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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博格特和摄魂石确实在洛伦的见证下发生了难以言喻的奇妙变化,他仔细观察了许久,回过神来,从木箱子里拿起石块查探。
对于上面的鲸鱼刻痕,洛伦心底有个初步猜测。
三年前的霍格沃茨特快专列上,闯入车厢的摄魂怪被他的守护神吞噬,消逝化作摄魂石前,鲸鱼形体的守护神成了它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而博格特感知到了这种恐惧……
手指接触石块表面,图案刻痕摸起来有些粗粝,指肚和掌心传来冰凉触感,却只停留在皮肤表面,不会沁进更深处的血肉骨骼,洛伦能够清晰地感觉出来,原来萦绕不散的阴冷消失不见了。
洛伦眼眸中浮动着晶蓝色光影,透过魔力视野能够清晰观察到,附着在石块上的魔力发生了改变。
摄魂石原本的微弱魔力表现为黯淡的黑色,博格特的魔力则是灰暗的,融合在一起后的刻痕石块散发着浅淡的白灰色魔力,萦绕在石块表面,经由引导才会逸散开来,仿佛海格焚烧潮湿木柴升起的青烟。
“没有补全成一种全新的生命形式,而是融合出一种新的魔力……”
洛伦仔细感受了一下,这股魔力没有尝试探究他恐惧的事物,也没有汲取鲜活愉快的情绪,除了萦绕在石块表层的白灰色魔力烟雾,仿佛就是一块普通石头。
“【四分五裂】”
“【火焰熊熊】”
“【复制成双】”
“……”
洛伦晃了晃魔咒,一连甩出十几个常用咒语,石块没有任何变化。
“继承了摄魂石不受常规咒语和魔咒影响的特性呀……”
洛伦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思索了几分钟,没有选择继续尝试神锋无影或者厉火之类更厉害的咒语,毕竟再坚硬的物质也有限度,他现在手上可没有更多的摄魂石了。
……
“口令?”
“一小杯啤酒。”
“口令正确。”
胖夫人画像侧身让开肖像洞门石,嘴里嘟嘟囔囔念道,“哦,洛伦,你去哪儿了?我和我的朋友们翻遍整个城堡都没找到你,卡多根爵士都快急疯了。”
“这可不能怪我,卡多根爵士几百年前就疯了……”
随口应付胖夫人的寒暄,洛伦走进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一眼就看见一群人挤在房间中央,内部是幻影显形教学班的学员们,外部是看热闹的低年级学生,正在叽叽喳喳讨论不久前的课堂。
走近几步,能够听见人群中心传出西莫的声音,他正在讲解空间与魔法的原理。变声期的公鸭嗓,搭配一本正经的语调,莫名有些滑稽。
内容倒是没什么错漏,逻辑通顺,推导步骤详尽,就是跟幻影显形没什么关系。
一听就是赫敏的风格,万事通小姐记笔记总是过分追求周全,尤其是学习魔咒查阅资料的时候,遇上什么不相关的拓展内容都要记录下来。
围观的小巫师们满脸热切。
洛伦摇了摇头,向老位置走去。
靠窗圆桌边上有道熟悉的身影。
制式的学院魔法袍,略显宽松,领带和徽印都是灿烂的金红配色,给女孩增添了几分动人的活泼,桌上摆着羊皮纸,手上握着洁白的羽毛笔,毛绒绒的脑袋稍稍歪斜,露出那张清美的面容,或许是刚写完某段句子,她抬起头思索措辞,正巧看见他。
“明明只是两节课的时间没见,怎么感觉又漂亮了?”
“……”
赫敏绷着脸,尽力掩住掀起的嘴角,平静地问道:“怎么现在才回来,实验做的怎么样?”
