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绿皮在进入施工现场前,必须要进行施工安全规章和心理状态教育的考核工作,考核不合格者带入邻近绿皮准备站强制再教育,二次不合格者投入钷素燃烧炉。”
“二、进入施工现场时,绿皮必须戴好安全帽、系好帽带、正确使用各种劳动防护用品,并佩戴高腐蚀性注射项圈,验证项圈针剂注射活塞灵敏度和可控性。”
“三、进入施工现场前,绿皮必须明确自身职责,高呼‘为了地黄’等证明其忠诚的语句。允许绿皮在施工过程中喊出忠诚发言。不许私自集会,严禁边嚼史谷戈边施工,违反禁令者十中抽一处决。”
“四、每个施工点需配备一名禁军进行管理监督,同时设专用项圈控制中枢,统一管理电信号,杜绝违章作业,防止网道的设备及人身事故发生。”
“五、在反重力吸附表面作业者,必须穿特制防滑鞋……”
佩图拉博甩了甩手腕,继续在数据板上编写网道施工的安全指南。有些复古的记叙者或工程设计者会偏爱纸张,佩图拉博不能理解这种还需要打字专员费第二遍事的麻烦行为。
他的左手边,漂浮的投影屏幕上挂满了帝皇从档案厅和他个人的记忆中提取出的绿皮知识,右手边则是网道计划那扩充到四千余页的计划书。
他的眼前则是莫尔斯写给绿皮的绿皮语宣讲稿,需要他在下次接见帝皇扔进生物实验室培养出的第一批绿皮时进行宣讲。
“跟着俺们金色大只佬,”他试着用那个重音古怪的语言压低声音练习,尽量忽视情感上的抗拒对演讲感染力的负面作用,更多地专注于任务的崇高性本身,“俺们能打赢天底下所有的虾米玩意和别的屁精玩意!俺们今个儿是要整个贼waaagh的超级大门,以后俺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一阵鼓掌声从门外传来,佩图拉博停下低吼,找回正常音量:“莫尔斯。”
莫尔斯拉开半掩的工坊大门,跨过门口绘制的、长得像驱魔纹章的防护符文,来到佩图拉博桌边。“进展如何?”
“你可以看。”佩图拉博说。“我验证了帝皇的计划书对理论指导的偏向,以及部分低容错率的想象性建设建议。所以我会负责实际操作的具体要求,比如测定绿皮部落大小能够生产的科技稳定性和绿皮可控性的最佳平衡值。”
莫尔斯微微点头:“帝皇曾经是一名皇帝,一个将领,一位科学家,一个推动人类进程的人。他有时也是一名工人,一个农夫,一个街边卖鱼的平凡群众。但他上一次参与一个宏大工程项目的包揽而非理论设计还是在……有上一次吗?”他顿住了。
两个人沉默了两秒,默契地略过这个话题。
“新一批军报来了。另一个你和多恩还沉浸在对一个异形机械帝国的对战之中。”黑袍工匠没有走动,找了面墙靠着,双臂抱在胸前。
佩图拉博用数据笔敲了敲额头,继续心分二用地工作。编写一份针对己方人员和不可信人员合作的施工安全指南,他已经算得上轻车熟路。
“打得怎样?”他问。“消息还没有同步。”
“情况非常经典。一些科技或灵能不弱于人类帝国的敌人,一些难以攻破的要塞和护盾——不过有了帝国之拳协助后,联军的攻击性确实高于以前,以及我们正在收拢的包围口袋。”莫尔斯伸手握拳做出形象的手势比喻,“军报显示推进顺利。或许下一封汇报送到泰拉时,他们已经完成补给再次启航。”
虽然目前同行的军队变作了两支,但补给难度并未明显上升——帝国之拳的山阵号正是一座几乎自成生态体系的移动堡垒,无论是携带补给还是自主循环都能够在这座庞大的太空堡垒中完成。
钢铁勇士的一部分舰队甚至直接停在山阵号内,方便维护和运输。
“你应当给多恩也做个如我一般的躯壳。”佩图拉博突然说。
“为何?泰拉冷厅探险小组必须凑满三个原体?”
佩图拉博轻哼一声,数据笔在数据板表面轻巧一划:“第一个被绿皮认作金色大只佬的又不是我,为何不让多恩来认领这帮异形?”
“哦,”莫尔斯笑了,“帝皇已经在绿皮面前waaaagh过了——好吧,他只是保持原本那副气派不变,光辉灿烂地将他那套面对人类的宏大宣言中所有的‘人类’一词全部模糊化,重新朗诵一轮。无论如何,伱可以做到。”
“罗格·多恩也可以。”佩图拉博说,“山阵号都快与微型绿皮共生了。”
“容我毫无隐喻、暗示、讽刺、嘲笑、诱导地问一句,你真的愿意放下这项工程,把它转交给多恩?”
佩图拉博往座椅里缩了一点,尽管他的铁座椅没有留下太多空间。
“他可没有我做得好。”他低声说。
大笑让莫尔斯弯曲了他的上身,抖动的散落黑发挡住脸部。他旋即站直:“好吧,我为你自豪,佩图拉博。”
他离开墙面,一边在工坊中轻巧地散步,一边说:“荷鲁斯·卢佩卡尔,黎曼·鲁斯,马格努斯,以及你们的新兄弟邓肯·艾荷的战斗都没有什么尤其需要提及的,我想这将是大远征的常态。通过武力、财富、信念的随机组合,你们逐渐征服银河,直到新的困难出现,带来一些转机。”
“比如又一名基因原体的回归?”佩图拉博问,看着自己的面容在数据板光滑屏幕上呈现出的倒影。“我期待这件事的发生,因为有些军团实在需要一个能够管住他们的基因之父。”
“我想想,千尘之阳和黄昏突袭者,还有钢铁勇士与食尸鬼以前的一次合作……都不太愉快?”莫尔斯锁定了两次事件。他看过佩图拉博的每一场战役报告,马格努斯那次则是他自己提的。
“这些战斗确实令人不太愉快。”佩图拉博回答。
——
“这场战斗确实令人不太愉快。”山阵号战略室内,佩图拉博翻阅着子嗣送来的汇报,对身边的罗格·多恩说。“根纳人的作战风格过于怪异,我认为他们的意识与肉体存在分离。”
“你的分析是合理的。”多恩回答,双手撑在桌边。
“我们需要解剖一个根纳人。”佩图拉博说。“看看是什么机械或灵能构造在操纵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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