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
“对,吃的还是火锅,肉是现切的,丸子是现打的,甚至鱼都是刚从海里现捞的!”
“几个人?”
“阿乐火牛大浦黑,还有鱼头标那个死瘸子!”
“没了?”
“大D!他们吃到一半的时候大D也到场了,王八蛋吃的还挺开心,走的时候还带走了两斤牛肉。”
“唉”
郑继荣仰在沙发上摇头唏嘘道: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老大你别生气,我现在就把他们都给宰了!”
“回来!”
叫住已经掏出手机准备摇人的铁胆,郑继荣看向他淡淡问道:“你把他们都给宰了,我去给谁当话事人?”
“额说的也是”,铁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后,接着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看着他们几个领导人联合起来下绊子?”
“请客!”
“请客?请谁?”
“阿乐请的谁,我们就请谁,不过我要请的比他大一点,他请各区领导人,我就请各区叔父!今天几号?”
“十三号。”
“月底在有骨气摆一桌,给我把各区的叔父请过来,请不过来的就给我绑过来!这帮老家伙背着我拉帮结派,我倒想看看他们吃饭时还有没有那么多话!”
“明白!”
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打开,阿梅举着一套黑色的西服过来说道:“衣服已经熨好了,你现在就要穿吗?”
郑继荣点头道:“辛苦了,先放这吧,阿庙伱打电话叫人送一点别在胸口的白花过来。”
“白花?”
铁胆不解道:“出什么事了吗荣哥,干嘛要戴白花啊。”
“你以为我叫你们过来干嘛?今天是蒋天生出殡的日子,这家伙死在我们手上,我们当然要去吃去上香啦。”
“荣哥你还真是.菩萨心肠!”
在众人的注视下,铁胆皱着眉头搜肠刮肚的将脑海里贫瘠的词汇量都过了一遍,终于想到了一个词来形容荣哥。
“.你小子真有文化,待会赏你跟我坐一桌。”
屯门。
洪兴总堂此时摆满了花圈,黑白二色的装饰将这里布置的庄重而肃穆,一帮做法事的和尚正在灵堂一侧敲着木鱼晃着灵钟,口中诵念经文为逝者超度。
蒋天养、方婷以及基哥等人身穿白色孝服,他们的脸上挂满了哀伤与沉重,几人并排的站在灵堂前,与前来上香的客人一一鞠躬致意。
方婷站在蒋天养身旁,她的眼眶泛红,难忍悲伤,当她注视着灵堂前蒋天生的的遗像时,眼泪不禁夺眶而出,她轻轻地掩住面孔,泣不成声。
这么有钱有势的凯子,竟然死这么早!
“唉,蒋先生正值壮年,没想到就这么走了,真是天妒英才啊。”
骆驼上完香后,走到蒋天养身边接着说道:“天养,如今洪兴百废俱兴,你有什么计划没有?”
蒋天养叹了口气摇头道:“我现在只想着早点让我大哥安息,其他的事到时候再说吧。”
骆驼听到后微皱眉头,他扭头看向一直心不在焉的基哥问道:“阿基,那一晚只有你活了下来,你能肯定是八面佛动手杀的蒋先生吗?”
“肯定啊!”
基哥头如捣蒜道:“当时镇关西人还没到,八面佛说要将湾仔的生意交给陈耀兴去做,蒋先生当然不乐意了,两人为这事还吵了起来,最后八面佛的儿子沙立拿着枪对蒋先生连开了四五发,我看的一清二楚啊!”
“那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我运气好啊”,基哥满脸真诚道:“他们正要杀我灭口的时候,镇关西到了,他想跟八面佛谈什么生意我不知道,但两人肯定仇怨不小,这家伙到了后二话不说直接把八面佛给一枪爆头了!”
“镇关西杀了八面佛没理由不杀你,你是不是投靠他了?”
