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贾珍的无理要求,尤氏为难之余眼眶也红了起来。
贾珍见状不但没有怜惜,反而愈发的不耐烦起来。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何用?
没听到本老爷的话吗,还不赶紧让蓉儿媳妇来服侍我?”
尤氏终于忍不住哭泣道:“老爷,服侍您原本便是妾身的责任。
可卿再怎么能干那也是蓉儿的媳妇啊,怎能让她过来服侍公公呢,倘若传了出去是会惹人笑话的!”
“啪!”
尤氏的话音刚落,怒不可遏的贾珍便起身给了他一巴掌。
鲜红的掌印瞬间在尤氏细嫩白皙的脸上浮现出来。
“贱人……倘若连这点小事也办不了那你就不要在这里呆着了,老爷我立刻便休了你!”
“呜呜……”
尤氏捂着脸哭泣着出去了。
看着离开的尤氏,贾珍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还有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容儿媳妇叫来服侍老爷!”
“是……”面对无能狂怒的贾珍,一众丫鬟下人们也吓得做了鸟兽散,争先恐后的离开了贾珍的屋子。
不提贾珍在家中撒泼打滚,此时的贾瑜已经来到了位于京城西郊的选锋营营地。
在他身后的校场上,一千五百名东城兵马司的士卒正在军官的叱喝声中排着队列。
只是尽管各个百户、总旗们喊得嗓子都哑了,但依然有不少兵丁在里面嘻嘻哈哈,一点也没有训练的模样。
而在校场的周围则是围满了选锋营的士卒,一个个正用看热闹的表情看着正在训练的兵马司兵丁,不少人还冲着校场指指点点说说笑笑,俨然一副看猴戏的模样。
贾瑜对闻讯出来的冯唐有些不好意思道:“世伯,这次给您添麻烦了。”
冯唐笑眯眯道:“不麻烦,说实话老夫也很好奇,想知道你是如何训练这些痞子兵的?”
贾瑜闻言脸都有些黑了,五城兵马司的兵是什么德行,整个神京上至百官下至百姓,几乎就没有不知道的。
要说他们能征善战那是一个信的人都没有,可要说他们捞好处、调戏一下大姑娘小媳妇,绝对没有一个人会怀疑。
看着冯唐一副看热闹的模样,贾瑜没好气道:“世伯,您不帮忙也就算了,可也不能给侄儿泼冷水啊。”
“哈哈哈……”冯唐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拍了拍贾瑜的肩膀:“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
既然你来到了选锋营,老夫还能让你吃亏不成?
这样,你先练着,倘若有何需要尽管开口。
要不要老夫先挑一批军官出来,替你教教他们?”
贾瑜回头看了看后面几乎不成样的队列,长吸了口气点点头。
“那就劳烦世伯了,还望世伯费心。
世伯也不用担心,侄儿不会让兄弟们白忙活的。
明日侄儿便让人送五千两银子和一批酒肉过来犒劳选锋营的弟兄。”
贾瑜知道,虽然他和冯唐的关系愈发亲近,但公是公私是私。
冯唐帮忙是情分,他却不能当成本份。
人家既然帮了忙,你就得做出相应的回报,否则下次谁还愿意帮你。
“那感情好。”冯唐看向贾瑜的目光就更满意了,明事理知分寸,是个值得栽培的好苗子。
他转身朝身后摆了摆手,一名哨官见状后吹响了挂在脖子上的天鹅哨。
“嘎……”
伴随着阵阵犹如被割裂的空气发出的尖锐声响,数十名顶盔披甲手持棍棒的军士从军营里冲进了兵马司队列的阵形里。
他们二话不说,手中的棍棒对着那些依然在嘻嘻哈哈自顾自说话,亦或是不认真排队的兵马司的兵丁们打了过去。
“啪!”
一名正在跟同伴嬉皮笑脸开着玩笑的兵丁只感觉屁股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他刚转头就看到一名全身披挂的选锋营总旗正狞笑的看着他。
“你不是喜欢说话吗,继续说啊……说啊!”
总旗一边说话,手中的棍棒则是毫不留情的打了下去。
三五棍下来,这名兵丁便被打得哭爹喊娘,疼得满地打滚。
这些出来的军士都是冯唐特地挑选出来的好手,他们很清楚如何打人才能把痛苦拉到最大,同时也不会把人打成重伤。
和那名兵丁有着相同命运的人还有很多,一时间整个校场上到处都是痛苦的哀号声、求饶声以及哭泣声。
当然了,这里面还夹杂着看热闹的选锋营军士们的笑骂声。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么,这个世界上许多人的快乐往往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古人诚不欺我。
当兵的日子原本就无聊,现在难得有这么一场乐子看,选锋营的军士们就象发现了新大陆似地。
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偌大的校场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那些被选出来操练那些兵丁的低级军官们也更有精神了。
因为事先贾瑜已经向他们承诺过,一定要好好的操练这些痞子兵,事成之后每人可以领到三十两辛苦钱。
对于这些低级军官甚至军士来说,既能在闲暇时候活动一下筋骨,又有一笔不菲的银子可以拿,一举两得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半个小时后,看到那些兵痞老油条们都被打得差不多了,冯唐这才打了个呼哨。
听到哨声后,原本还打得起劲的军官军士们突然收起了木棍,迅速撤离了现场,只留下一大片还躺在地上呻吟的兵痞。
现在,轮到贾瑜登场了。
只见他提着一个铁皮大喇叭,笑眯眯的走到众人中间,对着校场上的兵丁们大声道:
“弟兄们,我先跟大伙自我介绍一下。
本官贾瑜,现任东城兵马司指挥使,也就是说,本官就是你们所有人头。
今天本官将大伙拉到这里来,便是为了让大伙感受一下来自选锋营弟兄们的关爱。
而大家也尽管放心,今后咱们每天都会来这里,将同样的事情再做一遍。
如果有谁觉得太苦了受不了的,现在就可以脱下身上的这身虎皮。
想走的人,本官绝不为难他,马上让文吏给他办理手续,现在有想走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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