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罗生门，最后的阴谋
第二天，林恺海开车，一起再次送苏清童去坐飞机，拍戏去，拍电视剧是真的辛苦，篇幅太长，拍摄起来遥遥无期，林鱼的无间道都拍完一个多月了，那边去，起码还得再干两个月。
而且接下来就不容易了，要拍满世界跑的戏了，去一些山上采景什么的，横店里那一些微不足道的戏份早就拍完了。
“你们回去吧。”进站口，苏清童微微一笑，春风拂面一般，挥了挥手，目光从所以人身上掠过，在林鱼身上稍稍一顿，就移开了目光，旋即一只手拖着一个行李箱，缓缓走进去了。
刚回到家，家门口，居然又有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在那徘徊。
苏美静和林恺海早习惯了，自打两个孩子踏入娱乐圈之中，各种奇怪的人登门拜访，已经是屡见不鲜了。
“你好，你是……”林恺海走上前，主动问询的道。
“林先生是吧？”来的人大概再这里被晒了很久了，额头上都是一层细细的汗，领口都有些湿了，而他竟然是操着一口拗口的腔调，讲普通话十分的吃力，难懂，但脸上挂着的热情，却叫人一目了然。
但对方的开门见山，很快就让林恺海明悟了，“我是刘韦强导演的朋友，樊志为，目前司职英皇娱乐艺人管理部，副总监。”
“啊，好你好！”林恺海直接被对方这个巨大的来头，震惊了个外焦里嫩。
无奈何，这个名头实在是忒响亮了一点，就算是外行人也知道这位的名气，英皇娱乐，全香江艺人公司的巨无霸之一。
口碑优劣参半且不去说它，但这家从小小钟表店发展起，如今已经横框地产、酒店、金融、娱乐、电影、出版印刷……无数个行业的英皇，确确实实是这个时代下，香江的巨无霸之一。
麾下的巨星和资源，也是多到令人发指，它既是制片公司，又是艺人公司，也是唱片公司。
总之，一个大杂烩，你所能想象的到的，在英皇内都有。
这位西装革履，一看头发都有一点油腻的男人，竟然是英皇的艺人部副总监，可不把林恺海吓了一大跳？
要知道，艺人部副总监这是个什么职位？总监就已经说这个圈子里top1的顶级经纪人了。
这再往下，就是他们几个总监之一了，这有什么事，居然不是下属往这跑，而是他这位总监亲自过来一趟？
林恺海能不被吓一跳？
“快请进快请进！”林恺海立马热情的招呼道，可不敢叫别人在屋子外谈事情，把人樊志为先领进家里，先打开空调，让这位被晒了个半死的樊副总监凉快凉快，然后这才满脸热情的去给樊志为泡茶去了。
樊志为先是环顾了一下环境，乐呵呵，双手按在自己的膝盖上，整个人身上充满了亲和力的味道，一点没有上位者的那种压迫感。
“谢谢，谢谢。”随着一杯绿茶端过来，这两个字，樊志为总算是说标准了几分。
“樊先生，是为了小鱼的事来的？”林恺海好奇的道。
香江那边，在这个家里也就只能是因为林鱼了。
“对。”看了一眼林鱼，樊志为乐呵呵的道，并且伸手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之前小鱼在高考，我就没敢贸然来打扰，免得小鱼分心。”
“是这样的，刘韦强导演那边，竭力向我推荐了林鱼同学，我这些天，综合性的看了一下林鱼同学的试镜，无间道样片里的表演，他在片场的一些表现，和我从中戏要来的一些考试录像后，我决定亲自过来一趟。”
“是这样的，我们英皇，有意签约下林鱼这位艺人……，当然，这很特殊，因为我们英皇通常只签约香江戏的演员，签约大陆的演员不说是头也一份吧，也是寥寥无几的之一了。”
“但我们格外看好林鱼同学的发展潜力。”
“我们主要的资源也是在香江，这恐怕会对林鱼同学未来的戏路，有一定的制约，但是，实不相瞒，这些年我们英皇也有向大陆拓展渠道，发展的欲望，而去大陆发展，我们又缺乏可以打头阵的演员，这一点，希望你们能考虑在内。”
樊志为话说的很缓，很慢，努力叫所有人都听懂他的意思。
这是自然的！
作为香江的巨无霸，签约英皇，本身就代表着一个巨大的市场选择。
林恺海和林鱼不禁对视了一眼。
这位樊志为的到来虽然让人吃惊和意外，却也不在意料之外。
