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贾珍居然埋怨贾瑜不给他们股份,贾瑜差点被气乐了。
他也没有立刻发作,而是一脸玩味的看着贾珍。
而贾府中人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也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贾瑜。
贾珍看到自己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心中不禁得意起来,继续道:“瑜哥儿,我知道你要办的那些羊毛生意可是大买卖。
每年都有上千万两的银子呢,可你却宁愿将这些份子白白给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却不愿意分润给自家人,这到底是啥意思?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对咱们贾府有什么不满啊?”
听到贾珍说的,羊毛生音每年竟然有上千万两银子的收入,贾家众人无不张目结舌。
贾赦的两只眼睛更是几乎要凸了出来。
上千万两银子啊,这要是能弄到手里,估计立马就会成为大夏首富了吧?
他要是有上千万两银子,小老婆还不是想买多少买多少,青楼里的花魁想包几个包几个。
王熙凤也不例外,一双三角眼亮得几乎能当灯泡。
想她这些年辛苦操持着荣国府,为了弄银子几乎是绞尽了脑汁,甚至不惜去放印子钱,没曾想贾府里最会赚银子的原来是这位好妹夫啊。
贾瑜将众人的目光全都尽收眼底,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站了起来走到贾珍面前,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目光却愈发的冷了。
“贾珍……原先我还以为你只是单纯的蠢……现在我才明白,你不但是蠢,而且还很坏!”
“啪!”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坐在椅子上的贾珍连人带椅子被抽翻在了地上。
看到贾瑜一言不合就将贾珍抽翻在地,众人一片哗然。
贾赦顿时站了起来指着贾瑜喝道:“瑜哥儿,你居然敢殴打贾族的族长?”
“别他妈给我来这套!”
贾瑜才不会惯着这個蠢货。
当场指着贾赦怒斥道:“别以为你元春的大伯我就不敢打你?再特么跟我哔哔,信不信老子照样抽你?”
看着贾瑜犀利的目光,贾赦吓得打了个哆嗦,赶紧重新坐了回去。
这家伙连贾珍这个族长都敢扇耳光,再顺手给他这个大伯两记耳光估计也不是什么难事。
贾瑜说完,他一把将倒在地上的贾珍一提,一百多斤的贾珍就象是个布偶一样被提了起来,他随即又是一记耳光打了过去。
贾珍就像个不倒翁般被打得转了两圈,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此时的他整个人都是懵逼的,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看着贾瑜一言不合就将贾珍打成死狗,王夫人、邢氏等人吓得尖叫起来。
黛玉、宝钗等女孩也吓得闭上了眼睛。
反倒是尤氏的表现出乎了贾瑜的意料,她先是吓得尖叫出声,随后一把扑到贾珍的身上,眼泪婆娑的望着贾瑜哭泣道:“瑜哥儿,你要打就打我吧,不要再打我家老爷了。”
看到被尤氏护住的贾珍,原本还想再补上一脚的贾瑜轻哼了一声,指着贾珍骂道:“看在尤嫂子的份上姑且饶了你一回,否则再让我听到你还说出这种取祸之言,老子直接打死你。”
说实话,贾瑜的反应把所有人都吓着了。
谁也没来到贾瑜居然会突然暴起,一言不合就将贾珍给揍了一顿,要知道贾珍可是贾氏一族的族长啊。
殴打族长在任何时代都不是小事,在一些皇权不下乡的穷乡僻壤里,族长便是所有族人的权威,别说打族长了,就算是顶撞族长那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可这位倒好,说打就打,丝毫不给贾氏一族任何面子。
虽然心里也很害怕,但贾政知道如果自己这个岳父再不发话,今天的事情恐怕就很难善了。
他壮着胆子喝道:“三思,你是怎么回事?
珍哥儿纵然说错了话,但他也是东府的当家人,贾氏一族的族长,你怎能一言不合便打人呢?”
还好,贾瑜虽然打了贾珍,但对他这位岳父还是给面子的。
贾瑜轻哼了一声,指着贾珍怒道:“岳父大人、老太太,你们也认为我打贾珍不对吗?”
