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男儿何不带吴钩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荆州总兵和豫州总兵,在奏折上对南蛮军队,有所描述。

  虽然不排除他们有夸大之词,但是料敌以宽。

  贾环必须按照他们的描述,做出种种准备才妥。

  比方说,倘若遇到南蛮的狼军应该如何应对。

  面对南蛮大军的象军、野牛军团还有鹰隼军团等等,又该如何应对。

  对南蛮大军的具体人数,兵种分配,战斗力,布防分布等情况,更是越详尽越好。

  这半月功夫里,他怕是不得闲的,准备自然是越充分越好。

  因此,贾环索性将战前动员,战前准备工作,全部丢给了副将周通。

  贾环则是直接返回宁国府,去寻找墨大当家,这段时间,他要墨家为他打造一批专制的器械。

  吩咐完墨当家的之后,贾环又将贾芸叫了进来,又吩咐了贾芸一番。

  贾芸前脚刚走林黛玉便是走了进来。

  贾环看到,林黛玉眼圈通红,显见是刚哭过的。

  看着贾环,林黛玉掏出一个平安符塞进贾环手里,轻声说道:“环哥儿,这是我特意为你求来的平安符,你带在身上,可保平安的。”

  贾环点了点头,握住林黛玉的手说道:“林姐姐只管放心,你难道还不相信我的吗?”

  “我必定不会有事的,并且这一次从西南回来,恰好路过江南,我正好顺路去看望一番姑丈。”

  “我可是神医的,见了姑丈,我会为姑丈诊断一番,必定能够确保姑丈无恙的。”

  林黛玉听了,轻轻点头,然后说道:“环哥儿,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平平安安回来。一定记得,我在大观园等你。”

  “你一日不回,我等你一日。一年不回,我等你一年。你若一辈子不回,我便等你一辈子。”

  说罢,林黛玉紧紧抱住贾环,不觉又垂下泪来。

  贾环柔声安慰一番,好容易才让林黛玉止住泪水。

  贾环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不由说道:“对了,我把墨竹和墨梅姊妹两个留在你身边,你不要把她们当做侍女,只拿她们当姊妹待。”

  “有她们两个在,可保你周全。你没事,我才能放心。”

  林黛玉不由说道:“环哥儿,我就在大观园里,又不出门,哪里会有什么危险?”

  “倒是你要上战场,十分凶险。你带上她们,也能多添几分保障。”

  贾环不由笑道:“林姐姐,我这是去西南行军打仗,军中哪里能够带女人出征?”

  “我身边自有亲卫,并且还有柳大哥在。你只管放心,我保证全须全尾的回来。”

  下午,贾母又派贾琏过来请贾环过去一趟。

  贾环迟疑一番,最终还是去了一趟荣国府。

  马上就要出征了,有这老太太在,还能帮着照看一下宁国府。

  倒是没必要依旧和她闹得那么僵。

  去了荣国府,贾母又是好一番叮嘱,贾环一一答允下来。

  到了晚上,又去了秦可卿处,对秦可卿好一番安慰。

  此后数日,贾环一直处于忙碌之中。

  他这几日都在墨家子弟住的院子里,和他们一起研制器械。

  临近出发之前,崇康帝一起召见了牛继宗和贾环。

  这一番君臣会,自然是勉励和表决心的流程,倒也不消多记。

  且说出了皇宫之后,牛继宗将贾环叫去他府上,要设宴宴请贾环。

  贾环自然知道这位牛将军有事情吩咐,便跟着牛继宗一起去了镇国公府。

  到了镇国公府,牛继宗便命人置办了一桌酒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牛继宗不由对贾环说道:“环哥儿,再过两日,大军便要开拔。”

  “你赤焰军全都是骑兵,又为先锋军。按照陛下吩咐,你们并不需要携带太多军粮。”

  “前行沿途,各处都有提供军粮之处。因此陛下命你们赤焰军快马加鞭,先行抵达西南战场。”

  “而你们到了西南之后,一定要先和豫州、荆州和西南兵马汇合,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汇合之后,你们先摸清楚南蛮大军情况,且等我大军到了之后,再和南蛮决一死战。”

  “刀枪无眼,而你作为先锋将,最要紧的是指挥全军,而并非身先士卒,上阵杀敌。”

