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周执还没装几分钟逼。
整个世界的最上方,传来异常的响声。
同时,最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自己的伤势,无法恢复,
细胞,无法增殖,是……
遗传物质,出问题。
细胞的增殖需要靠遗传物质来实现。如果DNA受损,细胞就无法增殖,这很可能导致人无法活下去。
讯息流转。
【病化指数上升】。
【病化指数上升】。
【病化来源:核辐射】。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原本是没有核辐射疫病的,是医部,亲手制造出来的,针对于二十三的武器】。
周执的胸口,嵌合体心脏【奇美拉】发出了痛苦的嘶吼。
“好痛啊……好痛啊……甚至都要断掉了。”
不是假话,周执感觉到心脏无数地抽痛。
与其说是钻心,不如说是直接从心口蔓延出来的。
“周执!!”
小蘑菇连忙跑上来扶住有些踉跄地周执。
看看得出来,周执有些不对劲,她的猜测是因为和仲盼兮的战斗。
“你……感觉不到么?”
周执低声询问道。
小蘑菇有些茫然:“感觉到什么?”
周执神色波动。
这一次的辐射污染,并不是针对君临城中的选秀灭疫士的。
如果真的无差别释放,整个疫病世界的年轻天才折在这里,六国直接就会断档。
医部现在本就统治着世界,这绝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事情。
他们所做,本身就是为了为了围猎【会长】,得到神启。
会长的【恩赐】,周执非常清楚,是改变染色体性状,产生某种异常突变的状态。
所有被恩赐之人,都被打上了会长的烙印。
而【辐射】,正在靠拢。
……
巨大的ct机被狠狠地碾碎。
厉虚挪狼狈地向后退去。
面前,是戒断部队的两个队长级别人物。
为首的那个人,名为符离,戒断部队八队队长。
也是……很早以前,自己就认识的人。
“当初,真是看走眼了。”
“好你个花花公子,居然隐藏地这么深。”
腰间交叉两把斩疫刀的高瘦男人【符离】,面色扭曲,吐出一口鲜血,冷冷开口道。
厉虚挪脚步有些涣散。
身为极为稀少的【放射科】人龙,他比谁都清楚,如今的【辐射】有多么地恐怖。
皮肤红肿发黑,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大事。
但在身体内部,脱氧核糖核酸断裂,这是连灵力都无法恢复的,最为恐怖的事情。
符离的脸上没有畅快,只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厉虚挪,如果当初她选择的是我,还会有今天的结局吗?”
符离看着厉虚挪,仿佛回忆起了当年的事情。
身为医部符家子弟和神武制药的花花公子游历,遇到了纯真女孩的恋爱故事。
可惜……不是喜剧。
而是毫无疑问彻头彻尾的悲剧。
选择了厉虚挪的那个女孩,死在了他们的面前。
厉虚挪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地面上【CT】机的残片。
他摇了摇头,最后所看到的,是人间的一抹血色。
直到符离收刀,他才发现,自己的眼泪不断地落下,根本止不住。
看到两侧的灭疫士要上前取厉虚挪的灵骸,符离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斩疫刀飞快切下两人的手臂:“把……你们的脏手拿开!!”
两边的两位人龙脸色煞白。
符离也不管,抱起了厉虚挪的尸体,离开了战场中心。
病人协会NO.4,死亡。
君临城。
地下水道中。
错落的医部地下水道。
夏鱼推着轮椅上的顾慎修,像是一对来郊游的小情侣。
只不过水道两侧的尸体,让人回归了现实。
“她这是要你们送死。”
顾慎修面如寒霜,手指攥紧,几乎发白。
“我们,本就是要死之人,会长不过是将给予我们的东西,拿回去了而已。”
夏鱼那张魅惑众生的面孔是如此地平静:“开始我很憎恨周执,但我逐渐明白了,所谓的死劫,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之日。”
“而是……当我对生命,不再眷恋的时刻。”
顾慎修低着头,没有说话。
夏鱼轻轻微笑,诱人的躯体微动。
“会长给我的任务是,将【东西】带入君临城的底部,然后……就可以离开了。”
“不过……我的想法是,这样,就可以死了。”
夏鱼继续微笑着。
顾慎修这个时候才发现,夏鱼的皮肤溃烂,露出了内部肮脏不堪的血肉。
再也不会有人说夏鱼是绝世美人儿。
夏鱼依旧是顾家那个活泼开朗的丑八怪,和阴郁少爷相识于梦幻且异常的人间。
“画板,带了吧。”
夏鱼问道。
顾慎闭上了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阿修,帮我记录一下,我最后的时刻。”
“这【下水道】,和我的死劫,一模一样。”
夏鱼的皮肤在不断地脱落着,核污染透过会长的恩赐,不断地侵入她的血肉。
脱氧核糖核酸依次断裂,她原本洁白无瑕的身躯,会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恶心扭曲。
顾慎修沉默许久,终究点了点头。
他回忆着,自己和夏鱼的过去。
那一切的错误,被屠杀的家老会,并不能改变过去两人的遭遇。
是这个世界生病了。
而不是顾慎和夏鱼生病了。
夏鱼摆出最迷人的姿势。
顾慎开始绘画,这幅……名为【下水道的美人鱼】的作品。
直到,夏鱼浑身溃烂,看不出半点人类的形状。
顾慎楞了半天,嚎啕大哭。
病人协会NO.10,死亡。
……
手持【渊下朱素】的兰城正看着面前的女人。
头顶梅花美艳不可方物,就好像是她的母亲一般。
令人厌恶,又令人满心欢喜。
这个世界总是很奇妙。
那些超越常人的天才,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怪癖。
诞生于单亲富庶家庭的兰城,被自己糜烂的母亲所养大。
他的母亲对于自己的性生活并不避讳,应该说,毫不在意。
更换床伴更是家常便饭。
而家中那个小保姆则在兰城的惊恐中,夺走了他的第一次,并带着自己的乡下姐妹们戏谑地看着兰城那激发她们兽欲的好看表情。
兰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这么久远的事情。
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女儿。
她,也是一样的。
令人作呕。
兰城作为血液的皇帝,处于人龙的顶端。
而为了今日这一战,兰心准备了十几年。
各种高等级的血术对冲,哪怕是强如兰城,也受了不小的伤。
“你是我所有孩子中,最有天赋的一个。”
兰城叹了一口气。
他面前的女儿,身体正在颤抖。
皮肤红肿,黑血外流。
“你就要死了。”
兰城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杀意,更多的,是神性。
像是在悲天悯人地执行某种让人信服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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