“解释起来有点复杂……”
洛伦取出那块有刻痕的石子,说起有求必应屋里发生的事情,顺便讲述关于博格特和摄魂怪的猜想,灵魂与躯壳的猜想,幻影显形的原理剖析。
赫敏坐在旁边,微微侧脸,安静地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下了羽毛笔,偶尔低头打量那块石头上的刻痕,遇到听不懂的部分会出言提问,如果能听懂解释就点点头,听不懂也不继续追问,只在心底记下来。
“……事情就是这样,我还没有发掘出这种新魔力的作用。”
房间中央的人群传来惊呼声,洛伦下意识侧目看过去,不由得愣了一下。
手里刻痕石块沁着微弱的凉意,他眼中呈现出另外一番奇异景象,不远处的人群身上附着有色彩,主调偏红,夹杂着些许别的颜色,冷暖色调都有,似乎是因人而异的。
人群中心,西莫身上的颜色最鲜艳。
洛伦微微眯起眼睛,和魔力视野稍显不同,这种感觉更像是摄神取念,那些颜色似乎是他们的情绪,或者说……灵魂?
赫敏察觉到他的表情变化:“怎么了?”
“我好像有线索了。”
……
一条平坦宽敞的主干道贯穿霍格莫德村落,左右两边都是各种魔法店铺,蜂蜜公爵,帕笛芙茶馆,德维斯和班斯商店,文人居,三把扫帚,佐科魔法笑话店,猪头酒吧……
商铺后面是七绕八绕的小巷,那才是村民们的居住场所,据说麦格教授也在村子里买了房子,还没有学生见识过,每次霍格莫德活动周,主干道左右两旁的商铺都逛不完,更别说后面的小巷道了。
商业街的店铺全指望学生们照顾生意,工作日基本没生意,近段时间甚至都不开门营业,只有三把扫帚和猪头酒吧平时会有客人。
蜂蜜公爵的邮购生意一如既往的红火,每年都有学生从霍格沃茨毕业,大多数学生离开后还是会想念这些糖果的味道,别的地方和巫师聚居地倒不是没有糖果商店,但都没有安布罗修夫妇做出来的味道。
每当看见牛皮纸包裹上面那只怪模怪样透着几分可爱的蜜蜂火漆印,嗅着透出包装的香甜气味,那些已经毕业的巫师就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
年复一年积攒下来,糖果店就有了数量可观的忠实客户。
月末盘账的时候,安布罗修夫妇坚定认为,某位格兰芬多的六年级学生就有成为忠实客户的潜质,所以结账时格外热情,笑容尤其灿烂。
“再见,希望这些糖果能带给你们好心情!”
“再见,安布罗修夫人……”一秒记住【。3。】,
走出糖果店门,迎面吹来的冷风让洛伦缩了缩脖子,将满满当当一大袋零食糖果塞进挂坠,留下两颗坚果巧克力,一颗塞进自己嘴里,一颗塞进赫敏嘴里。
“唔!”
女孩当即表示反对,但巧克力堵住了嘴,香甜的糖浆融在唇齿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唔……”
洛伦的声音同样含糊不清,但赫敏能从他得意的语调听出来,他在喜滋滋的说“好吃吧?我也觉得好吃。”
“……”
赫敏翻了个白眼,没有跟这个人计较。
“嘿嘿!”
两人肩并肩朝着不远处的三把扫帚走去。
相处久了,哪怕不用语言交流,两人也能感受出彼此的情绪和想法,这种默契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两人也记不清,说不上来了。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自然而然,仿佛早春二月的微风,糖果店外面的甜香,草木萌发的新芽。
……
大约11点的时候,两人才慢悠悠晃到三把扫帚。
走进门内扫视一圈,店里的客人不多不少,桌上坐的大部分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村里的居民围在吧台附近,笑呵呵地看着这群充满活力的学生,端着酒杯彼此交谈,罗斯默塔女士偶尔也会说上几句,没有往常的喧闹。
哈利等人就坐在靠墙的位置,四个红头发的兄妹正在小声说话,其中两个是还没毕业的学生,另外两个是到霍格莫德考察新店选址的双胞胎。
“这里的居民可不喜欢恶作剧……”乔治余光看见洛伦和赫敏走近,声音忽然提高,“嘿,这不是热恋的情侣吗,糖果店的约会怎么样?
