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回去之后,将东府珍哥儿,还有长子贾赦、长媳邢夫人,还有此子贾政并王夫人、贾琏和王熙凤一并叫了来。
再一次召开了贾家家族会议。
贾家众人齐聚一堂,大家心里都纳罕,实不明白老祖宗将他们叫来的用意何在。
难道是老祖宗亲自去请都没能将环哥儿请回来?照理说不能够啊。
老祖宗亲自去请,这可不单单是给环哥儿面子的问题了,更多的是一种压力。
老祖宗亲自出面来请啊,如果贾环再拒绝的话,那舆论可就会倒向贾府这边了。
却听贾母说道:“我亲去了赵府,环哥儿也答应了回贾府,不过有几件事情,老婆子却是要丑话说在前面,叮嘱你们一番。”
“你们知道,老婆子去到之后环哥儿说什么吗?环哥儿说,我这次即便回去,怕是用不几日,又要被撵出府去,如此折腾,又是何苦?”
“老婆子给环哥儿保证,这一次,再没人能将环哥儿撵出府去。”
“老婆子准备将环哥儿安置在听风轩,环哥儿回来之后,并不用昏定晨省。就连赵姨娘,老婆子也答允护佑她周全。老二媳妇,你可曾听清楚?”
这可是当着众人的面,红果果的打脸。王夫人羞红了脸,连忙起身应道:“母亲吩咐,儿媳自当遵从。”
贾母点点头,继续说道:“这是一桩,还有一桩,环哥儿是个有志向的。”
“他说我回贾府,并非是贪图贾府之富贵。因此,就算是回来,也只是白住贾府的房子而已,一应吃穿用度,丫鬟婆子月例,都由他自行解决。不过他的产业都是他的私产,并不用上交到官里。”
听到这里,在场众人都是吃了一惊。
这不就是分家吗?
现在贾府中,大房和二房还没有分家呢,大家都在一起过。
而这一次环哥儿回来,就要分家了?
更让他们难以置信的是,老祖宗竟然还同意了?
分家之后,环哥儿哪来的钱应付这些吃穿用度?
此时,贾政不由说道:“母亲,此事万万不可!环哥儿才多大?他哪来的钱养家糊口?若真要如此,传扬出去,外人必定会笑话我贾府苛责庶子了。还请母亲收会成命。”
王夫人听到这个消息,不由欣喜若狂。
她之所以将贾环撵出去,一来就是贾环这个庶子太出色,竟是将她的宝玉给比了下去。
二来她也怕贾环将来做了官,最终竟是将她宝玉的家产夺走。
而这一次,要接回那个小畜生已是势在必行了。
并且他回来之后,自己也没办法随意拿捏那个小畜生了,甚至就连那个蠢妇赵姨娘,自己都不能任意让她站规矩。
这让王夫人恨的牙根直发痒。
但是现在老太太说的那个小畜生回来之后,竟是要和府上分家单过,不由让王夫人乐开了花。
这样一来,这个小畜生就没办法夺取宝玉的家产了啊,让她如何不欣喜?
只是偏生她那个蠢笨的夫君,居然不认同这一点,让王夫人不由悬起一颗心来,担心老太太会改变主意。
此时,只听贾母冷笑道:“政儿,你未免太小看了环哥儿。在离府的短短时日,他自己已是创下了一份基业。”
“这份基业,不比你分家能分给他的少的。”
“不过,老婆子也丑话说在前面。这一次,将东府珍哥儿这位贾族族长叫来,也是为了让他来做一个见证。”
“自今儿起,环哥儿就算和你们二房正式分家。以后无论是二房还是大房,又或者是东府,谁若是敢觊觎环哥儿家产,老婆子必是不依的!少不得要进宫告一告御状,你们可都听清楚了?”
贾母这番话,已经不单单是见证,更是一种警告。
这倒是让众人纳罕起来,贾环今年才十三岁吧?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家伙,他纵然能创下一份基业,又能有多少收益?
他们难道是那起子眼皮子浅的?几千两银子,纵然有万八两银子,难道会被他们放在眼里?他们又岂会图谋一个小辈的财富?
他们心里纳罕着,却是纷纷开始表态。
贾珍当下说道:“老祖宗,环哥儿纵是能够日进斗金,赚下泼天财富,那是你们西府的事儿,和我们东府全无干系,东府自然是不会沾边的。”
贾母点头说道:“如此便好。”
接下来,贾赦也表态,绝对不会觊觎晚辈财富。
贾赦之后,贾政竟是没有说话,贾母自是知道她这个二儿子是有几分呆气的,忍不住向王夫人看去。
王夫人连忙说道:“母亲,儿媳眼皮子再浅,断也不会觊觎孩儿辈的财富。”
贾母也是点头说道:“如此便好。”
贾琏和王熙凤刚要表态,贾母却是说道:“你们倒是不必了,你们名不正言不顺,原也觊觎不着。”
“链儿,你后日去赵府接环哥儿回来,开中门进府。风哥儿,这两日,你带人将听风轩收拾妥当。”
“里面一应陈设,都要和宝玉房里无异,短缺了什么,只管从我库房去取。若是没收拾好,让我见了,我必是不依的。”
听到这里,贾琏和王熙凤连忙点头称是。
家庭会议至此完美谢幕,贾政还没到书房,便听到有回事人来回:忠顺亲王府里有人来要见老爷。
贾政听了心下疑惑,暗暗思忖道:素日并不和忠顺府来往,为什么今日打发人来?
一面想一面令快请,急走出来看时,却是忠顺府长史官,忙接进厅上坐了献茶。
未及叙谈,那长史官先就说道:“下官此来并非擅造潭府,皆因奉王命而来有一件事相求,看王爷面上,敢烦老大人作主,不但王爷知情且连下官辈亦感谢不尽。”
贾政听了这话抓不住头脑,忙陪笑起身问道:“大人既奉王命而来,不知有何见谕?望大人宣明,学生好遵谕承办。”
那长史官便冷笑道:“也不必承办,只用大人一句话就完了,我们府里有一个做小旦的琪官,一向好好在府里,如今竟三五日不见回去,各处去找又摸不着他的道路。因此各处访察,这一城内,十停人倒有八停人都说他近日和衔玉的那位令郎相与甚厚。”
“下官辈等听了尊府不比别家可以擅入索取,因此启明王爷。王爷亦云:若是别的戏子呢,一百个也罢了。只是这琪官随机应答谨慎老诚,甚合我老人家的心,竟断断少不得此人。故此求老大人转谕令郎,请将琪官放回。一则可慰王爷谆谆奉恳,二则下官辈也可免操劳求觅之苦。”
说毕忙打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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