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上午,李亦一直在交叉路口站岗没有离开过。
来来往往的人多了,便有越来越多的旅客注意到他这么一位帅气外溢的大帅哥。
同时大家也挺好奇,他为什么穿的是志愿者的橙色马甲,为什么各个交警站岗点、巡逻队,就只有他一个穿橙色马甲的志愿者。
当然,在网上关于卫星发射的话题里,这些篇幅占比不多。
《流浪地球》里朗朗上口,十分洗脑的交通宣传语,也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
这很正常,这段宣传语之所以能流行了很长一段时间,前提是电影爆火了,有很多观众都看过电影,并且出于对电影的喜爱才玩梗、二创。
李亦又没有暴露身份,听到宣传语的人也不多,在网络上没什么反响很正常。
值得一提的就是,李亦的微博也由团队转发了这次卫星发射,有许多网友在底下评论,因为李亦,对航天有了更多的了解和兴趣,不少人更是表示,这次会到现场观看。
李亦中午吃饭休息的时候刷了会儿微博,看到有不少拍摄了现场照片@他的网友,感觉疲惫都消散了许多,有点自豪。
卫星发射出了点小问题,原定十一点半发射,忽然推迟了。
不过好在,赶在下午一点半,圆满完成了发射任务。
卫星发射延迟,李亦等人自然也是要加班的。
直到下午五点,才完成了交通疏导的任务,每个人都是身心俱疲。
幸好琼省的一月份不冷也不热,不算太遭罪。
李亦也累,不过还是活力满满地要高振杰陪他去网吧。
昨天的阴霾已经被李亦驱散,他调节的很快,就像拍戏的时候,不管再入戏,每次都能很快地抽离出来。
“不去了吧。”
高振杰有些怀疑自己,他也只比李亦大个四五岁,而且他还经常锻炼,怎么自己累的像条狗,李亦吃完饭之后立马又像条公泰迪。
“明晚录完节目就要离开了。”
“那白天再去啊,明天休息。”
“白天约了船出海钓鱼。”
李亦的理由很强大,高振杰无法拒绝,他也想和李亦这位明星朋友,有更多的回忆。
毕竟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此时的他们相谈甚欢,可是当李亦离开之后,他们别说再见面了,联系都难。
高振杰想起自己还没加到李亦的微信,可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
包船约的是七点半,李亦在七点不到就起床,但隔着门听到高振杰的呼噜震天响,便打电话给船东推迟了出海的时间。
他出去跑了个步,回来洗澡,玩了会儿手机,直到九点才敲门喊醒高振杰。
高振杰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出来,眼睛是眯着的,精神疲乏。
李亦忍不住调侃道:“睡了八个小时还不够?杰哥,你得注意一下养身了。”
高振杰迷糊地说了句:“我也不知道,和你打游戏居然会这么累。”
网上都说李亦游戏菜,他也是终于体会到有多菜了,心累啊。
李亦自讨没趣,不再说话。
男人出门很快,九点半两人就收拾好自己,来到了码头。
“老人家,你这船真的能出海吗?”李亦满脸担忧地打量着将要乘坐出海的破木船。
比在蘑菇屋出海时坐的船,小的多破的多了,停靠在码头上就晃晃悠悠的,李亦脑子里总会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个大浪打过来……
“当然,你别看我这船又小又老,等他开起来又稳又快,不信你去外面打听打听,我的破风号是出了名的快!”船东是个中年人,肤色像是本地人,但口音很明显是东北那疙瘩的。
破风号?
破伤风吧!
看了看船上锈迹斑斑的铁钉,李亦很想吐槽,还有,向谁打听去?
如果不是李亦自己在网上找的船,他都怀疑是节目组故意找来整节目效果的,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吐槽了一句:“沉的快吗?”
“诶?你怎么说话呢啊?”
