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凶剑正文卷第298章与马汇合韩时宴吹的小调十分陌生,顾甚微虽然是头一回听,却也从中听出了几分江湖侠气。
若非旧伤未愈,顾甚微只恨不得提剑在那桃花河中练上一回,待一曲终了二人举着那酒葫芦共饮一杯,岂不是无比痛快?
顾甚微和着歌,撑着竹筏一路南下而去。
这河水比她预想的要湍急了些,同韩时宴轮流交换了几回,到了翌日中午,他们的烤鱼都吃了一干二净,可算是河道变宽河水平缓了起来,寻摸到了合适的上岸之地。
“那莫非是你的马儿?”
韩时宴将那大包袱背在了自己背上,朝着岸边看了过去,只见那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地上一匹枣红色的马儿撒丫子疯跑了过来,它呲着牙咧着嘴,四只脚看上去一通乱飞各跑各的,看上去那是相当的滑稽可笑。
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像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
那枣红马儿翻了个白眼,直冲顾甚微直奔而去。
韩时宴瞧着,嘴角抽了抽,这孽障当真不是披着马皮的人么?
它岂止是猥琐,它还看人下碟。
韩时宴心中唾骂着,下一秒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那白眼都还没有来得及返回来的枣红马儿,这会儿已经眼中满是泪水,它嘶鸣了一声,在顾甚微跟前停住了。
然后委屈的嗯嗯了几声,用头在顾甚微的手心里拱了拱!
“你怎么来了!当真是匹好马儿!”顾甚微欣喜的抱了抱马头。
枣红马委屈地嘤嘤着,它在顾甚微怀中蹭了蹭,见韩时宴一眼难尽地看着它,趁着顾甚微不注意无声的对着韩时宴呲了呲牙。
韩时宴深吸了一口气!
他的脑子果然出现了大问题,不然的话,怎么会在一匹马身上看到了心机!
待他想要再细看一回,却见那马儿再正常不过的站在那里,而顾甚微已经骑在马背上在冲着他招手了。
“韩御史怎么了?我这马儿可真是宝马,竟是还知晓顺流而下来这里等我,这本事简直就像是荆厉失散多年的亲兄弟。这下子咱们同吴江他们汇合的时间又可以提前了。”
韩时宴一把握住了顾甚微的手,被她轻轻一拽拉上了马,他刚刚坐定,却是感觉背上的包袱被打得嘭的一声响。
韩时宴嘴角抽了抽,余光一瞥,瞧见枣红马那像是拂尘一般的尾巴正甩得欢快,只恨不得将他甩下来。
果然!不是他脑子有问题,是这马儿成了精了!
就这样因为马儿千里寻主感动不已的顾甚微,同因为马儿成精已经想出了一万字《妖马传》的韩御史,同思索着怎样扭屁股才能在顾甚微不知道的情况下将韩时宴甩下去的枣红马……
一马二人心思迥异的朝着雁门关飞奔而去。
许是因为王都动乱的事情,这一路上倒是瞧不见商队同逃亡之人,只偶尔撞见那飞奔的信使像是一阵风一般的吹过去。
待到了那驿站,顾甚微便给韩时宴买了一匹马,二人又补充了一拨干粮马不停蹄的朝前追去。
二人一路疾驰比来时车马拖累还要快上了几分,可一直到二人入了雁门关,这才瞧见在城墙之上翘首以盼的吴江,同站在他身边端着一碗臊子呼噜着的魏长命。
“顾亲事!”
“顾亲人!唉,时宴兄你也在呀!”
韩时宴翻身下马,听得吴江这话一个趔趄险些滑倒在地,他无语的朝着吴江看了过去,正想要骂他,却见吴江一把抱了上来,冲着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了起来。
“时宴兄,若非是顾亲人给我下了命令,我是一定要跟着你跳下去的。我们三人拜了把子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韩时宴无语地将吴江一把推开,“我没有,你莫要给自己加戏。”
他怎么会同顾甚微拜把子!他只想拜……咳咳!
韩时宴想着,红了耳根子。
他瞥了顾甚微一眼,却见她已经同魏长命还有安慧在一旁说起事来。他没好气的看了吴江一眼,“怎么样了?长观呢?”
吴江知晓他说的是国玺,重重地点了点头,“拿到了,我确认过了是我小时候尿过的那一个。”
“长观去城中买新的马车,准备盘缠去了。那赵槿……”
韩时宴点了点头,“死了。齐王谋逆,你可已经让吴将军飞鸽传书回去?”
吴江虽然吊儿郎当的,但是办起事来却是不含糊,“兵分三路,军中是一路,你们韩家那边长观也去传信了,不知齐王势力如何,皇城司不敢动用,那个叫做安慧的小姑娘说可以走平旦楼的路子。”
韩时宴放下心来。
“他们这一路上过来,都没有遇到第二轮的袭击……这非比寻常,要么就是危险还在后头。”
“要么就是那齐王已经发难或者准备发难,实在是派不出人手拦截我们了。”
“吴推官同韩御史还是跟着使团一起慢行,我们皇城司有任务在身要回去复命便先行一步了。”
吴江不知晓马红英还活着,可是顾甚微却是再清楚不过,她在齐王的杀手组织当中当细作,夺取这国玺乃是她的任务之一。她原本想着,她带走了赵槿,怕不是马红英就要带人对上吴江了。
可不光是马红英,就连在北朝城门前围剿他们那群剩下的黑衣人,都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这其中之意非比寻常,怕是汴京当真生变了。
韩时宴却是摇了摇头,“吴江同我一并快马随行。使团有孙将军在,且和谈已经尘埃落定,他们一路上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你放心若是你们着急,可自行前去,我们不会拖后腿的。”
“汴京剧变,我担心我阿爹阿娘,也没有办法跟着辎重前行。”
顾甚微听他说得也有道理,这会儿和谈已经结束,当时没有什么人还会来刺杀韩时宴这个使臣了。且他有吴江同长观相护,当是无妨。
“那等魏长命用完臊子面……”
顾甚微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只见魏长命那厮仰着头,端起那巨大一碗面至直接倒进了嘴里。
他将那碗往旁边一扔,胡乱的擦了擦嘴巴,鼓着腮帮子说道,“吃完了,走……”
顾甚微眼皮子跳了跳,该不会一会儿魏长命一边骑马一边狂吐吧?倒也没有那么着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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