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看到贾瑜被凤姐呛得哑口无言,一时间全都捂嘴笑了起来,这可是难得看到的场景呢。
性子最是直爽的湘云搂住了凤姐的肩膀调戏道:“哟……今儿个琏二嫂子怕不是吃错东西了吧?怎的一开口就跟吃了子药似地。”
此时,凤姐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但嘴上依旧不饶人,“吃不吃错药的我却是不知道,但等回到家后,我非得好好收拾一下那个链二不可,还反了他了。”
听到这里,贾瑜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劝道:“琏二嫂子,我知道你素来是个要强的性子。
但链二哥如今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若是再如同往日那般对他,恐怕会让他愈发的不想回家,这又是何苦呢?”
听到这里,凤姐也来了气,冷笑道:“哟……说着说着还倒真的似的。
我且问你,倘若是换做了你,你也会如他这般不着家么?”
“我当然不会。”贾瑜失笑着摇了摇头。
凤姐扑哧一笑,原本恼怒的神情舒缓了一些,还没等她说话,就听贾瑜缓缓道:“倘若是我,我就会把你给休了,然后再娶一个。”
“你……”
凤姐拿着麻将的手一动不动,一时间僵愣当场,偌大的大厅一时间全都静了下来。
所有人看着面色惨白的凤姐,想要安慰对方,却不知应如何劝解。
过了良久,一串串豆大的泪珠终于从凤姐的眼眸中流出,她突然伏在桌上痛哭起来。
元春也有些急了,娇嗔对贾瑜道:“夫君……你怎么说着说着便将琏二嫂子给弄哭了,还不赶紧向琏二嫂子赔不是!”
贾瑜摇摇头:“琏二嫂子,伱也别怪我多嘴,你这脾气也得改改了。
我且问你,自打你跟链二哥成亲之后,他房里原先的几个丫鬟现在都到哪去了?
就连你带过来的丫鬟,除了平儿,其他人也全都被你赶走了。
你这么做,试问有几个男人受得了?”
若说红楼里最爱吃醋的女人,绝对非王熙凤莫属,别的女人吃醋只是明争暗斗阴阳怪气一番,可这个女人一旦吃起醋来,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赶走秋桐,逼得尤二姐吞金自尽,在红楼里,就属她的醋劲儿最大,醋意最浓。
贾瑜今天之所以当着众人的面这么说凤姐,也是希望他和贾琏将来不要再走上那条老路。
听着贾瑜的话,元春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谁让这是在封建时代呢,在休妻的七出里,妒便是其中的一条。
贾瑜继续道:“以前链二哥只是一个闲散的公子哥,对你的脾气能忍也就忍了。
可现在他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而且很有可能再过一段日子可能会晋升为五品千户,你倘若再如以往那般对他肆意拿捏的话,搞不好很快便会遭到反噬的。
按理说,这些话原本不应该由我来说,但我实在不忍看到你和链二哥走到那一步,故而今日便放肆了一回。
倘若你能听得进去自然最好,倘若听不进去,那便当我刚才只是说了通胡话罢。”
说到这里,贾瑜站了起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好了……你们继续玩,我先回去歇着了。”
周围一阵寂静,直到贾瑜离开后也没人说话,大厅里只有凤姐的哭泣声。
夜色低垂,贾瑜的书房,几根粗大的蜡烛将整个书房照得格外通亮。
贾瑜坐在红木的书案后,提笔写着关于河南匪患的折子,橘黄色灯火映照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安宁、静谧。
晴雯着翠色掐牙背心,下着粉白色罗裙,瓜子脸上愈发见着妩媚风韵,手中提着一个茶壶,说道:“爷,夜里冷,这是酥酪茶,公子喝上一盅吧。”
贾瑜放下手中的书,看向晴雯,轻声说道:“放书桌上罢。”
晴雯近前给贾瑜斟了一杯,并没有走开,而是站在他的旁边。
贾瑜放下笔,伸手搂住了她的纤腰,笑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我记得今儿个下午你可是累得够呛的。”
听到贾瑜提到这一茬,晴雯媚眼如丝的横了他一眼,“谁让爷这么粗鲁的,奴差点就承受不住了。”
“那你还一个劲的嚷着要?”