林鱼还没有经纪人公司的事，连刘得华都能上心，刘韦强岂能视而不见？
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林恺海就不讲话了，只是把余地留给林鱼，他自认不是很了解这一块，林鱼长大了，该由他自己去决定了。
“英皇能给我什么条件？”林鱼认真的道，毫不客气。
正所谓宁为鸡头，不为凤尾，这英皇厉害是厉害，但人家旗下没出头的艺人，不也是多如牛毛？你林鱼装什么，一进英皇，就觉得人能力捧你？
他现在说的好听，还副总监亲自前来拜访，回头把脸一翻，你人都找不到。
樊志为的亲自拜访，确实说明了一定的态度，但这不够，只有落实到合约里，才能体现出他们态度的决心来。
樊志为微微一笑，他丝毫不介意林鱼这种态度。
按道理说，人英皇能签约你，那都是给你脸了，天分不代表能出头好吧，但，他恰好看重的就是林鱼这种自重之心，待价而沽之心。
只有对自己真正认识到自己价值的人，也才值得他去认识你的价值！
“既然我亲自来，那就是四个字，‘绝对优渥’。”樊志为一字一句的道，“小林同学，我们对你，是充满了诚意的，请你不用怀疑。”
“你，不会同于那些普普通通的演员。”
“其一，我们英皇的合约有四挡，练习生合约，艺人约，精英艺人约，明星约，和巨星约，……练习生那种敲骨吸髓的合约我就不拿出来贻笑大方了，咱们直接往后谈，我给你敲定的方案是，直接签精英艺人约。”
“合约二十年一签，但五年一换，只涨不跌，也就是，倘若你随着名气起来，我们就给你明星约，哪怕你又糊了，我们也一直给你明星约，是不会下跌的。”
“精英艺人的合约是这样的，分成比例是五五分，全经纪人合约，包含全平台，全领域，例如唱片约，影视约，广告约，通告片。”
“我们可以自由约定一下我们英皇的义务。”
“譬如，一些艺人追求知名度，他们会要求我们给他提供更多的通告，拍电影的机会，但有些艺人生活的就很佛系，喜欢‘进山深修’，一走三个月没个消息。”
樊志为笑了笑，俨然是经纪人做多了，啥样的人都见过，“这部分看你的需求，由你定制，林鱼同学，这可是非常非常大的特权。”
“我们只有少量的明星约，和巨星约才有这种特权。”
“以上是合约部分，相信以我们英皇的人脉你财力，你不用担心你的收入问题，我们到时候随便给你联系一个珠宝代言，直接就是一年上千万……，当然，这取决于你的名气。”
“所以按照惯例来说，前期还是得默默发育，打造自己的作品才是，我们会优先给你匹配一些本来代言费就高不到哪里去的小品牌，先把钱挣着。”
“而以我们的人脉，在香江的圈子里，你的片约会源源不断。”
樊志为笑了笑，“当然，这绝非重点。”
樊志为认真道，“以下绝非画大饼，我们英皇是真有意进军大陆市场，已经先行一步成立了制片电影公司和艺人公司了……，但是你也知道的，秦州这边市场也相当之成熟了，想从别人嘴里挖肉吃，这并不容易。”
“我们倒没有说指望你去开疆拓土，成为我们的先锋和大牌……，我们必然是会出高价去挖明星到我们旗下，再去制作作品，打开市场的。”
“但毫无疑问，你会是我们核心的后继潜力，自己培养的主力大陆艺人。”
“毕竟，我们全英皇，也没几个大陆艺人啊。”樊志为笑了笑道，“否则，又哪里需要我亲自来跑一趟呢，只是专门为你展现一下诚意而已。”
“二十年的期限太长了。”林鱼一皱眉。
樊志为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反驳道，“这一点无可动摇，如果你担心一些问题，我们可以在合约里进行具体的落实。”
“实不相瞒，我们英皇经历了太多的背叛，一个艺人从栽培到成长，起码也要五年。”
“正当要收获的时候，人跑了，我们找谁要损失去？”
“这一点，还请你原谅，事实上，你去哪目前都是二十年合约，除非是小公司，或者练习生合同。”樊志为很坦然的道。
林鱼听懂了，但也沉思了起来，毕竟这个合约可不是瞎签的，英皇虽然是诚意满满，也是一次巨大的机会，甚至是可以和於白合在这个主战场上直接刺刀见血的回合。
但毕竟二十年合约，太久了一些。
“感谢您，我会仔细考虑一下的。”