“没啊”,基哥摇着头解释道:“他很讲原则的,说什么Z国人不打Z国人,今天只是为了杀八面佛而来的,说完放我走了。”
骆驼听完后满脸怀疑的还想再问些什么,可阿基身旁的蒋天养却开口道:“基哥是洪兴的老人了,他的话绝对可以信任,而且除了八面佛外,我也想不到是谁要杀我大哥的性命。”
“.”
骆驼闻言深深地看了蒋天养,他抿着嘴唇缓缓说道:“蒋震还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蒋天养深叹一口气,唏嘘道:“原本我就不赞成大哥做面粉生意,但是我劝不住他,老实说发生这样的事,我并不怎么意外。”
这时门口的小弟跑进来在蒋天养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蒋天养点了点头后对骆驼说道:“和联胜的郑先生来了,骆驼老大要一起见见吗?”
“镇关西?他来做什么?”
骆驼听到后脸色顿时黑了下来,道上现在都怀疑蒋天生是镇关西杀的,今天是前者出殡的日子,他竟然敢过来?
没有任何的犹豫,他立马摇头拒绝道:“你们聊吧,我没兴趣”
“呦!老骆驼你也在啊!!”
听到这刺耳的声音,骆驼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妈的,还是走晚了!
他扭头看向灵堂门口,镇关西正领着一大帮人朝这里走来,他们每人身着黑色西服,胸口别着一朵白花,看起来凝重肃穆。
而领头的镇关西此时正指着他笑着,笑容里充满讥讽和挑衅,“我就知道,哪里有热闹哪里就少不了你这头骆驼。”
“镇关西你说话小心一点!”
骆驼身旁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怒斥道:“这里是新界不是九龙!”
“你又是哪位?”
“司徒浩南!”
“没听过”,郑继荣低头看着手指甲漫不经心道:“骆驼你是怎么教小弟的,这种不知所谓的蛋散都敢往外带。”
“镇关西,今天是洪兴的大日子,在蒋先生的灵堂前我没什么兴趣跟你逞口舌之快,你做了什么事自己心知肚明,我们走。”
骆驼深吸一口气后,看也不看他们,领着东兴的小弟就离开了灵堂,看着骆驼越走越快的步伐,郑继荣心里生出一股无趣,古人说的江湖越老胆子越小真是一点都没错,这老家伙好像真的很怕自己。
“郑先生不要介意,骆驼跟我大哥是多年的朋友,所以今天的情绪有些不稳定。”
听到蒋天养的话后,郑继荣收回了目光,他上下打量了身前表情肃穆的蒋天养后,伸出手感叹道:“真是物是人非,没想到第二次跟你见面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是啊”,蒋天养握着他的手唏嘘道:“说起来我大哥他跟郑先生好像还有一点误会,但没想到郑先生你这次竟然能不计前嫌的过来,我在这里替我大哥谢谢你。”
“.”
郑继荣懵逼地看着身前弯腰道谢的蒋天养,他刚才说.谢谢我?
沉默了片刻后,他抿了抿嘴点头道:“有你这样的弟弟,是蒋天生的福气。”
说完他瞥了眼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基哥,这家伙看到自己向他投来的目光后,立马弯腰赔笑道:“我就更该谢谢郑先生你了,要是没有你我早被八面佛那帮泰国佬给干掉了。”
“欸”,郑继荣摆手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这么客气呢。”
基哥闻言脸色一僵,他立马点头笑道:“是啊是啊,我们都是Z国人嘛。”
郑继荣笑了笑,正准备到灵位前给蒋天生上香时,一双芊芊玉手拿着几柱香伸到了他眼前。
方婷双目红润地走到他身边,她表情略显疲惫,眼眶里闪烁着泪花,看着面前的郑继荣,她嘴唇微张道:“郑先生有心了。”
蒋天生的灵位前,郑继荣望着面前身穿一身孝服的方婷,总感觉这场景有些眼熟,他抬手接过女人手里的香,两手接触到时,他顿感女人的小拇指在他掌心轻轻划过,感受到这份挑逗后,他嘴角上扬地对表情无助脆弱的方婷感谢道:“多谢方小姐。”
提着手里的几株香,他正了正脸色往前走了几步,看着灵台上的黑白遗照,郑继荣淡淡道:“你说你要是安安稳稳地待在屯门哪会发生这么多事呢?”
