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丛柏身法俊俏,话未落,人就已经飘了出去,
布一被他这么一说,再见他如此速度,心里也是一凛。他此时也听出了院外的零乱脚步声,还越来越近了!
布一来不及多想,紧跟着也蹿了出去。
他们走的太急,身后漩起了一阵冷风,叫守门的人瞧的咋舌不已,好快的身法!
罗丛柏和布一两人也没走出多远,便遇上了回来报信的家丁。
家丁一见了布一,忙喘着气,道:“布一叔,快,快,大小姐被困在东后园的梅林里了。”
“什么!”罗丛柏当即喝了声。
他这样,吓的家丁越发结巴了。
寂静的暗夜里,突兀的呵斥声,叫这旷园更显寂寥。
布一忍住心焦,定住家丁,缓声道:“别慌,好好说,究竟怎么回事?”
家丁显然是熟悉布一的,被扶住后,便慢慢倒了口气。
不过,他到底不敢看罗丛柏森冷的脸,只看着布一,回道:“贼人埋伏在梅林,大小姐回来途中被劫了。”
“被劫了?!”罗丛柏失声喝出。
“大小姐有没有被贼人擒住?”布一一把拉住已经抬脚的罗丛柏,急问家丁。
家丁忙道:“没有,是,是大小姐叫我来求援的。”
罗丛柏听了这话,知道情况尚可,身体恢复了几分力气。
“这就好,你赶紧前头带路。”布一说完,忙追着已经挣开他手的罗丛柏,出了槐园。
罗丛柏心急如火,可了解了具体的事情,再心急,他也是睿智如初了。
只见,他一边拽着赶上来的家丁,一边细问方位,情形。
其实,若不是梅林里有亭有渠有池塘,又是夜晚,且,这里的路,因着合着梅林的八卦阵,不好走,罗丛柏还真不用拉着家丁这么个累赘。
这般一弄,到了半路,他直接便甩了众人,当先冲往梅林。
被甩开的家丁深深地吸了口气,这罗少爷好生吓人。
虽说,他十分不想再跟着罗少爷,可瞧着幽深的梅林,他还是鼓起勇气,追了上去,他得去救小姐。
邵韵诗的槐园和东大街,只隔了道夹墙。
罗丛柏往日来槐园,并不用走后园的梅林,所以,对这边不太熟悉。
索性,他前儿为了寻邵韵诗,在这里走过一遭,再加家丁的描叙,心里有了数,他很快便寻到了邵韵诗被困的地方。
此刻,邵韵诗身边只一两个家丁,外加晓冬喜妹。
本来,有一两个家丁也尽够邵韵诗脱困了,只是对方手里举着把枪,这就叫人头疼了。
外头军警未撤,这里一旦响枪,可想而知,邵家明日必定成新闻头条。
邵韵诗顶着寒风,眼眸深沉。
晓冬还算沉得住气。
喜妹就欠多了,她不知是冷还是怕,身体抖得很。
将将赶到的罗丛柏,将眼前的情形,瞧在了眼里,急在心头。
他的瞒姑俏立在寒风里,单薄的仿如要顺着月光飘走般。吓的他,当即就想走到小女人身边,将人给拥进怀里,好叫自己急跳的心,能安定下来。
可,他那尚存的理智告诉他,此刻,还不是最佳的出现时候。他得好好勘察一下四周,好叫他能及时周全地救出瞒姑。
这般理智回笼,罗丛柏当即就着黑夜林密,掩去了身形。
其实,对眼前的困境,邵韵诗并不怕,只担心事情闹大,某些人会借机谋事。
好在,她今儿出门前是罩着毛披风的,正好帽兜将整个脑袋全盖住了,也就眼睛能被对方瞧见。倒也损不着闺誉,更便于她思考。
入夜的梅林,虽梅香依旧,可被冷风吹着,枝丫婆娑间的暗影,瞧的人有股子萧瑟的森寒。
邵韵诗紧了紧身上的毛披风,知道有它挡着,贼人瞧不出自己的状态,心头大定。
只见,她神情镇定地对身边的家丁道:“这里是个开间,三面环林,只一条可行走的通道,你们可守好了中路,千万别叫贼子近了身。”
家丁是被小姑奶奶派来,护送大小姐回槐园的。
他本以为这么点路,当没什么事,不想还是遇到了麻烦。早担心会被大小姐斥责,不妨大小姐临危不乱,也没怨怪他们。
且,因着大小姐的镇定,他也跟着冷静了几分。
家丁此刻是既感激又义愤,忙点头道:“大小姐安心,小的们省的。”
见他还很利索,邵韵诗满意地点了点头。
家丁得了认同,越发来劲,“大小姐,我们的人已经去报信了,只要顶到布一叔他们来,就没事了。”
他们说话都压着声音,晓冬也在一旁戒备着。倒是没叫贼人听去。
贼子见邵韵诗一行人不仅没慌,还嘀嘀咕咕的,不由的来火,压着嗓子,威胁道:“赶紧带我去槐园,不然,你们就等着给你们小姐收尸吧。”
说着话,他还故意将手里的枪,抬了抬,眼里是说不出的恶意。
黑洞洞的枪口,因为拿着它的人,显得那么的冰冷森然。
大家瞧见如此,再害怕,也要冲到小姐前头护着人。
邵韵诗压着晓冬,护着喜妹,不让两人添乱,也思考着如何解局。
家丁们忠心,饶是胆怯,可一见贼人如此威胁,忙护到邵韵诗前头。
邵韵诗见此,无奈一叹,倒也没再拦着。
有一位家丁,还提着气,喝道:“你少猖狂,去槐园,你去槐园做什么?”
邵韵诗听家丁说的话,有些发笑,这时候问这些做什么。不过,也成,好歹拖些时候。
贼子见家丁们如此,大概猜出眼前的人是谁了,心头一松,有了邵家大小姐,不怕邵家人不妥协。遂,他看了看四周,打算强攻了。
邵韵诗见对方不接话茬,就知道此人难缠,忙示意晓冬警惕,她自己也暗暗戒备起来。
晓冬早憋不住火了,见小姐给她使眼色,立马兴奋的小脸发亮,只待时机一到,就发难了。
贼子大概拳脚功夫有些,没打算这时候就用枪,只见他只举着枪,步步紧逼。
这处观景亭开间不大,贼子走了几步,双方也就近了。
这情形,看的远处的布一冷汗直冒。
快要欺身上前的罗丛柏,也是有些急了。
空气一下子凝滞起来,怒吼的北风都带上了火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贼人突然就倒了。
他怎么就倒了,贼人自己不明白,隐在暗处的几人也是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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