  “我们都是勋贵子弟,不比那些穷苦出身的大头兵,并不需要我们提着脑袋去挣命来博取前程。”

  “环哥儿你更是贾家族长,贵为侯爵。在战场上,切记要学会如何保全自身,平安回来。”

  “我牛府和你贾家,本是莫逆之交,你又是我之后辈。这一次你跟随我出征。”

  “我平平安安将你带出去,一定要平平安安将你带回来。不然,我回来也没办法给你们府上老太太交代的。”

  这牛继宗酒吃的有些多,说话未免就絮叨起来。

  贾环听了,却也不恼。

  牛继宗这番话,却是真心实意对他好的,贾环也并非不知好歹之人。

  他满口答应着,不时向牛继宗请教一些带兵出征的注意事项。

  牛继宗谈兴更浓。

  一直喝到半夜,牛继宗才放贾环回去。

  两日之后,贾环早早起来,梳洗过后,晴雯等丫头上前,帮贾环着甲。

  一干丫头,不由都哭成了泪人儿。

  过不会子,林黛玉、薛宝钗、探春、惜春等姊妹们一并前来相送。

  赵姨娘也随着早早赶了过来,她抱着贾环,放声大哭。

  姊妹们也都为之垂泪不已。

  贾环忙安慰道:“太太,我乃将军,只需要在后面指挥士兵打仗就好,又不用我亲自上阵打仗,哪里会有什么危险?”

  “不过三二月功夫,也就回来了,到时候必定会给太太带些新奇的礼物回来,太太又何必如此伤心?”

  赵姨娘哭道:“你还是叫我姨娘吧,我也不要做这劳什子的太太了。这都是环哥儿你拿命挣来的。”

  “我只想看着你平平安安的,娶林丫头进门,再生几个大胖小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一去,你一切都要多加小心。我和林丫头,都在家里等着你!”

  听到赵姨娘的话,林黛玉越发悲戚起来,赵姨娘忙走到林黛玉身边,反倒是安慰起她来。

  不多时,林黛玉止住悲戚,又反过来安慰起赵姨娘来。

  见她们相处和谐,便是自己走后,她们也能相互守望,贾环又放下三分心来。

  辞别众女,打马出了府门,只见贾琏、宝玉还有一干贾家子弟,都在门外相送。

  贾环和众人辞别,打马而去。

  林黛玉众女,在门内遥送。

  唯有秦可卿,便是连前来相送的资格都没有。

  唯有在家里垂泪,暗自为贾环祈福不已。

  贾环一路打马,很快便来到赤焰军驻地。

  此时赤焰军全军上下,早已做好准备,只待贾环到来,随时可以开拔。

  贾环来到之后,赤焰军全军,直奔点将台而去。

  贾环听说今儿崇康帝会亲自前来,为大军送行。

  由此可见,崇康帝对这次出征的重视。

  很快,贾环带领赤焰军赶到点将台。

  十万京营大军,已在点将台外集结,不多时便集合完毕。

  然后,十营将领,再加上贾环这个赤焰军统帅,一起到牛继宗大帅帐前报道。

  牛继宗询问一番各军人员集结情况,得知各军都满编前来之后,便吩咐全军开拔,命贾环赤焰军在前开路。

  赤焰军本就为先锋军,自然是在前面开路的。

  只是贾环心里还在疑惑,不是说崇康帝会前来送行吗?

  难道都不等皇上前来的吗?

  贾环还记得从影视剧中看到过大军出征,皇上壮行的场景,皇上和将军以及所有士卒,每人都端着一碗酒。

  大家一饮而尽,然后一起摔碗。

  想一想数十万人一起摔碗的场景,何其壮观也?

  然而在点将台前,崇康帝没到就不用说了,皇上身份尊崇,最后到是应有之义。

  但是贾环也没看到酒坛以及酒盏,难道这些器皿不要提前送过来的吗?是皇上到了之后才一起送过来?

