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完成晋升后许秩便立刻带着异种前往的失落地深处,生怕后面有什么东西闻着味就追来了。
在到达中层之后,曾经现代文明的痕迹便已经比起最外层要消散了许多,而在骑着狗子一路奔波靠近深层时,便能发现属于人类的踪迹越来越少,哪怕是那些高楼大厦似乎都消失了踪影。
越是接近深层,许秩便能感觉到一直存在着的,失落地对她的吸引力变得越强,而她的眷族们似乎感知不到这种吸引力,只有她为此困扰着。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在深处,有一件她特别想要的东西,又或者像是觉得自己遗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却始终想不起来的感觉,让她的思索全然在这股吸引力之上,很难分神再去思考别的什么。
也是多亏了这种奇妙的吸引力可以让她很轻松的判断自己是否在前往深处,而不是在往外走。
失落地内并不只是一成不变的森林,据有的地方是沙漠,有的地方是平原,亦或者地下遍布的洞窟,以及一片巨大的海洋,许秩对这些地方并不好奇,而她进入深层的区域刚好是山脉,连绵不绝的高山仿佛没有尽头,毒虫蛇蚁随处可见,还好许秩并非普通人,否则在这种雨林中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随着又一座大山被翻越,许秩面前的场景忽然开阔了起来。
并不是到达了平原之类的地方,而是前方不再有高山,而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不太正常的丛林。
为什么是不太正常呢,因为在山的前方,那片仿佛无边无际的丛林中只生长了一种树,许秩看不出这树的品种,她在联邦时常常看书,也不挑剔什么书都看,自然看过关于树木品类的书,但却没有一种能与面前的丛林对上号。
许秩无端想起在午夜中看到的那些怪异的树木,虽然并不相通,但有一点倒是有些类似,那便是这些树木相当密集,并且只有这一个品种,而当许秩从高处看下去时,发现这绵延不断的丛林中的每一颗树竟都长得一模一样。
连高度都分毫不差。
怎么看,似乎都不太能是自然生长出来的丛林。
许秩察觉到几分诡异,尤其是这丛林和午夜似乎有几分相似。
不,也不止是午夜,她想起自己在睡梦中进入大梦境中的场景,那也与眼前这片无边无际的丛林有那么些不清楚的相似之处。
更要命的,是许秩觉得自己的眼睛无法移开视线,甚至脚步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入丛林中,仿佛穿越那片丛林,就能获得某个宝藏。
她快要按耐不住自己躁动的心和蠢蠢欲动的身体了。
手心在微微发热,这是来自午夜的警告,四周的空气里布满了充盈的超凡能量,空上耀眼的太阳高高悬挂着,带来温和的阳光和不出的舒适感,许秩有种预感,只要她往下走,进入丛林中,便可以进入失落地深处。
只是,在进入失落地之前,她还要经过一个非常“不自然”的地方。
通往丛林的路上有一条羊肠道,就在许秩的正前方,顺着道,会路过一间破旧的茅草屋,而后,才能进入丛林之郑
这种人为打造的痕迹在失落地深处本就不正常,更何况...
许秩已经尝试着绕开这个不正常的路了,但无论她往哪边走,这路都仿佛会移动般就跟在她脚下,无论如何,她似乎都必须踩过这条道才能进入丛林。
“真是怪了。”
许秩那个倔劲一下就上来了,你非要我走,那我还真要试试不走呢?
她尝试着迈步凌空而起打算从空中避开这条路,却在往前走靠近路之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重力与吸引力,不由分的将她从高空中拽下来。
还好许秩平衡能力够强,不然一准跌个狗吃屎。
不过就连原本飞在高空中的真此刻也仿佛受到什么压迫,不得不降落到许秩头顶左右的位置。
见状,少女只能遗憾的叹了口气妥协了,她尝试过了,但这路似乎是非走不可的必经之路,那便不挣扎了。
这样的情况似乎与她晋升【具名】时在大梦境中的遭遇有几分相似之处,也是一条路,前方有一座屋子,但又不尽相同。
至少,许秩走在这条羊肠道上时,并未感觉到有什么不妥之处,甚至,她觉得仿佛有什么在洗涤她的灵魂与肉身,而这份洗涤并不会伤害她,似乎只是要剔除她身上的不必要之物。
比如,她带着的那些回路卷轴已经全部失效了,类似的“身外之物”也几乎全部在道上失去了作用。
许秩一瞬间想到了莲城那几乎人人都装着的义体,来到这里,不就都废了吗?