船东不高兴了:“不想坐我就给你退钱,不过你临时推迟,只给你退一半。”
就连徐振都走过来说:“我们这船东还能找到别的船,别坐了,不安全。”
李亦吸了口凉气,觉得有些牙疼,他就是该,非要自己找船,还觉得这种渔船都大差不差,见价钱都差不多,就随便挑了一艘。
早知道整个游艇了,再找几个游艇宝贝招待一下杰哥……
“还坐不坐?我可告诉你了啊,我的船绝对又稳又快,而且我知道一个很少人知道的钓点,饿了会吃饭的都能随便钓到鱼。”船东催促道。
听到少人知道的钓点、有鱼这两个关键词,李亦咬牙:“行,我坐。”
他又问:“杰哥你呢?”
高振杰无奈道:“都行。”
可是船东打量了一下四周,忽然又道:“不过你可没有提前跟我说,有这么多船跟着,一去了他们就知道我的钓点了,得加钱。”
节目组准备了两艘拍摄船还有一艘救生艇。
李亦也确实没跟人家说有别的船跟着,对于船东的临时加价他也不着急,问道:“你要加多少?”
加的多他就不坐了,该给的钱他会给,但是他可不当冤大头。
船东想了想:“我也不要你多,一艘船五十,这不算多吧?”
如果船东的钓点真的很少人知道,这钱确实不多,甚至还少了。
船东又道:“放心,我绝对不骗你,那个钓点是我前两天才发现的,绝对没多少人知道,有很多黄翅。而且,你们不是摄像头还拍着吗?网络这么发达,我骗你,你就暴光我!”
看他如此信誓旦旦,李亦还是给了。
“行,那上船吧。”李亦把钱都转了过去,先行踏上了船。
尽管他已经很小心了,但是在站上船的那一刻,破船还是止不住的晃悠起来,差点没来个出师未捷身先死。
倒是高振杰也上了船后,感觉稳当了不少……
船东正准备启动发动机,这时岸上有人经过,似乎是船东的老熟人。
那人打趣道:“哟,老姚,你可算是接到活了。”
可算?
“……”
高振杰脸色一白,李亦也有了下船的想法。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船东骂了一句“滚犊子”,就启动了发动机,破船哒哒哒,摇摇晃晃地开了出去。
……
破船驶出了大海,李亦很快就明白了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他从小到大就不晕车、不晕车、不晕飞机,甚至在宇航员的前庭功能训练中,还有不错发挥。
可是在破船行驶了十来分钟后,他都有些面色发白,喉咙发干且仿佛有东西在上涌的感觉。
至于高振杰,已经趴在船边打起了窝来。
事已至此,李亦的嘴也没闲着:“杰哥,省着点啊,待会到了钓点没窝料了!”
高振杰没有回应,吐的全神贯注。
船东开着船,抽着烟,笑呵呵道:“放心,我带你们去的钓点绝对不用打窝!”
“还有多久到?”
其实李亦已经不太抱希望了,因为这船东不管说什么话都会说的很绝,是爱吹牛逼的明显特征。
快了快了。”
船东没有忽悠,再行驶了没五分钟,他们到达了钓点。
有一块光秃秃的十几平米的沙滩,旁边有巨大的像是假山一样礁石,礁石上吸附着各种贝类,密密麻麻,密集恐惧症看到绝对会毛骨悚然。
“你们就在这沙滩到礁石之间钓,不用抛太远,要是没钓到,我去市场一人给你们买五斤!”船东说完坐了下来,他也不钓鱼,找了个抄网出来,还挺有职业操守。
然而,到了地之后,李亦再也忍不住了,“yue”的一声,趴在船边,和吐了一路还没吐完的高振杰一起吐了起来。
真的有鱼!
李亦一边吐,一边脸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早餐被鱼儿分食,忽然有些不想钓了。
而拍摄船上,徐振满脸担忧。
他是想要节目效果,但毕竟娱乐性质比较弱,不至于要让李亦惨到这个地步。
……
下午四点,破风号回到码头。
李亦和高振杰合力将满满一塑料桶,起码三十多斤的鱼获提上了岸,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十来斤瓜子、小鲍鱼等贝类。
船东没骗人,那里是真的有鱼,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打的窝立了大功……
船东也上岸了,爽朗笑道:“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帮忙宣传一下我的破风号,就一句话,出了名的快!”
