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没事吧?”张志拖着淌着血的胳膊凑到赵广渊身边问道。
“无碍。”赵广渊往手臂上瞧了一眼,并未在意。
但主子受了伤,还是把张志等人吓了个半死,急忙扶着他靠着树坐下,七手八脚地给他包扎。
那血顺着赵广渊的小臂流到他的腕上,流到他的掌背上,他也只是淡淡瞥了一眼。
“王爷,你忍着点。”一侍卫说完,卷起他的衣袖,往他狰狞的刀口上迅速撒了一把止血药粉,又给他消毒,绑纱布。
众人见那血很快止住,都暗自称奇。
也不知王爷是从哪里找来的好药。止血效果这么好。要不是有这么些好药,怕是还要死好些人。
见包扎好,赵广渊只是随意地擦掉手背上的血迹,仿佛这些小伤已习以为常。
叮嘱众人各自包扎。“别管我,无碍。”瞥了正包扎的一众侍卫,“药只管用,别省。我已去信王妃,让她命人送来了。”
张志一边龇牙咧嘴地包扎,一边嘀咕:“让蒋长史去准备就是了,何苦让王妃担心。”
赵广渊瞥他一眼,没说话。蒋文涛自然可以弄到大齐最好的药,只是哪有夏儿弄来的药效好。
只是药再好,也救不了死去弟兄的性命。
想到这一趟又死了十一个人,赵广渊只觉心头沉痛无比。
“王爷?”
赵广渊闭了闭眼,敛去眸中的情绪,这些他一定会跟太子细算!
“太子的人死的比咱们的还多。”张志试图宽慰他。
“是啊,太子低估了咱们的实力。”众人见王爷眉头不展,也纷纷出言劝慰。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虽然他们都做了万全的准备,但太子的攻势越发凶猛,一波比一波不要命,一波比一波来的人更多。
太子是存了心不想他们回京。
而王爷更顾惜身边弟兄的性命,所以前几次在东宫暗卫不要命地攻势下,他们这边死伤惨重。
王爷,大概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吧,王爷不想他们这边死人。
“王爷,咱们的人并不比他们弱,且他们适合单打独斗,咱们的人更适合携同作战,比他们更具优势。”
在王爷的一番布署后,他们这边用军中的战术,对东宫暗卫进行打散,合围,效果显着。
东宫的暗卫虽然如杀不死的蟑螂,来了一波又一波,但他们的人手也陆续到了。
太子估计没那么多人可调了。
再调估计就要让秦王那边捡漏了。
赵广渊听着大伙的劝慰没说什么,待大家包扎好,现场又处理完,只吩咐了句:“回渚头县。”
挽花县事务已了,再回渚头县安顿几天,哪怕皇上不来旨意,赵广渊也决意回京了。
而京中,针对洛城和临兆两地新修大坝淹田淹民一事,朝堂上正激烈讨论。都说越王行事冲动,逼死了临兆知府和渚头县令,才至大水淹田淹民。
至正帝听着众臣议论,没有反应。
在这当中,还不忘把林照夏召进宫问话。
林照夏早收到赵广渊那边的密信,已经安排长至回了现代,哪怕他已经放了暑假,也没再让他过来。赵广渊和她都同样担心太子会对长至有一些不利的举动。
她从现代购得了一些药,已让人秘密送出京。正吩咐府中低调,连她都不愿出门走动了。这当口,皇上就召她进宫了。
“臣媳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见过太子殿下。”没想到太子也在。
皇上没有说话,太子却笑着叫她平身,“听说临光洛城那边出了事,老七在那边忙得脱不开身,劳累你要留在京中帮他打理府中诸多事务。”
“太子言重了,府中外务自有长史和管事他们,府内中馈自是我份内之事,谈不上劳累。且夫妻一体,他不在,我自要多担着些。”
“越王妃贤惠。”太子夸了句,扭头看向皇上。
至正帝嗯了声。似乎是肯定了太子的话。
“这几日,朝中都在议论越王处事不当,致临兆洛城两地百姓遭了难,他不在京城,你且在府中好生帮着处理内务,外面应酬来往,少去为妙。”
林照夏眉头皱了皱,这意思让她别出门了呗?
临兆洛城两地为何会水淹,难道不是太子的手下想掩盖证据,才拔了孔闸掘了大堤?怎么看着皇上没发难太子,反倒把事推到她男人身上了?
让他男人背锅?
“越王妃,父皇跟你说话呢。”太子提醒。
林照夏急忙回话,“是,臣媳领命。”细胳膊拧不过大腿,又在别人的地盘,林照夏很是乖顺。
皇上又问了几句,问她和赵广渊如何认识的,何年何月何地一类的话,林照夏知道皇上在查问赵广渊替身一事,回答得很是谨慎小心。
皇上和太子听不出什么异样来。
皇上又叮嘱了几句,林照夏也都一一应下。
临走,太子忽然向皇上请求,“老七不在京城,母后常念叨越王妃辛苦,正好她今日进宫,便请太医给她请请平安脉吧,也省得母后担心。”
林照夏心里一个咯登。
太子这是想做什么?问了她一堆问题,发现听不出想听的,又想给她请脉?
给她请脉!
林照夏天灵盖一激,整个人汗毛直竖。太子要给她请太医把脉!
赵广渊常有太医给他请脉,他被伤了身体,生不出孩子,这是每一个太医都下过的结论。可她不是啊!她是生过长至的!
林照夏身上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撸都撸不下去。要遭!
不管她怎么解释,只怕都落不着好。皇上的儿子不能有子嗣,可娶的女人要是嫁过人,生育过,这是大罪。她今天怕是出不了皇宫吧!
万一她说是给越王生的,那更要糟。
“回皇上,臣媳身体并未有恙。若需请脉,臣媳回府后,自会请太医过府。”
“越王妃无需有负担,就是父皇母后体恤你,担心越王不在京城,无人照顾你,担心你的身子罢了。不必讳疾忌医。若有不妥,正好请太医帮着调理一二。”
“不必了吧,越王不在,我在宫里请脉也多有不便,还是回府再请太医便当一些。”
太子笑了起来,“父皇,越王妃是怕老七责怪呢。”
“越王妃担心的也有道理,”至正帝看了她一眼,吩咐在外候着的刘起,“去请太医来给越王妃请平安脉,把越王妃领到旁边屋子,一会太医诊完,回朕一声。”
“是。”刘起应声,“越王妃请随小的来。”
林照夏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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