“奴家……奴家……奴家急嘛……”晴雯一下羞红了俏脸,喏喏道:“几位夫人都有了,奴家也不能落在她们后头不是。”
贾瑜安慰道:“可你还小,不必急于一时的。”
“爷……奴婢都十七了,已经不小了呀!”晴雯一听立刻就急了,立刻跟贾瑜争辩起来。
“我……”贾瑜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些问题。
如今的晴雯也就是十七岁,换做后世,也就是刚上高中的花样年华,可在这个年代,却已经是女孩出嫁甚至为人母的年纪了。
在后世,许多公知和圣母在互联网上大骂封建时期是如何如何的愚昧,逼着女孩十三四岁嫁人成家,摧残女性云云。
可这些人却有意无意的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寿命跟后世根本没法比。
古人的寿命普遍都都比较短,据统计,秦朝人均寿命20岁、东汉22岁、唐朝27岁、宋朝30岁,清朝33岁,即便到了解放建国初期,我国的平均寿命也才35岁。
试问,在平均寿命只有30岁的时代,真要像后世那样二三十岁才结婚的话,整个民族恐怕早就灭绝了。
“好吧!”
贾瑜抬手看了一下腕表,已经是深夜十点了,他拍了拍晴雯挺翘的臀部,“好了,我还要再写一会,你先回去歇着吧。
急着,太晚熬夜对子嗣可是很不利的。”
原本晴雯还想留在这里陪他,一听到这里再也不敢逞强了,伸手给贾瑜重新倒了杯茶,轻声道:“爷,奴婢先回去歇着了,您也早些歇着吧。”
说着,收拾了下书桌上的东西,扭动着杨柳依依的腰肢,出了书房。
贾瑜重又执笔书写着,过了约莫有一刻钟。
书房外传来一道娇媚、婉转的声音:“夫君还没歇着吗?”贾瑜抬眼望去,只见玻璃屏风上投映着一个身姿窈窕纤美的女子身影。
凝眸望去,只见一袭蓝红相间衣裙,容色艳丽的元春款步而来。
贾瑜问道:“元春,这么晚了,没去歇着?”
今晚的元春上身穿一件蓝红相间颜色的小袄,下着粉白色襦裙,青丝绾起的发髻上,别着一根水晶珠花的簪子,耳垂上配着桃花耳坠。
当她走近时,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顿时扑鼻而来。
贾瑜转过身子看着她,含笑道:“有什么事吗?”
元春搬过一旁的绣墩,在贾瑜身旁坐了,轻笑道:“夫君,今日你当着众姐妹的面这么说链二嫂子,莫非是有什么深意吗?”
“果然是知夫莫若妻呢。”贾瑜笑着说了句,随即沉吟了一下才道,“如今的链二哥可不是原先在贾府碌碌无为的模样了,你觉得琏二嫂子若是再这般管着链二哥,会有什么后果?”
元春沉默了。
都说钱是男人的胆,但权又何尝不是呢?
随着贾琏的官越做越大,哪还能像原先那般忍让,倘若王熙凤还像原来那般肆无忌惮的对贾琏进行谩骂甚至管束,迟早会引起强烈的反噬。
最重要的是,王熙凤至今为止依然没有为贾琏生下一儿半女,这才是最要命的。
你不但不能为丈夫生孩子,还不让他找别的女人,你这不是要让贾琏绝后么?
看到元春不说话,贾瑜伸了懒腰:“反正我今天已经告诫过琏二嫂子了,倘若她不听的话,将来若是出了什么事,那就怨不得旁人了。”
“罢了,你也不要想太多,正所谓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链二哥和琏二嫂子他们日后究竟能走到哪一步,要看他们的造化,咱们除了在一旁敲敲边鼓,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如今夜已经深了,咱们还是赶紧歇着吧。”
“嗯!”