“一个人在下面很孤独吧?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老朋友下去跟你作伴。”
“还有.”
郑继荣瞥了一眼正直勾勾看向他的方婷,对着蒋天生的遗照小声道:
“你那个不守妇道的情人,我也会帮你多尬她几下的.”
鞠躬是肯定不会鞠躬的,上完香在蒋天生灵位前说了几句话后,郑继荣就领着阿翼他们站到了一边。
蒋天养好奇地问道:“郑先生你这是?”
“你们忙你们的”,郑继荣摆手道:“待会吃席的时候叫我就行。”
“吃席?”
蒋天养闻言不解道:“什么吃席?”
“吃他的席啊”,郑继荣手指灵位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洪兴的龙头挂了,都不摆席的吗?”
在蒋天养还在疑惑时,基哥赶忙在他耳边解释了一下,蒋天养听完后恍然大悟道:“原来郑先生说的是白事酒席,这个自然是有的,酒楼已经订好,郑先生如果着急的话可以先过去,我接待完所有客人就过来。”
“这个不急,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事,在这里慢慢等就行了。”
“好好好,到时候我一定陪郑先生多喝几杯。”
“哈哈哈”,郑继荣拍着蒋天养肩膀笑道:“我现在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五分钟后。
在灵堂倍感无趣的郑继荣丢下阿翼他们,一个人跑到了灵堂后面的院子里抽烟散心。
不得不说的是,洪兴在屯门的这个总堂还真是不错,不仅前院宽敞气派,足以容纳上百人,后院更是装的古色古香极有韵味。
看着院里的石桥和亭子,郑继荣忍不住感慨蒋天生这家伙卖粉肯定赚了不少,竟然把社团的总堂装的跟个私人会所一样。
就在他暗暗决定当上话事人后也要将和联胜总堂也重新翻修一遍时,一道女声传到郑继荣耳边,“郑先生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闲逛?”
郑继荣顺着声音抬眼看去,一身白色孝服的方婷正朝他这里款款走来,他倚在围栏上往池子里弹了弹烟灰随口说道:
“我在哪儿都不稀奇,倒是方小姐,你可是蒋先生的家属,在这种场景可以随意走动的吗?”
方婷闻言泫然欲泣道:“我心里实在是闷的难受,所以才出来透透气。”
看到她这幅黯然神伤的样子,郑继荣挑了挑眉毛,灵堂里面那么多人要说谁是真心哀伤蒋天生的死,肯定非这个女人莫属了。
一个三及片明星,好不容易钓上了有钱有势的社团大佬,结果还没过几天富太太的生活,男人就被人乱枪打死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女人之后十有八九又要重新下海拍三及了,毕竟她只是蒋天生的情人,如果是妻子的话,蒋天养绝对会为了自己的名声把她养到死,可一个玩物.
能让她充当家属站在灵台旁鞠躬已经很给面子了。
“方小姐有什么事吗?如果想要我安慰你两句的话,我可没什么功夫,我这人最不擅长哄女孩子了。”
“不会吧?”
方婷眨巴着湿润的眼睛好奇道:“新闻上不都说郑先生你是【港九情圣】吗,电视台的那位乐主持甚至还爆料过你跟程氏集团千金的恋情。”
“什么?竟有此事?!”
郑继荣瞬间愕然,这个乐慧贞胆子竟然这么大!
那阿梅她们岂不是都知道了
看到面前男人黑着一张脸,方婷小心翼翼开口道:“郑先生?”
郑继荣瞥了方婷一眼,心情不悦之下,他也懒得跟这女人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弹飞手里的烟头后,他淡淡道:“有什么话直接说,别跟我绕弯子。”
“嗯”
方婷沉默了一会后,贴近面前的男人,双唇微动道:“我昨晚为了给蒋天生超度,在后院的客房里抄了一晚上的【华严经】,郑先生有没有兴趣看一看?”
“手抄的【华严经】?”
