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跪倒在地上,哀怨地央求道:“三叔啊~!侄媳求三叔一件事,还望三叔成全!”
贾环一边让晴雯将秦可卿搀扶起来,一边问道:“蓉哥儿家的,你先起来,坐下再说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要求我什么事?说清楚了我才好帮你。”
秦可卿呜咽道:“我那不成器的弟弟秦钟,不知为何,骗了水月庵的小尼姑智能的身子。”
“上次大老爷的丧事之后,我那弟弟秦钟回家就病了。智能偷偷从水月庵跑出来看望舍弟,不料被父亲发现。”
“父亲又气又怒,赶走智能,又打了舍弟一顿,他自己气倒了,没过几日便驾鹤西去。”
“舍弟本自怯弱,又带病未愈,受了笞杖,今见老父气死,此时悔痛无及,更又添了许多症候。”
“这会子,已经一病不起,请来郎中来看,说已是不中用的了,或许请来太医医治还能有一线生机。”
“三叔啊!我秦家只有舍弟一根独苗,舍弟若是亡故,我秦家就绝后了!还望三叔垂怜,帮忙请御医医治舍弟。侄媳便是结草衔环,也会报答三叔的大恩大德。”
这门说着,秦可卿又要下跪求情。
贾环一边让晴雯拦住秦可卿,一边想着。
对了,红楼书中,的确是有这么个情节的。不过,那是发生在秦可卿死后的事情了。
既没了秦可卿,贾家自然也不会请御医来帮秦钟诊治,秦钟没病几天就一命呜呼了。
大脸宝在秦钟死后,倒是极为伤心的,只可惜死前他毫不知情,也没有请太医为他医治。若不然的话,怕是还不一定会死,他也不用如此伤心了。
不过这个秦钟也是无情的,他对秦可卿,孰无半分亲情可言。
在秦可卿的丧礼之后,在水月庵,能一点都不悲伤地调戏小尼姑智能。
晚上还强行求欢,强行和智能发生关系。可见他对姐姐的感情十分淡漠。
而反观秦可卿,为了救弟弟,不惜下跪央求自己。
贾环倒是为秦可卿不值得。
不过这左右是人家的家事,贾环也管不了那许多。
想到此处,贾环不由对秦可卿说道:“蓉哥儿家的,你放心,我这便派人去请太医来,请太医院医术最好的王太医。”
秦可卿哭道:“多谢三叔大恩大德,侄媳没齿难忘。”
贾环笑道:“我们是一家人,你大可不必如此!晴雯,你找人去告诉赵国基,让他备了马车,送蓉哥儿媳妇去秦家。”
“天色已晚,你一个弱女子也不安全,这样吧,我陪着你走这一遭儿。”
秦可卿又是连连道谢不提。
不多时,赵大赵二备了两辆马车,贾蓉和秦可卿一人一辆马车,直奔秦府而去。
墨竹和墨梅两人,自然是跟随保护。
到了秦府,贾环发现,秦钟果然病的厉害,此时已是不省人事。
不过,贾环在一番诊断之后发现。
这病多半是因为秦钟身体虚弱,是从惊怒悔恨等情绪上得来。
若是及时医治,未必便无救的。
贾环是一个优秀的外科大夫,但是在没有仪器没有药物的情况下,其实他能做的事情着实不多。
秦可卿拉着秦钟的手,呜呜哭个不停。
半晌之后,王太医终于被请了来。
贾环亲接了进来。
王太医诊断一番之后说道:“这哥儿的病情十分严重,老朽先开副药吃吃看,若能醒过来,便有了七成把握。再吃两副药,到时候老朽再斟酌着换副方子,也就渐渐好起来了。”
贾环听了便明白了,秦钟这病,就看吃下一副药之后,能不能醒过来了。
醒过来大概率能活,醒不过来这辈子也就过去了。
想到此处,贾环不由说道:“先生是最高明的,请先生到外间来开方子。”
王太医到外间开了方子,贾环亲送出门,并且给了王太医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王太医连连推辞说道:“贾三爷,这断然使不得。贵府年节下都有重礼相送,老朽已是愧受不已。这原是老朽份内之事,又怎能再要三爷的银子?三爷快请收回去,老朽断不能要的。”
贾环执意将银票塞进王太医手里说道:“大晚上的劳烦先生走这么一趟,我心里已是十分过意不去。”
“再者这哥儿也只是贾家亲戚而已,原是不敢劳烦先生过来的。只除了先生,满京城郎中都救治不得,非先生才能救他一命。”
“迫不得已,也只好逾矩劳烦先生走这么一趟了。这点银子,请先生喝茶,还请先生再毋推辞。”
贾环作为贾家族长,他有病请太医医治合情合理合法。
但秦钟只是贾家拐弯抹角的亲戚,请太医来给他治病,本身就逾矩了的。
若是贾环不送王太医银子,他心里势必会有所不满。
果然,接下贾环的银子之后,王太医也暗赞贾环会做人,心里的那点子不满,很快烟消云散。
送走王太医,贾环便命赵大去抓药。
不多时,赵大便抓来药,秦可卿亲自去熬了药,喂秦钟服下。
一个时辰之后,秦钟悠悠醒来,秦可卿不由喜极而泣。
能醒来,这命便救回来了大半。
秦可卿要留下来亲自照顾弟弟。
贾环听了,也没多说什么,随口吩咐赵二回去拉几个丫鬟来服侍秦可卿。
贾家的女人出府在外面过夜,都是要有一定的流程的。
至少要保证有几个服侍丫鬟在身边。
安排完之后,贾环便起身告辞。
秦可卿泪眼汪汪,亲送到门外,并再三致谢。
贾环摆手命其回去,他自回贾府不提。
回府之后,贾环正准备教授三个小丫鬟写字。
却是听晴雯说道:“三爷,小蓉奶奶真真和听来的那样呢!便我是女人,见了她,听到她的声儿,都有种想要好好爱惜她一番的冲动。”
“就更不要说那男儿呢!外面都在传,说诊大爷活着的时候,一心想要扒灰……”
听到这里,贾环沉下脸来说道:“晴雯!这等话也是能乱说的?这倒好,不用外人来诋毁,我们自己反倒先诋毁起自己来了。”
“你这是从谁嘴里听到的这话?你不说阻止她乱说,反倒是跟着说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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