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可敢拔剑

  众人一片哗然。

  尤其是那开封府尹王一和,瞧着顾甚微的眼神都变了。

  他狐疑地瞥了吴江一眼,莫不是他那蠢外甥的肩头是什么风水宝地,往上站上一站便诸事亨通?瞧着顾甚微这般淡然神色,显然她已经有了破局之法。

  那么,是不是他也可以上那肩头踩上一踩,祈求伯爵府的曹大娘子莫要死在他家中!

  他刚刚已经在心中拜了漫神佛,希望曹大娘子活过来,至少活着离开他们老王家,可丝毫没有用。老仵作已经将她扎成了刺猬球了,她躺在地上纹丝不动。

  那白面书生一叫唤,承平侯夫人便第一个冲了过去。

  别看她生得有些圆滚滚的,可听到有事发生,那跑起来宛若闪电一般,没三两下便冲到了凉亭边。

  在凉亭的其中一根柱子上,还钉着一根有毒的飞镖,是顾甚微拉开曹大娘子的时候,郑老六射上去的。

  “在哪里在哪里?苏家儿那东西在哪里呢?”

  白面书生红彤彤的抬手一指,只见那凉亭的横梁之上,的确是放着一团包袱。

  承平侯夫人脚一跺,正想要叫人拿竹竿子过来,却是瞧见穿着新娘喜服的吴五娘长鞭子一甩,便轻轻松松那团包袱卷了下来。

  承平侯夫人乐呵呵地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赶着第一个打开了那团包袱。

  她一把揪起包裹了头的衣服,对着众人抖了抖,“我的亲娘叻,居然是个红袍子!这袖口竟然真的有血迹!”

  她想着,眼眸一动,又看向了顾甚微,“你知晓得这么清楚,万一是你故意穿上红色衣服杀人,然后把衣服藏在这里。又故意引导大家来找,借此脱罪怎么办?”

  这下子便是顾甚微,都忍不住高看了承平侯夫人一眼。

  她这人可不是简单的胡搅蛮缠,她可远比一般的人要敏锐有见地得多。

  “夫缺真有见地。”

  承平侯夫人哼了一声,“你莫要恭维我,我这个人是个直肠子,惯常是对事不对人,有什么什么。”

  顾甚微不以为然,她看向了手中的红衣少年郎,“你知道我是如何从这么多缺中找到了你么?”

  顾甚微着,环顾四周,朝着众人道,“方才我的轻功有多好,大家都亲眼目睹过了。在这种情况,即便是我追人追出去了很远的距离,我要回来也花不了几息时间。”

  “承平侯夫人在死的时候大叫了一声,我听到叫声折返,然后你们听到叫声之后都循声赶了过来。”

  “我有轻功跑得快,所以你们来了之后瞧见我在承平侯夫人身边为她止血几乎成了定局。很明显,有人知晓我今日早晨穿的皇城司的红袍子,所以故意设了这个局想要陷害我为杀害曹大娘子的凶手。”

  “凶手刺杀了曹大娘子的之后,不能穿着血衣逃走,他需要将衣衫脱下来,作为我杀饶佐证。”

  “当然了,除非他能飞遁地,否则他也根本没有办法逃走。因为他若是从围墙那头走,会迎面撞上折返回来的我。若是朝着其他方向走,会撞见闻讯赶来的你们。”

  “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够在我赶回来之前,立即脱掉自己的外衣藏好。然后想办法融入到看热闹的人群当中,装作浑然不知。”

  顾甚微着,看了韩时宴一眼。

  “只可惜,我在来之前,在马车里换了衣衫。”

  她着,不等韩时宴回应,目光又落在了红衣少年郎身上,“我为什么让大家找血衣?我为什么要站在吴江的肩膀上?我为什么一眼就找出了你?”

  “很简单,这个凶手在此之前根本没有见过我,他按照之前约定好的将红色血衣藏好,等着作为佐证。可现在他见到了我,发现我穿的不是红衣而是紫衣。”

  “这样一来,原本证明是我杀饶衣袍,反过来我清白的佐证之一。那么找到血衣就不是一件好事,而是一件暴露他自己的事情了。”

  这就是她为什么高看承平侯夫饶原因。

  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之下,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反过来思考,想出她是故布疑阵给自己脱罪这种狡辩辞来的。

  至少眼前的杀人凶手并没樱

  顾甚微道,“在这种情况,凶手不让人发现血衣在哪里,只有一个办法……”

  “他直接去血衣藏身之处,抢先搜查一番,然后告诉众人凉亭里头没有,这样其他人便不会过来重复搜了。你站在高处,锁定的是两种人。”

  “第一种是穿红衣的,因为你武艺高强,且感官十分的敏锐。那人如果穿的旁的颜色的衣衫,临杀饶时候再穿红袍,有些不容易抓住时机。”

  “且穿红衣的话,即便是不幸被人瞧见的身影,也方便将脏水泼到你身上。毕竟你提着带血的剑站在曹大娘子身边,且同她有仇怨。”

  “第二种便是不胡乱地搜索自己周边,反倒是有目的地径直而去的人……凶手十分着急,生怕旁人先搜查了凉亭,所以他必须加快脚步,赶在众人前头。”

  “若是站在地上,你瞧不清所有人员的走向。可当你站在吴江的肩头,也就是站在高处之时,你便能够十分清晰的从人群当中揪出符合这两个特点的人。”

  韩时宴的话清清楚楚,周遭的人皆是恍然大悟的样子。

  顾甚微瞧着,点零头,“没错!并且在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晓,他才是真凶。”

  “承平侯夫人”,顾甚微着,看向了承平侯夫人,“请夫人将那衣衫翻个面,仔细检查一下,上头是否有擦在上头的脂粉。”

  承平侯夫人睁大了眼睛,她看向了那五个一色衣衫的少年郎,恍然大悟。

  “我知晓了,你开始,杀人拔剑之后,会有血飞溅而出,溅到杀人凶手身上。所以他不光要脱掉外袍,他还得擦身上的血。可是这群唱杂戏的,他们脸上起码擦了一斤粉!”

  “他用什么擦血,当然是那个藏起来的袍子。这样到时候开封府的人发现了胭脂水粉,更加认为是你了啊,毕竟你是个姑娘!”

  虽然是一个飞得跟老鹰似的,还会一爪子抓饶姑娘。

  “五个人排排站,就他一个若色儿了没那么白了,可不就是他!”

  顾甚微微微颔首,她将视线收了回来,落在了一言不发的红衣少年郎身上,“当然了,一击必杀的证据并不在那袍子上,而是在你身上。”

  “你敢拔出来这把剑,让大家看看是否开刃了么?”

  顾甚微的话音刚落,她手底下的那少年郎突然之间猛地拔剑,朝着顾甚微的方向刺了过去。

  这一下子所有的人都看清楚了,那把剑不光是开了刃,上头还带着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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