屯门一家酒楼内。
韩宾惆怅地抽着手里的卷烟,不到一年的功夫,洪兴的龙头接连死了两个,曾经的十几个堂口的扛把子,如今只剩下了他跟基哥,想到这里他不禁长叹一口气,短短一年的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一念至此,他突然想起已经顺利过档到和联胜旗下的十三妹,那丫头现在和以前一样管理着钵兰街,只不过当头的大哥从蒋天生变成了实力更加恐怖的镇关西。
洪兴的未来在哪里他不知道,但是有一点他能确信的是,哪怕洪兴彻底完蛋了,他也能有一条后路,那就是去跟十三妹混。
想到十三妹,他心情又愉悦了起来,端起酒杯起身对正在亲近交谈中的蒋天养和郑继荣恭敬道:“蒋先生、郑先生,我敬你们一杯。”
蒋天养闻言不悦道:“阿宾,你怎么能一杯酒敬我们两个人呢,你重新再斟满一杯,给郑先生道歉。”
就在韩宾尴尬之时,郑继荣出口解围道:“算啦,都不是外人,不用搞这么正式。”
郑继荣端起酒杯轻轻一抿,然后随口调侃道:“你小子以后别总是偷偷摸摸的去钵兰街,要去就光明正大一点,开门做生意,只要不是故意惹事的我都欢迎。”
“谢谢郑先生,我知道了。”
韩宾感激地看了郑继荣一眼,他忽然觉得一直被道上诟病性情古怪、极难相处的镇关西,好像人还挺不错的。
他略显羡慕的看向铁胆阿翼等人,作为镇关西最信任的手下,他们一定很幸福吧。
韩宾的这些心声,郑继荣自然是听不到的,他现在的关注点只有两个。
一是蒋天养刚才谈的【港日泰拳王争霸赛】,二则是方婷那女人一直在他腿根处轻轻揉动的丝袜脚。
“港日泰?这个日是动词还是名词?”
蒋天养闻言不解道:“日就是东瀛的意思啊。”
“哦”
郑继荣恍然大悟,他好奇地问道:“之前不是说只有港泰的吗,怎么这回又多了个东瀛出来。”
蒋天养解释道:“我跟那边的山口组有一些交情,他们知道我要办拳赛的事后,力求要一起加入进来,并且承诺会派出东瀛最强的拳法高手,说起来这样不仅能扩大拳赛的影响力,而且到时候还能多一个盘口捞钱,我就答应下了。”
“原来如此”,郑继荣颔首,这个年代全世界最有钱的就属这帮东瀛佬了,甚至还扬言要买下美利坚。
儿子买爸爸,还真是奇闻。
“既然能多赚钱,我自然没什么意见,但有件事我要提前告诉你。”
郑继荣晃着手里的酒杯,淡淡说道:
“我做人的宗旨是有饭大家吃,不过得等我吃饱了,你们才有得吃。”
“拳赛的外围收入我要五成,剩下的你和山口组分,你们怎么分和我没关系。”
“还有.”
他看向蒋天养正色道:“哪怕到时候拳赛赔了,但我该得的钱你照样得给。”
“记住,既然你找了我,赔不赔都得给,少一个子儿,我绝不放过你!”
蒋天养听完后,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他之所以一直对郑继荣放低姿态就是为了在港岛办自己心心念念的拳赛。
倒不是说没有他办不了,只是有他加入的话,以郑继荣的人脉关系整个赛事受到的关注度绝对是空前的。
但如果要让利这么多出去的话.
郑继荣并没有打扰正在思索中的蒋天养,他将手伸到桌下,不满得拨开下面那只脚。
接着不动声色地瞪了方婷一眼,这女人上了一次床后,好像赖上了自己一样,看样子是把他当成蒋天生那样的凯子了。
就在两人眉来眼去的时候,蒋天养也已经决定好了,他咬了咬牙答应道:“好,只是.”
这时,郑继荣的手机突然响起。
这几天合章涨一下均订,字数其实差不多的,均订高一点,推荐也容易上一些。希望大家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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