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正戏,斩奇洛

  第109章正戏,斩奇洛

  石头雕成的棋子一动不动,罗恩骑在黑色石马上也一动不动。

  他的脑海里开始回想有关神秘,错了,是伏地魔的记忆。

  据他父母所说,他就是在动乱的年代出生的,那时候总要不停奔逃,躲避食死徒的追杀。但那时候他还太小,没有记忆。

  他记事的时候,动乱已经结束了,几位哥哥不会提当年的事情,有时候乔治和弗雷德说出那个名字,还会被妈妈痛骂一顿。

  爸爸,妈妈还有穆丽尔姨婆,这些大人在听见伏地魔这个名字的时候,总是露出惊恐的神色。穆丽尔姨婆还会左右张望,唯恐有人听到。

  时间久了,连带着他也觉得,那个名字是什么恶毒的诅咒,念出来就会死一样。

  但现在,他就坐在冰冷的石马上,等着那位伏地魔的到来,倒是觉得没什么好怕的。

  罗恩看着丝丝缕缕的黑雾不停逸散,弥漫过整个棋盘,越来越浓。

  伏地魔不紧不慢地踏入房间,拇指第一指节和食指第二指节握住魔杖,微微曲肘放在身前,姿态优雅,矜贵。

  他站定在棋盘外面,视线在棋子间扫视。

  罗恩骑在马上,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舒张,然后用力收缩,把血液泵进僵硬的血管和肌肉里。

  扑通!

  扑通!

  体内的魔力前所未有的充盈。

  伏地魔缓慢张口,像是在自言自语,“麦格教授的变形术依然如此精湛,哪怕是我,在变形术这个领域,也比不过她。”

  罗恩骑在马上,什么话也没说。

  原来这些棋子是麦格教授用变形术制作的。可惜,我大概没机会再学了。

  伏地魔扭动脖子,猩红的眼睛对着罗恩,声音轻和,“哦,可怜的蠢货,你被你的朋友们抛弃了。他们让你独自在这里等死,对吧?”

  他说话的兴致很浓。任谁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待几年,成天只能跟蛇说话,都会谈性浓烈。

  罗恩依然没有说话。

  “来吧,加入我,我将带给无限的荣耀。”伏地魔咧开嘴笑。

  当他踏进棋盘的一瞬间,罗恩给出了回答。

  “出击!”

  一时间,不论黑棋还是白棋,不管是皇后还是士兵,除了最边上的黑骑士,棋盘上的石像全都活过来,所有棋子一齐向伏地魔冲杀过去。

  “愚蠢。”伏地魔依然维持着矜贵的姿态,发出喑哑的嘲笑。

  他挥动奇洛的魔杖,每挥一下,击碎一座石像,脚步不可阻挡地朝罗恩走去。

  士兵挥舞双刀,被击碎。

  主教举起权杖,被击碎。

  战车发起冲击,被击碎。

  最终,伏地魔毫发无损从棋盘对面走过来,站定在黑骑士面前,这是棋盘上唯一幸存的棋子。

  罗恩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张丑陋的脸,声音坚定,“骑士!冲锋!”

  黑色石雕战马高高扬起蹄子,正要踏下。

  伏地魔用魔杖在棋子底座上轻轻一敲,无数细小的裂痕从石像底座开始漫延,逐渐布满石像全身。

  他*的,真的挺吓人的。

  罗恩咧嘴一笑,轻声说道:“将军。”

  轰!