元春柔顺的应了一声,贾瑜便搂着她的纤腰出了书房回房间歇息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虽然各衙门都封了衙,但作为大夏最高权力执行机构的内阁和军机处却不能停摆,故而贾瑜每隔一天还是得到军机处当班。
而在十二月二十八日,距离过年尚有两天时间,兵部右侍郎熊宗渊也离开了京城,前往辽东接替安再师成为辽东督师。
在熊宗渊离京之前,昌平帝还给他加封了兵部尚书衔、并赐了他尚方宝剑,四品以下的官员可以先斩后奏。
贾瑜作为军机大臣,也代表昌平帝去为他送行。
…………
大明宫,御书房
昌平帝此刻负手而立在一座舆图前,看着大夏边镇的舆图,凝思不语,目光注视着辽东所在。
此时的昌平帝有些心神不宁。
一位挂着兵部尚书衔的右侍郎出镇北疆,倘若仍难以抵挡建奴,又该如何?
此时的昌平帝想起了上个月军机处送上来的那份贾瑜提议的堪比“杀胡令”的折子,当时这份折子被下发到内阁时,引起了强烈的震动。
文官们纷纷指责贾瑜身为军机大臣,不但不能为君分忧,反而想出了这种荒唐的法子。
更有官员指出,倘若真能靠“杀胡令”来对付建奴的话,那还要辽东大军做什么,贾瑜此举分明是怠政的表现,理应受到严惩。
面对文官们的强烈反对,杀胡令也只有不了了之。
其实,昌平帝知道这道杀胡令不过是贾瑜扔出来的一块石头而已,他真正的目的其实还是想亲率大军出征辽东。
只可惜,这个想法注定是不能实现的,至少在太上皇还活着的时候不能实现。
“陛下,节度使贾大人正在外头求见陛下。”这时,一名内侍进来低声道。
昌平帝扭头看向了门口方向,冷硬面容上现出一抹笑意,道:“朕正要传召贾三思,让他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一位身穿蟒服,头戴山字冠的少年,快步入得殿中。
“臣贾瑜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贾瑜立定身形,看着那站在山河舆图前的昌平帝,拜了下来。
“贾卿平身。”昌平帝唤了一声后随口问道:“熊宗渊走了?”
贾瑜答道:“熊大人已经上路,估摸着半个月后便能抵达辽东”
昌平帝点点头:“希望熊爱卿抵达沈阳后,辽东的情况能有所改善吧。”
说罢,他对一旁的戴权道:“给贾卿赐座。”
说完,他来到龙案后坐了下来,对他说道:“贾爱卿,前些日子冯爱卿给朕上了折子,希望能辞去五军营总兵官之职,回家养老,被朕训斥了一顿。
冯唐今年也才五十岁,且向来身子强健,岂有撂挑子之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说罢,他炯炯有神的眼神直视着贾瑜,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
此时的贾瑜心中早已警铃大作。
昌平帝这个时候和他提出这件事是几个意思?
正所谓帝心难测,你永远不知道皇帝看似平常的一句话包含着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一旦答错了会有什么后果。
沉吟了半晌后,贾瑜才答道:“陛下圣明,我朝早有规定,朝廷官员致仕的年纪为六十岁,冯老将军如今才五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岂能轻易让其解甲归田。”
昌平帝有些不满的看着他,“贾卿,朕是询问你对此有何意见,不是让你来当应声虫的。”
贾瑜苦笑道:“这确实是臣的意见,冯老将军在京营呆了二十余载,且对陛下忠心耿耿,这样一员老将倘若便这样回家闲职,岂不是极大浪费?
其实,臣先前便曾想过让冯老将军接替安王爷前往辽东接替辽东督师一职,只是想到此举肯定会惹来众多非议,故而只能作罢。”
昌平帝眼中光芒闪动,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才指了指龙案上的一份信笺道:“这是朕草拟的一份任命名单,你看看吧。”
贾瑜摇摇头:“臣不敢!”
这等人事任命属于天子的权柄,不是身为臣子的他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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