贾母神情也有些恼怒:“瑜哥儿,珍哥儿纵使不该窥探你那羊毛生意,但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啊。倘若传了出去,你让外人怎么看我贾府,怎么看我贾氏一族?”
贾瑜道:“老太太,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一个不知轻重,一言不合便暴起伤人的暴虐之徒吗?
倘若我今天不将贾珍打一顿,那才是为贾氏一族招来祸事呢。”
“嗯?”
贾母听后不禁为之气结:“照你这么说,咱们还得感谢你打了珍哥儿啰。”
“确实应该谢我。”贾瑜不客气的说。
“你!”
贾母这回可是真的生气了,只是还没等她说话,贾瑜便接着道:“老太太,您刚才也听到珍哥儿的话了。
他自己也说了,这羊毛生意每年都有上千万两的银子,你认为这银子是咱们贾家能吃得下的吗?”
贾母轻哼一声:“我还没老糊涂,也知道贾家自己吃下上千万两的银子不现实,可弄个几十万两的应该不是啥大事吧?”
“呵呵……几十万两银子?”贾瑜嗤笑一声,“老太太,您打听打听,偌大的神京,包括四王八公十二侯,甚至各位王爷在内,谁的府邸一年能有几十万两银子的收入?
您凭什么认为贾府就该得到几十万两银子,就凭着一股不要脸的劲还是贾珍的脸够大?”
贾瑜说完后,众人的目光情不自禁的看向了正在尤氏的搀扶下重新坐下来的贾珍,发现这厮被扇了两记耳光后,脸颊确实变大了不少。
不知是谁率先扑哧出声来,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羞辱的贾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不敢直视贾瑜,只是偷偷的扫了贾瑜一眼,心中一股恶意从心中涌起,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念头。
“不将这厮弄死我誓不为人!”
“这家伙一定要死,否则一定会有大麻烦!”
巧的是,有这个想法的不止是他。
看到贾瑜一个晚辈,居然连老太太的面子也不给,贾
家众人心里诧异有之、气愤有之、敬佩有之,一时间众人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还是元春生怕贾母下不来台,偷偷拉了贾瑜的胳膊一下。
贾瑜转过头,给了元春稍安勿躁的一个动作。
这才对贾母道:“老太太,实在贾珍只是说了这是一个每年能有上千万两银子的生意。
但他没说的是,这么大的生意已经不是任何哪家邸能吃得下的。
否则我干嘛不自己作,反而要将银子分给别人?
实话告诉您,这笔生意有六成要交给户部和内务府,两成给以汪阁老为首的文官,两成才是咱们勋贵的。
而这两成勋贵的所得我又将其分成了一万股,每股一百两银子,让镇国公府、北静王府等各家认购。
适才您也看到水溶、牛继宗、石光珠他们一个个脸上都挂了彩吧?
那是因为今天各府在认购股份时因为谈不拢后动了手,最后各家各府吵了一上午后才最终确定了各府能认购的份子。”
贾政忍不住惊呼道:“三思,你是说今儿个水溶、牛继宗他们是为了抢那些份子才动了手?”
“正是。”
贾瑜点点头:“想要买羊毛的份子,可不是凭着脸皮厚就能买到的。
这些羊毛从宣镇的互市购买后,一路千里迢迢的运抵京师,然后经过清洗、加工等一系列的制作才能够支撑布匹、衣物出售。
中间要打通多少少环节关卡,无论是护送的人手、织工、染色、清洗出售等等,需要无数人一起齐心协力才能完成。
现在问题来了,咱们贾府在这些环节里能帮上什么忙?
倘若不能帮上忙的话,人家凭什么要把白花花的银子分给你?”
贾瑜的话让包括贾母在内的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同时,贾瑜的话也深深刺痛了所有人的心。
也就是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昔日风光无限的宁荣两府确实没落了,连参与分蛋糕的资格都没有了。
而作为掌管荣国府财政大权的王熙凤对于金钱的喜爱让她忍不住问:“瑜哥儿,你能不能告诉莪,你又要了多少份子。”
贾瑜伸出了两根手指头:“两千股。”
“两千股。”王熙凤默默算了一下,惊呼道:“那不就是要交二十万两银子?”