  石像轰然炸裂,罗恩的身体被抛飞出去,撞到墙壁后落在地上。

  他浑身都是被飞溅的石子划出的伤口,鲜血顺着地面流淌。耳朵,眼睛,鼻子,和嘴里都渗出血来,耳朵只有嗡鸣。

  他的眼前各种颜色交汇,最终各种颜色都褪去,什么也看不清,昏暗模糊。

  罗恩的手颤抖着扒拉地面,想支撑起残破的身体站起来,却只是一次次脱力,摔倒。在血泊里溅起水花。

  “愚蠢的格兰芬多。”伏地魔看着这一幕,露出愉悦的笑容。他毫不停留,走入下一个房间。

  门被推开,又「嘭」的关上。

  罗恩的眼睛没有焦点,挣扎的动静逐渐微弱,直到再也没有力气,失去意识。

  棋盘上洒落一地破碎的石块,房间里灯光熄灭,一下子暗下去。

  明亮的红色火焰在罗恩肩头亮起,一只金色和红色羽毛交织的凤凰从火焰中出现。

  福克斯看着血泊里的小人儿,亲昵把脸贴在罗恩的脸上,眼睛里流出泪水。

  凤凰的眼泪接触罗恩的身体,融进他的伤口中,一圈一圈如水一般的涟漪散开,每一处伤口都散发出柔和的红色光芒。

  新生的血液和肌肉中,正发生一些玄妙的变化。

  福克斯抬起头,朝着一处空地吱呀叫了好一阵,似乎在指责某人的不靠谱。

  “好了,快去把洛伦带来吧,哈利和赫敏需要他的帮助。”苍老的声音响起。

  福克斯更气了,又教训了某个老头一阵后,身上升腾起火焰,消失在原地。

  邓布利多显出身形,看着散落一地的碎石块和鲜血,他轻柔地晃动袖子。

  某种无形的力量让罗恩靠在墙壁上,将他身上的血迹和尘土清理干净。

  邓布利多用温和的眼光看着罗恩的红头发,随即陷入某种担忧,嘟囔道:“不知道亚瑟和莫丽会不会骂我。”

  霍格沃兹地下室。

  洛伦正在斯内普办公室外犹豫,他在想要不要跟斯内普聊一聊。这样的纠结已经持续了好一阵子。

  他的身前不远处,突然出现亮起一朵火焰,金色红色交织。

  洛伦好奇地凑近,观察火焰。火焰「噗」一声暴涨,将他包裹进焰火,瞬间消失在原地。

  魔药学办公室的门猛然打开,斯内普望着洛伦刚刚消失的地方,神色阴沉,“邓布利多,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另外一边,哈利和赫敏正陷在绝望当中。

  走廊的尽头,他们跳下来的地方,植物藤蔓铺就的大网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出口,上面沾染着黑雾。

  不管是温和的蓝色火焰,还是炽热的火焰咒,都打不开一条生路。

  房间里的黑雾渐渐变浓,不只是头顶的藤蔓,走廊墙角四周也都弥漫着黑雾。种种迹象表明,伏地魔就要到了。

  “都怪我,都怪我……”哈利陷入自责当中。

  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抬头看着赫敏,“把我交给伏地魔吧。”

  他满怀希冀,“把我交给伏地魔,你赶快去通知麦格教授,在他彻底复活之前,我们还有希望!”

  赫敏面无表情听完哈利的计划,她把哈利扶到墙角放下,“你说的或许有道理。”

  “但我是个格兰芬多。”

  一年级的小女巫伸出手,顺着脖子把散乱蓬松的头发挽到耳后。

  她握住葡萄藤木,龙的神经杖芯的魔杖,站到走廊正中。看着黑雾越来越浓重,等着那个最强大的黑魔王到来。

  虽然总被调侃是个读死书的,但整个霍格沃兹,从学生到教授,没人能否认她一向聪明。聪明人当然知道什么选择更有利,什么选择有道理。

  万圣夜巨怪事件之后,大家都在传赫敏有急智,巧用木板跟火焰困住了巨怪,如果不是木板不够,她一个人就能对付巨怪。

  她看到罗恩莽撞的送死,吸引巨怪注意力,想为他们开出一条生路,看到哈利向死而生,破开巨怪的防御。

  只有她躲在最后面。

  事后,赫敏翻遍了图书馆里所有跟巨怪有关的书。她知道巨怪笨拙,知道巨怪鼻孔和眼睛防护最弱,知道巨怪的每一处弱点。

  但越是清楚,那晚的场景就越是深刻。

  面对巨怪她怕了,但是面对这个堪比邓布利多的黑魔王,她站出来了。

  赫敏的脑海里回想着她学过的每一个魔咒,决斗当中的每一处要点:抢攻,躲避,呼吸和节奏。

  空旷的走廊上想起缓慢的脚步声,伏地魔逐步走入他们的视线。

  伏地魔的嘴角裂开,像是蛇裂开嘴一样,仿佛随时会吐出一条会分叉的舌头。他在笑,笑这个女巫的不自量力。

  但他没有说话,泥巴种不配他说话。

  赫敏自问自答:“格兰芬多?谁不是呢。”

  赫敏想要笑笑,但笑不出来,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她身体侧站,举起手臂,魔杖直指对面,“【统统石化】”

  魔杖尖端光芒亮起,一节白色的束缚咒光束呼啸而出。

  奇洛的躯体虚弱不堪,被邪恶的灵魂长期吸取灵魂和生命,但在独角兽血的催发下,被榨出最后一点潜力。

  而操纵这点力量的,是他,是几百年以来最强大的黑巫师,伏地魔。

  伏地魔嘴角挑起一丝嘲讽,魔杖轻轻挑动。

  无形的冲击波撞碎魔咒的光芒,余威不减地朝小女巫撞去。

  “【盔甲护身】”

  赫敏只来得及匆匆撑开一个铁甲咒挡在前面,透明屏障瞬间被击碎,魔杖脱手飞出。

  巨力贯袭女孩柔弱的身躯,她整个人被掀飞起来。

  “哼!”