李亦露出了礼貌又不失尴尬地微笑,回头打量着破风号,一时之间,仿佛感受到了岁月的力量——
它好像一直停泊在这里,早已被人遗忘。
晚上,李亦请了许多同事一起,在一家大排档吃了散伙饭,今天的鱼获自然也上桌了。
不过有三十多斤呢,来了十来个人,根本吃不完,李亦提前留了大部分出来,到时候可以让同事们带回去,毕竟都是野生靓货,出去外面买都要大几十块一斤呢!
“杰哥,你怎么不吃鱼啊?”有同事关心地问道,平时杰哥是挺喜欢吃海鱼的,今天别说伸筷子了,连看都不看。
反倒是那些杰哥以前嫌费功夫吃的海瓜子,却是吃的津津有味。
说着,这个同事还给高振杰夹了一大筷鱼头肉。
高振杰顿时饭都不香了。
吃完晚饭,李亦悄悄地拿出手机,加了高振杰的微信。
为什么现在才加,他毕竟是明星,还是个大明星,必须得考虑到一些风险。
这五天相处下来,高振杰的为人毫无疑问是值得信赖的。
加了高振杰的微信,李亦就和众人道别了,相处的很愉快,但他更想回家。
赶到了海口,坐上了今天最后的一个航班,在将近一点钟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
三个小时左右的航班不长不短,李亦越睡越困,但精神却是亢奋的。
在更衣室换上了毛衣羽绒服,京城不像琼省,此时的温度是零下。
李亦是要温度不要风度的人,裹得严严实实,像个粽子一般,才满意地拉着行李箱出站。
在出站的那一瞬间,他就发现了一个同样裹得像个粽子一样的女生,站在人群外,向通道口翘首以盼。
女生也第一时间发现了他。
两个粽子都发现了彼此,也瞬间就认出了彼此。
“不是让你别来吗,有武哥接我就好了。”李亦虽然惊疑,但更多的还是心疼她大半夜折腾,天寒地冻的。
“我想你了啊!”张颖儿埋头在李亦肩膀蹭了蹭。
李亦仿佛能看到她隐藏起来的娇俏面容,双眸肯定是水盈盈的。
两人往停车场走去,李亦还是说着:“以后太晚了不准来接机。”
“我就要!”
“那也得让武哥跟着来。”李亦没办法。
“武哥也来了啊,你没看到吗?”张颖儿停下了脚步,向身后看去。
李亦才发现后面跟着的张武,张武不知道何时帮背着他的书包,拉着他的行李箱……
张武满脸幽怨。
回到家后,李亦先是去洗澡,出来后,却发现张颖儿不在房间。
“颖……”
李亦正想出房间看看,却看到刚刚还裹得像是粽子一样的张颖儿,已经换上了白色的挂脖礼裙,腰身下有朵朵白色的花纹点缀,正是她参加金龙奖的高定礼服。
她用走红毯的姿态向李亦走来,清纯、高贵,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此时,李亦才发现她手上还拿着一个花环,有些发懵地接过,再给张颖儿戴上。
“王子,吻我。”张颖儿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台词有些羞耻。
两夫妻其实骚话说的不多,所以李亦也不太会,他只会做。
他吻了上去,仿佛触及到世间上最柔软的实物,让他沉沦。
李亦抱起张颖儿,将她缓缓放到床上,她的花环掉了,头发散落在床上,隐约在发丝后的耳垂白里透红。
有一股热烈的气息充斥着。
李亦双手撑在床上,俯视着她。
张颖儿的眼睫毛颤颤巍巍,眼睛蒙上了一层盈盈水雾,她闭上了眼睛,急促地呼吸着,颤抖着声音:“吻我。”
不知不觉,价值数十万的高定礼裙,悄无声息地散落在一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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