“糖果店很好,如果能有个笑话店就更好了。”洛伦笑着答道,跟赫敏在旁边坐下。
“哦,我们正聊这个呢,分店计划不太顺利。”乔治叹了口气。
“我们计划租用佐科的店面搞个霍格莫德分店的,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弗雷德垂头丧气地说,“听说你们这次活动都差点取消,那个店还有什么用?”
“换个角度思考,现在正是买下店铺的好时候。”
“什么意思?”
“一整条街都生意不好,房价就会下降,这时候的价钱最低。”
乔治和弗雷德愣了一下,眼睛逐渐明亮起来。
哈利挠了挠头,加入对话:“可是如果不能开店,或者开店生意不好,买下店铺做什么?”
不等洛伦解释,罗恩转头看他:“你怎么那么笨呢,用你的脑袋想一想,现在生意不好是因为什么?”
“伏……伏地魔?”
“对呀,等邓布利多打败了伏地魔,生意不就会变好了吗?”
“哦……”
没有理会那边的讨论,乔治和弗雷德向洛伦说起笑话店最近的发展情况:“对角巷也变得越来越冷清,不过我们的生意还可以,甚至其他国家的巫师都会邮购我们的产品,魔法部追加了一笔订单……”
现在的韦斯莱把戏坊已经快要改名军工坊了,恶作剧产品的生意完全比不上黑魔法防护产品,魔法部追加了订单,一些高层官员和傲罗私下里也会替家人购买,消息就这样传开了,越来越多的巫师进入把戏坊采购防护用具。
大笔订单意味着大笔加隆,乔治和弗雷德刚开始还觉得开心,后面冷静下来,发觉这有些违背初心,把戏坊生意越来越大,却没有带来更多的笑声。
所以两人商量了一下,打算把分店开在霍格沃茨,这里的学生更加纯粹,更加热爱恶作剧。
“……”
洛伦对此也没什么好的建议,总不能停止防护用品方面的生意吧,他抿了口黄油啤酒,咸甜的啤酒花带来些许慰藉:“现在正处在特殊时期,会好起来的。”
“不说这个了。”
乔治和弗雷德倒也不是很低落,乔治取出个小布包搁在桌上,里面的东西磕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这是这段时间的收益分成,你给我们的通讯徽章设计图已经投入生产了,博恩斯女士看过样品后直接签了订单,魔法部全体职员都会配备这东西。”
“不只是不列颠魔法部,其他国家的魔法部已经派人跟我们接触了,他们也都有采购意向。”弗雷德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疯眼汉穆迪也看过了,凤凰社也打算配备这东西。”
“我们有预感,这玩意儿会很快流行起来的,到时候就跟魔杖一样,成为每个巫师必备用品。”乔治盯着洛伦的眼睛,表情郑重,“作为通讯器的发明者,你会获得梅林勋章,登上巧克力蛙画片,你的名字成为教科书里的重点内容,洛伦,你真的不想公开吗?”
“呃……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洛伦没怎么思索就答道。
听起来就很麻烦,这种事情还是等安享晚年的时候再公开吧。
乔治和弗雷德互相望了一眼,眼神复杂,隐隐有些震撼,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就是洛伦的风格。
……
微凉冷风依旧吹拂着霍格莫德,不管是酒吧、茶馆、糖果店还是文具店,那些沉寂许久的魔法店铺重新迎来了欢笑。
除了尖叫棚屋。
废弃的尖叫棚屋内,老旧破损的家具落满灰尘,尽管已经在信件里得到消息,但是当德拉科·马尔福真切看见阔别已久的父亲时,还是不由得怔住了。
和记忆中的身影没什么不同,袍子是崭新的,材质奢华,做工精细,鎏金的手杖,昂贵的领带凸显出马尔福家族的身份。
仔细观察还是能瞧出那些变化,苍白浮肿的脸颊显得皱纹更加清晰,腰背有些佝偻,鬓角花白,瞳孔浑浊。
他仿佛真切嗅到苍老和疲惫的气味,从自己父亲身上。
卢修斯有很多话想说,嘴唇翁动几下,临到嘴边,只叫出一个短促的名字:
“德拉科。”
“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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