  赫敏闷哼一声,眼前一阵模糊,等她回过神,腿脚已经陷在走廊上方的魔鬼网当中,上半身倒悬在外面。得益于先前的侧身站位,赫敏并不是直面冲击波的中心,没有受到致命伤害。

  魔鬼网被黑雾沾染,早已失去活力。但哪怕是这样的枯枝,赫敏也没办法挣脱出去,她闭上眼,不忍再看下面的场景。

  伏地魔看也不看头上的女巫,径直走向哈利。

  “哈利波特,不要自寻死路,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在保证哈利不能突然跃起袭击的距离,伏地魔停下脚步,远远地看着哈利,“奉我为主,把魔法石献给我。”

  “你休想!”哈利呵斥道,他提起一口气,一只手撑着墙壁站起来。

  “嗬――嗬――!”伏地魔的笑像是要掏空肺里的空气一样,嘶哑,难听。

  “勇敢,就跟你的父母一样。”

  “那么,告诉我,你想再见到你的父母吗?”

  这句话彻底点燃哈利眼中的怒火,他咬牙死死盯住伏地魔丑陋的脸,一只手藏在背后,握着魔杖的手指捏得皮肉泛白。

  “你我联手,我能让他们起死回生,只需要一点不起眼的代价,就在你的口袋里。”

  伏地魔保持距离,来回踱步,“不要被邓布利多蒙蔽了,世界上本无善恶。有的只是权力,和无力夺取权力的人。”

  哈利用力挥动手臂,怒火,恨意顺着魔力一起涌进魔杖,“【统统石化】”

  魔杖尖端发出炽烈的乳白色的光芒,一道粗壮的光束,朝着伏地魔呼啸而去。

  “愚蠢的把戏。”

  这种偷袭,对于伏地魔来说,确实只是把戏。他信手举起魔杖,在身前构建出无色的屏障抵挡住这束魔咒光线。

  持续的乳白色的光束冲击在无色透明的屏障上,星星点点的能量逸散,在昏暗的走廊里闪烁出纯白的光。

  哈利魔咒的威力远远超出了同龄人的水准。

  “才华横溢,就像我当年一样。”

  伏地魔看着哈利放出的魔咒,非常满意,他劝告道,“不要被邓布利多虚伪的面目束缚,你我一起,可以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剧痛折磨着哈利的脑袋,他觉得有人在用凿子,在额头上伤疤的位置,一下一下凿他的颅骨。

  “妄想!”哈利吼道。

  “愚蠢!”伏地魔不再留手,加大了魔力的输出。

  屏障转为一股无色无形的力量跟哈利的魔咒光束对撞,两者相接的地方迸溅出零星的火花。

  哈利看着魔咒的光逐渐向他靠近,魔力对撞激荡出的风吹打在脸上,头发凌乱。额头和身体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的神经,魔咒的压力越来越大,他就要承受不住了。

  “叫你们不带我一起玩儿。”一声戏谑的声音响起。

  “【统统石化】”

  紧接着,另外一束魔咒的光线亮起,和哈利的汇成一束,暂时顶住了冲击。

  “洛伦!”被吊着赫敏惊喜地叫道,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哈利转头,同样惊喜地看着洛伦从他身后慢慢走到身旁。

  洛伦非常疑惑,他一出来就看见两个人在对波,哈利还马上就要输了。

  正确的剧情不应该是哈利冲上去,巴掌糊脸让伏地魔灰飞烟灭吗?

  邓布利多改剧本了?

  没想太多,他直接顶了上去。

  伏地魔有些惊疑洛伦是怎么出现的。他环视一圈,没有发现周围有其他成年巫师,丑陋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你们认为自己有胜算吗?”

  独角兽提供的生命虽然带有诅咒,但任何涉及生死的东西都蕴含强大的魔力。随着伏地魔的话音落下,魔力的碰撞再次升级,溅射出火花的碰撞点朝他们逼近。

  哈利感受到他口袋里的魔法石在发烫,他没有思考,下意识的伸出左手按在洛伦的背后。

  汹涌澎湃的魔力从魔法石中涌出,浪潮一样经过哈利的身体,传入洛伦的身体中。

  两人感受到一股暖流包裹住他们的身体,他们的血液,肌肉,骨头都焕发出强大的生命力。

  纯白色的魔咒虹光同时变得更加粗壮,朝着伏地魔压破过去。

  哈利有种感觉,如果不是他的身体承受不住,魔法石的能量还能更加强大。

  “该死!”伏地魔状若疯狂,他压榨出这具身体里的每一点能量,魔力,血肉,生命,灵魂。

  “主,主人,我快承受不住了。”背后,奇洛痛苦的呻吟声传出。

  “把你的一切献给我,我将赐予你永生!”