“不需要。”
贾瑜摇摇头:“我只答应交一万两。”
“一万两?”王熙凤不可置信道:“水溶、牛爵爷他们能答应?”
“他们不答应也得答应。”贾瑜淡淡道:“否则我不介意将这些份子卖给其他人。”
王熙凤:“…………”
探春和元春看着傲然而立的贾瑜,眼中露出一股迷醉的目光,这就是他们夫君,可以为她们撑起一片天的男人
众人算了一下后,发现就凭着这两千股份,贾瑜和他的定远伯府每年就可以躺赚二十万两银子,就算打个对折,十万两银子也是没的跑。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倒下了口凉气。
这哪里是什么羊毛生意,这简直就是一座金山啊,而且还是可以传家的宝贝,只要后世的子孙自己不作死,那就可以一代代的传下去。
再看看宁荣两府,每年也就靠着城外的田庄租子以及有限的几个店铺过活,偌大的贾府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可每年的开支却在不断增加。
身为荣国府管家的王熙凤每天一睁开眼就是今天的银子到哪去弄,沉重的压力差点将她给逼疯了。
看到贾瑜居然找到这么一座金山,她的眼珠子都快红了,忍不住道:“瑜哥儿,没想到你对赚银子也如此精通。
能不能教教嫂子,如何弄到银子,这些日子我都快被每天来要银子的人给逼疯了。”
看着王熙凤对金钱丝毫不加掩饰的神情,贾瑜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想了想后又摇了摇头。
“嫂子,不是我不说。
而是如今的荣国府已然是积重难返,非猛药不可医治,只是我怕我倘若说了出来,立刻就会招来一大片的骂声了。
既然明知你们不可能办到,那我为什么要说出来?”
贾母一听,也顾不上别的赶紧问:“瑜哥儿,你是要急死我啊……赶紧说啊!”
“真说?”
“废话……赶紧的!”
看到贾母真的急了,贾瑜深吸了口气这才问道:“老太太,我现在要问您一件事,您知道宁荣二府如今有多少人吗?”
“多……多少人?”
贾母一听,一时间居然答不出来,转头看向了王熙凤。
“凤丫头……咱们府上有多少人?”
王熙凤想了想说道:“咱们府上如今人口虽不多,从上至下也有三四百丁,想必东府的情况也差不多,如此一来两府加起来应该有八百丁左右。”
请注意,古时候只有男人有实际工作拿工资的青壮劳力才可以称“丁”,女人、老人、孩子都不算。
贾瑜接着道:“就按链二嫂说的两府有八百丁,如果加上老弱妇孺的话至少有一千五百人,这个数目应该不多吧?”
王熙凤点点头,其实贾瑜说的还少了,真实的人数比贾瑜说的只多不少。
贾瑜继续道:“这些人全都归贾府养,一千多人的吃喝拉撒,婚丧嫁娶,生老病死全部都要管。
光是要养这些人,贾府每年至少得花掉两到三万两银子。
这还不包括贾府里各位主子的开销。
那么咱们贾府的有多少个主子呢?”
贾瑜炯炯有神的眼睛在贾府众人的脸上扫了一圈,缓缓道。
“只有十多不到二十人。”
他不顾众人开始变得难看的表情,嘴角掠过一丝讥笑:“八九百名仆役、婆子、丫鬟伺候不到二十名主子。
再说说这些主子的开销,贾府的主子们吃了螃蟹,要用菊花叶儿桂花蕊熏的绿豆面子洗手;
连地砖都是碧绿中的,就连贾府中的丫头们,都不知道弄坏了多少玛瑙碗、玻璃缸;
你们吃一道茄子,都要十来只鸡配,才能做成菜;贾府中的点心,都要铰成最精致的花样……
像你们这样过日子,纵然是有
金山银山也撑不住啊。
还有宝玉……我已经不止一次听下人们说,他是衔玉而生天生的富贵命啊。
我就想问问,你们想干什么?
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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