  而现在,牛继宗更是直接命大军开拔。

  一时间,贾环总感觉哪里不对的样子。

  不过,他并没有多做询问。

  而是回到赤焰军前,直接命大军开拔。

  直到大军出了点将台,贾环才看到了崇康帝的行辕。

  贾环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皇上是在这里送行的。

  只是他依然没有看到酒坛和酒盏。

  他感觉怕不是被影视剧给骗了。

  贾环命副将周通将赤焰军带到前面,让开通道。

  而他,则是主动上前,给崇康帝见礼。

  作为副将,周通看着独自拜见皇上的贾环,羡慕的质壁分离。

  半晌之后,牛继宗也赶了过来。

  崇康帝一身便装,一手拉着牛继宗,一手拉着贾环。

  “牛爱卿,贾爱卿,你们是朕的心腹大臣,这次西南战事,朕就全托付给你们啦。”

  “到了西南,你们可以便宜行事。若有不遵将令者,以抗旨论处。”

  牛继宗沉声说道:“请陛下放心,臣便是拼了身家性命,也必会将南蛮驱逐出我大夏!”

  贾环沉声说道:“陛下,赤焰所过,寸草不生!赤焰军,便是陛下手中利剑!这一战,臣愿为陛下试一试这把利剑的锋芒!”

  听到两人的话,崇康帝龙心大悦,忍不住大笑道:“好,那朕便在京城,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等你们凯旋而归,朕必然带领百官亲自迎接朕的功臣,犒赏三军!”

  牛继宗和贾环向崇康帝行礼,然后两人上马,再次拜别崇康帝。

  “陛下请留步,等着我们的好消息!”

  贾环纵马来到赤焰军军中,率军开拔。

  赤焰军之后,京营士兵,缓缓跟上。

  赤焰军是骑兵,而京营十万兵马,只有一万骑兵,剩下九万全部都是步兵。

  其速度,自然无法和赤焰军相提并论。

  崇康帝目送大军南去,久久不曾离开。

  直到随行大太监戴权多次催促,崇康帝这才摆驾回宫。

  ……

  赤焰军的行军速度极快,第一天行军一百二十余里。

  这个速度便是在骑兵之中,也算极快的速度了。

  至于步兵,一天行军速度也就三四十里路。

  赤焰军行军速度如此之快,也得益于他们马匹充足,并且携带的粮草等军需物资并不多。

  这些军需物资,都是用马匹直接承载。

  再者就是得益于伙头营的业务能力娴熟了,每到休息做饭的时候,他们总能又快又好地做好饭菜,并且还能保证味道不差。

  而行军路上遇到的种种情况,安营扎寨地点的选择等等一应琐事,全部都是由副将周通全权负责。

  其实在这些方面,贾环倒也并非一无所知。

  作为主将,贾环还是读过几本兵书的。

  不过也只是停留在理论层面而已,缺乏实践。

  既然有周通这种老将来,这么好的工具人,贾环又怎么可能放过这等能偷懒的大好时机呢?

  贾环身体素质虽然是极好的,但是这一天急行军下来,也是感觉到了疲惫。

  周通尽心尽责地处理好一切琐事,心里对贾环十分不屑。

  这家伙,也就仗着几分运气,再加上几分才气,才让他占了主帅的位置。

  他有什么真本事?带兵打仗,简直就是狗屁不通。

  不过这倒是我进一步收买人心的大好机会。

  我表现的越多,赤焰军的兄弟们对我就会越发钦佩。

  因此周通越发尽心尽责,晚上还起身巡视了几次营房,唯恐出现差池。

  贾环则是倒头就睡,睡得十分香甜。

  此后一连二十余日,每一日赤焰军行军路程,基本都在百里以上。

  不过他们也并没有一味赶路。

  每隔五日,都会歇息半日。

  行军打仗,也要张弛有度。

  如是一路急行军,怕是等他们赶赴西南战场,也省不下几分战斗力了。

  即便如此,二十余天之后,他们也终于成功赶赴西南战场。

  而此时,南蛮蛮王,已经初步整合好他们攻占下来的地盘。

  他们再次对大夏防线发起猛烈进攻。

  此时大夏的防线,已是岌岌可危。

  就在此时,贾环带领一万赤焰军,及时赶到。

  三方军队,看到朝廷派来支援的先锋军已经赶到,不由松下一口气来。

  援军到的还算及时。

  若是再晚到几日的话,他们怕是真的支撑不住了。

  而如今有了这一万生力军,他们又能多坚持十天半月时日。

  到时候,朝廷大军,也该来到了。

  可保边境无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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