  不知道奇洛答应没有,但对面的洛伦和哈利看见,伏地魔背后冒出一阵黑烟。奇洛的声音消失了。

  周围四散弥漫的黑雾逐渐收拢,伏地魔无色的魔咒力量转为纯黑。

  洛伦和哈利刚刚占据的一点优势瞬间被倾覆,魔咒光束的交接点缓慢地朝两人靠近。

  激荡的能量像是不同颜色的岩浆一样,溅射到周围的墙上。白色光芒击打在墙上,砖石被击碎,化为碎块。黑色的光芒击打在墙上,砖石被腐蚀,化为液体。

  要死了吗?

  哈利眼看着魔咒越来越近,他蓄起一点力气,伸手打算推开洛伦。

  一旁的洛伦没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这次亏大了,医务室躺一周应该是没跑了。

  至于会不会死?

  他还是觉得邓布利多个老东西肯定就在哪个地方看着的,不会让他们出生命危险。

  哈利伸向洛伦的手摸到某种坚硬的布料,不像是衣服。他低头一看,分院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和洛伦中间,他正把手放在分院帽的帽檐上。

  洛伦一瞬间想起了什么,他单手把分院帽翻过来,露出镶嵌着红色宝石的剑柄。

  他伸手取出宝剑。

  “格兰芬多的宝剑?”伏地魔像是被逗笑了一样,“你要把他投掷过来杀了我吗?”

  双方相距好几米,洛伦也不会百步飞剑,投掷基本等于放弃武器。

  眼看着魔咒临身,危险迫近。

  洛伦把宝剑向上抛出去,“赫敏!”

  此时此刻,浓郁的黑色魔力和乳白的石化咒在不算宽敞的走廊上对撞,魔力的光辉映亮了昏暗的走廊。逸散的能量轻易地摧残两边的石壁。

  赫敏听见她的名字,抬眼看向宝剑,修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整个世界在她眼中慢下来,变得寂静,变得黯淡。

  只有宝剑在闪着微弱的光。红宝石镶嵌在剑柄上,白银剑身,剑柄下镌刻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剑是千年前的剑,人是现在的人。

  但是这人不过是个一年级的小女巫,敢向最强大的黑巫师出手。「英勇无畏,奋不顾身」宝剑秉持传承千年的意志,认可了这位女巫。

  赫敏伸出手,等待剑柄落入手中,猛地握住,宝剑霎时通体散发出银白光辉。

  她看过霍格沃兹校史,那段遥远古老的历史中,妖精铸就的宝剑在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手里,创下不朽的功绩。

  杀得妖精王国不敢觊觎宝剑,杀得邪恶巫师不敢侵犯霍格沃兹,开出一片净地让小巫师们能够无忧学习。

  她听说过这把宝剑,但不清楚它的力量,不清楚它有什么神奇的作用。

  接剑以前,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但当剑握在手中的时候,所有茫然无措都消散掉,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把剑一定斩过很多伏地魔这样的人。

  这么想着,一股奇异的力量顺着宝剑传入赫敏的身体当中,像是阳光照耀在身上,连带身上的伤痛她都感受不到了。

  自然而然的,她仿佛本来就会用剑一样,手腕扭转,带动宝剑锐利的锋刃切开四周的魔鬼网。只剩一条腿钳扣在魔鬼网里,将她的身体挂在天花板上。

  向下的重力,身体的沉坠感微不足道,赫敏另一只脚倒踩在藤蔓上。

  她将宝剑竖在身前的时候,银白的光覆盖瞳孔,像是宝剑的光倒映在眼睛里,又像是眼睛本身散发出来的。

  曲腿起跳,少女手持宝剑朝着伏地魔迸射过去。

  “斩!”

  白银铸造的宝剑轻微颤动,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辉,瞬间划过,没有丝毫阻碍。

  紧接着是洛伦和哈利澎湃的纯白色魔咒,将伏地魔击飞出去。

  奇洛的身体飞在空中,从脖颈到腰际沿着斜线开始破碎。没有鲜血流出,像是细沙一样散落一地。

  赫敏半蹲在地上,宝剑横握在身旁。

  看见敌人已经消散,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一口气吐出,再也拿不住宝剑。任由它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洛伦!”小女巫起身一把搂住洛伦,她紧紧抱着洛伦,有太多的话想说。

  一道黑色的魂魄从奇洛的残骸里钻出来,没有实体,像是幽灵一样掠过哈利的身体,穿过上方的魔鬼网,消失不见。

  哈利的头颅像是被凿子凿穿了一样,剧痛从额头传遍全身,连痛呼都来不及,就晕倒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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