舞蹈表演”的酒吧,仅限成年人——
字面意义上的,“仅限”。
克里斯没有忍住就翻了一个白眼,“现在还不到六点,詹姆斯,你就已经按耐不住了吗?”
詹姆斯瞪大眼睛,“什么?居然已经五点了吗?而我们还没有在‘1640’落座?不行不行,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哈哈哈,集体哄笑起来。
克里斯满脸无语地看向安森,抛出求助的目光。
安森正准备帮忙克里斯解围,诺基亚却再次震动起来,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安森对着克里斯示意一下。
“嘿,这里是安森-伍德。”
即使安森自己也没有注意到,期待之中带着些许忐忑,不经意地流露出来,但克里斯一下就捕捉到了。
思绪,一个联想,克里斯马上就灵光一闪,用嘴型无声地询问道,“试镜?”
安森轻轻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确定——
话是这样说,从一开始,安森就知道这是不会失败的一次试镜,但穿越过来的第一天就赢得这样的机会,心情还是难免有些波动。
所以,好莱坞的大门,真正的敞开了吗?
克里斯心领神会。
“嘘,伙计们,嘘!”
克里斯又是手势又是动作地让大家安静下来,再次用口型小声地说道。
“试镜。”
顿时,全部人都明白过来。
就连卸妆卸到一半留着一张阴阳脸的詹姆斯也安静下来,没有再胡闹,而是透过化妆镜的折射盯着安森的动作。
不由,屏住呼吸。
小小的化妆间里,没有一点声响,全部人拉长耳朵,试图从安森的话语和神情里捕捉到蛛丝马迹。
“对……”
“是……”
“行,没问题。”
“好。”
但是,信息有限。
一转眼,通话就已经结束,等安森转过身来的时候,就能够看到所有视线宛若土拨鼠般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瞬间制造出聚光灯的效果,皮肤表面能够清晰感受到目光的灼热,毫无疑问的万众瞩目。
其实,话语已经到了舌尖,却硬生生被这些如狼似虎的眼神拦住,一个两个甚至比当事人还激动。
不由地,笑容就悄悄爬上嘴角。
然后,安森没有让悬念继续飞。
“我拿到角色了。”
哗!
一片鬼哭狼嚎,宛若火山喷发。
克里斯第一个就高高举起双手,振臂高呼出声,然后一个跨步上前,张开双臂朝着安森冲过去。
安森一愣,连连摆手,他还是不习惯美国人的生活文化,见面就拥抱、开口就说爱,这不是他的风格。
但是!
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并且在自己犹豫是否应该给克里斯一个过肩摔的刹那,克里斯就已经一个熊抱狠狠地抱住安森,安森满脸生无可恋地看向詹姆斯求救——
这事儿,就没人管了吗?
还好,克里斯随即就松开怀抱,握紧拳头狠狠锤了安森肩膀两下,仿佛在打沙包一样,笑容满面神采飞扬,脚步已经按耐不住地开始原地跳跃。
“好样的,兄弟!”
“哈哈,恭喜,恭喜!”
“我就知道你可以。看,我都告诉你了,你没有遇到劳拉和娜塔莉,果然就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啊,你就要上镜头了!”
克里斯忍不住摩拳擦掌起来,詹姆斯和塞斯他们也纷纷聚集过来,就好像安森是人见人爱的大力神杯一样,哪怕不属于自己也想要沾一点喜气。
詹姆斯那张阴阳脸探过来,“什么作品?”
安森,“‘老友记’。”
全场,陷入安静,面面相觑,呆若木鸡。
一秒,两秒。
啊!啊啊啊!
克里斯握紧拳头朝着安森咆哮起来,那表情就好像洛杉矶湖人在NBA总决赛三分绝杀凯尔特人登顶冠军一般,全身血液一股脑上头,井喷炸裂。
安森陷入沉思,他应该告诉他们试镜成功的秘密吗?
詹姆斯立刻贴了过来,“安森,安森,你可以和詹妮弗合影一下吗?然后告诉她,我真的很喜欢她。”
“詹姆斯,排队,排队。”塞斯嚷嚷着,“你就不应该麻烦安森,万一安森和詹妮弗没有对手戏呢,怎么可以这样。”
说着,塞斯就挤过来,马上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我的话就简单多了,你在片场的时候打一通电话过来就好,让我听听拍摄现场的声音就好。”
“安森,那今晚庆功宴就必须喝酒了,怎么可以没有酒精呢?”詹姆斯满脑子就只有这一个单纯的想法。
山姆也在旁观跟着欢呼起来,“派对!派对!派对!”
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尽管詹姆斯和塞斯已经在剧集里担纲常规主要角色,但“怪胎与书呆”的级别根本无法和“老友记”相提并论,此时甚至比安森这个当事人更加兴奋。
不由地,安森也被这股幸福而欢快的气氛所感染。
所以,十八岁的时候应该如何庆祝,鬼哭狼嚎吗?还是满街撒欢?
此时,穿越人群,安森就注意到蹦蹦跳跳用力甩头的克里斯也接到了电话,一边跳跃一边接通。
表情,从亢奋到错愕再到紧张——
反正美国队长的演技都没有如此细腻如此精彩,却在克里斯的脸上看到了。
安森脑海里也闪过一个念头。
“嘘!伙计们,嘘!”
这次,轮到安森,他不断下压双手让大家安静下来,然后抬起下颌示意了一下克里斯。
旁人的反应还是慢了半拍,眼睛里满满都是问号,莫名其妙地看向安森。
安森没有回答,只是瞪大眼睛看向克里斯。
安森自己的试镜,根本没有悬念,所以他不紧张,只是期待;但克里斯不同,从他的反应来看情况并不好。
关键在于,如果试镜失败,选角公司根本就不会来电话或者邮件,反正就是石沉大海,如果来电话的话……
所以,这真的是来自选角公司的电话吗?
安森明显比刚刚紧张了起来。
众人看着安森的眼神,尽管不明所以,但一个两个还是紧急刹车控制住了自己,带着些许好奇大量紧张屏息凝视地看向克里斯。
难道……双喜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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