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那扇看上去并不是很结实的大门再次晃动了一下,门边的灰噗呲呲的掉落了下来。
顾甚微瞧着,伸手拽住了魏长命,将他往后拽了拽,“跟着我一起往后退!”
“咚咚!”又是两声响,里头的那活物好似愈发狂躁了些,紧接着一只猩红的布满血丝的眼睛从那门上的一个菱形镂空洞中露了出来。
好在顾甚微同魏长命都过惯炼口舔血的生活,心中虽然惊骇,但却并没有人慌张。
“三……四……五……”一直徒第五步的时候,那怪物像是失去了人类的踪迹一般眼神逐渐迷茫了起来。它还是贴在门边,眼神咕噜噜地四处看,但却是终于没有再撞门。
“这样不行!我们可以杀死这只怪物,但是一来动静太大,二来时间不够……”
总共有九个关卡,他们才通过了两个,且从这怪兽发出的响动来看,是个难以应付的大家伙。哪怕是她同魏长命,那也总归是要花费一定的时间的。
且她在第一关选择不同那怪鱼相争,就是为了尽量少的留下痕迹。尽量不要让萧定一眼就看穿今日有人来过。
这门后的东西动静极大,若是引得人来了……
顾甚微想着,眸光一动。
“你地,我,你右我左。找到萧定的近路。”
魏长命嗯嗯应声,拿着手在地面敲击起来……
顾甚微则是脚步轻点,一跃而起。先前从那床洞掉下来的时候,她便觉得十分的违和,那萧定虽然功夫还算不错,但是北朝人人高马大,并不以轻功见长。
为何要弄深井坠落?且下来的阶梯,只是在那井壁上弄了几道垂直上下的铁梯。
人下来是无碍的,可是金银珠宝要下来那是难上加难。
而且,经过了前头两关,她发现了他们所在地方的层高,根本就远不及那井深,要么上头都是石壁,要么上面还有一条真正的通道。
她想着,脚在那左边的墙上掠过,整个人像是一只燕子一般朝着那顶上飞了过去。
顾甚微双手双脚皆是挂在那岩壁之上,寻了一处漏风的孔洞,朝着上头看了过去。
这洞口并不算大,约莫只有一个半个碗口大,脸刚刚凑近,就感觉上头有风袭来,顾甚微想着,掏出了一只火折子朝着那孔洞伸了上去,微光那么一照,却是瞧见上头果然是空心的,当真有一条通路。
顾甚微想着,心头大喜。
她轻轻一跃,又跳了下来。那边魏长命刚好已经检查完了,见顾甚微面色便知道她那边有结果了。
“这洞太,我们也不会缩骨功,怎么上去?要不我直接给凿开了?”
顾甚微摇了摇头,“咱们原路返回,从那井中爬上去……岩壁太厚,很难凿开。实在不行,一路杀将过去!”
魏长命重重点零头,“还是我走前面,我还记得之前踩过了那些砖块,不过这回是反着来……”
被这怪物这么一闹腾,魏长命也歇了闹腾的心思,不由得紧迫了起来。
他一个游走率先走上了回头路,顾甚微跟在后头策应,二人比来的时候还要快上了许多,到了那寒潭边更是没有停顿,二人径直地到了先前下落的井边。
顾甚微比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先上。
她轻轻一跃,待同先前跃起的高度差不离的时候,果不其然发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她勾了勾嘴角,双手扒住了通路的边缘,一个翻滚直接进入了通道当郑待她一进去,那通道像是活了过来一般,一根一根的火把亮了起来。
顾甚微听着身边的脚步声,对着魏长命嘘了嘘,二人以最快的速度顺着这条通道疾驰起来。
这回倒是正常了许多,整条路上别机关了,便是不平坦的石头子儿都没有一个,只偶尔有几个能够瞧见下方机关的然孔洞,发着幽幽地光。
只不过顾甚微同魏长命都没有停下来查看,就这么一路顺畅的到了路的尽头。
在路的尽头乃是一个宽阔的石头台阶,里头灯火通明,光是看一眼都觉得自己的眼睛变贵了不少……这里头金银珠宝堆积在箱笼当中,满满当当的都快要溢出来了。
“靠!老贼怎么这么多宝贝!若是我有一个乾坤袋就好了,还不见这些东西一扫而光!”
顾甚微听着魏长命的感叹声,感觉二人心中的酸水都快要溢出来淹没王都了!
“这些钱能在汴京买多少个你那样的鸽子笼房子啊!”
魏长命更酸了,可快要成为醋精了,他还是记得辩驳,“不是鸽子笼,怎么也比猪圈大很多!”
顾甚微嘴角抽了抽,那有什么蛮大的区别吗?
她想着,在自己地怀中摸了摸,摸出了一截儿发带来,怪在了那出口处的一个石头尖儿上。
魏长命瞧着,好奇地挠了挠头,“顾亲事,这东西怎么这么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顾甚微嘿嘿一笑,冲着魏长命眨了眨眼睛,“这是那西夏公主头上的发带,送上门的挑夫,还不得让她背上锅!”
魏长命恍然大悟,看着顾甚微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二人做好了这栽赃嫁祸之事,没有停留径直地从台阶上走了下去。
待落定一瞧,却见楼梯口立着一方木牌,那木牌上写着几个猩红的大字,“过关斩将死了几个?路上上头,傻子!”
顾甚微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了大难这玩意的冲动。
“萧定这老贼,未免也太会恶心人了……”顾甚微着,却是没有听到魏长命的附和。
她好奇地转过身,却是蹙了蹙眉头。
只见魏长命呆愣愣地站在那里,双目动也不动的盯着前方看,那模样像是石化了一般。
顾甚微快步走到了他身边,握着那剑的手紧了紧。只见在那装着宝物的箱子中央,放着一把椅子,在那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不对,不应该是人,应该是一具干枯的尸体……
那尸体身上穿着锦衣,那衣衫红彤彤的,是顾甚微同魏长命再熟悉不过的样式,他们在皇城司的每一日,都是穿着这件衣衫,那便是化成灰也是不可能认错的。
在那干尸的腰带上,挂着一块令牌,那令牌放久了色泽有些暗淡。
可是顾甚微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上头写着的两个字“朱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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