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门帘微动,窗前的风铃,随风带着影儿晃在人脸上。
喜妹就这么大咧咧地改了态度,叫人看着都恍惚了起来。
晓冬啧啧出声,瞧着喜妹,诧异不已,“你怎么就变得怎么快?”
喜妹给了她一下,“我这不是知道自己办了蠢事吗。”说着话,她不仅眼睛红着,脸也红了。
邵韵诗也有些侧目,难道喜妹今儿刺激大了?
喜妹被两人看得窘的不行,红了脸道:“难道只许堂小姐作妖,就不许咱们反击了?”
如今的喜妹时常听外头的闲话,很是增长了不少的新鲜词汇。
邵韵诗倒是欣喜喜妹的变化,她自己走出了深宅大院,自然也希望一直固守着自己的喜妹也走出来,看远些。
遂,她鼓励道:“喜妹说的对,人不能太绵软可欺了。我同意喜妹的意思,晓冬你只管出手好了。”
晓冬老早就看假惺惺的闫翠玲不爽了,得了小姐的暗示明示,当即眼前一亮,乐道:“是不是,只要不出大格,其他的都随我?”
邵韵诗很是瞪了眼晓冬,这丫头惯会借势作乱,怕她过了,便严肃道:“你可给我悠着点,横竖我们在这也住不长。”
“啥?”别说晓冬好奇了,喜妹也是第一次听说这话。
邵韵诗本来并没打算将自己的计划,这时候就说出来,可怕两人闹出不妥来,这才提了提。
喜妹看着小姐,追问道:“难道我们不留上海了?回苏州也不错,苏州那边也有学堂的,小姐我们就回苏州吧。”
喜妹自说自话着,旁人还没回神,她自己倒是越说越开心上了,刚才的郁闷都散了不少。
晓冬瞥了眼傻啦吧唧的喜妹,啐道:“没出息,苏州的学堂哪里有上海的学堂好。怎么能为了个闫翠玲,就躲回去。”
这话,喜妹倒不好接。
“师姐,你的意思是说你日后会住校?可住校也没有带随从的呀,我们怎么办?”晓冬看向师姐。
刚还觉得自己聪明的晓冬,这是苦恼上了。
邵韵诗可不乐意住校。她毕竟是个富家千金,自小金尊玉贵地长大,住校如何能习惯?
也不是她吃不得苦,可若有条件不吃苦,她何苦要遭罪。
遂,她看了眼晓冬,“我打算自己买栋房子,你们看可好?”
“在这?”喜妹咋舌。
晓冬也是吃惊,她比喜妹知道得多些,日常和飞鸿一道出门闲逛,多少还是了解了不少民生,上海的房价可是老贵的,尤其这可是法租界。
不过,师姐打算在哪买?
邵韵诗瞥了俩丫头一眼,“做什么蜇蜇蝎蝎的,买房子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她这话还真不是白说,就她的财力,别说买一套房子了,就是十套百套的别墅,只要她愿意,在这法租界,那就是分分钟搞定的事。
晓冬被师姐这么一说,倒真冷静了下来,师姐可是财主,买房子还真不是个事。
遂,她小声问道:“师姐为什么在这买房子,难道日后会常住?”
喜妹也有些茫然。
邵韵诗并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常住,只是觉得买了房,日后就万事方便不少,毕竟她若是考入了圣约翰大学,在上海的日子就不会短。
遂,她道:“不仅要买房,还得买车,飞鸿还不会开汽车,回头我同表舅说一声,叫他安排人教一教飞鸿。”
她直接没提为什么买房,自己乐意买就买了,反正又不差钱,哪里那么多为什么。
“那我们买了房子,是不是我阿爸姆妈也可以来了?对,还有老夫人。”喜妹听到这,倒是高兴了几分。
闫老夫人到底没来上海,说得最多的就是房子住着没老家的宽敞。
晓冬毫不留情地道:“老夫人来了可住不到师姐那去,这里才是老夫人的家。”
晓冬其实也喜欢闫老夫人,可惜她还是知道世俗常理的。
喜妹听了这话,‘哦’了声,便没了精神。
不过,她转而一想,能有自己个的地方,日后小姐想吃什么,就能弄什么了。
且,她们几个也能自由不少,没得日日看着翠玲小姐摆主子款。
这般,她不由地又乐了起来。
只是?喜妹看了眼晓冬,还是又问道:“小姐,我们买房,老夫人和老爷会同意吗?”
邵韵诗含笑道:“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自有说法。”
见小姐神秘的样子,喜妹没多想,她素来信服小姐,但凡小姐想做的,就没有做不成的。遂,倒是憧憬起了未来的家。
晓冬见她这没出息的样子,嗤笑了下,便问道:“师姐,你打算买房的话,要我和飞鸿大哥先出去看看吗?”
邵韵诗想了想,还真点了头,“也成,你们也不用寻经济中间人,直接出去四下散开来看看,我们买房为得是个清静,可别遇到啥恶邻。”
晓冬和飞鸿对这些事门清,也认为师姐思量的对。
遂,她忙点头道:“知道,我们会仔细查探得。”
怕晓冬和飞鸿不知轻重,邵韵诗倒是又交代道:“这里不比扬州和南京,上海的势力错综复杂,你们可别仗着功夫惹祸,这万一要是惹了不该惹的势力,可就麻烦了。”
晓冬本不知道上海的具体情况,可飞鸿知道,早就交代过她了。遂,她听了,忙点头应下。
买房的事毕竟还远,邵韵诗交代了两人,便又复习了起来。
晓冬和喜妹知道小姐时间紧,便忙退到书房外,守着了。
一出了书房,静不下来的晓冬眼眸一转,便对喜妹道:“你守着门,我出去转转。”
喜妹怕她闯祸,忙一把拉住她,好声好气地道:“你可别做什么过火的事。”
晓冬嗤笑道:“就你胆小,没被欺负够是不是?”
这话,气的喜妹一噎。
她这样,晓冬忙道:“好了,我知道分寸,你好好守着师姐就是了。”
不稀得再说,晓冬不过心地敷衍着喜妹。
喜妹今儿犯了错,也没如往常般扭着人,只无奈地丢开了手,担忧地看着潇洒走人的晓冬,暗暗祈祷,她别闹太过了。
毕竟,她虽也恶闫翠玲,可到底不想叫晓冬动那些激烈的手段。不然,在老爷面前,小姐也讨不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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