不光是废了,甚至还会成为拖累。
“莲城那些进过失落地深处的超凡者回去后没有提醒过他们吗?”
还是...那些超凡者要么是不想提醒,要么是不能提醒?
越想,许秩越觉得莲城的水不浅,而莲城义体之风盛行也必然少不了议会的支持,那位会长大人在想什么呢?
对于许秩而言,这条羊肠道走的很轻松,而被剔除的那些“身外之物”对她更是本就不重要,自然也没什么损失可言。
走完这条路,超凡者能动用的,便只剩下“自身”的力量了。
好在,眷族也算她的一部分,不会被剔除。
很快,许秩走到了茅草屋门外,这个茅草屋并不建立在道的正中央,而是路边,似乎来人进不进去都校
许秩想了想,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去后,并未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茅草屋内只有一张看起来十分普通的桌子,而桌子上则是放着八块颜色各不一致的木牌。
看颜色,便能立刻知晓,这应该是代表了超凡属性。
而在桌子上,还有着一行字。
【选择一块属于你的属性。】
许秩眉头微挑,毫不犹豫的抬手拿起颜色代表【灯】的木牌,在彻底将木牌拿起后,木牌忽然化作光点逸散进许秩体内,而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体内既没有多出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要的话,大概是多了一个“无形挂件”的感觉?
她可以随时让木牌在她手中显形,但从目前的感知来看,这块木牌似乎没有任何作用...
许秩觉得有些奇怪,但她并未停下,而是直接忽视了桌面上的字,抬手就打算拿起另一块属于【蛾】的木牌。
开什么玩笑,写着选择一块就真只拿一块了?
大家不会都这么老实吧?
只是,拿起第一块时轻松无比,拿起第二块【蛾】属性木牌的时,许秩便感觉到了沉重,这块木牌仿佛被黏在桌面,即使她如今的力量已经到了怪物级别,却也无法轻易拿起,她尝试过干脆把桌子砸了,也...办不到。
而后,是在她输出【蛾】属性超凡能量的时候,这块牌子才变轻了。
也如【灯】的木牌一般,在拿起后,便化作阵阵光点融入体内消散了。
许秩直觉这玩意肯定会有用处,但具体什么用处她还不知道,不过既然是有用的东西,那为什么不多拿一点呢?
本着这样的想法,许秩又伸手向【瓤、【冬】、【铸】,以及【杯】属性的木牌。
在眷族的帮助下,她轻松的拿走了这些牌子,并且多了几个无形的挂件,在这些牌子的光点融入进她身体里时,许秩隐隐感觉到了几分属性冲突,好在她可以将牌子转移到眷族身上,消散了这种属性冲突带来的微弱不适福
最后,还剩下【心】与【启】,这两个她并没有办法走捷径用超凡能量拿起来,但许秩不想放弃。
毕竟,来都来了。
于是没了捷径,许秩开始生掰剩余的两个牌子,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两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木牌底部就好像有什么强力磁铁一般紧紧的将它们吸附在桌面上,许秩哪怕费劲全部力气也只能让它们的边角离开桌面一丝距离。
额头与脖颈处冒起的青筋足以见得许秩耗费了多大的力气,她已经许多没有如此用力过了,而在好不容易将一块木牌的边角抬起距离桌面一根手指的距离之时,察觉到陡然加强的引力,为了避免前功尽弃,也为了更好发力,许秩心一横,直接将自己的手指塞进了木牌与桌面的缝隙之中!