“还有什么问题您可以现在就问。”樊志为笑了笑，“我下午的飞机，一会就要走，甚至赶不上吃饭了，有事还可以电话询问我。”
“如果想好了，麻烦您来香江，咱们面谈，签约，有无间道在那，小鱼同学总还是得来的吧。”
“好了，演员合约其实宜早不宜迟，真不要拖的太久，哪怕不签约我们英皇，小鱼同学，希望你也这个暑假，拿出一个主意来。”
“散修嘛，等于和天下所有经纪公司为敌，抢饭吃，是这个道理吧？”
“多谢樊总监。”
一家人把樊志为送出去，回来就忍不住窃窃私语，“英皇啊，小鱼你觉得怎么样？”
林恺海好奇的道。
一旁的苏美静倒是没说话，女儿虽然是签约的壹心，但壹心在秦州大约也就第五第六的样子，可比不了香江英皇这种巨无霸。
而且总监亲自来请，足以看出英皇对林鱼的看重了。
“哎，合约太久啊。”林鱼挠了挠自己的头，樊志为走的时候有一句话是说对了，一直散修那是不可能的，这等于是和所有人为敌，抢别人饭吃。
你总得去站个派系。
但林鱼其实讨厌这种感觉，林鱼喜欢命运把握在自己手上。
“我恨不得自己开个公司当资本好了。”林鱼喃喃的道。
当然，这也就是想想罢了，这不是有钱没钱的事，你羽翼未丰，这么干，这不是找死吗，这是人脉问题。
就跟鬼影实录且不谈本土化的效果如何，你直接上院线不是配不配的问题，论质量，当然配。
但你能直接这么干吗？
你是谁啊，人院线就给你排片？龙傲天小说看多了吧。
你说上一世别人拍了大火，你拍就也能大火？
那亮剑还被人翻拍成了雷剧呢！
一边是刘得华的天幕，一边是英皇，到底选哪个呢？
还是说，我现在大陆发育，等大陆的经纪公司来找我
当然，这且不说麻烦又耗时，你怎么确信你的重要性可以超过这两家目前看重你的程度呢？
樊志为的拜访，无异于让林鱼陷入了新的纠结之中，在家里翻来覆去的想了几天，于是打了个电话，拜访了一下李宏。
电话里，李宏思考了一下后，给了林鱼一个中肯的评价。
“英皇的人脉一定是可以的，但日子久了，谁会知道发生了什么呢？”
“当初那么多和英皇如胶似漆的演员，后来也闹掰了，难道是一开始就不和睦吗？”
“当然了，年轻人，有时候不必想那么远，瞻前顾后的，真能想出一个什么结果来吗？”
“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在合约里约定，每年最次能拍摄到一部电影。”
“行了，别像个八十岁的大爷，挂了！”
“……”
林鱼又迟疑了一阵，觉得这里面是不是有坑，于是索性再打电话，拜访了一下刘韦强。
刘韦强倒是在忙，接到这个电话后，表示确有其事，希望林鱼自己好好考虑，他也就只是一个中间撺掇的中间人而已。
电话再挂断后，林鱼真有些摇摆不定了。
刘得华很真诚，但林鱼直觉告诉自己，天幕好像有问题，但说不上来问题在哪。
樊志为也很真诚，但直觉也告诉林鱼，英皇也有问题，但打听了一圈，也没听出什么不对来。
就在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半夜，林鱼突然一下惊到坐起。
为什么不直接问一下刘得华呢？
作为直接的竞争对手，他一定比其他人更清楚问题所在！
大概樊志为也不会想到林鱼还能这么问的。
说干就干，林鱼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了刘得华，接电话的是助理，一分钟后，刘得华接起，看来是还没睡。
林鱼简明扼要的阐述了一下情况。
对面，刘得华沉默了一下后，突然开口了，“林鱼，哪怕你不签约我，我建议你，绝对不要！”
“为什么？”
“樊志为和陆金山，十几年前是同一家影摄的朋友，刘韦强恐怕不知道这一点。”
林鱼脸色登时一变。
“他如果签了你，反手冷藏你二十年，你怎么办？”
“你说你可以约定合约，但你约定的了电影质量吗？”
“给你三级片，你拍不拍？烂片，你接不接？”
“……”
电话挂断后，林鱼捏着手机，只有脸色一片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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