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的时候，许哲的成绩还在班里名列前茅，然而到了大二，就退到了班级中游。
这走势像极了他的高中时期。在一群天资聪颖且卷得飞起的同学们中间，凭借学过一次的经验能够短暂领先，但不可能一直保持领先。
同样也跟高中时期一样，他在同学们的心目中已经超脱了一般意义上的成绩评判标准。毕竟就算是多么德高望重的教授都没法给大家安排工作，而许哲直接带着一群同学去了崇开科技实习。
只不过acm班里的同学只来了一半。因为在这个班里从来不缺各种各样的机会，相比于去麻省理工、斯坦福之类的高校交流的机会，他的公司吸引力只能说比较一般。
所以除了本班的卷王们以外，来的还有计算机专业的一些同学，比如室友施东捷，以及老同学孙邈嘉。
许哲领着这三十多位同学，在办公室里走马观花，随口介绍着：
“这边是游戏区域，不过我们公司目前并没有游戏项目，主要是在做一个平台……”
许哲介绍到这里，就有一位同学忍不住举起手，亮出了手机屏幕里的app图标：“我知道，我昨天还在这里下游戏呢！”
“这是什么啊？”
“你不知道？现在最火的手游平台就是这个了，而且不只是国内，在国外也很火。新出的手游都会在这上面宣传……”
许哲笑道：“对，这个是我们正在运营的平台，目前来看势头还不错。不过这次的实习，跟这些没有太大关系。咱们实习的重点，也是大家报名来这里的原因，我们都知道，是ai。”
刘雨杭忽然问道：“可我们再怎么也就是一群本科生啊，能干什么呢？”
许哲：“可以帮忙测试。我们目前做了個专门下围棋的ai，内部名称是绝弈。大家都知道，国际象棋早就有很强的ai选手了，世界冠军都下不过的那种。但围棋至今都没有，还有一些职业选手声称，围棋是人类智慧的领域，ai不可能下得过人类。而我们就要证明，在围棋这件事上，所谓的人类智慧不可超越只是一种幻想。”
刘雨杭：“需要我们测试的话，那就是说，这个项目已经有成果啦？”
许哲点了点头：“对，绝弈已经战胜了欧洲围棋冠军……我看到有同学的表情比较微妙，好像头一回听说欧洲人也有下围棋的。这么说吧，在欧洲，围棋确实只是个非常小众的项目，那里的冠军放在东亚这边根本排不上号。但不管怎么说，绝弈现在也有了相当于职业七段左右的实力。”
李章石忽然问道：“这个ai是用什么方式训练出来的？”
“深度学习，蒙特卡洛树，结合我们收集到的所有棋谱，不断迭代。这里有绝弈项目的一些基本资料，大家可以先了解一下。这个测试环节，也不是单纯让ai跟别人下棋那么简单，还是有一些工作的，其中有一些难易度正适合同学们。大家先看看资料吧。”
说着，许哲指向了一张桌子上摆着的一沓小册子。
李章石拿起一本，翻看着，皱眉思索起来。
至于其他同学，也都纷纷拿起了资料认真看了起来。只不过，大家对这些东西能理解多深，就不是一眼能看出来的了。
不过许哲也无所谓。能交给本科阶段同学们的工作，实在是没什么难度，也不太重要。就算有人没做好，问题也不大。不过，如果真有实习表现非常好的同学，许哲当然也愿意跟人家签个就业意向书，提前笼络一下人才。
但就在这时，孙邈嘉忽然抬起头，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从她的神情中许哲感觉到了什么，正要回头，却被一双手捂住了眼睛。
与此同时，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许总现在有空吗？”
许哲一扭头，就看到双手插兜站在那里的沈岚。
他下意识问道：“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找你汇报工作的。没事，你现在没空的话，待会我们再聊。我去你的办公室等你。”
说完，沈岚便朝着他的那间老板办公室走去，毫不客气地推门进去了。
紧接着，那办公室里又出来了一位少女，却不是一身长裤简装的沈岚，而是穿着ol裙和丝袜的小秘书。
宋星叶走到他的面前，先冲着目瞪口呆的同学们微笑了一下，然后脆生生地说：“那位雷总的人又在约您了，应该是求购快爪的股份。另外，有一件事，姚总建议我提醒您一下。”
许哲：“什么事？”
宋星叶：“你可以看您的朋友圈，有人在骂战的时候，提到了您。”
许总拿出手机，点开朋友圈，就看到了两个响当当的大佬，正像是普通网友一样在对喷。一个是投资圈里的朱小虎，fof背后的金主之一；另一个更响亮，是企鹅的小马哥。
小虎：【fof增速远超陌拜，和街头的感觉基本一致。】
小马：【暂时的数据而已，这就像是智能机和非智能机，未来潜力差别很大。】
小虎：【哈哈，性价比最优的才是好方案。】
小马：【小灵通肯定要被淘汰的。再便宜再性价比也没用，没必要因为自己投资了就歪曲，不信你问问小许，他是两个都投了。】
许哲拿着手机，露出了地铁老人脸。
他想说，伱们爱吵就吵你们的呗，扯到老子身上干嘛？我能说再过几年，无论fof还是陌拜都要跌入深渊吗？当然不能这么直白。
如今，随着快爪和头条的走红，还有饿么与那两家共享单车的急速蹿红，这些企业背后的天使投资人许哲，自然也浮出了水面。就算是公众知名度不高，可是在这些嗅觉敏锐的商业大佬们眼中，这小子无疑不可小觑。
思索片刻之后，许哲正要发言，就看到小虎大佬的这条朋友圈下面又有更新了。
小虎：【小许也会建议你，去街头上看一看现实。】
小马：【弄一堆哑终端谁不会？】
许哲终于发言：【这个东西我没法跟你们解释，因为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兔。】
小虎：【谦虚了，太谦虚了。】
小马：【你要是小白兔，投资圈里都是单细胞生物。】
许哲：【各位前辈不要把我放到火上烤啊，两位要是实在不忿，打个赌也行。明年再看结果，谁赌赢了，我手里的fof或陌拜股份可以考虑出给谁。】
这下，小虎和小马也不在朋友圈发言，干脆拉了个群，把许哲和一圈商业大佬拉进来，兴致勃勃地聊起来了这个赌约要怎么设。
在许哲忙着跟这些大佬讨论的时候，宋星叶已经领着诸位实习同学，坐在了给他们准备的工位上。而这些工位上的电脑配置，又是让大家好一顿暗暗惊叹。
许哲盯着手机，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他没忘记，沈岚还在里面等着他。可是一进去他却发现，办公室里不止沈岚一人。
刚进门，他的眼睛就被捂住了。一个藏在门后的女孩子笑嘻嘻说：“猜猜我是谁？”
许哲无奈道：“菲菲你怎么跑这来了？”
唐凌菲：“我是来工作的呀！你忘啦？那个聊天ai，要用我的声音呢。”
许哲：“我不得不再次纠正你一下，不是直接用你的声音，只是从你的声音里提取一些关键数据……”
唐凌菲：“好啦好啦，我明白！诶，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和沈岚的工作了？”
许哲：“你才意识到吗？”
“嘻嘻……”唐凌菲忽然又凑得更近了，甚至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他的耳朵。
沈岚：“好家伙，你当我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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