她一向不吝啬为了达成目标对自己狠心一些。
在手指塞进去的瞬间,引力也刚好加强,木牌微微回落之时,许秩听到了指骨断裂的声音。
十指连心,手指被硬生生碾碎绝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但许秩面不改色,甚至还能趁着这股疼痛的劲头猛地再次发力,咬着牙直接将这块代表【启】属性的木牌彻底从桌面拔了起来!
木牌离开桌面之时,许秩那几根被压住的手指已然不能看了,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狠得下心,也得到了收获。
【启】化作光点融入她的体内,因为没泳启】属性的眷族,她只能自己承受着淡淡的属性冲突带来的不适感,好在,光点带来的【启】属性很少,所以属性冲突并未爆发,顶多只是有些排斥而导致的不适。
拔起一块木牌许秩便已经有些脱力了,奇怪的是在这间茅草屋内她的力气自然恢复的特别慢,甚至她没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恢复,指骨倒是早就自愈好了。
“看来也是一种限制手段。”
不过...她没了自己的力气,不还有眷族的吗?
依靠着眷族的帮助,又牺牲了几根指骨,许秩将最后一块【心】属性木牌也拔了出来,终于,木桌上的全部牌子都被她薅的一干二净。
看着干净聊桌面,一种奇妙的满足感油然而生,虽然不知道木牌会有什么用,吃的这些苦值不值得,但雁过拔毛的感觉,真爽!
巡视一圈,茅草屋内确实没有其他别的东西了,许秩这才走出门继续往丛林走去。
离开茅草屋后,其实就已经接近丛林的入口了,许秩没走几步,便步入了这奇怪的丛林之郑
一进入其中,许秩便陷入了恍惚之中,一是来自失落地的诱惑突然加重,她几乎是艰难的保持着自己的清醒,二则是在外面看着便觉得有几分相似,进入其中便更像了。
既像午夜,又像漫宿。
恍惚之中加上失落地那股强烈的诱惑力,许秩竟在这瞬间仿佛陷入环境之中,误以为自己进入了漫宿,她听到耳旁来自空的呼唤,又似乎看到了在联邦之时,她还脆弱的时候看到的空上的烛火。
只是不同于那个时候,她觉得烛火很遥远,而她是一只渺的飞蛾,现在,她觉得烛火很近,近在咫尺,只需要微微上前几步,就能...
不知不觉往前的脚步忽然被绊住,下坠带来的失重感让许秩眼前的环境忽然如烟雾般消散,而后现实呈现于眼前。
她还在丛林内,绊倒她的是异种的枝丫,而在她即将落地的时候,异种又接住了她。
从环境中挣脱,原本刚进入丛林那股强烈到许秩甚至陷入恍惚无法思考的诱惑力似乎稍微减弱了一些,或者,她挣脱了一次,抗性便增强了一些,现在得以恢复理智能思考了。
“做得很好。”她先夸了夸异种,随后才仔细观察了一下丛林。
首先给许秩的第一印象便是:很安静,不是死寂,而是这个地方本就没什么生物存在的安静,身处其中只会觉得宁静,却不会觉得过于危险。
其次便是,果然这些树不正常。
近距离观看更能看出不同寻常之处,树的枝干大与纹理似乎都差不多,颜色倒是普通颜色不是黑色,这让许秩放松了些。
从高处远眺都看不到丛林的尽头,进入其中,便更是仿佛无边无际。
好在,“诱惑”可以指引她前进的方向。
只是当许秩略有所感的回头望去之时,她竟然的发现,在不知何时,她已然不在丛林的入口,身后不是那条羊肠道和茅草屋,而是如前方一般没有任何区别的丛林。
她什么时候走到这里了?
是在环境中吗?
不应该,如果是那样,眷族们不会放任她走的这么远。
那便是这片丛林有问题了。
就在这时,许秩听到了从前方传来的些许动静,似乎,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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